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笑了有人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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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合的两个嫡子才气出众他是有所了解的,但是孙子辈,确实是资质平平。近二十年了,也没有打出什么水花。
  所以安远才会疑惑,疑惑这个张庭是怎么踩着一种考生的脑袋入了三甲。他本无意管此事,但是张合送上门来的脑袋,他岂有不收的道理?
  他先是诈了一下张合,发现真的有猫腻后。又选了一个老不死的不在的时候,将这件事情挑出来。
  他的目标很简单——得到真相。手段更是简单:真假证人混淆众人,再严刑逼供。这榜眼到底是凭真本事得来的,还是凭手段得来了,立刻就会出结果。再看张庭这胆小如鼠的模样,安远刚刚就觉得怕是大刑都不用动,张庭就会乖乖开口了。
  但是没想到……原启竟然绕过了他的计谋,用了一种他未想到的法子。安远看着那些慢慢反应过来的臣子,再看向坐在高处的原启。
  这个刚刚登基的帝王。
  这才是个不矜不伐、心思缜密、扮猪吃老虎的人物。
  他还真的是,小看原启了。回想近几年,这个原启并没有什么存在感。即便跟着上朝,也甚少发表言论。所以安远对这个太子本来的印象,也只是这幅好皮囊。
  安远本以为这是个扶不上墙的,如今看来倒是个深藏不露的。
  啧啧,这是随了谁呢?安远心中纳闷,原启的父母可都不是机灵的。
  有意思,好像变得更有意思了。他喜欢。
  ——
  张庭被呛到之后,缓了缓又继续嘀哩咕噜的背下去,直到结束。背完以后,他还稍稍得以的挺起了胸膛。这一次,他没有给爷爷丢脸了吧?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差点把爷爷的命都气没了。当然,跪在最前面的他是不会知道,后面的大臣看向他的目光,是多么的诡异的。
  张庭背完,原启也看完了最后一个字。他抬起头,先是扫视了一下众人然后开口。冷冷的声音,冻的在场的人一个哆嗦。
  “一字未错。”
  四个字,在拥护张尚书的臣子脸上,重重的掴了一巴掌。那仿佛实质化的“啪啪”声,就在耳前。那些人脸色通红使劲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想到!
  背的如此熟练,一看就是提早背好的!没想到张尚书竟然是这种人!大家愤愤不平,仔细回想一下也是!张合就有些恃才傲物,他的孙孙子子又能内敛都哪里去?
  恐怕真的是肚子里面没有墨,靠着作弊夺得的榜眼!
  可恶至极!可恶至极!这对寒窗苦读十余载的学生们,可算得了公平?亏张尚书还到处收弟子,他们都替张合觉得丢人。
  所以,在当事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一大群人开始喷张庭了。没办法,老的还躺在家里面,只能先喷一喷这个小的,出出气了。
  哎呀呀!真真的是越想越气!昨日安王提起,张合还那么理直气壮。怎么,是真觉得天衣无缝了?还是圣上明察秋毫啊!三言两语,真相就摆在他们面前了!
  这结局,自然是不用说了的。张庭发现自己被拆穿后,直接吓到晕厥过去了。科举作弊,这辈子别想入士了。欺君之罪,打顿板子就扔牢里还是看在张尚书三朝为官的份上。
  下朝的时候,属于张合那一派系的都哭丧着脸。能找靠山的已经赶紧行动去了,至于与张合沾亲带故的,这辈子估计没望高升了。被连累,一定是在所难免了!
  原启只是罚了张庭,并没有提张合什么事。当然,这并不是他打算放过张合。他在等着对方,过来主动交出职权。
  他看着安远走出殿门的背影,思绪深沉。
  而这边,上朝完了,本来想闹点乐子,却阴差阳错干掉了“老碍眼-张合”的安远,心情好的很。那眼中的笑意,坐于撵上一路到了工部都未消失。
  笑的不好看吗?好看。但是路上遇到安王的人都缩着脖子,尽量不让安王发现自己。为什么呢?没事安王笑什么笑啊!
  只要安王一笑,肯定有人要倒霉啊!
  所以……韩山很快就要倒霉了。
  张尚书卧病在床,韩山焦急却无可奈何。他本以为在工部大展拳脚的计划要推迟到张尚书病好以后了,没想到宫里面竟然来人了。
  而且,还是皇帝派人来的!
  韩山差点激动的跳起来,果然!那个皇帝将他的话听进去了!记住他了!他看着那些排斥他的张家人露出的羡慕神情,恨不得站在房顶上叉腰笑一会。
  当然,他没敢。他乖乖的穿了朝服,跟着公公入了宫。而这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自己以为天衣无缝的夺榜眼计划,被揭露了。
  韩山是从哪里得到的考题?当然是在历史书上看到的,他混古代的唯一依仗也就是自己初高中学的历史了。
  所以,他可以知道皇帝会出什么考题,所以他会知道礼帝要出游、大月要换君王了。所以,他才能唬住张尚书,让对方相信他是张家的子孙后代。
  高高兴兴的到了工部,见到了那骨瘦如柴、脾气还怪里怪气的秦员外郎,韩山的激情瞬间被打击的少了一半。
  他要给这样的人当秘书吗?估计没出三天,他就会疯。
  韩山表面装作乖巧,秦员外郎让他看资料他就装模作样的看。其实心里面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一是心思没在这个上面、二是古代的文字太难懂、太费脑。
  他深刻的认识到,跟在秦员外郎身边没有出头之日。看书的时候,心中已经在琢磨怎么表现一下自己让上面的人看到。
  然后,韩山就听到了外面有人喊安王。韩山转头看向窗外,就见有几个臣子跪地对着一个人行礼。
  那个人被黑衣褐甲的侍卫抬着,紫红的衣袍在阳光下极其显眼。那黑色的长发被玉冠锁着,那白的发光的肌肤——
  在韩山略有些痴迷的看向这个人时,这个人好似察觉到了有人盯着他一般、转过了头。这一转头,韩山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面容。
  这个人玉冠之下有着一双极好看的眉眼,桃眸微微睁大,嘴角噙着笑。那病态的容颜给此人增添了一股子邪气,融合在一起就是致命的诱惑。
  韩山的眼中痴迷神色更浓,他慢慢的与撵上之人对视上了。那双好看的桃眸映射出的光,似那冒着寒光的利刃。看人的眼神……不,这根本就不像是看活人的眼神。
  韩山一个哆嗦、回神,一个对视,后背的冷汗都下来了。他扶着桌子,发现不知何时手中的书已经落到了地上。他也顾不得捡书了,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此时若是给他一个地洞,他铁定钻进去就不出来了。
  此时屋内就他一个人,连个能稳一稳他心神的都没有。那、那个人是安王!安王好可怕,比、比画像上的可怕多了。
  安王来这里干什么?韩山在屋里踱步,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而他忘了,工部在安远的手里面握着。安远想来,就来。
  安远见窗边的人慌乱的移开了实现,嘴角一弯勾唇一笑。
  找到你了。
  其他屋里的人一听安王来了,都赶忙出来拜见。而没有出来的,就只剩下了韩山。秦员外郎发现自己的副手没有出来心中一颤,安王脾气反复无常,希望韩山不要触了安王的眉头。
  从各个屋里面走出来跪在地上的人里,没有他要找的那个。安远抬手,侍卫听令放下撵。紫红的蟒袍浮动,他自撵上下来。也不管这跪在地上的人,直接入了那偏处的屋子。
  跪在地上的人相互对视,皆是茫然之色。这安王没说让他们起来,他们也不敢起来。只能继续跪着,拿眼神往那处扫。安王去那里做什么?
  只有秦员外郎,心快要跳出来嗓子眼了。他让韩山在那处看资料——竟然!竟然真的撞上了安王。或者说,竟然真的被安王撞上了。
  安远走过去,他一个眼神身旁的侍卫就为他开了门。安远走进去,侍卫站在门口。
  吱呀呀的开门声音响起,韩山反应过度直接跳起来了。待他回过头就看到了那面上带着奇怪笑意的安王,这对视一眼后韩山直接“啪叽”一声坐在了地上。
  别说行礼了,脑子一片空白,如同灵魂出窍了一般。
  “呵呵……”
  安王的笑声响起,那微微张开的唇,那像是真实存在的嘶嘶声,都在挤压着韩山的视野、韩山的心脏。
  安远看着这个人,叫韩山是吗?竟然如此胆小?安远的笑中隐隐带着失望,他觉得这个韩山还不如他抓到的那个呢。
  安远打量着韩山,这个人的头发倒是比他捡到的那个长上不少。嗯……再一看,皮子上的也比那个俊俏上一些。
  只是……
  “啧啧……”
  声音从安远的嘴中发出,更是吓的韩山一个哆嗦。这可是一言不合就砍别人头的安王,他该不会要挂了吧?韩山心里直哆嗦,怪不得神仙一样的皇帝也要会被压一辈子呢。这样的安王,就算是个孙猴子也翻不出他的五指山啊!
  安远看着哆嗦的韩山开口:
  “你就是张大人引荐给陛下的人?抬起头来。”
  韩山一听,愣住了。他心中冒出疑惑,这一个皇帝一个王爷是约好了的吗?
  怎么台词一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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