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第七十五章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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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冷霜再是不解,秦玉暖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和她解释清楚,若是晚了,大齐又将折损一个良将。
  与此同时,司马锐正被冷武秘密押送到宗人府警备最为森严的一个密室里暂时收押。
  “进去吧。”冷武冷冷地瞅了司马锐一眼,面无表情。
  “你的伤?好得挺快的。”司马锐挑衅般地看了一眼冷武受伤的胳膊,冷武没有说话,司马锐的嘴角忽而泛上了一丝凉飕飕的笑意,他抬头开了开从牢笼窗格子外头射出来的三道光影,忽而道,“真是可惜,再过半个时辰,大齐又要折损一个带兵的好手了。”
  傍晚,秦玉暖已经回了院子,冷长熙保险起见,已经不准她再出院子一步,还派了冷霜和十八影卫中最为细心的两人严加看守,秦玉暖收到的消息,都是满儿四处搜集打探来的。
  “如何?”秦玉暖看着急匆匆从外头赶回来的满儿,拉着她的袖子问道。
  满儿气喘吁吁地道,“冷姑娘赶到军营的时候,皇上的人已经到了,当时僵持不下,险些就要干起来了,不过好在前去宣旨的公公里头有一个是认识冷姑娘的,听了冷姑娘的话之后,只说要再回请皇上。”
  “回请便是好的。”秦玉暖的心登时便放下了。
  满儿却是不解了,“三少奶奶你如何就知道,军营里头的那个蒙将军是真的反而密道里头被关押的人是假的?这两个蒙将军真假难辨,这若要是弄错了……。”
  “我起先也不敢确信,”秦玉暖蹙眉道,“其实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一看到密道里关押的和蒙将军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自然就会想到外头的那个是假的,可谁知道,司马锐狡猾奸诈,他恰恰是利用了人们的这个心理,我估计,当时他大抵已经发现了我的行踪,其实他是故意引我去那间密室的,他想让大家都以为,在军营里的蒙将军时假的,而以皇上干净决断的性格,知晓这个消息之后,定然会在第一时间下令秘密诛杀军营里的蒙将军,根本不会向芸贵妃和大皇子询证。”
  “三皇子真是好生狡猾。”满儿感叹道。
  “不,他不是狡猾,他是聪明,甚至有些聪明得过头了,”秦玉暖咋舌叹道,“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这样一来,他不仅可以除掉大齐第一武将世家,卸掉了芸贵妃和大皇子的一只有力臂膀,若是能成功,还可以趁机将自己关在密室里那个假蒙化给扶正,借机掌握朝中兵权。”
  “可是,”满儿蹙眉道,“可是三皇子不是已经被……。”满儿想说司马锐的行踪已经败露了,皇上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信任司马锐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秦玉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之前司马锐是和皇上玩暗的,我看,这一回,他是要开始玩明的了,你信不信,押送三皇子去皇陵的马车半路上一定会出事。”
  “是有人要害他?”满儿问道。
  秦玉暖摇摇头:“非也,是他自己要救自己。”看着满儿立刻又是欲言又止的样子,秦玉暖只是端起桌子上的剪刀将烛芯剪短了一点,让烛光更加明亮了一些,“我们阻止不了的,看来,这一场宫里头的变故,并不是一个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
  晚上,冷长熙回来的时候已经十分疲惫,秦玉暖细心地替冷长熙端来了洗脚水,屏退了所有的丫鬟和嬷嬷,准备亲自替冷长熙好好洗一洗,谁知,那双似春葱般白净的手指才触碰到这冒着热气的洗脚水就被冷长熙猛地给拽了上来。
  愕然之间,秦玉暖已经是被冷长熙搂在了怀里,拥倒在褥子上。
  冷长熙像是看着一只不听话的小宠物一般,用指尖轻轻敲着秦玉暖的鼻尖,“都说了让你回来便是让你好好休息的,怎么?听说你下午还一直让满儿出去打听外头的情况?你啊你,倒真是一刻都闲不下来。”
  秦玉暖倒也不抵赖,她只是示好般地往冷长熙怀里蹭了蹭,颇有些得意地道,“若不是我,你们也不会知道军营里头的蒙将军其实是真的,司马锐一招掩人耳目真是使得出神入化。”
  说起这件事,确实应该感谢秦玉暖,昭宣帝傍晚知道秦玉暖派人去拦了他的密诏颇为恼怒,可待军营那边更为详细的消息传来,也让昭宣帝为之一振,加上从密道里救出来的那位“蒙将军”一直神志不清,一时间也无法辨别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只能押后待审。
  听着冷长熙说完宫中发生的所有的事,秦玉暖已然有些劳累了,伏在冷长熙的膝头,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是半睡半醒的状态,迷迷糊糊之间,只感觉冷长熙俯身在她的额头上啄了轻轻的一记吻,继而将她打横放平盖上了褥子,与她一同和衣而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秦玉暖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起来时,冷长熙已经不见了,外头的听雪和满儿听到秦玉暖起床的声音,便是立刻端了热水和洗脸的胰子进来。
  “外头什么事情这么吵?”秦玉暖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听着不像是府里的动静,宁王府向来清净,很少有这样的热闹。
  满儿和听雪相视了一眼,谁都不说话。
  秦玉暖瞅了这两个小丫鬟一眼,手指间捏着汤匙舀着杏仁羹的动作依旧是那么悠然,只将眼神挪向了一直未说话的喜儿:“喜儿,你说。”
  喜儿平日虽然开朗胆大,可今日却显得格外的谨慎,她诺诺地点点头道:“三少奶奶,外头,外头那是晋和公主出嫁呢。”
  “晋和公主?出嫁?”秦玉暖很是诧异,她从未听说大齐有这样一位公主,更没听说大齐最近有什么较大的婚事。
  “是啊,”喜儿继续道,“四姑娘死后,皇上本来是有意向将昭静郡主送去西夏和亲的,结果又不了了之,如今昭静郡主被软禁在靖公主府里,等同于是被废名了,而这位晋和公主,听说也是临时册封的,为的,就只是给西夏一个交代。”
  临时册封公主,临时推上花轿,在大齐,这个男尊女卑如此严苛的朝代,女人的确只是用来交易的商品一般,同时男人们还会给你灌输这样的思想,你能被利用,起码还说明你有价值。
  “是哪家的姑娘?”秦玉暖详细问道。
  “是上官府的上官姑娘,上官仪。”
  秦玉暖心头略惊:“怎么会是她?如今西夏和大齐局势未定,去了也是前途莫测,上官渊和上官老先生难道不能够阻止吗?”
  一个是大齐左相,一个是大齐学术界的泰斗,连家族中一个弱女子都无法护得周全,这是多么的讽刺。
  “可若是她自己自愿的呢?”门外,突然传来一声黄鹂般阴柔婉转声音,男人们听了会喜欢,可是这等妖媚的声音在秦玉暖耳朵里,只是一种让人难以下咽的恶心。
  进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一段挑事过多,被宁王勒令在房里思过的唐姨娘。
  面对从不主动踏足秦玉暖这个院子的唐姨娘,秦玉暖自然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两人之间的瓜葛实在是太多了。
  “喜儿,满儿,去看看门房里那些丫鬟都不做事了吗?”秦玉暖看都没看唐氏一眼,“如今真是愈发惫懒了,什么人都往院子里放。”
  唐姨娘的脸色一僵,看着秦玉暖实际上是将丫鬟打发了下去,脸色又立刻谄媚起来:“我就是说,三少奶奶不会这么小气,将一个忠心耿耿来报信的人拒之门外的。”
  秦玉暖斜了唐姨娘一眼,自从宁王妃死后,这个唐氏似乎瞅准了秦玉暖这儿是个会生财涨运的地儿,一日日的跑得愈发勤快了。
  “忠心耿耿?”秦玉暖悠然地挽了挽袖口,移步到了绣架旁,素手牵针引线,只当唐姨娘是空气,“我从来都没看出,唐姨娘您对我还有忠心可言。”
  “那是如今,”唐姨娘眼巴巴地靠前,“我今个,当真是有重要消息要告诉三少奶奶你。”
  “若是说上官仪被册封晋和公主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唐氏继而笑道:“可是三少奶奶必定不知道,这上官姑娘为何会主动请求前往西夏和亲。”
  秦玉暖看着唐姨娘,不说话。
  “哼,我只听说啊,近日新被挑选陪侍在上官姑娘身边的大丫鬟其实是从宫里头出来的,而那丫鬟在宫里头做事的时候,和三皇子司马锐身边那个叫杜生的太监,是对食。”
  秦玉暖眼眸微挑,居然又和司马锐有关,此事还未揭过,唐氏更是故作神秘的低声在秦玉暖耳边道:“还有一事,自孙姐姐死后,孙家在京中便是缺少了一个有力的臂膀,我听着府里头那些老嬷嬷说,孙家似乎有意向再在族里找一个懂事出色的嫡女嫁过来,如今,请求皇上赐婚的折子都已经递上去了,就等着皇上批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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