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东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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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向月还在的话,一定更加惊骇,因为旁边还有一个人。
  那是个白眉白发的老者,骑在一头浑身雪白的白鹤之上,仙风道骨,配上这头白鹤,自有一股仙人风度。
  这一人一鹤毫无声息的悬浮在半空,就像原本就是在这里,又像不在这里,除了益阳知道他的存在,谁也看不到他。
  益阳遗憾道:“这小丫头真是机灵,就这么被她溜走了。可惜了,本来想将安陵鹰欺凌幼女的丑事抖扬于世,让他们安陵家名誉扫地,唉,谁叫本少一时心软,没有出卖这个小丫头,这下没戏看了。”
  “一个安陵家罢了,我们益家随手一翻,就能将他们覆灭,你何必费这般手脚?”
  “一掌覆灭就不好玩了,安陵家背后的大靠山哪还不跳出来,与他们正面冲突,实在没意义。兵不刃血,才是真正的高明,还有安陵家的驯禽术,我想没有人不想得到它。”
  “我们已经在这里耽搁不少时间,还有正事要办。”
  “嗯,走吧,影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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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路虽然艰难又辛苦,但向月再也没想过有人能载她一程。
  三天来,还真没再遇到人,她心中暗暗庆幸运气好,却不知是她走偏了路,碰不到人,正常不过。
  到了晚上,不是她不想赶路,而是实在太累了,倚着树杆就睡着了,要是醒来天还没亮,她就运用起修炼内力之法,即可修炼,又可疗伤,还可炼化封印在丹田的内力,相辅相成。
  几回合下来,精力恢复得十分快,比睡觉的效果都要明显。
  当然内力非一朝一夕就能凝练而成,三个晚上的成果极微,几乎没什么感觉,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积少才能成多。
  一路上倒是碰到了不少野生动物,有麋鹿,有猿猴等,甚至还看到了一头开屏的孔雀,向月欢喜得跑上去触摸,却把孔雀惊得张着屏直逃。
  遇到这种温驯的动物,她总是怀着新奇的眼神,靠近它们,但要是遇到老虎、狼等猛兽,她就成了孔雀那副模样,惊慌逃窜,好在她随时可以召唤蛇群守卫,倒没遭遇凶险。
  野外植物生长茂盛,她十分留意有没有草药,不过令她失望的是,仅发现一些凡品的药材,连人参、灵芝半个影子也没看见,在这里人参不过是良品药材而已,更何况炼制大化丹的三味属于上品的主药。
  好多次她都发现泥土有被挖过的痕迹,还有捕捉野兽用的陷阱,甚至有野兽的血迹,这种现象让她意识到,这一带有采药人和猎人来过。
  到了第四天,翻过一座不高的山,终于望到了一个小村庄,向月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些天她除了喝水,粒米未进。
  道家虽有“辟谷”,可以不吃五谷,以吸风饮露来养生,达到修炼和长寿的双重效果,但她还没到这种境界,即便“自愈功法”,能够不吃不喝数天,归根结底她不是神仙,仍然是凡胎肉体,算算日子从深山道观出来,就被人追杀,然后在括苍派弟子手底昏睡了四天,也没人喂她吃东西,那么就是饿了整整十天了,换成前世早饿死了吧。
  她像打了鸡血一般,冲向村庄一户冒着炊烟的房舍。
  “老婆婆,能给我点吃的吗?”
  一眼就看到一个老年农妇蹲在灶底烧火,她也管不了什么,求讨起来。
  那老年农妇听到声音,转头望向门口,看到向月满脸污垢,辩不出本来面目,身上的衣服也泥垢破烂,以为是一个小乞丐,甚是善良道:“饭还没做好,你再等一会,要不要先喝点水?”
  说着从灶底出来,去旁边的桌上倒水。
  “谢谢老婆婆。”向月赶紧相谢。
  早在逃亡的时候,她身上所带的换洗衣物已经丢失,这些天又餐风露宿,急着赶路,哪有什么心思在意仪容,难怪当她是个小乞丐。
  忽然,村外传来一阵马蹄声,“踢里踏啦”一大片马蹄声,震得整座土地都一阵晃动,像是地震了一般,吓得她抓住门框,不敢松手。
  “不好!”那老年农妇脸色马上变得十分苍白,扔下水杯,朝着遮着一块麻布的内屋,叫道,“小妹,快……快躲到床底下去,千万不要出来!”
  “老婆婆,发生什么事了?”
  向月耳聪目明,已经听到数十骑快马已经进村,而且呈包围趋势,将整个小村围了起来。
  “整个村子的人听着,我们是东河堂的,东河堂的大名你们一定听说过了吧,现在我们东河堂招收弟子,是你们这个小村子的运气,凡是年满十岁的男孩,都可以成为我们东河堂的弟子,以后学武有成,跟着我们堂主,吃香喝辣的,你们这个穷村也能沾沾光。”
  “好了,凡是家中有男孩的都领出来,不要让我们挨家挨户的搜,否则杀人放火,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不用老年农妇回答,村口已经响起一个男子粗犷的声音。
  向月还在想东河堂是什么帮会,听着听着,竟然是要硬收弟子,否则杀人放火,这分明是抢人吗?看来东河堂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好,还好,不是要女孩。”
  那老年农妇揉揉心口,微微安了点心,走到向月面前,放低声音道,“你是外来人,这事与你无关,快点离开这里,这群人什么事都干得了出来,别受牵连了。”
  “老婆婆,等你饭做好,让我吃一点,我就走。”
  向月当然不想趟这混水,可是整个村被包围,她想出去也出不去,何况她现在饿得两眼冒金星,快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
  只听外面一阵鸡飞狗跳,好像东河堂的人砸门搜屋了。
  那老年农妇脸色紧张地往内屋瞧了眼,喃喃着:“老天保佑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都这么犯贱,非要我们动手搜!”声音在向月背后响起。
  一个扛着一把大刀的高大汉子,一脚踢飞门口一张板凳,大摇大摆往屋里走,经过向月的身边,“呸”了一声,“又瘦又臭的小叫花子,滚开!”
  向月没力气招惹他,赶紧往门外缩了缩。
  “这位大爷,我们家没有男孩,我们家唯一的男丁,只有我家老头子,现在去农田干活去了。”那老年农妇慌忙解释。
  “搜了才知道。”那高大汉子一把推开老年农妇,就往内屋去。
  那老年农妇哪经得起一推,一屁股坐倒在地,摔得一时闷了声。
  向月连忙跑过去替她抚背,以缓解她气息,否则她很可能岔气受伤,严重一点还会窒息昏迷。
  “啊……哇……”内屋突然传出一个小女孩的惊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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