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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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著雨眉头轻蹙,静静说道:“解药何时能送来,我等解药到了再走!
  姬凤离转首看她,长眸一弯,唇角含笑,那笑容如夜般魅惑,他伸臂一勾,将花著雨揽在怀里,朝着萧胤笑语道:“宝儿这么关心北帝,本王这便回去催一催唐玉,宝儿你不去看看唐玉配好了没有吗?”
  花著雨面上一红,椎开姬凤离朝着萧胤淡淡笑了笑,“我先回宫!保重!”言罢,她快步从屋内走了出去,看到院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她径自上了马车。
  车厢内堆满了方才她在街市上买的物事,姬凤离上了马车后,便一件件拆开来看。打开一个布包,里面却是一个小儿玩的牛皮拨浪鼓。姬凤离拿起来,摇了摇,一阵清脆的响声,他忍不住勾唇笑道:“方才,听唐玉说,宝儿买了好多物事送给我,原来,宝儿不光是为我买了,连以后我们的孩子玩的东西都买好了。”
  花著雨靠在车厢上没说话,她是为了占住侍卫们的手,胡乱买的这些物事,具休买的是什么,她自己也不很清楚,没想到竟然买了一个拨浪鼓。
  姬凤离又打开一个布包,这一次里面包着的却是一件红色的纱幔和两件成衣,这是花著雨在成衣店胡乱包的。姬凤离拿起帷幔笑了笑,“咦?这不是新婚夫妇挂的帷幔吗?”
  花著雨的脸色一黑,伸手将帷幔从姬凤离手中抢了过来,淡淡瞥了他一眼,缓缓问道:“姬凤离,你是不是想要萧胤死?”
  姬凤离唇角笑意一凝,眸中闪过一丝锋锐,“有何不可?宝儿,他对你可是有睥睨之心呢,不然,他也不会派人潜伏在皇宫周围,一知悉你出宫,就尾随你到了你去的地方装作和你避追。他还阻住了唐玉,单独赶到这里来见你,他找你做什么?是不是要带你离开这里?”
  “因为这个,你就要杀他?他可是北帝,若是在南朝死去,你不怕南北朝再次开战?他确实要我随他走,可他只是尽一个友人的心意而已。”花著雨淡淡说道。
  “友人?宝统领在战场上杀了多少北朝兵士,他还对你如此情深意重,确实是持别的友人!”姬凤离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寥落,那熟悉的如雕凿般的下颌紧绷,黑眸微眯,闪耀着锋锐的光芒,“好!只要宝儿答应我一件事,我马上让唐玉去送解药。”
  “什么事?你说!”花著雨静静问道。
  “不许随他到北朝,以后也不许,永远也不许!”一字一句,在她耳畔,逐字念出。一声一声,切金碎玉般。
  花著雨抿了抿唇,没想到姬凤离的要求就是这件事。她原本也没打算随萧胤到北朝,当下一口答应道:“好!我不会随他走!这样可以给他送解药了吧!”
  “解药会送去的。”得了她的许诺,姬凤离轻轻舒了一口气。
  花著雨神色忽一凝,问道,“我再问你一件事,萧胤能在安和巷找到我,是他那只海东青引的路,你能这么快找到安和巷,是如何做到的?这个地方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姬凤离缓缓笑了笑,眯眼道:“宝儿果然聪明,不错,这个地方我早在几天前就已经知道了。”
  花著雨强压住心头喷涌而出的气息,唇角漾出一抹清冷的笑意,再开口说话时,她的声音很平静。
  “是你抓了平康泰?”她侧首望向他,眸中一片凄楚。
  “不错!”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为了留住你!”
  花著雨沉默。
  当初皇甫无双是将丹泓囚在宫中,就是为了怕她走。如今,他也是。为何,他就不信她呢,为何要用这样的方式留住她呢?她说了不会离开他的。
  花著雨有些生气,转头望向窗外,一言不发。马车轻微颠簸,缓缓前行。窗外一阵风过,细碎纷繁的花瓣飘零如雨,香气馥郁。
  车厢内沉默的气氛依然在继续。
  良久,一股迫人的压力袭来,花著雨心中一滞,蓦然回首,入眼处,是他笑得弯弯的眼。
  他身子前倾,将她困在他的双臂间,伸指挑起她鬓边一缕发丝,慢慢靠近她耳边,“宝儿......”
  花著雨见他倾身而来,生气地向后仰,想隔开他和她的距离。眼看着她向后躲,姬凤离便越发地向前倾,就这样一仰一倾,一直到她退无可退,后背抵在车厢壁上不能再动,他如愿地将她困在了胸膛和两只手臂之间。
  花著雨蹙眉瞪他道:“别靠这么近!”
  姬凤离双眸一弯,如渊如潭的深眸中笑意灿烂。
  “你笑什么?”花著雨没好气地问道。
  “因为你终于说话了。”姬凤离附在她耳畔低低说道,清雅贵气的男子气息在她身前辗转缭绕,良久,他低低说道,“对不起,我回宫就会将他们放了,解药其实我们一离开,我就派人给北帝送过去了。你不必担心,其实他中毒原本就不深,那点毒还奈何不了北帝!”
  花著雨闻言心中微颤,她起身依偎在他怀里,将头靠在他肩上,柔声说道:“我说过不走,就不会走,你为何不信我?”
  姬凤离的脊背突然僵直,似乎对于她的主动拥抱受宠若惊,某种难以言喻的光彩,在黑眸的深处闪烁着,亮得灼人。他将她顺势揽在了怀里,俯身,用唇封住了她的唇。
  薄唇寸寸逼近,迫住她的气息,霸住了她的呼吸。他的舌尖如此霸道,将她搅得浑身无力,心神俱失。整个人只有沉浸在他温柔而不失霸道的深吻里,悠悠荡荡。
  马车在通往桃花林必经的宫门前停了下来,堵住马车去路的,是朝中的文武百官。铜手在马车外低声禀告道:“王爷,百官齐聚此处,说是有重要事情禀告,怎样都驱不散!”
  姬凤离眸光一凝,沉声说道:“要他们到勤政殿等本王,本王稍后就去。”过了一会儿,铜手再次禀告道:“王爷,他们不肯走,说一定要马上见你。”
  姬凤离轻叹一声,转首对花著雨道:“你先回去,我下去看看。”
  “你去吧,有事还是早点解决的好。”花著雨嫣然一笑道。
  姬凤离微笑着从马车上走了下去。花著雨掀开车窗的帘子,只见马车前方的御道上,站满了文武百官,都在窃窃低语着什么。姬凤离一现身,顿时一片寂静,“怎么,你们没事禀告了?不是有急事吗?堵在这里,不是就逼着本王见你们吗?”姬凤离勾起唇角,狭长凤眸中,一片清冷的笑意。
  百官闻言一惊,齐齐伏地跪例。一个官员终于小心翼翼地说道:“王爷,臣听闻王爷专宠一个女子,王爷恐怕不知此女子还是逆贼花穆的女儿,所以,臣等在此等候,希望王爷万万不要被此女盅惑。”
  花著雨原本要车夫驾车离去的’听到这句话,顿时呆住,心中点点寒意渗透,她一直没有将花著雨这个身份说出,那是因为她知道,这个身份的揭开,会给他造成很大的因扰,会让他陷入到两难的境地。他若回护她,势必会落得个昏庸无道的罪名。如今,这伴事还是被揭开,他和她之间这几日的章福’就好似昙花一现般,恐怕,很快就要殒落了。
  姬凤离唇角的笑意渐渐扩大,那笑容如此冷冽,让他俊美的脸看上去有一股惊心动魄的味道,“你们是从何知悉,她是花穆的女儿的?”
  花著雨心中微微一惊,姬凤离的神色如此淡定,看样子,他恐怕早就知悉她的身份了。可是,这些日子,他却什么也不说。
  温太博从群臣中快步走去,沉声道:“王爷,臣等得到知情人暗报,此女便是花穆麾下的赢疏邪,也是花穆的女儿。当日,她是和她的亲卫平、泰一起进宫的。且不说她的身份是不是花穆女儿,可她是元宝,是皇甫无双的亲信,她亲手斩杀王爷在刑场上,王爷怎能再留下此女?此女当诛啊,王爷”
  花著雨坐在马车中,闻言一颗心渐渐地沉了下去。看来,这些老臣是决意要杀她了。她很想知道,姬凤离会如何做?他为了他的王权霸业,牺牲她吗?
  姬凤离冷眼看着欣喜雀跃的朝臣,脸上依然是平日那般深不可测的笑意,可眼神却骤然冷凝,薄唇倨傲扬起,“本王若不答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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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章公告可能有的亲没看到,再发一遍。
  之前一直没有和大家说更新时间,是因为我一直在和出版商协商,因为一品是提前更新的,出版商要求周更。经过再三要求,现在改为了一周两更。周一和周四更新正文,周五周六更新花著雨的女儿小小花的免费番外。
  另外再次说明一下,网络版后面会有修改。
  凤隐天下的真人版片花我传到了微博里,添加了字幕,没有看过的亲可以到微博去看一看。
  第151章
  “王爷,莫要为了此女,坏了南朝律法啊!如此天下必乱啊!”
  “请王爷三思啊,干万不可坏了南朝律法!否则,如何治天下?”
  花著雨听到马车外群臣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心越来越沉。
  姬凤离眸光骤沉,冷冷扫过眼前众位大臣的脸,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将本王的龙嗣除去吗?”
  一众文武百官顿时噤声不语,面面相觑,眸中掩不住的惊讶。
  龙嗣!?
  花著雨闻言心中也是一惊,她自然知道自己现在没有怀什么龙嗣。姬凤离为了保她,竟在百官面前,谎称她怀了龙嗣。南朝律法中,但凡嫔妃身怀龙嗣,一应刑罚都可以暂时免除。不得不说,这个法子,是目前最好的法子!只是,想到孩子,花著雨便想起她无缘谋面的孩子,倘若姬凤离知晓她其实曾经怀过他的孩子,不知他“王爷,此女进宫时日不多,这么快便有了龙嗣吗?是不是看错了,不如找太医院的御医再行诊脉。”一个张姓大臣高声说道。
  “哦,张大人所言极是啊!”姬凤离淡淡扬眉,就在所有人屏住呼吸,对他接下来的话语洗耳恭听之时,他骤然转身,快步走到众人面前,玄红色朝服猎猎翩飞,像是发怒的凤凰,即刻就要怒飞九天一般。凤眸环视一圈,眸中迸射出冷光万千,西天的夕阳似乎被他眸中的戾气所降,在这一瞬沉没下去,天地间顿时黯淡下来!
  “诊脉?你们当本王说的话是什么?既然不把本王说的话放在心中,那你们又何须要本王一句话,她就在马车上,不是要杀她吗?请!”他一字一句,说得格外清晰,每一字都咬得极重,好似切金断玉一般掷地有声。
  他并非第一次面对百官如此声色俱厉,可是,却是首次在众人面前有如此冷厉的表情。紧绷着的唇角含着刀刻般的纹理,狭长的凤眸中迸发着毫不掩饰的戾气,眸光格外炽亮而骇人,好像可以透过皮肉骨血,直直望入人心今日今时,他似乎是一点也不介意让群臣知晓,他那儒雅的面具之后,其实隐藏着一股怎样冷厉的戾气!
  一众人顿时噤。不语,空气中似乎有一根弦在慢慢绷紧。众人齐齐跪在地上,只觉得一股犀利如剑的阴沉气息扑面而来,剂那间就将他们给迫得一动也不能动,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这紧绷的空气犹似绷紧的弓弦,似乎只要他们稍稍一动,就会被无形的箭刺穿魂魄,命丧黄泉。冷汗沿着额角滴下,很快就流到脸颊上,却无人敢擦。
  姬凤离看到无人再敢说话,修眉扬了扬,慢吞吞说道:“她已怀了本王龙胎,此事就到此为止,本王不想再看到聚众闹事喧哗者,否则,”他顿了一下,冷然道,“立斩不怠。”最后一个字拉长尾音,语气中显出一种压人的森寒。
  跪在地下的群臣,谁也再不敢出声触怒龙颜,就这样,花著雨是叛臣之女这件事便被姬凤离生生压下了。
  一众大臣散去后,沉沉暮色已经压了下来,姬凤离命人将花著雨先行送到桃源居,他派人传了蓝冰觐见。
  “可知是何人将此事传出来的!”姬凤离冷声问道,宝儿的身份,只有他和蓝冰知悉,而那个宫人清络,也早已让他打发出宫了,到底是何人还能知晓这件事?
  “王爷,属下已经派人查探过了,此事和宫人清络并无关系。应该是有人,还知晓元宝的真实身份,今日午时,朝中百官皆同时收到一封密报,告知了他们宝儿的身份。”蓝冰沉声禀告道。
  姬凤离眉头一凝,这么说,这么说,还有旁的人早已知悉了宝儿的身份,那个人是谁?又是如何知道的?姬凤离冷冷眯眼,眸间划过一丝冷锐的幽光。
  “信是如何送到百官手中的?”姬凤离冷声道。
  “是派街上的小乞儿送到各大臣门房中的。属下已经查探过,命这些乞儿送信的,乃几个蒙面之人。”
  姬凤离闻言冷然而笑,他知道,朝中恨宝儿的人的确不少,是时候,该给宝儿一个身份了。
  花著雨坐着车撵回到了桃源居,遥遥便看到桃花林里光影流曳。她从马车上下来,徒步穿过桃花林,只见林子里的桃树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彩光缭绕,映得林中木屋犹如琼宫仙境一般。
  木屋内的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银鱼冬笋焚、鸡丝银耳羹、乌鸡牡丹汤、金蟾玉鲍、金菇掐菜,每一道菜都是精心准备的,描龙绘凤的酒壶中,有酒香四溢。
  弄玉看到花著雨回来,忙快步迎上来,如择重负地说道:“姑娘,您总算回来了,喝杯热茶暖身吧。”
  花著雨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方歉意地说道:“弄玉,今日在外面,把你吓坏了吧?”
  弄玉笑道:“弄玉倒是没什么,就是把王爷担心坏了,奴婢回来报信时,王爷正在厨房做菜,听了奴婢的话,脸色一白,放下盘子就出去了,奴婢追出去已经见不到王爷的踪影了,奴婢从来没见过王爷这么失态,也就是姑娘,才能让王爷如此慌乱。”
  花著雨目光从桌上的菜肴掠过,心底好似有暖流淌过,默默如涌,生生不息。原来他今日让她出宫去玩,就为了留下来准备这些酒菜。自从她住在这里后,他不仅勒令御膳房换着花样为她准备菜肴蔬果,偶尔得了闲,还亲自为她准备菜肴。
  “姑娘,以奴婢看啊,王爷是把您疼到骨子里了!”弄玉一边说着,又不由分说把她推到妆台前,“您的发髻都乱了,奴婢为您梳妆吧,一会儿王爷该过来了。”她将花著雨一头青丝打散,再用梳子一点一点慢慢梳理,手指灵巧地在她头上摆弄着,不一会儿便将她一头青丝梳成了云鬟。
  弄玉的手很巧,比花著雨自己梳的要好看,发髻如随云卷动,看上去生动灵巧又简洁清丽。弄玉从匣子里取出来一枚绿雪含芳钗正要管在花著雨发髻上,房门被推开,姬凤离快步走了进来。
  弄玉见状,忙放下手中的管子,快步退了出去。
  姬凤离缓步走到花著雨身后,将妆台上的管子拿起来插在她的发髻上,他靠着梳妆台,含笑端详着她。
  雕花琉璃罩里的一缕灯光,透过罩上的镂空,千回百折照了过来,衬得她整个人如冰雕玉琢,美丽艳绝。
  花著雨被他看得一颗心剧烈跳动,她慢慢站起身来,身上浅红色素锦罗裙裙摆瞬间轻泻于地。她快步向桌前走去,却不料,足下竟踩住了曳地的裙袂,整个人向前倒去。
  姬凤离脚下一错,瞬间移到她身上,伸臂将她抱在了怀里。花著雨惊惶地抬眸,看到他一双水墨凤眸离她很近,近到她能看到其中自己的影子。
  “这么久了,还没有习惯穿裙子?”姬凤离唇角一弯,止不住的笑意绵绵。鬓边一缕发丝掠过他清隽的眉眼,拂过颊边,使他看上去魅惑难言。
  花著雨一把椎开他,转身坐到椅子上,清声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花著雨的?”
  姬凤离如影随形跟着她坐到一侧的椅子上,目光微凝,小心翼翼地说道:“你进宫时。”
  花著雨忍不住自嘲一笑,姬凤离是何等之人,恐怕自从知晓她是女子,便开始怀疑她是花著雨了吧。她进宫时,也不过是他得到了确认。
  可叹她还试图瞒着他!
  “你既然知道了,为何不告诉我?”花著雨忍不住问道。
  “宝儿,我不是不告诉你。”他其实不是不告诉她,是不敢告诉她。他生怕她想起那杯毒酒,那封休书,更怕她因此离开他。
  “当初,让我代替温婉和亲,可是你的主意?”其实这些事情,她原本希望自己能够忘掉的,可终究发现,她忘不掉,因为在意。
  姬凤离摇了摇头,柔柔的光线无形地萦绕在他身上,轻拂着俊美的五官,投下恬淡的光晕。他轻轻蹙眉,眉宇间是解不开的郁结,望着她静静说道:“宝儿,我虽然不愿婉儿去送死,但我也绝不会去害无辜的你。当日我将你迎到府中,便被他召到了宫中,是他一道圣旨’忽然要换做你。”
  花著雨凝眉听着,第一次发现,姬凤离对于炎帝竟然连父皇也不称呼。
  这么多年,他因何隐藏身份只以左相之职辅佐炎帝,就连炎帝似乎都不知他真实身份,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杯毒酒......”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是他赐的。我让唐玉看了,唐玉说那是令人日益恍惚,直至最后变得......完全痴傻。所以,我便将毒酒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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