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小夫郎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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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强忍疼痛的赫连曜,和脊柱骨上边时时刻刻都有的风险,楚含岫想了一下,点头:“那我这几天就暂且住在侯府了。”
  第114章
  “青管家,我之前住的存曦堂最近打扫过吗,要是打扫过,我就住那儿了。”
  存曦堂是从落云轩隔出来的,落云轩又是赫连曜夫郎或正妻的住处,楚含云一搬走,青然就让下边的人把里边的陈设都换了一遍,关闭了院门,现在那边仅仅留着一个看守院子的小厮。
  青然道:“回楚大夫,每七八天,下边的人都会清扫一遍。”
  他看向自家侯爷,不知道侯爷对此有什么意见。
  赫连曜点头:“青然,找个伶俐的人先伺候着楚大夫,明天一早将他用惯的夏兰接到侯府。”
  “现在每间隔一个时辰,就要治疗一次,你先到存曦堂休息,时候到了我让青然去接你。”
  “好。”其实楚含岫因为体内短时间内增长的异能,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有,但他自然不能一直呆在蘅霄院,点点头让青然带自己去存曦堂。
  “因为楚大夫你搬离存曦堂,也没有人住,床铺上的东西都搜了下去,小的已经让人去拿几套新的过来,铺上就可休息了。”青然话音刚落,三四个下人拿着东西走过来。
  几床崭新的被子,铺盖,枕头,还有必备的洗脸的帕子,沐浴的东西,个个手里都满满当当。
  青然站在楚含岫旁边,对拿着帕子和沐浴的东西的下人道:“过来,见过楚大夫,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楚大夫由你伺候,万不可有纰漏。”
  看起来二十多岁,长相端正的夫郎弯腰:“是,青管家。”
  “小的见过楚大夫。”
  短短一会儿,存曦堂里灯火通明,在几个小厮的整理下,原本空荡荡的床已经套好了床帐,铺上了暖杏色的被子,以及配套的铺盖和枕头。
  看着就很好躺的样子,楚含岫想。
  他对这个小厮点点头,然后对青然道:“我这儿没什么了,青管家回蘅霄院看着侯爷吧。”
  到现在,只负责把他接到侯府,并不知道他怎么给赫连曜治疗的青然对他怎么给赫连曜治疗,为什么要一个时辰治疗一次,全然不知。
  他也不会问,更不会存有好奇之心,赫连曜让他一个时辰之后来接楚含岫,他便牢牢记着。
  他弯腰拱手:“小的告退,院里还留有一个侍卫,有什么急事,楚大夫让您身边的雨生告知他一声,他自会告知小的。”
  “好。”青然走了,楚含岫对雨生道,“让人备水,我沐浴一下。”
  “对了,”楚含岫突然想起自己没有换的衣裳,对雨生道,“府里绣娘那儿有没有合我穿的衣裳,给我拿一身。”
  雨生规规矩矩地站着,道:“回楚大夫,青管家派去的人已经让小的带来了。”
  说着,他走到放在桌子上的几条作用不同,厚实的帕子旁边,把双层的托盘打开,从下面一层拿出衣裳。
  楚含岫一看,还是自己经常穿的灰色和青色,在心底给青然竖起个大拇指,对雨生道:“那尽快把净室那边收拾收拾,一个时辰后我还要去一趟蘅霄院。”
  雨生:“是。”
  ——
  “呼……”终于脱了那尴尬味儿十足的衣裳,坐在浴桶里,大晚上还精神得不行的楚含岫浑身都舒展了。
  不再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赫连曜的脊柱骨上,他一下子想起自己体内的异能,静下心感受了一下。
  下一秒,他眼睛张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感觉到的。
  原本像雾气,鸡蛋那么大一团的异能,变成了稀释过的牛奶的颜色,形状也缩小了一小圈。
  这样的状态,楚含岫并不陌生,他修习《天璇御清》后,异能也向着这个状态转变,颜色改变,变得愈发凝练。
  但他修习了这么多天,效果并不明显,要不是治疗赫连曜,使用异能的时候能够发现一些不同以往的变化,连他自己都发现不了这点微弱的增长。
  可现在,异能一下子变化这么多!
  楚含岫几乎想立刻马上试试自己的异能,看了一圈,却没在周围发现有用得着异能的地方,只能不停地让异能浮现在指尖,看了一遍又一遍。
  一个时辰,两个小时,楚含岫一直在琢磨异能。
  就在沐浴完的他坐在床帐全部放下来的床上,手指跃动间全是比之前更凝实的乳白色微光,眼里闪过思索的时候,派来伺候他的雨生站在屏风那儿:“楚大夫,青管家来接您去蘅霄院了。”
  楚含岫抬起头,手放下,异能消失:“好,我这就来。”
  下了床,他走到院门处,青然身边跟着一个侍卫,手里提着一盏灯笼。
  楚含岫走到他跟前,跟着他们向着蘅霄院走去。
  床上靠坐着的赫连曜症状跟前两次没什么区别,等青然带着下人出去后,拉了张宽大的椅子坐在床前:“侯爷,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脸上脖颈上浮着一层冷汗,忍耐着疼痛的赫连曜点头,望着坐在床前的他,伸出双手,楚含岫也伸出自己的手,与他握在一起。
  单单只是压制,需要的时间比一起运行内力和异能简单多了,体内的异样也几乎微乎其微。
  很快,压制结束,楚含岫收回手,道:“侯爷,要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继续中和您剩下的内力。”
  这样一个时辰压制一次短时间内没问题,但总归是件麻烦事,而且这样一来赫连曜脊柱骨的治疗也不能继续,拖长了治疗的时间。
  摆脱了疼痛的赫连曜鬓发还微湿,双手放在腰腹部的被子上,回答道:“要含岫你将体内增长的异能彻底转化为自己所有,使用之时没有任何凝涩之感才可继续。”
  “你回到存曦堂后勤加修习功法,后日再试一试。”
  听着他的话,楚含岫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刚才中和了半成,就要后日才能试试,那自己最起码要留在侯府二十多天才行!
  原本还打算看看五六天能不能把事儿解决的楚含岫在心头把自己的计划变了变,点点头:“嗯,不过侯爷,想来您也从我身边的暗探那儿知道,我最近在跟着平安练拳脚,这一耽误就耽误二十多天一个月,怕是要丢了,您指一个侍卫教教我吧。”
  他身边的暗探都是赫连曜让青然精挑细选的,一旦有任何异样,会以他的生命安全为最重要的事,不惜一切代价地保护他。
  他们每天都会将楚含岫身边发生的事写成信,传回侯府,赫连曜自然知道这件事。
  从发现楚含岫与羊皮谶语,并救下父亲开始,赫连曜就一直感觉到,他身上围绕着重重迷雾。
  赫连曜望着他,问:“你让手底下那些买来的奴仆,包括沈叔他们一起练武,强健体魄,可是有什么打算?”
  “?”楚含岫摸摸鼻子,“算是吧,侯爷您也看到了,我买了那么多粮食,肯定是要卖到各地的,到时候在外边行走,走点儿路都会跌倒可不行,锻炼锻炼没坏处。”
  赫连曜:“原是这般。”
  “对啊,”楚含岫把话题扭回来,“侯爷您手底下人多,不用找太厉害的,教我点拳脚功夫就行。”
  赫连曜就像没发现他在转移话题,道:“你的根骨,其实并不适合练粗硬的拳脚,轻灵飘逸的剑法更适合。”
  “明日去我的库房拿一柄剑,我让人教你剑法。”
  说着,赫连曜调动身体里可以用的那半成内力,将一件东西从旁边的桌案上隔空取来,递给楚含岫:“拿着它,什么时候去都可。”
  楚含岫望着他手里的玉佩,跟之前从青然那儿给过他的玉牌相比,这枚玉佩上雕琢着一条四爪蟒,蟒的爪子那儿是一团翠绿的玉色,恰好雕成了宝珠的模样,看起来比玉牌珍贵得多。
  收了他和侯夫人那么多好东西,也算开了眼界的楚含岫清楚得很,这块玉佩可不是普通之物。
  他接过来,放进衣袖的兜里:“谢侯爷。”
  接下来,楚含岫每两个小时就去一趟蘅霄院,压制过后又回存曦堂。
  第二次,第三次的时候楚含岫精神还不错,异能增长的舒服劲儿还没过,他没感觉到疲累,甚至抓紧时间修习《天璇御清》。
  但第四次,第五次的时候,身体自发地迟钝,困意也越来越重。
  随着天渐渐亮起来,秋日的太阳升起,迷迷糊糊的楚含岫被青然从床上叫起来,乘坐着肩辇到蘅霄院。
  一晚上跑那么多趟,楚含岫的身体都已经有肌肉记忆了,下了肩辇眯着眼睛往里边一步步走去,然后坐到已经成为他专属座位的椅子上:“……”
  困得实在不行的他不知道,刚一坐到椅子上,他就靠在椅背上,呼呼地喘着均匀的气息,一下子睡着了。
  同样一晚上没睡,还被疼痛折磨的赫连曜就这么看着他,因为疼痛而憔悴的俊美面容上浮现出几分情绪,凤眼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直到脊柱骨的疼痛再也不能忍受,才伸手,将他两只手握在手里,低沉的声音轻缓地道:“含岫,运功。”
  “唔……”楚含岫根本醒不过来,但下意识地随着这句话,开始运行异能。
  赫连曜哑然失笑。
  第115章
  将楚含岫接来的青然尽职尽责地在门外守着,过了一会儿,他正想着到了把楚大夫接出来的时候,几个人正从影壁那儿走过来。
  “侯爷他怎么样了,邢大夫怎么说?”昨天夜里赫连曜没让下边的人告诉老侯爷和侯夫人他身体有恙,今天早上蘅霄院的人进进出出,却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派人过来一问,才知道赫连曜昨天夜里身体不舒服,蘅霄院的灯一夜没熄,几人连忙赶了过来。
  青然弯腰拱手:“回老侯爷侯夫人,为侯爷治疗的不是邢大夫,是楚大夫,侯爷之疾需要一个时辰治疗一次,楚大夫刚才进去为侯爷治疗了,应该快要结束治疗了。”
  “含岫?”侯夫人有些惊讶。
  楚含岫跟着邢大夫学医一事侯府上下全都知晓,也知道他跟邢大夫一起每天下午都为赫连曜治疗按摩,但是赫连曜身体有恙没让邢大夫来,让楚含岫来,还是让老侯爷侯夫人他们有点惊讶。
  侯夫人望着紧闭的屋门:“含岫在屋里?”
  “是,楚大夫治疗之时需要安静,不能被任何人打扰。”
  这个任何人,自然也包括现在着急上火的老侯爷侯夫人还有赫连泽赫连静,他们也只能在外边等着。
  突然,就在几人着急上火的时候,青然身体怔了一下,放轻声音道:“老侯爷侯夫人,侯爷传音入室给小的,让小的去库房一趟,您们也可以进去看望他了。”
  在青然说着话的时候,主屋的门一下子从里打开。
  侯夫人赫连泽赫连静三人不明白门为何打开,老侯爷和青然却是知道,是赫连曜以精纯深厚的内力打开的。
  青然转身去往库房那边,侯夫人和赫连泽赫连静先走了进去,刚绕过屏风,几人就因为眼前看见的场景怔了一怔。
  只见赫连曜靠坐在床头,一身素色寝衣,离他很近的床前放着一把宽大的椅子,楚含岫就坐在上头。
  但楚含岫沉沉地睡着,垂下去的头被赫连曜一只手托着,一看就是防止他掖着脖颈,因为难受而醒来。
  若托着楚含岫头的是青然,或者蘅霄院内的任何一个下人,侯夫人他们都能目不斜视,可做这件事的是赫连曜,几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侯夫人压低声音,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们,走到床前:“含岫这是……怎么了,曜儿,你的身体如何了?”
  赫连曜的声音也压低,道:“含岫每隔一个时辰就要为我治疗一次,太过疲累睡过去了。”
  “邢大夫呢,怎么不让邢大夫过来?”一听到他这么说,侯夫人就心疼楚含岫了,心里那点怪异也散开。
  自己生的儿子,她自己最了解,绝对不会是随随便便与人有什么的卑鄙小人,托着含岫的头,应该也是顺势为之。
  赫连曜道:“含岫那独特的按摩手法对我突发的病效果更好,便没让人去打扰邢大夫。”
  就在他们压低声音说话,不想吵醒睡着的楚含岫的时候,去库房的青然带着几个仆人进来了,几人悄无声息地将靠窗的榻,还有案几搬开,放下一张比床小一些的榻,再铺上厚软的铺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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