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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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影一闪,如鬼魅般来去无影,待侍卫回过神来,哪里还有她的人影。
  一阵风吹开了辰乐宫的门,躺在贵妃榻上的乐妤本来合上的眼睛慢慢睁开,疑惑的看了殿门一眼,玉手轻抬,“子宁,把门带上。”
  “是。”
  名叫子宁的侍女刚走到门边,手还没触上门边,便被一股力量拂到地上。
  “啊——”柔弱的身体倒在地上,脸上花容失色,她指着门边,惊慌失措的说:“娘娘,有鬼!”
  “本上仙何时成鬼了?”伴随着这道声音传来,向晚意如风的身影一顿,稳稳的落在宫殿的中间,指尖微动,开着的门再之合上。
  “向晚意,你夜闯本宫宫殿,意欲何为?!还不快滚?!”
  狠戾的眼神落在她的眼神,她没有说话,一步一步的慢慢往着贵妃榻上的人走去。
  “解药呢?”
  周身带着压迫感的气势让在场的众人谁都不敢动,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向晚意,像是地狱修罗般往自己靠近。
  “什么解药,神经病,你你你,还不快滚出去——唔——唔——”
  弹了一个响记,向晚意嘴角挂着一抹不屑的笑意,“开口说的是废话的话,那就别说了。”
  “你你你想要对娘娘做什么?”出声的是乐妤身边的一个侍女。
  是子言。
  向晚意眸光一移,打量了她一眼,嘴角的笑意突然放大,像是忘川的彼岸花盛开那般,虽美但是骇人。
  骤步移到她的面前,一巴掌朝着她的脸蛋上重重落下。
  “啪——”整个大殿里回荡着这记声响。
  乐妤说不出话,嘴里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但是一双杏眸睁得老大,愣愣的看着她。
  子言被向晚意送了这一巴掌后,整个人被牌带倒在地上,挣扎着的欲要往乐妤的方向爬去,“娘娘——”
  向晚意微微侧首,走到她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继而伸出脚来,像是踢蹴踘那般,准确的踢在她的肚子上面。
  大殿的尽头发出响声,地上留下一道喷出的血沫,一道人影躺在那里扭动着。
  所有的一切来得太快,快得让所有的人都来不及反应。
  相较于大家的心惊,向晚意则显得从容不迫,慢慢的蹲到乐妤的榻边。
  无视她颤抖的身体,她收回所有的笑意,说:“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喜欢玩这些小把戏?”
  “唔唔唔——”
  乐妤回答不了,她也不恼,“跟我玩阴的?你真以为你成了个侧妃我就不敢动你了?”接着,她冷笑一声,指尖落在她的脸,沿着她脸上的线段抚着,明明没有用上任何力度,但落在旁人的眼里,看得心悸。
  “不过还真的是有点用的,不然,这一巴掌和这一脚就是落在你的身上了。”
  “可是,人不遭点教训,是不会长记性的。”
  略施法力,食指的指甲骤然变得锋利,看着乐妤的睫毛因害怕而颤抖,迎着她的目光,在她下颌骨上轻轻一刮。
  空气上多了一股极淡的血腥气,向晚意下手极轻,只有几颗小小的血珠从中溢出,用指腹沾了些,举着食指到乐妤的面前,她弯了弯眼角,心情好像不错那般,“瞧,出血了。”
  无视乐妤的眼神,向晚意伸手脱下她腕间的珠串,放在鼻子边上轻嗅,片刻,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接着兀自站起身来,往门外的方向大步走去。
  走了数步,她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以你的尿性,明天肯定跑去帝君那里参我,但是你别忘了我今天打的是你的侍女而已,说是狗仗人势,但狗终归是狗,帝君不会因为她而对我有任何的责罚,更何况,你这个所谓的侧妃,也没有什么势,别忘了你的侧妃是怎么当上的。”
  语音刚落,她便头而不回的往外走去,把殿里乱成一团的声音忽略掉。
  回到夕阳宫里,急急的走回殿内。
  “纪镜吟。”
  定睛一看,床上除了凌乱的被榻之外,哪里还有什么人影,讶异的走到床边,双手翻着床上的被子。
  人呢?
  脚腕处突然被人用力握住,心下一惊,下一瞬,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大力量自脚腕传来,身子没有站稳,往后倒在地上,后脑生生撞在地上,发麻的感觉充斥着头部的神经,动作也迟疑了几分。
  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但是那道力量没有停歇的迹象,在她微愣时,再次将她往“深渊”拉去。
  这里的“深渊”指的自然是床底。
  眼前所见在瞬间之内移动,继而整个人被一股温暖的气息包围,突然多出一个人,如泰山般压在她的身上。
  耳边传来一股燥热,他说:“我热。”
  作者有话要说:
  不冒泡的你们让我心好痛(>人<;)
  第12章 还我清白
  脑子里下意识的反应是将他推开,但是转念一想,他都成了这个样子自己再将他推走,似乎有点不太人道。
  落在他背上的手柔了下来,轻轻的给他扫着背,声音像是哄孩子那般:“乖,这里闷,我们回床上好不好?”
  语罢,她怎么越想越觉得这话听著有点不太对劲。
  “不要。”耳边传来他闷闷的回应。
  自己招惹回来的人和事,怎么说她还是得负责到底的。
  半拉半推的将他从床底挪了出去,再次将他抱回床上。
  “乖,不要动,好不好?”
  纪镜吟半开着眼,眼神迷离的看着她,须臾,低声应了声:“嗯。”
  从怀里掏出乐妤的珠串,驱动着掌心的灵力,橘红色的幻火在掌间盛开,几回眨眼后,只剩一堆白灰在她的掌心。
  快步跑去桌边,本意是想给他倒杯热水,可是指尖一碰壶身,凉得透彻的触感传来,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空着那手驱动灵力,烈火从掌心冒出,待感觉里面的水温度正好时,她便收回了手。取过一旁的茶杯,把那堆白灰放到里面,倒下温水。
  小心翼翼的端着茶杯,走回床边,一手顺起纪镜吟的身子靠在自己的怀里。
  真烫啊。
  或是因着热得慌,纪镜吟的唇瓣紧闭,她的茶杯边抵了好几遍,他的嘴还是紧紧合著。
  “张嘴。”
  “……”怀里的人没有半点反应。
  用着姆指和中指端着茶,食指蹭在他的唇瓣上面,轻轻的戳着,片刻,眼里看着他的嘴微张,心里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下一瞬,一条温热湿润的小舌掠过她的指尖,陌生的感觉震得她指尖发麻。
  还不待她回过神来,只见纪镜吟的嘴慢慢圈成一个圈,不重不轻的将她的指尖含在嘴巴里面。
  像是被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劈过那般,整个人都是懵的。
  一把将指尖抽回,似是发现什么要离去那般,纪镜吟急急追了过去。
  “死东西!”嘴里忍不住咒骂一声,趁着他嘴巴张着,她掐住他的鼻子,逼着他把杯里的液体全部喝光。
  乐妤手上这串珠串,多年前她曾向自己炫耀过它能解百毒,多么多么的珍贵,虽说纪镜吟这“病”,如果不吃解药,发上三天三夜的热也可以痊愈,但瞧他这模样,她有点担心他能不能撑过去,她自己是百毒不侵,因此长年以来身上从未放过解药,一时三刻,没有这么快炼出解药。
  既是乐妤自己种下的因,也不怪她将它夺过来了。
  心里想着:既然他喝了药,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举止轻柔的将他放回床上,至于她的话,就随便窝在边上的软榻上屈就一晚。
  “睡吧,睡醒就没事了。”替他把额上垂落的发丝挽到耳后,她便欲转身离开。
  身子刚转了过去,温暖的手心用力握着她的,丝丝缕缕的暖意从中传来,脚步顿了下来,扭过头去,疑惑的看着他。
  “我热......”
  无奈的叹了口气,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手背以示安抚,“等一下,一会儿就好了。”
  抽了抽手,他似乎早有所觉那般,用的劲又大多一分,明明看上去弱不禁风,可是握着她的手却死活不放。
  看他今天是不打算放自己离开那般,似是认命那般,她问:“很热吗?”
  “嗯。”床上的人闭着眼睛,嘴里闷闷的应了声。
  “那你想怎么样?”
  “抱抱。”
  眉头一挑,继而使上些许灵力,拂开他的手。
  “做梦。”留下这句话,向晚意便转过身去,昂首阔步的离去。
  快步走到门边,云袖一拂,空气中一阵暗流涌动,门便开了,伸出脚来往门外跨了一步,又停了下来。
  扭头望着床上的人,重重的深吸一口气,又将门带上折了回来。
  “整天抱抱抱,有啥好抱的?!”
  “我生性属火,抱着我热死你!”
  “算我怕了你,给你扇个风吧。”
  手上幻出一把扇来,蹲回他的床边,一下一下有的无的给他扇着。
  一阵阵带着凉意的风自向晚意的手里拂来,细细碎碎的落在纪镜吟的脸上,压下了周身的燥热。
  扇着扇着,床上的人好像感觉舒服了不少,加之无由来的心安,不一会儿,浅浅的呼吸声传来,脸上一副放松的模样。
  或者是折腾了一整间,此时静下心来,一直重覆着手上的动作,铺天的睡意袭来,一手托着腮边,眼皮耸拉着,半开半合。
  过了不知道多久,向晚意手上的扇子掉了下来,一只手适时的将它接着。
  随意放在里间,那人自个儿翻身朝着她的方向,一双清澈的眼睛打量着她的睡颜,看得仔细专注。
  伸出指尖,似是想起什么,戳了一下她的嘴唇,用着气声说:“扯平了。”
  天一亮,帝君的人便在殿外守候着,直到日上三竿,殿门依然紧闭,里面没有人的动静。
  等候的人忍不住心生郁闷,即使帝君曾说切记催促,但是想着这样站下去并不是好的办法,为首的人使了个眼色,扯着嗓门大喊:“向上仙在吗?”
  像鸡叫般尖锐的声音,瞬间将向晚意从睡梦中拉了出来。
  缓缓睁开眼睛,眼里先是闪过一丝警觉,但是随即想起这里是她的宫殿,又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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