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男主的炮灰原配[穿书]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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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门,天色已经全黑,连廊上没有光,光亮只来自周围的院子,云层也遮住了月亮。
  徐春春和裴图南一个打着手电,一个拎着灯笼,画面竟然也格外和谐。
  她跟着裴图南在连廊上走着,环顾四周,“如果这些边边角角的,都绑上灯笼,一定很美吧。”
  裴图南边回忆边向徐春春描述着他所看到的,“在我小时候,只有节日和爷爷的生辰才会让裴园亮起来。”
  他们来到了一座假山前,假山并不高,看上去也没有碎石,就像是一块完整的山体被搬到了这里。
  “在这等我。”裴图南撩开枯萎的爬山虎和其他枯枝,走进了假山的缝隙里,徐春春尽力让手电的光为他照着路。
  两分钟,裴图南走了出来,“来吧,春春,欢迎来到孩子的小天地。”
  徐春春跟着裴图南走进缝隙里,她有些紧张,紧紧地抓着裴图南外套的后摆,缝隙外窄里宽,越走空间越大。
  走到一小块空地里,裴图南停下来,空地中间有石桌石凳,徐春春坐下后,裴图南把角落里的灯点燃了,依然是石头做的灯座。
  他灭掉了灯笼,关上了手电,空间黑了下来,只有角落里传来的幽光,还有……
  徐春春顺着光源抬头看去,假山上方有一个圆形的开口,月色从上方照了进来,开口处的石壁上闪着莹莹的光。
  “那是什么?”
  墙壁上竟然有壁画,徐春春站起来想要看清楚。壁画算不上栩栩如生,人物却很传神。石壁上的女子衣袂飘飞,还有亭台楼阁。
  徐春春喜欢这里,她已经开始在脑海里想象最初画这些壁画的人是什么人了。
  有些地方色彩已经脱落了,不是很清晰。
  “这是画的什么?”
  “不知道。”
  “这是谁画的?”
  “不知道。”
  这样一问一答,徐春春和裴图南忍不住对视着,笑出了声。“在我小时候就有了。”“谢谢你,跟我分享你的曾经。”
  两个人同时说完后,又再一次笑了起来,他们不约而同的静静地坐着,欣赏着月色中的壁画。
  “是谁在里边,是你吗?”假山外边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好像是,幼安?
  不是徐春春过耳不忘,而是她的声音很好听,而且美人的声音嘛,徐春春自然也会多留意一些。
  裴图南拍拍徐春春的手,让她自己坐一会儿,他打开手电递到徐春春手里,自己走了出去。
  “真的是你,我就知道,只有你还会来这里。”徐春春在假山里里听着外边黎幼安的声音,她好像很激动。
  “为什么回来了,你走的那么无情,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回来。”裴图南没有说话,还是只有黎幼安的声音。
  无情?徐春春觉得有什么事情曾经发生过,但她不知道。既然无情,那就说明之前有情过喽?
  “什么有情无情,该回来自然就回来了。”裴图南停顿了一下,“你和裴慕臻在一起,我也放心你们了。”
  “以后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天不早了,园子里也没人,快回去吧。”裴图南话里话外的意思,自己是黎幼安的长辈。
  他的语气提醒了黎幼安,现在他们已经不是当年的青梅竹马了,他们的身份早就变了,一个是大伯,一个是弟媳。
  其实她来这里,也只是来看看,并不是想要在这见到裴图南。
  吹了风,头脑也清醒了,看到了出现在这的裴图南,说明他并没有变,他记得以前的一切,这就够了。
  从小学到的和身为大家闺秀的教养,让黎幼安做不出大半夜偷偷互诉衷肠的事,刚才问的那几句就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是她看到裴图南的一瞬间,一时忘我才问出来的。
  至于问题有没有答案,并不重要。
  “你也好好保重。”黎幼安离开了,从头到尾也没有提起裴图南带来的让她非常在意的女人。
  她与裴图南的故事,还没开始,就在他决定插队那天结束了,或许也开始过,但是没有展开到她想要的情节那,就结束了。
  以为弟妹走了,问题就结束了吗?没有!今夜关于裴图南的问答才刚刚开始。
  第63章 白水鉴心
  好, 很好,好的很啊,怪不得之前白孔雀阴阳怪气呢, 原来是裴图南有事情没有交代清楚呀。
  徐春春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误会白孔雀了, 看来他才是那个想要向自己传达信息的人。可惜传的稍微隐晦了点, 她没明白。
  不过有些事现在明白,也不算太晚。
  她觉得壁画不美了, 月光也不浪漫了, 假山更没有什么小秘密了, 看什么觉得什么烦, 现在只想回去洗洗睡。
  裴图南一进来看见徐春春撅着嘴, 就知道她肯定是在里边听到了自己和黎幼安的对话,挂上醋瓶子了。
  “欢迎提问, 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虽然之前并没有遇到过徐春春吃醋的这种情况,但是有时候,裴图南在某些方面是无师自通不需要经验的。
  其实也不是徐春春胡乱吃醋,像徐雅和周小兰啊, 村里的女知青啊,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只不过是有了危机意识。
  但这次不一样,黎幼安可是大美人啊。不需要多说什么, 大美人三个字就可以代表很多了。
  而且,她都知道假山这里,听两人话里话外那意思, 他们俩可是认识了不止一两年了。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两小无猜,久别重逢,怎么不在外面多聊一会儿呢?”尽管徐春春不想让自己听上去那么醋意横飞,但话一开口还是没挡住。
  稳住,春春,你一定要拿出风度和气场来,你就是问问,不是兴师问罪。
  “我和幼安从小认识,没有一起长大,不过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裴图南努力让自己解释的简洁一些。
  又是男人的直觉,有些事,是越说趚说不清楚的。
  裴图南从来没有觉得裴园有像今天,有像此刻这样安静过,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的心跳为什么这么快?我没有说谎,没有做错过,为什么紧张?
  “那她怎么知道你今天会在这里,嗯,你们以前也没少一起来过吧?”
  “是没少一起来过,不过不是我们单独,一起玩的孩子们都知道这里。她今天会来,也是凑巧了吧。”
  完美,言简意赅又解释的清清楚楚。
  明明自己和黎幼安真的没有关系,但是面对徐春春的询问,裴图南还是捏着一把汗,真是奇了怪了。
  月色朦胧,月下的两人看彼此却看的很清楚。徐春春和裴图南对视三秒钟后,她冲裴图南露出一个微笑。
  “好吧,相信你。”知道了这不是黎幼安和裴图南两个人的秘密基地,徐春春的醋意就来的快,去的也快了。
  她真正在意的,只有两个人曾经有没有发生过什么。至于那些小孩子们之间的家家酒,她还不至于要抓着不放。
  徐春春觉得,夫妻之间一定要坦诚才行,你瞒着我,我瞒着你,不吵架才怪呢,除了爱和责任心,互相信任也是很重要的。
  感情经得住考验,徐春春和裴图南之间没有出现信任危机,他们接着重新坐下聊天,聊着裴图南小时候在假山里发生过的趣事,然后甜甜蜜蜜地准备回去了。
  不过,另一边的裴慕臻就没那么容易相信黎幼安了。
  他本来就怀疑黎幼安对自己大哥念念不忘,嫁给自己只不过是备选方案。这大晚上的,他又撞见了黎幼安跟裴图南说话,更让他相信这一点了。
  黎幼安一进门,裴慕臻就没忍住开口了,“跟老情人会面,怎么不多聊一会儿?”这个开场的方式,倒是和徐春春很相似。
  刚刚他出去是被白臻臻叫过去了,白臻臻灌输给他一脑子的家产啊争斗啊之后,裴慕臻念着兄弟情谊,拒绝了她的提议,出来就看见大哥和妻子站在阴影里。
  本来遇见了裴图南,黎幼安就心神恍惚,又被裴慕臻这句话吓了一跳,一时间她失去了往日组织语言的能力,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她说不说话了,裴慕臻更觉得她是心虚,他跟黎幼安一样,只看见了站在外面的裴图南,不知道里边还有个徐春春在。
  而且他知道的比徐春春更少,离得那么远,只看到两个人说话,根本听不到说了什么,裴慕臻是越想越觉得气。
  “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没想到你还是有你自己的选择了。”他想伸手撑一下桌子,却不小心拂掉了一个水杯。
  “嘭”的一声响,水杯摔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黎幼安从来没见过裴慕臻朝她发过这样大的火,或者说从来没有人朝她发过这样大的火,从小到大,哪个男人不是对她客客气气?
  她身边有的是追求者,选择裴慕臻,除了裴家,更多的是对他知根知底的,没想到现在……
  委屈,心酸,不可置信齐齐涌上了她的心头。
  身为大美人自然也有大美人自己的骄傲,她才不会向这样野蛮无礼的裴慕臻解释自己没和裴图南约会呢。
  而裴慕臻呢,看到她的表情,想解释自己没有摔东西,却又说不出口,干脆直接推门离开了,留下黎幼安一个人在屋里。
  灯下,黎幼安先是望着敞开的门愣了会儿,然后一个人捂着嘴不发出声,哭得梨花带雨。
  白臻臻住的二层洋房,是拆掉以前的老房子重新盖的。虽然地方有限,但裴勤安承诺过要给她最好的,他也确实做到了。
  花园里就是各式名贵的花,两人一起亲手种下的树。为了她,裴勤安亲自绑的秋千。一草一木都见证着他们的爱情。
  春天,百花盛开的时候,蝴蝶和蜜蜂在院子里飞舞,那场面真的是太美了。
  几乎每天清晨,裴勤安都要陪白臻臻在这个让a城所有太太们都羡慕的花园里逛一会儿,风雨无阻。
  今天,就是那些裴勤安没有陪伴她的日子之一。
  裴勤安说自己头痛,白臻臻知道他是为了什么痛,他是看到了裴图南,又想起了裴图南他娘了。
  明明之前在那件事情发生后,他第一时间选择了相信自己。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想起裴图南他娘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多到已经让白臻臻觉得难以忍受了,虽然她每一次都装作没发现忍下了。
  徐春春和裴图南刚出了假山,裴图南就关掉了手电,带来的灯笼他们没有点上。他朝徐春春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假山隔壁的连廊上,传来了重重的脚步声。今天的裴园人虽然不多,但是园子里真热闹啊,徐春春再次不合时宜地发散了下思维。
  “好了,臻臻,有什么话不能在屋子里说,非要出来说。”居然是裴图南他爹和白臻臻,难道这两个人这么恩爱,大半夜还要出来约会?
  一把年纪了,真是丝毫不注意别人的感受啊。如此不符合这个年代,真不愧是是留学归来的。
  “屋子里,在屋子里我快憋出病来了。勤安,你不爱我了对吗?你开始怀疑我了对吗?你自己说,这是你第几次想起那个女人了!”
  白臻臻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被伤害过的痛,但是声音却并不疯狂,她还在端着,看来她并不是很愤怒,只是想要裴勤安的一个态度。
  她不是神仙,控制不了人心去想什么,但是她善于借助机会,利用人的愧疚感达成自己的目的。
  听着裴勤安支支吾吾的回应着白臻臻的质问,不断的保证着,裴图南只觉得好笑,觉得被恶心到了。
  这两个人真的是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不知道是谁十几年前突然出现破坏别人的家庭,现在居然担心别人会抢走自己的爱情。
  裴图南不禁怀疑,像他们这样如此自私自利的人,会有爱情吗?
  不想继续听他们歇斯里底的表白和海誓山盟的话了,裴图南直接打开手电和徐春春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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