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要辜负我[慢穿]_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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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弈状似无意地提起:“诶,对。那时我与容公子有些旧交。我听闻容公子娶了亲?今日故人前来,怎么没见到容公子携妻出席?”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柳弈一开始开宴没有看到容瑾,以为是邵国顾忌容瑾曾经和顾念有过一段,所以才没让容瑾出席。这也没什么奇怪。结果话说到这儿,他察觉到不太对的气氛,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容瑾出什么事了吗?
  柳弈的脸不自觉地蹦起来,尽量平静道:“怎么?容公子是不方便出席吗?”
  邵国皇帝淡声道:“只怕要叫贵使失望了,容瑾如今不在京中。”
  柳弈一时也摸不清楚状况,但他下意识察觉到了些不对。他原本没打算表现出和容瑾太热络的模样,但他领了命来的,一定要亲眼见一见容瑾才行,而且他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我们陛下当年和容公子交好,如今陛下命在下给容公子带了些东西来。不知道容公子是去了哪,什么时候能回来?”
  邵国的皇帝没说话,他身边坐着的那个人正是容辉,他沉声道:“容瑾擅离职守,犯下大错,如今正在长烟峡服刑。”
  柳弈手里的酒杯晃了一下,酒水洒在手上,暖春时节,竟叫他觉得有一种冰凉的寒意。他不动声色地笑道:“在下不知邵国国事,只是我们陛下的旨,在下是一定要遵守的。那不知是麻烦邵国传容公子回来一趟,还是在下往长烟峡走一趟?”
  柳弈全程都风度翩翩,泰然自若,但是他一个人进了屋,就摔了杯子。
  容瑾是个聪明人,怎么会犯这种错?还能是哪一次擅离职守?必然是容瑾送陛下回国那一次。容瑾都流放去了长烟峡,但是他们留在邵国的人传回去的消息,却是容瑾“好端端地娶妻”了!
  别说是消息有误。容家办亲事总不可能是悄无声息地办吧,但凡他们留在邵国的人不是瞎子聋子,容瑾到底成没成亲,他们能不知道?何况是那么具体的成亲日期,那么具体的人选,还有那枚据说是容瑾亲手交给他们的鱼状玉!
  柳弈终于想起来了。陛下确定由他出使邵国之后,他曾经得到过冯家的帖子。他当时被那些世家逼得心力交瘁,以祖父罚他思过的名义避开了所有的宴请,每天从顾念那儿出来就往家里钻。但就算这样,他还是被冯家的一位嫡公子给堵在了路上。
  他推拒了邀约,之后那位冯家的公子说了些“我相信大家都是为了殿下好”“你也是聪明人”之类的话。他只当冯家也想送女子入宫,随口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官话。他当时还好奇过,冯家是殿下外祖家,有这个意思直接去问陛下不就行了,犯得着来走他的门路?
  原来是这样!他真是被那群逼婚的人给弄昏头了,竟然没察觉到丝毫的不对!当初也不是没想过,以容瑾的性子,怎么会这么快就娶妻,奈何传信的人信誓旦旦。
  冯恒岳在邵国经营多年,留在邵国的那些,与其说是顾念的人,不如说是冯恒岳的人!
  是冯恒岳骗了陛下。他们太大意了,也因为过去的经历和习惯,太信任冯恒岳了。完全忘记了此一时彼一时的道理。
  理由不用问,柳弈都能替他想出来一百个。拉拢势力;传宗接代;容瑾会成为顾念的软肋等等等等。而且,冯家也有适龄的女儿家呀。
  现在的问题是,他该怎么办?
  长烟峡是什么地方他也有所耳闻。以容瑾受宠的程度和容家的势力,容瑾会被流放去长烟峡那种地方,一定是极重的罪名,应该是武将无诏离京。刑期很可能是十年,甚至二十年,三十年!可辰国势再大,他终究是个外国的使臣,难道能插手人家邵国的国政?就算他真的以辰国之势压人,想方设法给容瑾减了刑,难道对容瑾或者容家就是什么好事吗?到时候惹人猜忌才更不妙。
  柳弈思来想去,摊在床上叹了一口气:“陛下,这下可怪不得臣了吧?看来还是走一下强取豪夺的路线吧。”
  去辰国,总比留在长烟峡吃苦要强一点吧。那可是十几年的光阴啊,难道就在一个封闭的苦寒地带生熬过去吗?至于容公子心里愿不愿意,他可管不了,那是陛下要操心的事。
  只是,如果陛下他知道,容瑾因为他被流放长烟峡三年多,他能受得了吗?
  ……
  容瑾接到传令的时候,正躺在院子里看天。
  他一路快马加鞭地赶过来,心里对辰国使臣的来意暗加揣测。尽管知道来的人不可能是顾念,可他还是心里悄悄着急和欣喜。他三年多没骑过马,也三年多,没得到过顾念具体一点的消息。安和虽然给他寄信,可也只是模糊的一点从民间商队得来的消息。
  不过,终于当上皇帝了,仇也报了,应该是过得好的。只是他派使臣找自己做什么?
  容瑾心烦意乱,只好找系统搭话:【系统?你说他派使臣找我做什么?】
  系统:【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总不能是因为知道你骗他,来找你麻烦的。】
  容瑾做过梳洗后进宫,正巧赶上午膳,又在摆宴。
  柳弈笑道:“两国姻亲,自是比寻常国家亲近些。”
  邵国诸臣面面相觑。自从柳弈来,他们再没提过嫁去邵国那位公主的事,难道顾念竟肯认这门亲戚?难道事情和他们了解的不一样?
  一个青年臣子试探道:“对,说起来,邵国确有一位公主嫁于辰国先帝。”
  柳弈嘴角的笑淡下来:“兰贵妃虽是出自贵国,可不过是妃,其可称为两国姻亲?”
  青年臣子皱眉:“那贵使是什么意思?”
  正好这时候,容瑾在宫人的引领下,从殿外走进来,本打算先找个席位坐下,待会宴散了去找柳弈。谁知柳弈看到他,立刻站起身行了一礼。
  容瑾不知道柳弈如今的职位,可他一介罪臣,大概是配不上邵国来使如此重礼的。他侧开一步,躲了过去:“贵使折煞我了。”
  既然看到了,也别等待会了。
  “不知贵使大费周折找在下来,是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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