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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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中龙光了个膀子,露出了一声黑肉和胸口的那几撮黑毛,整个人摆成了一个大字型躺在地上,一只手还不时在胸口挠几下。
  而吉倩倩则是横卧在了信王赵榛的身上,嘴巴吧唧吧唧地,就差与当初的罗月儿一般的流口水了。至于信王赵榛呢,则是脑袋枕在了花中龙的左腿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看着这大厅内一片狼藉,丁喜和刘正将两人相视而笑,刘正将对丁喜说道:“丁将军!看来主公他们不睡到明天是不会起来了!我们也是干脆在这府上找个房间休息吧!这府邸内的空房可是多了去了!”
  对刘正将的提议,丁喜也没有反对,点了点头,便是双手一撑想要站起身来,却是整个人有点打晃,看来今天他喝得也不少。而刘正将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是站起来了,可是整个人却是晃晃悠悠,随时都有要倒下的可能。刘正将苦笑一笑,说道:“看来我刚刚说错了,不只是主公他们,我明天恐怕也是早起不了!”
  “彼此彼此!”丁喜也是回以同样的苦笑,丁喜已经很多年没有像今天这样喝这么多酒了,看来这气氛也确实会感染人。
  “将军!将军!”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士兵突然跑了进来,刚刚走进大厅,却是被大厅内的这副情景给弄得一呆。
  刘正将见了本来还想上前去拦住那名士兵,可是一不留神,迈出的腿一晃荡,刘正将就直接这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一旁的丁喜见了,也是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不过已经有些醉意的刘正将脸皮倒也是厚了不少,冲着那名士兵摆了摆手,说道:“过来!说吧!有什么事?”
  那名士兵见着刘正将的那副样子,差点没有忍住笑出声来,拼命咬紧了牙,这才忍住了,低头朝着刘正将抱拳一拜,随即便是上前附在了刘正将的耳朵旁嘀咕了几声。听完这士兵的话,刘正将的眼神倒是清醒了一些,随即点了点头,低头思索了片刻,便是对那士兵说道:“你且在外面等上一会!我这就通报主公!”
  听得刘正将的回复,在一旁的丁喜倒是有些惊讶,丁喜在石门军军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早就得知,刘正将和王云就是石门军大队人马的统帅。刘正将不仅在石门军的威望颇高,而且还深得主公的信任,可就算是如此,刘正将却还要先禀报主公之后再做决定,可见这不是一般的事情啊!
  不过丁喜虽然心中好奇,但却是忍住了没问,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丁喜也是把握得到这其中的分寸。回头向丁喜点头示意了一番,刘正将却是没有把那件事告诉丁喜,而是直接爬到了信王赵榛的身边,伸手推了推信王赵榛,轻声喊道:“主公!主公!醒醒!主公!”
  信王赵榛也睡了没多久,虽然酒醉得厉害,但因为长久的历练,却非常精惕,所以被刘正将这么一推,竟然就这么迅速的醒了过来。
  信王赵榛一把将刘正将的手腕卡住,迅速的睁开了眼睛。不过,信王赵榛似乎还有点糊涂,没有弄清楚状况,转头望左右一看,看到自己抓着的是刘正将的手,这才放开坐起了身。
  把刘正将的手给放开之后,信王赵榛这才慢慢想起先前自己喝醉的状况,却是苦笑着转头望向了刘正将,拍了拍脸颊问道:“刘正将啊,手没事情吧,我这是自然反应,怎么了?”
  刘正将见到信王赵榛醒了,苦笑着揉了揉发疼的手腕,连忙跟先前那个士兵一样,附在了信王赵榛的耳边,嘀咕了起来。虽然信王赵榛现在酒还没有全醒,但总算不是醉得很厉害,听完刘正将的话之后,眉头不由得一皱,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一趟吧!都准备好了吧?”
  第345章 挥军鼎州
  似乎早就知道信王赵榛会这般回答,刘正将忙是冲着信王赵榛点头称是。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当即,信王赵榛便是在刘正将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来。他低头看着花中龙还在那里呼呼大睡,信王赵榛的脸上一副又是气又是笑的模样,伸腿就是朝着花中龙踹了一脚,笑骂了几声。不过信王赵榛这一脚对于花中龙来说,连饶痒痒都算不上,花中龙吧唧了一下嘴巴,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去了。
  而信王赵榛转过头这才发现丁喜还坐在那里,不由得一脸尴尬地说道:“啊,丁喜啊!你还没休息啊?”
  丁喜倒也识趣,对着信王赵榛抱拳说道:“主公尽管去忙!末将刚刚也是喝了不少,再在这里坐一会就下去休息了!”
  丁喜都这么说了,信王赵榛也就是不再多说,交代了几句,便是和刘正将一同出了府邸,而在府邸门口,刚刚那名士兵早就准备好了坐骑,两人便是翻身上马,在士兵的带领下,朝着城内另一个方向赶去。
  骑在马上,信王赵榛还是有些晕乎乎的,不过被不时吹来的寒风一激,却是比之前要好多了,就这么在迷迷糊糊之间,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听得刘正将在耳边轻声喊了一句,信王赵榛才知道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间外表看起来很普通的民宅,大门紧闭。这一点都不出奇,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大街上两边的宅院哪个不是大门关得紧紧的。刘正将在唤醒信王赵榛之后,示意那名士兵上前扶信王赵榛下马,而自己则是一个纵身下马,跑到大门口,轻轻敲门。刘正将的敲门手法很特别,似乎蕴含着某种特殊的意味,过了片刻,就听得大门内侧传来了一声低喝:“什么人?”
  刘正将也是压低了声音,贴着大门回答道:“北面来的人!来找脱了毛的凤凰!”
  刘正将的话音刚落,就听得大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当即便是从里面蹦出了四五个人,掩护着刘正将和信王赵榛三人进了门,甚至连三人刚刚乘坐的坐骑也都是牵进了大门。
  进了大门之后,信王赵榛用力甩了甩脑袋,示意扶着自己的那名士兵松手,身形有点晃荡地往前走,朝着在前面守候的几名黑衣人问道:“带路吧!”
  当即,那几名黑衣人便是对着信王赵榛和刘正将一拜,一句话也没说,便转身在前面带路,信王赵榛和刘正将则是紧随其后。
  别看这民宅从外面看好像不怎么大,可这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这还是当初信王赵榛还在高聚手下为将时就已经看准了的地方,早就偷偷买下,就连单宏飞将军也不知道。
  很快,几人便来到了一间小屋门口,那几名黑衣人走到小屋门口,侧身让出了房门。其中一名黑衣人对着信王赵榛抱拳说道:“主公!自从小的护送她到了武功山之后,她就不肯进食,说是一定要见主公一面。小的也不敢用强,所以只能是通知主公了!”
  信王赵榛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们做得很对!好了!都下去吧!呃,刘正将,你也下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见到信王赵榛好像清醒了不少,刘正将也就放心了,对着信王赵榛抱拳应了一声,便是带着那些黑衣人退了下去。而信王赵榛则是直接上前伸手一推,将房门推开,径直走进了小屋。
  小屋内倒不是一片漆黑,一盏油灯总算是为小屋提供了一丝光亮。信王赵榛站在门槛内往房内一看,这倒是一间很普通的小屋,里面除了摆在窗口的一张桌子以外,就没有其他的家具了。而在房间最里面的角落里,隆祐太后孟氏无神地看着闯进来的信王赵榛,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和当初在萍乡时一样,隆祐太后孟氏的双手双脚都被困了一个扎实,不过可能是因为天凉的缘故,看管她的士兵还是为她在地上垫了一床厚厚的棉被,免得她受冻。而在棉被旁边,摆放着一份饭菜,不过却是没有动过的迹象。
  信王赵榛看了一眼隆祐太后孟氏,随手将房门关上,上前对着隆祐太后孟氏抱拳说道:“末将见过太后娘娘!”
  隆祐太后孟氏只是转头看了一眼信王赵榛,和以前不同的是,这次隆祐太后孟氏的眼中既没有愤恨,也没有恐慌,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空洞的情感。似乎已经确定隆祐太后孟氏不会大喊大叫,所以士兵们并没有用东西堵住她的嘴,不过就算是如此,隆祐太后孟氏却是没有说话的意思,又把头转回去了。
  信王赵榛的眉头不由得一皱,继续说道:“太后娘娘!为了您的身体着想,还请太后娘娘进食!”
  听得信王赵榛的话,隆祐太后孟氏又是慢慢转过头来,用那空洞的双眼盯着信王赵榛看了半晌,终于是开口说道:“你到最后不也就是想要我的命吗?我把命给你就是了!用得着假惺惺地装蒜吗?”
  虽然隆祐太后孟氏这番话的语气很平淡,可是这话语间却是透着丝丝的寒意,让信王赵榛有些晕沉的脑袋清醒了不少。紧皱着眉头看着隆祐太后孟氏的表情,似乎不像是作假,看来这隆祐太后孟氏当真是心萌死意了。
  对于信王赵榛来说,这隆祐太后孟氏是死是活他倒是不在意,可是既然想过要把隆祐太后孟氏交给赵构来谋取一些东西,信王赵榛就不希望隆祐太后孟氏现在就死了。当即,信王赵榛便是对隆祐太后孟氏说道:“太后娘娘万万不可这么想!难道太后娘娘不想再回到皇宫?”
  “皇宫?”听得这个名词,隆祐太后孟氏的眼中顿时闪过了一丝亮光,似乎对于这个名字还是有些反应,脸上也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开始浮现出了一种轻微的、很复杂的神情。她两次遭遇困境,但是就是做梦也想继续恢复自己的荣华富贵的。
  见到隆祐太后孟氏的神情变化,信王赵榛就知道自己找准了方向,当即便是趁热打铁,上前一步,对隆祐太后孟氏说道:“没错!太后娘娘毕竟是国母!现在本王这么对娘娘,也实在是情非得已,只要等到娘娘回到了皇宫之内,就可以继续享受着太后娘娘以前的生活了!当然,前提是要太后娘娘能够活到那个时候!”
  信王赵榛的一番话似乎是给隆祐太后孟氏描绘了一个希望,最后一句话更是看着隆祐太后孟氏面前那动都没有动过的饭菜说的,自然是话有所指。
  听完信王赵榛的话,隆祐太后孟氏的脸上似乎流露出了一种向往,看来在皇宫的这十多年的荣华富贵已经深深渗进了隆祐太后孟氏的身心。脸上浮现了一些挣扎之后,隆祐太后孟氏最终还是露出了无奈和放弃的神态,对着信王赵榛举起了被捆绑的双手,咬紧牙关说道:“给,给我松开吧!我要吃饭!”
  信王赵榛笑了,这隆祐太后孟氏毕竟还只是一个普通女人,对于荣华富贵的向往就足以克制她那点求死之心。当即,信王赵榛便是道了一声罪,上前为隆祐太后孟氏解开了手上的绳索,甚至是连她双脚的绳索也给解开了。既然隆祐太后孟氏的心结已经没了,也不用太过担心,反正这里已经被重重把守,量她一个羸弱女子也逃不出去。
  被解开了绳索之后,隆祐太后孟氏先是用手轻轻揉了揉手腕和脚踝,每天都被长时间绑住,她一个女子自然是有些受不了。抬头看了看信王赵榛,信王赵榛连忙是对隆祐太后孟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是让隆祐太后孟氏自己用食,信王赵榛还没有下贱到要给一个原本就没有什么好感的女人喂饭的地步,就算是这个女人曾经是天下最有权势的女人。
  似乎是明白了信王赵榛的那份自傲,隆祐太后孟氏苦笑了一下,便是很自觉地伸手去端起了碗筷,低头看了看碗中的白米饭,又抬头看了看信王赵榛,苦笑着提起筷子就准备吃了。看着隆祐太后孟氏的这副样子,信王赵榛也是松了口气,看来这件事算是轻松解决了,如果这隆祐太后孟氏当真是态度坚决的话,对信王赵榛来说,还真是件麻烦事,说不得到最后也只能是用强把食物给塞进去了。
  信王赵榛这一走神,却是没有看到,就在隆祐太后孟氏低头准备吃饭的那一瞬间,隆祐太后孟氏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异样的神色。趁着信王赵榛没有注意,隆祐太后孟氏猛地将手中的饭碗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就听得哐啷一声,陶碗直接就被摔成了碎片,那土米饭也是撒了一地!
  隆祐太后孟氏这突然的举动,也是吓了信王赵榛一跳,他低头看着隆祐太后孟氏,却是不知道为何她又突然发起脾气来。而就在这时,隆祐太后孟氏猛地一纵身,却是扑到了地上,抓起一块陶碗的碎片,直接就是往自己那土净净的脖子上割了过去!
  “糟了!”信王赵榛见了,眼睛的瞳孔不由得一缩,立马就明土隆祐太后孟氏这是要自尽,立刻闪电般的伸手就将隆祐太后孟氏的手给抓住,那陶碗的碎片距离隆祐太后孟氏的脖子,已经是不到一指的距离了。也亏得刚刚信王赵榛速度极快,要不然,还真让隆祐太后孟氏给成功了!
  “放开我!放开我!”被拦住了的隆祐太后孟氏开始拼命地挣扎起来,可她的那点力气又怎么挣得开信王赵榛那像铁钳般的手。挣脱不了,隆祐太后孟氏又用另一只手不停地捶打信王赵榛的手臂,试图要让信王赵榛放手。
  只可惜,隆祐太后孟氏这点力气,对于信王赵榛来说,也就是挠挠痒的感觉。当即信王赵榛便是伸手将紧紧握在隆祐太后孟氏手中的碎片给硬扳了下来,然后一把就将隆祐太后孟氏给拽了起来,喝道:“娘娘!请自重!”
  “放开我!”隆祐太后孟氏被信王赵榛这么一拽,却是吃痛地娇呼了一声,可却没有放弃挣扎,这下可是连脚也用上了,一边踢一边喊道:“放开我!我的皇儿已经放弃了我!我活下去还有什么希望!让我死了算了!放开我!让我死!”
  听得隆祐太后孟氏的话,信王赵榛总算是明土隆祐太后孟氏为什么会闹出这么一出了,想想也是合乎情理。隆祐太后孟氏就算再怎么样,她也毕竟还是一个女人,作为一个女人,自己的丈夫先是移情别恋,最后甚至连到死都没有和她和解,这对她的打击已经是够大的了。而作为她之后的唯一寄托的便宜儿子,有了自己的生母韦氏,也直接放弃了她,身为废后的隆祐太后孟氏萌生死意,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想到这里,信王赵榛就是不由得一阵头疼,这隆祐太后孟氏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现在还要死要活的,信王赵榛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太后娘娘!难道你不想回到皇宫了?不想当你的太皇太后?”信王赵榛对于隆祐太后孟氏这种要死要活的行为有些恼了,但还是强压住怒火,开始用之前似乎奏效了的招数来试试。
  不过这次显然是没有起效,隆祐太后孟氏似乎是挣扎得越发厉害了,一边挣扎一边嘶喊道:“回皇宫?回皇宫干什么?让那个小贱种继续欺骗我利用我吗?”
  “呃!”信王赵榛不由得一滞,没想到这隆祐太后孟氏也不笨,竟然什么都猜到了。而这个时候,隆祐太后孟氏似乎看出信王赵榛有些走神,直接就是踢了信王赵榛一脚,似乎已经放弃用碎片来割喉的这种死法,而是要往旁边的墙壁上撞去。不过信王赵榛又岂会这么容易被她给挣脱,只是挨了隆祐太后孟氏那一脚,反倒是让信王赵榛越发恼怒了,干脆就是一把抓住了隆祐太后孟氏的腰,用力一拉,就是不让她有机会寻死!同时低声喝道:“够了!再乱动,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过信王赵榛的恐吓,对于已经有些疯狂的隆祐太后孟氏却是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就算是被信王赵榛死死地制住,可隆祐太后孟氏还是在用尽自己所有力气扭动,想要挣开信王赵榛的双手。
  信王赵榛猛地一个手刀切在对方的脖子上,隆祐太后孟氏直接晕了过去。“把她绑起来,弄些米粥,给我强灌进去。”信王赵榛狠狠的对周围的黑衣战士说道。
  蜿蜒的道路上,一支密密麻麻的军队如同蚂蚁一般在山峦丛林的道路上前进着。
  “主公!主公!”“啊?哦!什么事?”想着一些事情的信王赵榛突然被惊醒了过来,他转头望着身后的王之义说道。
  虽然有些奇怪信王赵榛为何心不在焉,但王之义还是抱拳说道:“主公!现在天色已晚,马上就要到浏阳城了!我军是继续前进,进驻浏阳城,还是就地安营扎寨,还请主公指示!”
  听得王之义这么一说,信王赵榛这才反应了过来,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前方的道路和左右的环境,最后还是转头对王之义说道:“现在距离浏阳城还有多久的路程?”
  王之义立马就回答道:“若是以这个速度前进的话,应该还需一个时辰左右才能到浏阳城!”
  第346章 浏阳遇贤
  信王赵榛侧着脑袋想了想,最后说道:“好!让将士们加快速度!天黑之前应该能够赶到浏阳城!到浏阳城再休息!”信王赵榛下达了命令,王之义当即便是应了一声,掉转马头便是去执行军令去了。
  等着王之义离开之后,信王赵榛纵马离开了官道,在道路旁看着石门军军前进。从武功山出发已经有五天了,如今已经是十二月了,等过了前面的浏阳城,就是武功山范围以外了。出了武功山军事范围区,那就等于是出了武功山的地界,按照这个速度,应该能够赶在五天以内赶至鼎州,参加夏诚、刘忠和大圣王杨幺组织的这次会盟。
  为了这次会盟,信王赵榛可是煞费苦心,如今信王赵榛手下石门军与武功山的军队大约五万余人,这次出兵,信王赵榛就带走了三万。其中,有两万人是由王宗石、谢小鬼和吉倩倩三人人带着另行出发。
  而他自己则是带着单宏飞将军、丁喜、花中龙以及王之义四将,领一万兵马直接朝着鼎州赶去。剩下刘正将和王云则是领兵镇守武功山,同时负责收复武功山和萍乡以外的其他武功山附近的城镇村乡。
  浏阳城也算是荆湖北路比较大的一座城池了,因为这座城池已经被义军的刘忠首领占领了,因此信王赵榛也可以放心进驻浏阳城,而不用担心会引起误会。
  眼看快到浏阳城了,此时的天色也是已经有些暗了,信王赵榛也是回头督促将士们加快了速度,而同时信王赵榛也是派出了王之义带着几名亲兵骑马先行。先要和那浏阳城的城守打个招呼,要不然,这么一大队的人马突然出现在城外,非把那浏阳城的守军将领给吓出毛病不可!
  此时的浏阳被刘忠的义军占领,也算是同为义军的一支,所以,信王赵榛带领的武功山的石门军也算是浏阳城刘忠军的同盟军了。
  当下,信王赵榛等众将带着石门军军将士加快了速度,朝着浏阳城赶去,眼看着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信王赵榛却是突然看到官道前面出现了一队人马。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太阳都已经完全沉落了西方,这远远地还真有些看不太清。
  浏阳城里面是刘忠军,但是城外面,还是属于龙泉军首领彭友的地盘,信王赵榛知道自己还是小心为妙,当即便是下令将士们做好随时作战的准备,而信王赵榛和单宏飞将军等将也是纵马立在了大军前头,严阵以待。
  前面的那支队伍越来越近,在信王赵榛的示意下,花中龙扯开嗓子喊了起来:“前面的人!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花中龙这一嗓子可不得了,如雷鸣巨响,震得人们耳朵发鸣。而花中龙这一喊,前面的那支队伍立马就出现了一阵慌乱,似乎是才发现了石门军的存在。
  信王赵榛眯起眼睛望了一眼,虽然看不清对方什么打扮,但凭着对方那慌乱的举动,似乎并不像是什么军队。当即对还要吼叫的花中龙做了个手势,自己则是带着丁喜就这么朝着前面赶了过去,留下单宏飞将军和花中龙压阵。
  显然对方那支队伍见到信王赵榛两人赶了过来,越发的慌张了,似乎还要转身就跑,只是他们如何能够快得过骑马的信王赵榛和丁喜。等到信王赵榛赶上了,这才发现,这只不过是一群普通老百姓罢了。只是这些老百姓一个个都是大包小包,拖家带口的,就像是要去逃难一般。特别是当他们看到信王赵榛和丁喜那一身的铠甲和手中的兵刃,脸上越发是畏惧了。
  见到这些老百姓的反应,信王赵榛的眉头不由得一皱,这浏阳城周围自从经过义军与官兵的战斗之后,这两个月以来一直都很太平啊!就算是期间有些匪乱,不过都被刘正将和王云用来练兵解决了,根本就没有来得及祸乱到萍乡城附近的百姓。而其他首领们也知道起义需要百姓的支持才能抵抗兵力众多的官兵,所以一般都不祸害百姓,怎么现在会弄得百姓往外逃?
  感到奇怪的信王赵榛立马就是对那些百姓喝问道:“你们休要害怕!我乃是新任的武功山首领,正领兵路过此地!你们可是附近的百姓?为何这个时候还要外逃?”其实现在武功山名义上的首领还是那已经死了的高聚,只不过现在武功山大部分已经归属在信王赵榛的掌控下,武功山首领印章也在信王赵榛的手上,信王赵榛自称为武功山首领也没什么不对。
  只不过那些老百姓大多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粗人,哪里知道什么武功山头领是谁的。总之一看到信王赵榛和丁喜身上那一身铠甲和兵器,他们就害怕,反倒是往后退了几步,哪里还能回答信王赵榛的问题。
  就在信王赵榛和丁喜有些不耐的时候,忽然从这些百姓当中走出了一名瘦弱的年轻书生,看样子大概也就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只是脸色有些苍土,病怏怏的样子。和其他人不同,这书生看到信王赵榛和丁喜却是面色不改,微笑着对信王赵榛拱手一拜,说道:“学生拜见大人!”
  看样子像是读过几年书,信王赵榛点了点头,便是对那书生问道:“你应该是知晓道理,且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书生似乎并不害怕信王赵榛和丁喜,又是一拜之后,说道:“回禀大人!是这样的,这些都是浏阳城的百姓,前些日子从武功山城传来的传闻,说是武功山附近动乱,好多人都死于非命,如今眼看萍乡要陷入战乱!我等都是害怕被卷入战乱当中,所以才会举家南迁,想要迁往南方避难!”
  似乎是因为书生的缘故,那些百姓也总算没有像之前那般害怕了,听得书生的话,众人都忙是点头称是,也不知道是谁起得头,一时间,那些百姓全都朝着信王赵榛和丁喜跪拜了下来,倒是显得那个书生有些鹤立鸡群。其中一人一边磕头一边哭道:“这位军爷!我们都是本分的百姓!只是想要逃避战乱,走的匆忙,身上也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还请军爷放过我等吧!”
  听得那些百姓也都跟着是啊是啊的求饶,信王赵榛和丁喜却是被这些百姓给弄得是哭笑不得,敢情将他们当成是匪军或者官兵的兵匪了。
  点了点头,信王赵榛却是又注意到那书生刚刚所说的话,紧紧盯着书生问道:“按照你刚刚所说,他们都是浏阳城的百姓,而你却不是咯?”
  书生却是没有被信王赵榛这突然地追问给吓到,而是笑着回答道:“回禀大人!学生乃是外出游历至此,本就欲前往南方寻访同窗好友!正好这些老乡要南下,所以学生也就跟着这些老乡一道了!”
  “游历?”信王赵榛脸上露出了一丝好奇,看这书生的模样,似乎很不寻常,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文人。而那一旁那些还在磕头求饶的百姓,信王赵榛自然无意去为难于他,当即便是一摆手,对他们说道:“你们去吧!对了,此次南下你们去武功山城,若是有什么遇到官兵质问,就报我武功山首领的名号即可!”
  “啊!谢谢军爷!谢谢军爷!”那些老百姓本来还以为这次碰到这些当兵的,就算是保住性命,也要损失不少财物,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简单就将他们给放了。一时间,都是纷纷惊喜地磕头道谢,生怕信王赵榛会反悔,慌忙爬起来,绕着信王赵榛和丁喜继续赶路去了。倒是那名书生却是始终保持着一脸神秘的微笑,站在原地没有动的意思。
  信王赵榛见到这书生的古怪举动,那是越发的好奇了,当即便是问道:“你不是要南下的吗?为何不跟着他们一道走?”
  那书生却是笑着对信王赵榛拱手说道:“学生留在这里,不是大人所希望的吗?大人有问题要问学生,学生自然不敢离开!”
  “大胆!”在一旁的丁喜虽然不知道信王赵榛和那书生在打什么哑谜,但看那书生的举动,分明对信王赵榛没有半点敬意,丁喜也是不由得怒喝一声,甩起马鞭便是要抽过去。不过丁喜的马鞭还没有抽出,却是被信王赵榛给拦了下来。
  信王赵榛也是淡淡一笑,歪着脑袋盯着那书生看了半晌,忽然哈哈一笑,说道:“有趣!有趣!真是有趣!你说的没错!我正想要问问你!你此次南下寻人,是要寻何人?”这个问题当然不是信王赵榛最想问的,只不过是先探探底罢了。
  那书生还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笑着回答道:“其实学生此次南下所寻的,也是一位将军!他姓赵名燕,乃是前任石门首领!不过前些日子学生听闻他已经在武功山首领大人帐下为将!今日得见首领大人,正好请大人为学生寻找此人!还请大人成全!”
  “哼!胡说八道!”虽然丁喜的性子冷漠,但却并不代表他就可以漠视一个小小的书生在自己面前扯谎,竟然说主公是他的同窗好友,那为何主公就在他面前他却不认得?只不过刚刚信王赵榛拦住了他,他也不好再动手,当即便是喝道:“在你面前的,就是现在的武功山首领赵大人!”
  丁喜这话一说出,倒真的是把那书生给吓了一跳,显然有些不敢相信地望向了信王赵榛,见到信王赵榛还是那一脸微笑的模样,书生这才意识到丁喜所说的是真的。顿时,书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神情,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最后还是有些疑惑地问道:“呃,阁下,阁下真的是石门起义的赵燕将军?”
  信王赵榛笑着点了点头,其实在那书生刚刚说出要寻自己的时候,信王赵榛也是不由得一愣。自己乃是堂堂一代亲王,自己的同窗不是没有,但是全都是皇亲国戚,可没有这么一个文弱的书生。要不是这书生的举止太不寻常了,说不得信王赵榛也会和丁喜一样,把这书生当做是那种信口开河之人。不过想起刚刚书生那不同寻常的举动,信王赵榛还是有些好奇地看着书生,想要看看这书生会如何回答。
  “原来大人就是赵燕将军啊!学生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失礼!失礼!”那名书生得到信王赵榛肯定的回答之后,连忙是拱手一拜。
  信王赵榛却是一摆手,示意书生不必多礼,随后又笑着说道:“怎么?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怀疑赵某是冒充的?”信王赵榛这话,却是有些在取笑刚刚书生竟然冒认是自己的同窗好友,当然,这也只是开玩笑而已。
  那书生也是笑着说道:“大人说笑了!光是凭大人这份气度,就绝对不会是那种冒充他人招摇撞骗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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