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百八十四章被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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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直盯着看,完全舍不得眨眼。
  “很美。”穿戴完毕,宗政玄皱起了眉。
  “是吗?”云纤夜看他的表情,可完全不是这样子。
  如果真的美,他干嘛脸色冷冷的。
  “这个模样,本王不喜欢被别人看到。”宗政玄冷冷道。
  “呃……”云纤夜承认,自己真的被撩到了。
  突然间用这样子的方式,婉转的说着情话,这比直来直往的甜言蜜语,还要打动人心。
  她扯着裙子,微微困窘,“不是说,要不动声色的陪伴在你身边吗?穿长这样,怎么样都做不到不动声色呀。”
  不用去看铜镜里的自己,云纤夜也知自己此时的盛装打扮,必定是荣光耀眼,抓人眼球。
  低调?
  完全做不到。
  “本王改变主意了。”宗政玄一句话,便推翻了之前的布置。
  他帮她理了理长发,倾身靠近,“你是本王的女人,是时候,让天下人知道了。”
  他已厌烦了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敢来堵到云纤夜的面前来为难她。
  她早已是他的结发之妻,她不该承受这样的委屈。
  昨夜,她不安稳的睡在他身边,而他却是抓着她受伤的手,盯着看了整整一晚。
  一个结论,便是那时候确定了的。
  云纤夜若拥有比云家嫡女更显赫的身份,就算是死了一个苏子陌,苏家老太君也不至于敢放肆的抄起龙头拐杖来打她。
  有云纤夜的央求在先,也念及苏子陌的慷慨赴死,宗政玄愿意放过那苏家老太君一马。
  可类似的事,不能一而再、再而三、重重复复的发生了。
  “让天下人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云纤夜生出了一丝诧异的念头,她想站起来,却被他又按坐了回床边。
  “等会你自然会知道了。”他凑到跟前,轻吻她的唇,“现在,轮到你替为夫更衣。”
  他抓着她的手,轻按在锦服之上。
  那是一套华贵异常的长袍,与她身上穿着的这件内外足有九层的长裙是同一种面料,同一种花纹,一眼看去,便知两套华服似乎是相辅相成而生,只要穿着这样的两套衣服,即使是在万人中央,任何人也都能轻易的知道,他们是属于一起的。
  “玄,或许,今天不是好时候向世人宣布……”云纤夜依然是犹豫着的。
  她担心,过去加注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恶言,今日会变成更大的羞辱。
  她不愿意自己曾经承担过的难堪,有朝一日,加注在了他的头上。
  “今日是最佳适宜。”宗政玄摇头。
  “我怕……”她的担忧,那么多那么多,正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无比珍重的,所以她才会处处小心,不敢有一丝掉以轻心。
  “本王谋的是皇位,君临天下之日,必定是诽誉参半,或许还是恶名加深,纤夜,你可怕?”他认真的问。
  她摇头,使劲摇头,“当年,先帝留有遗旨,上边写的清清楚楚,皇位本来就是传给你的,是你的皇兄,篡改了圣旨,毁你气运,你拿回皇位不过是拿回属于你自己的东西。”
  “你知道?”他问。
  可是,表情里并不真的很诧异。
  她毕竟是云家的嫡女,一些隐秘之事,在云家是有某种方式代代传承下去的。
  “我父亲,也是间接害你之人。他做这些事,并不是全无愧疚;只是,他有他的选择。”而那个选择,便是他的女儿,也就是今日的她。
  云纤夜发现,若是真的这样子算了下去,她竟然也是间接将宗政玄害至如此地步的罪人之一。不管她是否参与,可她毕竟是最大的获益者。
  可以说,如果没有抽取了宗政玄去延续国运的这件事,云府嫡女早在十几年前就该死去,自然也不好再有后来云纤夜穿越时空而来,附体重生的事了。
  云纤夜的眼底,藏着一丝愧疚,“若是没有我的存在,这个国家,还有你的人生,一定不是眼前的样子。”
  一句抱歉,根本不足以弥补。
  云纤夜每每想到这件事,心底都是各种说不出的子威
  “胡说!”他捏着她的小脸,用一丝疼痛,强迫她回过神来,不准再继续胡思乱想。“人生并没有如果,你是如此豁达的女子,怎么在这件事上始终看不透?”
  他明白她心底的内疚。
  也是知道,正是因为那些沉重的内疚,让她曾经一度做出了要远离他的决定。
  这些他全都知道,只是不敢苟同。
  今日,既然说到了此处,他便不容许她再背负起那些莫名的东西,继续去逃避。
  “我不是看不透……我是……”不知如何面对他。
  “人生没有如果!在每个选择背后,都会有不同的未来,好的、坏的,都要去面对。本王从不认为那些事与你有任何关系,甚至还在庆幸。”他的双手,抓紧了她的手臂。
  云纤夜疑惑的眨眨眼,“庆幸……什么?”
  “庆幸云傲然选择的人是你,庆幸云傲然的自私,让你存在于这里,相伴在本王的身边;若是前半生的千百种磨难,最终是为了换回一个独一无二的云纤夜,本王毫不犹豫的答应来换!”终于,有机会,让他把这些话全都讲出来了。
  云纤夜啊云纤夜,那颗聪明至极的小脑袋里,竟也有死钻牛角尖的时候。
  非要他把话讲的明明白白,她才肯相信他的心吗?
  果然,听到这些话,她瞪圆了双眼。
  清澈见底的眸子里,有着强烈的不可置信。
  震惊!
  怀疑!
  不敢相信!
  可是,那些晶莹的水花是怎么回事,迅速弥漫,快速聚集,凝结成了团,在她美丽的双瞳中央剧烈的摇晃,随时可能会决堤而出似的。
  他并不想惹哭她啊。
  他喜欢看她笑颜如花,喜欢看她睿智嚣张,喜欢看她千般面孔,唯独不想看到她的泪。
  他的女人,不该以泪水洗面。
  即使是喜悦的泪,他也不喜欢看到。
  “你最近很爱哭。”他喃喃。
  “是啊!眼泪超多,很不值钱的吧。”越说越是抽哒哒的哽咽,似乎此时此刻,真的没有什么方式,比痛快肆意的流一场眼泪,更加能表达心情了。
  她活了两世。
  却从来没享受过,那种被某个人强烈的需要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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