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老祖宗 第97节
大师兄在旁边，闻言朝他点头示意了下，视线旋即又落回叶长安身上，目中凝着温情。
桃花盛开的林中，一对璧人站在树下，李郜白缩了缩脖子，只觉自己这只电灯泡来的不是时
候，忙道，“那你们先忙，我待会再过来跟你汇报事宜。”
过了半个小时再过去，发现叶长安正拿着锄头挖坑，大师兄在旁边盘腿而坐击筑敲音，给叶长安当伴奏。
女子手扶锄头，哀怨吟唱，“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竟是在唱《葬花吟》。
大师兄配合敲筑不时颔首，沉醉其中的样子，十分捧场。
李郜白：“……”一定是我进桃花林的方式不对！
不好打扰唱兴正浓的师父，忍着嘴角抽搐，悄悄挪步到大师兄旁边，蹲着小声问，“大师兄啊，师父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时而多愁善感的跟林妹妹一样，时而粘人撒娇的厉害抱着大师兄胳膊寸步不离。简直性情大变。
闻言，大师兄视线依旧落在葬花的女子身上，轻声道，“没关系，她玩得很开心。”
她在细细品尝各种感情的滋味，爱、憎、伤、悲，可以说是乐在其中，玩的不亦乐乎。
李郜白秒懂，师父是戏精上身了。朝男人投去无奈的眼神，大师兄也太纵着师父了。
挠挠头，他小声问，“那大师兄，你和师父在一起了的话，我以后该怎么称呼你啊？是叫大师兄，还是师公？”
男人正要开口，忽然察觉什么似的嘴巴一闭，朝李郜白使了个眼色。
后者还在绞尽脑汁思考辈分问题，就听到身后传来凉凉的一声，“皇帝不急太监急。小白你最近很闲嘛？”
李郜白浑身一僵，慢慢转过头去，撞上叶长安居高临下俯瞰的视线，她双手抱臂，嘴角弯起一丝漫不经心的懒散笑意，睨着他。
--这回正常了。
李郜白吞了吞口水，招招手，“师父嗨~”
“不嗨，”叶长安瞥了他一眼，语带深意，“我都还没答应呢，哪门子的改称呼。”斩钉截铁，“就叫大师兄。”
“知道了。”李郜白摸摸鼻子，今天的是记仇模式的师父，惹不起惹不起。瞥向旁边的大师兄，对方一声不吭，似乎明哲保身又掉线了。
李郜白收回目光，乖乖朝叶长安递上消息，“政府那边发过来的，说是在靠近东海的岸边，发现了这东西。”
叶长安接过他的手机，是一张照片。
年约十三四岁的妙妍清丽的少女环臂抱在胸前，一头卷曲的长发铺散在身后如海藻，身体蜷缩侧躺在沙滩上，皮肤好似海水波光粼粼莹白发光，而她腰腹以下竟然是一截鱼尾。
李郜白说明道，“渔民在近海附近发现她昏迷飘浮在水面，以为有人落水连忙打捞上来，看到不对后就报告给当地修管办了。他们连忙把照片拍下来，想请你确认身份。”
修管办是新时代的政府组织，类似以前的公安局，里面都是有修为的人经过多次选拔考试，担任要职，保护社会安宁。
叶长安盯着照片，“《太平广记》中有记载。海人鱼，东海有之，大者长五六尺，状如人，眉目、口鼻、手爪、头皆为美丽女子，无不具足。啼声如小儿。”
她抬起眼，“在传说中也被称为鲛人。能织鲛绡，歌声魅惑，滴泪成珠，眼睛能做墓室内的长明灯，经年不熄。”
李郜白咂舌，“我以为都是故事而已，没想到居然真的有活着的鲛人。”
“两千年前我只见过一次，尔后鲛人隐居避世，从陆地上彻底消失。没想到现在出来了。”叶长安沉吟半晌。
李郜白看她久久思量，以为华夏会有大事发生，心都提了上来，“接着会怎么样啊师父？我们好不容易赢得胜利，不要再打仗了。”
叶长安右拳捶左掌，笃定道，“很好，我们可以成立一个组合，开全国巡回演唱会了。鲛人长得美，唱歌也好听，肯定能火。”
李郜白：“？？”我仿佛是个智障。
还好跟着叶长安久了，也能摸到点她的思维方式了，恍然大悟：“师父你还想继续当明星？”
叶长安收手拢在袖中，浅笑嫣嫣，“是啊，我的目标可是华夏第一明星呢。”
最近体会到了更深层次的感情，相信以后演技会越发真情实意，打动人心。
李郜白差点给她跪了，“求师父能不能稍微务个正业！你是个修士啊！”谁能理解他崩溃的心情。
叶长安施施然摆手，“就算不务正业又怎样，作妖时我是万妖之上的妖皇，作修士我也能是老祖。那些勤勤恳恳日夜不缀修炼的，到现在还不如我呢。”
李郜白捂着胸口，扎心了，老铁。
作者有话要说： 上古妖兽、神兽一一出世。
老祖表示：不务正业也能打爆你们。
第87章
说走就走, 叶长安带着李郜白朝传送阵走去，不经意回头, 灼灼桃花盛开的林中, 男人站在树下，桃花瓣瓣落在他肩上, 他朝这边眺望过来, 颀长身影伫立在原地宛如雕塑，在亘古时光中沉静凝视着她。
仿佛无论她走多远, 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他，莫名令她感到安心。
“校长好”
“王老师好”
正在传送阵前和护阵的人打招呼, 一道黑影如旋风般蹿了过来, 从叶长安腿上一路趴到肩膀, 稳稳坐着，“喵~”
“小黑”叶长安撸了把猫头，“你也要跟着去吗。”
“喵”要去！毛茸茸的尾巴缠在叶长安脖子上, 小猫一副打定主意不撒手的模样。
叶长安想着这段时间忙起来也没怎么陪它玩，便带了上了它一道前去。
准备开启, 前往京城的政府所在地，和胡雪璃汇合，接着有专人送她们前去w市研究中心。
这个在战乱结束之后新建的地下科研中心, 专门研究当下因灵气复苏而异变的动植物，里面的专家都是全国有名的动植物学家。再因为和妖族有签订的相关的协议，因此做一些实验都必须要经过妖族的同意，里面还有修士和妖族的工作人员。
“老祖, 看到您安好我就放心了。”陈启正在研究所门口迎接了他们，这段时日灾后的重建工作非常的忙碌，他神色显得有些疲惫，然而却神采奕奕，原本满头华发，如今已经清晰可见的如同枯木逢春变成了灰色。修炼渡人经的效果正在逐步显现中。
叶长安点点头，“陈老看上去精神不错。”
陈启正笑着道，“托老祖的福。这边请。”
戴着白口罩，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将他们带进电梯，下到地下第五层建筑去。
在这里会暂时关押着一些异变的动物，防止他们逃脱出去伤害普通人。
走过长长的通道，进到其中一个房间里面。
首先入目所及的是一面巨大的玻璃墙，里面盈满碧蓝海水，鲛人少女趴在玻璃边，长发如海藻般飘浮在水中。看见叶长安一行人进来，美丽的脸上浮现怒容，手握成拳用力砸着玻璃，想说话一张口，一串串的白泡泛了上去。
“喵”小黑唰地从叶长安肩膀上跳下，扑到玻璃墙前不住地挠着，喵喵直叫，猫眼发光--
鱼，好大的鱼！
胡雪璃原本化作人形亲昵挽着叶长安，看到这一幕凤眼一挑，瞥向陈启正，勾唇冷冷笑道，“研究所里的妖族就是这样被如同犯人般对待？”
陈启正解释，“我们本来想将她安置在上面几层可以自由活动的区域。但她一醒来就惊恐发出音啸，不仅震碎了玻璃，还对我们的专家造成了伤害，现在还有好几个人在医院里。因此我们不得不用防弹玻璃把这里封着。他也对我们戒心重重，又不肯吃东西，她身上的伤也不让我们换药。因此只得在海水里释放安眠剂，让她安定一会儿，直到请你们前来。”
鲛人一双美眸含着怒气瞪她们，她张嘴唱歌，特制玻璃隔绝了声音，眼见攻击也没有效果，气的又砸了一拳玻璃。
小黑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往后跃去。
李郜白缩了缩脖子，“这美人鱼性子烈啊。”
叶长安看向雪璃朝她示意了下，众目睽睽之下，就见刚才还妖娆绝美的女子，旋身一变，成为一只巨大的威风凛凛的六尾狐狸。鱼缸里的鲛人闭嘴，惊疑不定看着她。
“*%￥”狐狸张了张嘴，一连串古怪奇妙的音节发出，低低回荡在房间里。
美人鱼明显惊喜不已，跟她对话起来。
叶长安是会妖族语的，侧耳倾听两人对话，充当着翻译对陈启正他们说，“这人鱼原本是东海里的族群，2000年没来过陆地上了。最近灵气波动得厉害，龙王便派遣了他们一支先锋队前来打探陆地的消息。结果这只名叫碧汀的人鱼跟着队伍过来的路上，遇到大风浪不小心和队伍失散，并且由于海面上漂浮着的黑色物质，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找不到吃的，又受了伤因此晕了过去。”
“黑色物质？”李郜白好奇询问，“那是什么？”
陈启正捋着胡子想了想，“应该是之前运输石油的油船泄露了，原油覆盖海洋表面污染了环境。”
话音刚落，叶长安等人纷纷朝他投去谴责的目光。
陈启正惭愧叹息，“以前是我们太自私了，只是想着发展工业，结果污染了环境，也破坏了你们的生存家园，现在时代不同，我们引入修真的理念将灵气转化为能源，这样就可以清洁环保地发展工业了，也会逐步治理污染，重新把美好的家园，还给你们。”
叶长安把话翻译给鱼缸里的鲛人碧汀，她惊讶的看着叶长安，似乎很是诧异，她怎么也会说妖语。
“先把她放出来吧。”叶长安吩咐道。
碧汀看着胡雪璃在这里，看上去和叶长安他们这些凡人关系不错的样子，戒备的神情稍有和缓。
陈启正让人把水放干，降下了玻璃。
鲛人少女盘坐在地，鱼尾啪啪拍打着地面。
有研究人员过去想抱她，她立刻瞪过去，老远就不让人靠近。
“雪璃？”叶长安看向胡雪璃，狐狸摆了摆尾巴，一脸的不情愿，鼻子里喷着气。
作为陆上的种族，她向来就不怎么喜欢海水里的东西，更何况这玩意儿一股子海腥味，她鼻子敏锐，要不是叶长安在这里，早就受不了躲出去了。要让她去抱那个满是鳞片又臭又腥的东西，她才不想。
“嗷呜~”狐狸侧躺下来，用爪子挠着叶长安的腿撒娇，水汪汪的眼睛瞅着她，就是不肯化作人形。
叶长安原本想的是她们两个刚说过话，对方应该没有那么防备，见胡雪璃不愿意也没有勉强，上前朝着鲛人伸出手，“我来抱你可以吗。”
碧汀美丽的碧绿眼睛看着她，眸中带着好奇，离得近了，她靠在叶长安的身上嗅了嗅，闻到一股熟悉的妖气，这才放下心来，乖乖的任叶长安把她抱起。
水族不能离水太久，因此他们转战其他房间，布置了一个鱼缸，里面放了水把它放了进去。
回到水中的鲛人明显自在很多，舒展身体游了两圈之后，趴在鱼缸边瞅着他们，“陆地变化真大。”
小黑跳到鱼缸边缘，不住地嗅着，砸吧下嘴巴垂涎欲滴。
“馋的你”李郜白把小猫抱了回来。
叶长安问，“你们海族远离陆地多年，现在重新打听陆上的消息，莫不是想要上岸？”
“我不知道。”碧汀很警惕。
狐狸趴在叶长安身边，百无聊赖的晃着尾巴。它统一的是陆上的妖族，海洋向来是龙王的地盘。陆族和海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她对他们也没有兴趣。
李郜白好奇，“哎你们鲛人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样，会织鲛绡，落泪成珠？”
没想换来碧汀怒目而视，“士可杀不可辱，我鲛人族宁死都不会落泪把珠子给你们！”
言语中带着愤恨，一下冻结了刚才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
“没人想要你的珠子，”叶长安询问缘由才知，原来两千年前，修士会因为鲛人的种族天赋，而捉了他们去豢养。
鲛人族受尽苦楚，退守大海再也不肯上岸。
桃花盛开的林中，一对璧人站在树下，李郜白缩了缩脖子，只觉自己这只电灯泡来的不是时
候，忙道，“那你们先忙，我待会再过来跟你汇报事宜。”
过了半个小时再过去，发现叶长安正拿着锄头挖坑，大师兄在旁边盘腿而坐击筑敲音，给叶长安当伴奏。
女子手扶锄头，哀怨吟唱，“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竟是在唱《葬花吟》。
大师兄配合敲筑不时颔首，沉醉其中的样子，十分捧场。
李郜白：“……”一定是我进桃花林的方式不对！
不好打扰唱兴正浓的师父，忍着嘴角抽搐，悄悄挪步到大师兄旁边，蹲着小声问，“大师兄啊，师父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时而多愁善感的跟林妹妹一样，时而粘人撒娇的厉害抱着大师兄胳膊寸步不离。简直性情大变。
闻言，大师兄视线依旧落在葬花的女子身上，轻声道，“没关系，她玩得很开心。”
她在细细品尝各种感情的滋味，爱、憎、伤、悲，可以说是乐在其中，玩的不亦乐乎。
李郜白秒懂，师父是戏精上身了。朝男人投去无奈的眼神，大师兄也太纵着师父了。
挠挠头，他小声问，“那大师兄，你和师父在一起了的话，我以后该怎么称呼你啊？是叫大师兄，还是师公？”
男人正要开口，忽然察觉什么似的嘴巴一闭，朝李郜白使了个眼色。
后者还在绞尽脑汁思考辈分问题，就听到身后传来凉凉的一声，“皇帝不急太监急。小白你最近很闲嘛？”
李郜白浑身一僵，慢慢转过头去，撞上叶长安居高临下俯瞰的视线，她双手抱臂，嘴角弯起一丝漫不经心的懒散笑意，睨着他。
--这回正常了。
李郜白吞了吞口水，招招手，“师父嗨~”
“不嗨，”叶长安瞥了他一眼，语带深意，“我都还没答应呢，哪门子的改称呼。”斩钉截铁，“就叫大师兄。”
“知道了。”李郜白摸摸鼻子，今天的是记仇模式的师父，惹不起惹不起。瞥向旁边的大师兄，对方一声不吭，似乎明哲保身又掉线了。
李郜白收回目光，乖乖朝叶长安递上消息，“政府那边发过来的，说是在靠近东海的岸边，发现了这东西。”
叶长安接过他的手机，是一张照片。
年约十三四岁的妙妍清丽的少女环臂抱在胸前，一头卷曲的长发铺散在身后如海藻，身体蜷缩侧躺在沙滩上，皮肤好似海水波光粼粼莹白发光，而她腰腹以下竟然是一截鱼尾。
李郜白说明道，“渔民在近海附近发现她昏迷飘浮在水面，以为有人落水连忙打捞上来，看到不对后就报告给当地修管办了。他们连忙把照片拍下来，想请你确认身份。”
修管办是新时代的政府组织，类似以前的公安局，里面都是有修为的人经过多次选拔考试，担任要职，保护社会安宁。
叶长安盯着照片，“《太平广记》中有记载。海人鱼，东海有之，大者长五六尺，状如人，眉目、口鼻、手爪、头皆为美丽女子，无不具足。啼声如小儿。”
她抬起眼，“在传说中也被称为鲛人。能织鲛绡，歌声魅惑，滴泪成珠，眼睛能做墓室内的长明灯，经年不熄。”
李郜白咂舌，“我以为都是故事而已，没想到居然真的有活着的鲛人。”
“两千年前我只见过一次，尔后鲛人隐居避世，从陆地上彻底消失。没想到现在出来了。”叶长安沉吟半晌。
李郜白看她久久思量，以为华夏会有大事发生，心都提了上来，“接着会怎么样啊师父？我们好不容易赢得胜利，不要再打仗了。”
叶长安右拳捶左掌，笃定道，“很好，我们可以成立一个组合，开全国巡回演唱会了。鲛人长得美，唱歌也好听，肯定能火。”
李郜白：“？？”我仿佛是个智障。
还好跟着叶长安久了，也能摸到点她的思维方式了，恍然大悟：“师父你还想继续当明星？”
叶长安收手拢在袖中，浅笑嫣嫣，“是啊，我的目标可是华夏第一明星呢。”
最近体会到了更深层次的感情，相信以后演技会越发真情实意，打动人心。
李郜白差点给她跪了，“求师父能不能稍微务个正业！你是个修士啊！”谁能理解他崩溃的心情。
叶长安施施然摆手，“就算不务正业又怎样，作妖时我是万妖之上的妖皇，作修士我也能是老祖。那些勤勤恳恳日夜不缀修炼的，到现在还不如我呢。”
李郜白捂着胸口，扎心了，老铁。
作者有话要说： 上古妖兽、神兽一一出世。
老祖表示：不务正业也能打爆你们。
第87章
说走就走, 叶长安带着李郜白朝传送阵走去，不经意回头, 灼灼桃花盛开的林中, 男人站在树下，桃花瓣瓣落在他肩上, 他朝这边眺望过来, 颀长身影伫立在原地宛如雕塑，在亘古时光中沉静凝视着她。
仿佛无论她走多远, 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他，莫名令她感到安心。
“校长好”
“王老师好”
正在传送阵前和护阵的人打招呼, 一道黑影如旋风般蹿了过来, 从叶长安腿上一路趴到肩膀, 稳稳坐着，“喵~”
“小黑”叶长安撸了把猫头，“你也要跟着去吗。”
“喵”要去！毛茸茸的尾巴缠在叶长安脖子上, 小猫一副打定主意不撒手的模样。
叶长安想着这段时间忙起来也没怎么陪它玩，便带了上了它一道前去。
准备开启, 前往京城的政府所在地，和胡雪璃汇合，接着有专人送她们前去w市研究中心。
这个在战乱结束之后新建的地下科研中心, 专门研究当下因灵气复苏而异变的动植物，里面的专家都是全国有名的动植物学家。再因为和妖族有签订的相关的协议，因此做一些实验都必须要经过妖族的同意，里面还有修士和妖族的工作人员。
“老祖, 看到您安好我就放心了。”陈启正在研究所门口迎接了他们，这段时日灾后的重建工作非常的忙碌，他神色显得有些疲惫，然而却神采奕奕，原本满头华发，如今已经清晰可见的如同枯木逢春变成了灰色。修炼渡人经的效果正在逐步显现中。
叶长安点点头，“陈老看上去精神不错。”
陈启正笑着道，“托老祖的福。这边请。”
戴着白口罩，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将他们带进电梯，下到地下第五层建筑去。
在这里会暂时关押着一些异变的动物，防止他们逃脱出去伤害普通人。
走过长长的通道，进到其中一个房间里面。
首先入目所及的是一面巨大的玻璃墙，里面盈满碧蓝海水，鲛人少女趴在玻璃边，长发如海藻般飘浮在水中。看见叶长安一行人进来，美丽的脸上浮现怒容，手握成拳用力砸着玻璃，想说话一张口，一串串的白泡泛了上去。
“喵”小黑唰地从叶长安肩膀上跳下，扑到玻璃墙前不住地挠着，喵喵直叫，猫眼发光--
鱼，好大的鱼！
胡雪璃原本化作人形亲昵挽着叶长安，看到这一幕凤眼一挑，瞥向陈启正，勾唇冷冷笑道，“研究所里的妖族就是这样被如同犯人般对待？”
陈启正解释，“我们本来想将她安置在上面几层可以自由活动的区域。但她一醒来就惊恐发出音啸，不仅震碎了玻璃，还对我们的专家造成了伤害，现在还有好几个人在医院里。因此我们不得不用防弹玻璃把这里封着。他也对我们戒心重重，又不肯吃东西，她身上的伤也不让我们换药。因此只得在海水里释放安眠剂，让她安定一会儿，直到请你们前来。”
鲛人一双美眸含着怒气瞪她们，她张嘴唱歌，特制玻璃隔绝了声音，眼见攻击也没有效果，气的又砸了一拳玻璃。
小黑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往后跃去。
李郜白缩了缩脖子，“这美人鱼性子烈啊。”
叶长安看向雪璃朝她示意了下，众目睽睽之下，就见刚才还妖娆绝美的女子，旋身一变，成为一只巨大的威风凛凛的六尾狐狸。鱼缸里的鲛人闭嘴，惊疑不定看着她。
“*%￥”狐狸张了张嘴，一连串古怪奇妙的音节发出，低低回荡在房间里。
美人鱼明显惊喜不已，跟她对话起来。
叶长安是会妖族语的，侧耳倾听两人对话，充当着翻译对陈启正他们说，“这人鱼原本是东海里的族群，2000年没来过陆地上了。最近灵气波动得厉害，龙王便派遣了他们一支先锋队前来打探陆地的消息。结果这只名叫碧汀的人鱼跟着队伍过来的路上，遇到大风浪不小心和队伍失散，并且由于海面上漂浮着的黑色物质，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找不到吃的，又受了伤因此晕了过去。”
“黑色物质？”李郜白好奇询问，“那是什么？”
陈启正捋着胡子想了想，“应该是之前运输石油的油船泄露了，原油覆盖海洋表面污染了环境。”
话音刚落，叶长安等人纷纷朝他投去谴责的目光。
陈启正惭愧叹息，“以前是我们太自私了，只是想着发展工业，结果污染了环境，也破坏了你们的生存家园，现在时代不同，我们引入修真的理念将灵气转化为能源，这样就可以清洁环保地发展工业了，也会逐步治理污染，重新把美好的家园，还给你们。”
叶长安把话翻译给鱼缸里的鲛人碧汀，她惊讶的看着叶长安，似乎很是诧异，她怎么也会说妖语。
“先把她放出来吧。”叶长安吩咐道。
碧汀看着胡雪璃在这里，看上去和叶长安他们这些凡人关系不错的样子，戒备的神情稍有和缓。
陈启正让人把水放干，降下了玻璃。
鲛人少女盘坐在地，鱼尾啪啪拍打着地面。
有研究人员过去想抱她，她立刻瞪过去，老远就不让人靠近。
“雪璃？”叶长安看向胡雪璃，狐狸摆了摆尾巴，一脸的不情愿，鼻子里喷着气。
作为陆上的种族，她向来就不怎么喜欢海水里的东西，更何况这玩意儿一股子海腥味，她鼻子敏锐，要不是叶长安在这里，早就受不了躲出去了。要让她去抱那个满是鳞片又臭又腥的东西，她才不想。
“嗷呜~”狐狸侧躺下来，用爪子挠着叶长安的腿撒娇，水汪汪的眼睛瞅着她，就是不肯化作人形。
叶长安原本想的是她们两个刚说过话，对方应该没有那么防备，见胡雪璃不愿意也没有勉强，上前朝着鲛人伸出手，“我来抱你可以吗。”
碧汀美丽的碧绿眼睛看着她，眸中带着好奇，离得近了，她靠在叶长安的身上嗅了嗅，闻到一股熟悉的妖气，这才放下心来，乖乖的任叶长安把她抱起。
水族不能离水太久，因此他们转战其他房间，布置了一个鱼缸，里面放了水把它放了进去。
回到水中的鲛人明显自在很多，舒展身体游了两圈之后，趴在鱼缸边瞅着他们，“陆地变化真大。”
小黑跳到鱼缸边缘，不住地嗅着，砸吧下嘴巴垂涎欲滴。
“馋的你”李郜白把小猫抱了回来。
叶长安问，“你们海族远离陆地多年，现在重新打听陆上的消息，莫不是想要上岸？”
“我不知道。”碧汀很警惕。
狐狸趴在叶长安身边，百无聊赖的晃着尾巴。它统一的是陆上的妖族，海洋向来是龙王的地盘。陆族和海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她对他们也没有兴趣。
李郜白好奇，“哎你们鲛人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样，会织鲛绡，落泪成珠？”
没想换来碧汀怒目而视，“士可杀不可辱，我鲛人族宁死都不会落泪把珠子给你们！”
言语中带着愤恨，一下冻结了刚才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
“没人想要你的珠子，”叶长安询问缘由才知，原来两千年前，修士会因为鲛人的种族天赋，而捉了他们去豢养。
鲛人族受尽苦楚，退守大海再也不肯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