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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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限闻忆录
  作者:重皿
  文案:
  又名:《吾神在鬼怪世界收割爱意》
  昳丽潋滟盛世美颜爱神受vs偏执冷峻疯狗法则攻
  我们在血雨腥风中相爱,在哀嚎嘶吼中拥吻彼此,爆炸声在身后响起,前路是新的曙光。
  (一)
  文案:诸神黄昏,人类文明崩塌,世界被分裂为无数位面站点,鬼怪窜横出世,乌托邦崛地而起。
  所有人类为了回溯值疯狂闯本。
  望舒:偷走副本boss专业户
  很快,众人便发现法则待他格外不同
  位面鬼怪癫狂可怖厮杀无数,面对望舒却格外温柔呵护,饭菜是甜甜的奶酪棒,随机入住的房间都有蓬松柔软的卧床,恨不得匍匐跪吻少年脚尖。
  他穿梭在一次次的位面当中,拼凑出世间的形状,也于这一次次的历练中与法则难分彼此。
  法则小心呵护,守候着这朵含苞待花朵散发馥郁浓香,然而新人类文明重建,却带来了更多的新的变化。
  法则抚过他眼角泪痣,在他雾朦远黛的眼睫下落下一吻,喟叹道,我的了。
  世界拼凑完整后,望舒才发现,他走过最长的路就是法则的套路。
  排雷:(一)高度受控,全员单箭头
  (二) 攻有马甲:风神郗吾
  (三)受是万人迷人设
  内容标签: 强强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无限流
  搜索关键字:主角:望舒,郗吾 ┃ 配角:问青,里德,顾明阳等等 ┃ 其它:无限流,甜文
  一句话简介:吾神携光而来
  立意:那些弥足的旧日记忆,都将成为新世界的藏品
  第1章 暴食客栈(1)
  雾霭弥散,娇嫩花枝缠绕祭台,它们小心翼翼碰了碰少年的衣角,鸦青发丝迤散一地,雪衣锦袍的神明些许倦怠,长睫轻颤,苍青色的眸中澈然清透。
  猩红流光穿过虚无之境,他瞬息捕捉。
  他直立起身,望向那些已然石化的神像。这些或巍峨壮观,或迤逦神圣,或怒目圆睁,自有威仪万千。
  足已窥见众神莅临时的际景。
  彼时他还只是一个不足手掌大小的光晕,生于天地之间,神智未开,却亲眼目睹了那场堪称血洗的诸神黄昏。
  神明对这场法则清洗早已料知,他们从容赴死,将毕生神力封印在这虚无之境,等待那位还未化形的神明莅临。
  自然法则清洗血脉,可望舒还未化形,躲过一劫。
  他在那片舒适温暖的识海中,听见众神为他命名,说就唤作望舒,望舒花开不败,永世长存。
  不知过去多久,这朵望舒花终得舒展。万物泾生,为他织衣,为他束发,精心呵护。
  年少的神明在万物的泽被下长大,渐渐他神力消减,几欲消亡。花枝悲鸣,请他饮尽各族灵力,平安长大。
  望舒垂下眸子,手中花枝亲切缠绕。
  我得走了。他自语。
  那花枝恳切挽留,源源不断为他供给灵力。
  他轻柔的抚开,我有我的使命,这世间即将颠倒重塑,谁都逃脱不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位原始神明石像,风神负手持刃,俊美无涛,从不失傲骨。
  此时已是人间三千年过后,王国倾覆,大厦崛起。
  幼年的神明看着传承里丝毫未曾讲过的这些东西,汽车在山腰呼啸,几十米长的风车悠悠转动。
  寒风瑟瑟入骨寒凉,只是却小心翼翼的避过了望舒,他微微瞥眉,那双苍色双眸含了一汪清泉,皮肤轻易被沥青割破渗透出血液,被这座山脉消融。
  原来已经消减到这种地步。
  又一辆跑车呼啸而过,明艳张扬的明黄色,望舒站在大路当中,亮起的车灯照耀在那张雪玉无暇的面庞上,他一身素白嵌革长袍,古朴铜铃束于脚腕。
  极白的肤,艳极的容,似这山间魑魅艷鬼。
  嗡
  亮极的车灯嚣张至极。
  鸣笛两声,又见望舒不明觉厉,车主开门下车。
  他一头碎发迎风飘扬,一身街头装束,发带球鞋,看样子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
  顾明阳走上前去,墨镜遮挡大部分面庞,张口便骂:他妈找死找到小爷身上来了,山这么大,随便找个地儿跳下去,保证死无全尸又痛快,非站马路牙子上挨撞?
  他摘下墨镜,凑上前来,猛地怔楞,舌头打了弯儿,瞪直了双眼。
  望舒迈步上前,脚铃叮当清脆,由远及近。
  顾明阳察觉后抬头看他,那双苍色眼眸直直将人倒吸进去,他雪肌玉肤,月光眷顾下莹润透亮,好似下一秒便要奔月而去。
  山脉将本就为数不多的灵力吸去了一部分,他即将幻化不成实体了。
  那只纤然细长的手就要碰到顾明阳,他一把握住了望舒,脸色爆红。
  凡人不见之下,洁白柔顺的爱意通过肌肤相触传递到望舒身上,舒适的宛若回归本源。
  他阖上双目,顾明阳接住他,笔挺僵硬。
  那辆张扬的兰博基尼停在山道上,顾明阳抱着他进入驾驶座,掉头回家。
  手机嗡嗡的响着,一条又一条的消息弹出,满屏皆是对他祖宗爹娘问候。
  说好赌注谁先到山顶,这位小少爷却中途不见,疑似弃赛。
  没再理会发小的消息,他扔远手机,看着副驾驶那位。
  他穿着完全与现代脱节,瞧着年龄不大,却生的这样漂亮。
  顾明阳见过许许多多美丽的人,倒还真没一个能长成他这模样的。
  一时间都令他怀疑这是什么勾魂摄魄的精怪。
  顾家庄园外。
  男人一身正装,夜色沉寂,他身量极高,顾明阳车还没开进去便打头认出这人。
  顾明阳打开车门,不由身体僵直,身体反射般立的笔直。
  烟蒂被掐灭,他撩起眼皮,那欠揍的小子怀里紧紧抱着个人不撒手。
  二叔他犹犹豫豫开口,跟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简直是无缝切换。
  二叔,你你在等我吗?
  顾俭招了招手,怎么,记得我是谁了?
  二叔等你,你感动吗?
  不敢,我不敢不敢动。
  他走上前去,顾明阳不敢躲,顾俭净身高一九三,实实在在俯视这个便宜侄子,又在触及他怀中人时顿了顿,随即不经意开口:带了人回来?
  不是,不是二叔,你真冤枉我,他就站在我车前,然后就晕过去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长发遮住少年大半脸颊,尖尖瘦瘦那么一小点儿下巴莹润雪白。
  先进去。
  他终于大发慈悲,顾明阳简直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一度怀疑有什么阴谋正在等着自己。
  顾俭瞥过他怀中的少年,不知为何心绪起伏。他松了松领结,微微颌首,送去客房。
  华灯初上,月光洒落进房间,眷恋的碰触神明的衣角,他混沌片刻,撑身起来。
  流光般的发丝倾落,发带轻轻缠绕上去,望舒撑床起身。
  脚上的伤口已然光洁如初,多亏了这大半的爱意,他随手抓过一丝风灵,凝结成刃,划过手腕。
  鎏金的血液滴答滴答被万物消融,他舒展了眉头,似是为此开怀。
  忽闪忽闪的小风灵们凝为实质,化作纷飞的蝶,去亲吻那道细微的伤口。
  他听见许多欢欣雀跃的心声,来自这世间微弱的生命,饱含爱意的,温柔的倾慕。
  他很喜欢。
  他打开那扇落地窗,铃声叮叮当当,艳色的红绳和着古朴的铜铃更显得那只脚腕单薄纤瘦。
  体内灵力循环运转,望舒轻踏,素白锦袍随风拂动。
  烟蒂早已被掐灭,顾俭仍怀疑这是梦一场。
  似是察觉有人窥探,爱神掀开窗子。
  望舒双腿岔坐在他身上,鸦青发丝倾斜而下,丝丝痒意落在顾俭耳边。
  顾俭想,少年定不知道此刻的境遇是有多暧昧不明。
  他携着顾俭,苍青色眼眸妖亦非常,爱神说:你不记得今夜发生什么。传承告诉他,是不能够轻易让凡人发现他们的存在。
  神明尚且知事浅薄,于是他并不知道微弱的灵力是不足以抵抗坚韧的心智的。
  在神明漫长的生命中,望舒不过才是只需要倍加呵护的幼崽。
  顾俭反擒住他,箍得望舒动弹不得。
  男人身上的异物感弄得小爱神很不舒服,可与之更强烈的,是铺天盖地涌入身躯中的爱意。与先前人类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你
  顾俭居高临下,哪里来的妖怪?
  望舒瞳孔骤缩,似乎是不能相信自己的术法居然对面前这人无用。
  夜色深沉,男人眼中倒映出神明的模样,望舒指尖操纵,一道细微的割痕从顾俭脸颊浮现。
  鲜红的血液滴落到那张如玉皎洁的面庞上,望舒伸出舌头抿进口中。
  他猜错了。
  那滴血液只有充斥着霸道的爱意涌入口中,并无丝毫精魄的存在。
  神明陨落会留下传承和自己的一魂一魄藏身天地万物之间,这个与故人相像的男人,并不是他的魂灵。
  他不过只是个爱意强横的凡人而已。
  顾俭见他神思不知何处,将那道快要愈合的伤口撕裂开来。
  想要血?
  他冷漠的不近人情,可眼中汹涌的蛮横疯狂却做不了假。
  顾俭沉身靠近,在他耳边轻喃:你到底是谁?
  不想说?
  望舒闭口不谈,却诚实的将流进嘴角的血液吞咽进喉管。
  做个交易怎么样?
  望舒抬眸望过来,那双毫无阴霾的眸子直直看着他。
  还未等其开口,窗外猛然划过亮光
  流星。
  一道划过,暗红色的痕迹跌入黑暗当中,起初无人在意。
  望舒抬起身子,面无表情看着窗外一道又一道暗红色的光线,照耀在面庞打出一层光影泯灭的圆晕,将指尖附在他颤栗的掌心。
  来自远古的声音响起,是信徒交织:爱神大人,虚无之境坍塌,如今,已是人间炼狱。
  光晕映抚在望舒体内消融,层层叠叠的望舒花蔓延全身,白袍交织不到的地方,颤巍巍的枝叶裸露在他脚踝,这是一副绝顶美人画。
  不难想象皮囊之上该是何等光景。
  嘭!
  似是应和。
  顾明阳浑身鲜血推门而入,瞳孔骤缩,二叔,大家大家全都
  大颗泪珠滑落面庞,被顾明阳粗暴抹去,少年的世界观重塑。
  顾俭披衣起身,将顾明阳搡在身后,
  在这儿待着。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量,握了握顾明阳的肩,我去看看。
  第2章 暴食客栈(2)
  断肢残骸分布在廊道四处,铺天盖地的血色仿若能够将人吞噬殆尽,数不清的黑色虚影匍匐在断肢身上。
  喀吱喀吱。
  好似吞食什么绝顶美味的东西。
  顾明阳显然已经进入精神混乱的状态,顾俭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先是检查了一下顾明阳周身,发现并无什么明显伤口,身上斑驳血迹是被沾染上的,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别慌,发生什么事了。
  顾明阳眼中渐渐有了焦距,他仿若找到了主心骨般,握住顾俭双臂反复重复:二叔,二叔,好多人,好多死人。
  那宛若不祥之兆的红色流星还在划过,似乎映照了这夜发生的荒唐一切。
  今夜流星划过后,所有人都不正常了,他们开始互相残杀!管家管家他们用餐刀把自己肢解了!我找遍了所有地方,只有你们还活着!二叔,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说话语无伦次,顾俭却听懂了其中关键,他将目光投入那少年身上,却猛然跌入那双悲悯的苍青色眸子。
  顾明阳再肆意妄为,也不过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荒诞的杀人案发生在他身边,瞬间令人精神崩溃。
  望舒望向窗外:这里不能呆了,走吧。
  他率先推门出去,拙朴的金铃还在清脆作响。
  顾俭殿后,他推着顾明阳前进。
  这些黑影在触及望舒衣袍之前,便化作一滩黑水消融。
  不知走到何时,三人的脚步声依稀可闻,黑夜铺天盖地,这条路好似走不到尽头。
  望舒沉寂片刻,转过身来。
  顾俭置身黑暗当中,只能凭借铃声辨别少年离他愈来愈近,直至鼻间探入一阵香气,是枝头含苞的花,林中攸然生机勃勃的万物,引人沉沦下坠。
  劳借。他说的含糊。
  下一秒,顾俭终于明白他说什么。
  沉寂的夜,少年在一堆断肢残骸中咬破他的颈。
  顾明阳吓得不行:二叔,那些东西是不是又跟来了 !
  别吵。顾俭略显烦躁。
  望舒指间轻点,淡淡光晕扩散开来,明明灭灭的缝隙间,幼崽的尖牙未曾藏好,丝微血迹从嘴角渗透出来。
  够了吗?
  望舒不显的露出餍足的表情,再没有精怪能够比他还要蛊惑人心,顾明阳站在顾俭身后,他稍微恢复了气息,凑上前来,你 .你是妖怪
  他手上的光晕更加明亮了些,若不是情形不对,顾俭都想好笑出声,哪里有这样蠃弱的小妖怪,需要靠别人的血才能恢复能力。
  咔嗒。
  一扇本不应该出现在廊道里的漆黑大门打开了丝微缝隙,亮光透过缝隙映射在地板中,这给黑暗中的人的刺激不亚于像是久涸沙漠中一片绿洲,更何况,他们走了许久都未曾见到过出口。
  走不走,顾俭问他。
  这扇门明显就是在诱导他们进去,可是回头无路,他们看似思考,其实早已别无选择。很显然,这些黑影惧怕少年,今夜的刺激对于顾俭来说并不亚于顾明阳,他知晓这少年身上必然有许多秘密,他们现在是拴在同一条绳索上的蚂蚱,已无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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