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说我要死了,嘤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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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嘉吟也不知道脑子里的那一根弦搭错了,他悄悄移到赵奚的眼前,弯腰小心将茶几上的水杯拿起来,走到饮水机前打了上半杯的水,把杯子送回了茶几上。
  赵奚抬起头望着贺嘉吟,贺嘉吟两腿间刚才立起来小东西已经倒下,赵奚一双蓝色的眼睛似笑非笑的,又低头看了眼茶几上的水杯,将水杯拿起来喝了一口,问站在一旁站着的贺嘉吟:“还不走吗?”
  贺嘉吟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窜窜了老远,跑到门口把门打开撒腿就往外面跑去。
  贺嘉吟走后,赵奚摇了摇头,把杯子里的水全部喝光,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随手扔在了茶几上,起身把衣架上的外套取下来,披在身上也从这里走了出去。
  贺嘉吟跑到楼下在阅览室的大门口停下,先是探出小半个脑袋,观察了一下外面的环境,见没有埋伏,才敢放心地走出了阅览室,他也没去食堂,直接跑回了宿舍。
  其实那些犯人们确实是打算留下几个人伏击贺嘉吟的,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没等他们决定好留下谁,就全部被狱警带回去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政治思想教育。
  而根据牛头山监狱第二十八条规定,毁坏公物者需要在接下来的两个礼拜每天加班两小时,对于他们跑去阅览室斗殴的恶劣行为,狱警还额外给他们留了一份五千字的思想报告,需要在下周一之前交上来。
  当赵奚从阅览室里出来的时候,就只能看到贺嘉吟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身影。
  第9章
  贺嘉吟在宿舍里待了一中午,下午去做工的时候竟然发现中午追着自己的那十几个犯人通通不在了,而万永宝也回来了,在他旁边小声问他:“中午没什么事吧。”
  贺嘉吟手上的工作没停,“没事没事。”
  “真没事?”万永宝挑着眉毛又问了一遍。
  “真没事。”
  看贺嘉吟的脸上也确实没有挂彩,万永宝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四周正在工作的其他犯人,压低了声音跟他分析说:“你现在的形势很严峻,我觉得你的训练量需要再加大,不如晚课也别上了吧。”
  “啊?”贺嘉吟拿着零件的右手一顿。
  耳边机器工作的嗡嗡声响个不停,万永宝摸着下巴,提出建议:“晚课那些玩意儿听着也没意思,这么的吧,你隔一天请一天假,前一天的晚课上你把后一天的两篇思想报告给写完,第二天晚上就跟我到外面操场训练去。”
  “两篇?”贺嘉吟偏头看万永宝。
  “当然两篇啦,我不得陪你一起出去练吗?”
  还没等贺嘉吟点头,万永宝便替他做了决定,将他脸推到另一侧,躲开他的视线,语调欢快地说道:“就这么决定了,报告你今天晚上就开始写吧。”
  贺嘉吟是非常反对万永宝这种霸权主义的,但就目前的形势来看,他是没有反对的权利的。
  因为那几个犯人现在被处罚每天加班两个小时,与贺嘉吟下班的时间也就错开了,但是危险并没有彻底解除,牛头山监狱里的犯人三百多号犯人,这十几个人只是瞧不上贺嘉吟的人中的一小部分。
  关于贺嘉吟和慕白莲的谣言也是愈演愈烈,不知道是哪个富有文学天赋的狱友就此编出了许多风花雪月的故事来,故事的女主便是慕白莲,而男主自然不会是贺嘉吟这个强|奸犯,这一个个故事里无一例外均将贺嘉吟描述成一个色魔,祸害了一群年轻的小姑娘。
  现在贺嘉吟在牛头上监狱里的名声那叫一个臭不可闻,日常被人诅咒恶骂也就算了,甚至还有人跑到他眼前向他询问慕白莲上起来是什么滋味的。
  什么滋味,呵呵,那你得去问轩辕傲文他们去了。
  晚课的时候贺嘉吟和万永宝一起来到了空旷的操场上,夜空中寥寥的几颗寒星闪烁,远方的棕榈树伸展着自己宽大的叶片,像是海底变异了的黑珊瑚,大片大片墨色泼在牛头山上,那是比夜色更浓烈的黑,在银色的月光下留下一道深沉的剪影。
  贺嘉吟这两天马步扎得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万永宝趁着他扎马步的工夫在旁边打了一套拳,打完又失望地摇了摇头,比起那天他看到的赵奚他这套拳法在气势上还是差了些。
  他站在一旁对着空气比划了两下,又问贺嘉吟:“老贺,你说赵奚每天都干什么呀?狱警怎么从来都不管他啊?”
  “可能是来头太大,不敢管吧。”贺嘉吟眼睛死死地盯着远处讲堂最上面挂着的电子钟表,腿肚已经开始打战儿。
  万永宝则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对贺嘉吟此时的痛苦视而不见,他嘴里叼了根树枝,感叹说:“都这么厉害也被送监狱来了?”
  贺嘉吟回忆了一下的后半部分中写到赵奚原本都已经要扳倒轩辕傲文了,但是慕白莲来他公司找他趁他不注意拷贝了他电脑里的文件送去给轩辕傲文,轩辕傲文根据这些东西文件发现了赵奚从前很多的犯罪证据,然后赵奚就被送到这儿来了。
  也是够倒霉的。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谁让他不是主角呢,那些言情小说里百分之九十的反派是干不过主角的,剩下的那百分之十费尽心血把主角干倒了,结果下一章主角不是穿越就是重生了,照样能把反派一顿虐。
  但他也不用可怜人家赵奚,他自己也不过就是个炮灰罢了,贺嘉吟略伤感地答道:“那可能是被比他更厉害的送进来了。”
  “也是。”
  万永宝的话音刚落下,贺嘉吟就看到大讲堂上面挂着的电子钟表终于走到了九点,还没等他松了一口气,就看到一群犯人向着他和万永宝这边冲过来,嘴里好像还喊着他的名字。
  这种袭击贺嘉吟在短短的几天内已经遭遇过好几回了,因此锻炼出了他异于常人的反应能力。他像只兔子嗖地一下就蹿了出去,万永宝先是怔了了一下,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一步跟着贺嘉吟一起往宿舍那边撒丫子狂奔。
  贺嘉吟听见身边万永宝沉重的呼吸声,一边跑一边偏过头有些奇怪地看着旁边跟他一起往宿舍跑的万永宝,大口喘着气问道:“万哥,你怎么也跑了?”
  万永宝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向他们追来,骂道:“废话,你不看看身后多少人!我一个人能打得过吗?”
  贺嘉吟没工夫转头,他又加了一把劲儿,两条倒腾地更快了,嘴里回万永宝说:“可是他们是来打我的,不是打你的啊。”
  “我草!”万永宝好像是刚想到这个问题,不过他也没停下来,依旧陪着贺嘉吟一起往宿舍的方向跑去。
  后面追赶着他们的狱友们嘴里飚着各种各样的脏话,空气里带着泥土的腥味,晚风将贺嘉吟的后背的外套吹着鼓鼓囊囊的像个气球,路旁银杏的叶子落了金灿灿的一地,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在昏黄色的路灯下招摇着,像一个个瘦骨嶙峋的老妪,站在路旁等着儿女们回家。
  这个秋天马上就要终结,贺嘉吟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家中的老父亲,他还要熬过很多很多个这样的秋天,才能回去见到他。
  再抬头时远远地就看着两个狱友堵在宿舍的门口,万永宝当即就做了决定,同贺嘉吟说了一句:“你一个我一个。”
  贺嘉吟这自从跟万永宝学了打拳还从来没有实践过,他不安地道:“我有点怕啊,老万。”
  “怕鸡毛啊!”万永宝已经先跑上去一步,吼道:“是男人就干!”
  贺嘉吟咽了口唾沫,对着空气比划了两下,觉得还是有点悬。
  万永宝这时候已经冲上去对着左边的那位狱友来了一拳,两人迅速地扭打成一团,而另一位狱友则狞笑着向贺嘉吟走来。
  贺嘉吟的拳法速成的,根本比不了万永宝,力道也不够,软绵绵的,打在人的身上跟挠痒痒似的。
  后面的大批追兵也即将赶到,贺嘉吟现在已经挨了好几拳了,而旁边的万永宝还在和那位狱友打得难舍难分,贺嘉吟害怕等会儿他们两个一个也逃不了,赶紧开口说:“老万,你赶紧进去!”
  “进去个屁!”万永宝刚骂了一句,就被人一拳打到了肚子上,他捂着肚子向后踉跄了两步,擦了擦破了皮的嘴角,直起腰准备再干一场的时候,赵奚从阅览室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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