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攻他是正宫娘娘_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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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语冰哆嗦了一记,血直冲脑顶,却被威压慑住,勉强挤出四个字:“……我是雄龙。”
  “你不必担忧。男修女身、女修男身之密法,虽不易,古而有之。也不必你修,我向洞神真卿讨一张符便可。”凤羽嘉含笑说到此处,忽在白语冰蓬松的银毛里,摸得一小株紫晶豆芽。
  这豆芽的根须,紧缠着白语冰的发根不放,像是结了某种复杂的契约,他竟无法徒手摘下。
  白语冰如遭雷殛,一时忍无可忍,清啸一声化出真身,一条银鳞雪鬃海龙,摇首摆尾,自凤羽嘉臂下蹿出,就往外冲。可说来也奇,他的真身本该比床榻大许多,此时床榻却恰能容得下他。
  未及细思,尾巴已被一只大手捉住,他再扭头看时,才发觉,不是床榻大了,而是他变小了。
  凤羽嘉两手轻握住他前爪下的鳞躯,抱他入怀,任他抓挠扭挣,语调是三分宠溺七分怜惜:
  “怎么忽然现出真身,可是要顺毛?犄角这般小,与天龙是不同,真是一条爱撒娇的小龙。”
  白语冰心道:“蛊雕说的不错,这鸟祖宗怕是对龙祖宵行念念不忘,心智已然失常。”
  凤羽嘉却盯着他鬃毛里的紫晶豆芽,兀自思索此乃何物,心思渐转到妖界收得的那座山上。
  “启禀圣前,猎烽将军醒了,想向你当面请罪。”一只蓝颈鸽子倏地飞入房内,口吐人言。
  “知道了。”凤羽嘉这才起身,对白语冰说了些牛头不对马嘴的温存言语,翩然离去。
  白语冰如获大赦,且在床榻上伏了片时,确信凤羽嘉已走远,摘了木施上挂着的亵衣。
  他边穿衣边道:“小爷再留在此处,任他弄来什么男修女身符,非得疯了不可!”
  也不管周遭是怎般情形,他打开门便往外冲,冷不防一脚踏空,这门外竟是皑皑白云。
  “娘娘!”几只鸽子也不知从何处飞出,见状大惊,一齐扑下来救他。
  白语冰本是一条海龙,龙丹未毁时,尚可腾云驾雾,此时却只能胡乱扑腾。
  他这才看清,这座碧梧宫,竟建在一棵耸入云霄的碧梧的枝头。到底是羽族的居所,与他栖息的龙宫,构造大不相同。众鸽追上他时,化出人形,乃是几个童子,伸手抓他的亵衣,竟未捉住。
  白语冰心道一声“我凉了”,忽听得巨翅扑棱,一只羽色纯青的鸾鸟飞来。
  青鸾绕着他向下盘旋数圈,方才轻巧而优雅地将他托住,又将他送回了跌落的房门处。
  众鸽化作的童子,见了这只青鸾,皆面露敬仰之色,于云头见礼:“奴婢参见皇贵妃娘娘。”
  “——不必多礼,金桐宫尚无正主,圣前日理万机,或恐有什么疏漏,本宫便过来瞧一瞧。”
  第6章洞房花烛(三)
  白语冰几乎是爬回了门槛内,听得众童子口呼“皇贵妃娘娘”,再回头看时,就见门外青鸾以羽翼遮面。翩跹若舞,只一旋,一妙龄女子现于云头。他双眸一亮,此女头顶玉钩水珠冠,青羽裳流光滴翠,样式甚清凉,堪堪裹住了胸。肩背和腰侧的肌肤,则由半遮半掩于瀑泄及裾的青丝下。
  柳眉碧眸,妙仪清绝。两手轻合于胸下,她对行礼的众童子说话,实是向白语冰表明来意。
  白语冰却瞪着眼看那胸。那胸似两枚玉桃儿,还微微翘起些弧度,秀色甚是可餐。他暗忖:
  “乖乖,本世子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龙,仙界却没有如此窈窕的雌儿,凤皇真是艳福不浅!”
  这青鸾化作的窈窕女子,乃是百鸟宫的皇贵妃,水镜宫之主,道号玉华元君。
  因金桐宫没有正宫娘娘,她又最知凤羽嘉的心意,收拾后宫烂摊子的重担便落在她肩上。
  见白语冰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她便自报道号,继而淡淡一笑,安抚道:
  “小世子,圣前公务繁忙,与你订下婚约,便去往天枢院开四御会,匆忙之际,派猎烽将军和比翼元君接你入宫。他的心思是好的,察觉碧梧符节毁损,亲自赶往妖界相救,却未免料事不周。你本是仙界海龙,在这不沾水气的碧梧宫养伤,有许多不便之处罢?你可暂随本宫移居水镜宫。”
  白语冰这才知晓,自己如何到了此地。这玉华元君说话真是太委婉了。
  凤皇哪是料事不周,派一位全然靠不住的将军接他,使得妖界的大妖误把他认作龙祖宵行,又将他这条小海龙放在耸入云霄的碧梧上,吓唬他一番便自行离去。这分明是存心要玩死他。
  玉华元君如此维护凤皇,想来二鸟沆瀣一气,都不是什么好鸟。
  想罢,他忍不住道:“皇贵妃娘娘,咱俩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这个是不是美人计?我随你去那什么水镜宫,然后凤皇跳出来,说我轻薄他的妃子,将我送上斩龙台。这个路数,我在西王母的昆仑宫领教过,她派了一个小仙子……我是说,做神不能太小心眼。我不过就是调戏了凤麟洲的凤族,又醉酒将凤皇认成了雌凰吗?要我死给我个痛快,快刀斩乱麻。睚眦必报,容易入魔啊!”
  玉华元君万没料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听得微微睁大碧眸,半晌才道:
  “嗯,小世子,若是如此,本宫便直说了。本宫已有四十三亿岁,乃是龙祖往圣玩闹时,摘了圣前的青羽,按圣前的形貌,与圣前一同造出的第一只青鸾。慢说圣前贵为羽族之祖。你在本宫眼里,也如雏鸟,是一副随时会跌出巢穴的模样。圣前不擅长照顾雏鸟,本宫才想接你去水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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