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中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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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成婚都小一年了,肚皮咋还没动静,你都当人媳妇了,开枝散叶不是你的任务?跟你慢吞吞的行为相比,我这个又算什么?”
  他反应极快。
  三两下就対回来了,更气人的是,自己完全毫无招架之力。
  你争我又吵。
  俩人互不相让。
  直到吵的气喘吁吁,才后知后觉道,都是年轻人,何必咄咄逼人呢。
  俩人谁都没占了上风,又觉得刚刚那段争执十分蠢笨,彼此翻了对方一个白眼,并排斗嘴回去,只是还没到家,就听见身后远远传来马蹄的急促声响。
  村子里有个驴车都是了不起的存在,更别提是马儿了。
  俩人也不吵了,双双扭头望去,只见道路尽头有俩胸前挂着红花的衙役们纵马而来,在县衙里没人不认识姚蝉,见到她,俩人快速的 从马上翻下。
  喜气洋洋的朝姚蝉道喜。
  “恭喜小大夫了……”
  这话没头没脑,姚蝉一脸不解。
  “我有什么喜事?”
  来人相视一笑,“夫妻一体,邬老爷得了举人,对您而言,不是天大的喜事?”
  说完客套的朝她拱手,“职责所在,我二人先去报喜了……”
  等到俩人影子都没了,姚蝉还没清醒,她看着申沛,眼底满是不解,邬易回来有些日子了,她都忘了这人前段时间去参加科举了。
  申沛比她反应快些,回过神后,兴奋的一蹦老高,看了下呆若木鸡的姚蝉,他语气别提多嫌弃了,“你真是傻了吗?是邬易,是你男人考上举人了!这送喜报的都来了,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啊!”
  说完也不顾男女大妨,扯着这人胳膊迅速往回跑。
  姚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话里什么意思。
  就跟高考过后,今日该出成绩了一样。
  在这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年代,谁家要是有一个举人老爷,那就属于祖坟上冒烟的大喜事了!
  这次开了恩科,邬易下场就是试试,当时说得好,是去积累下经验。
  但是谁能想到,这才学了多久时间,他真的考上举人了!
  这年头的举人含金量也太高了。
  考秀才就够不容易了,但是考上秀才后可以免除差徭、见到知县可以不跪,地方不能随意对其用刑等等,好些寒窗苦读几十年的,止步于此的不在少数。
  但就这,走到外面也要被人尊称为秀才老爷。
  但是举人就更不一样了。
  中举之后,可以继续参加可靠,也可以要求担任教职,去做学官,要是家里有点门路了,还能等到一个候补知县的小关。
  对农民而言,更具有诱惑力的是,在举人老爷名下的土地,可以免去赋税。
  每年这就是大笔的进项了。
  邬易明显是有天赋的,现在他得了举人,日后前途就是一片光明了!
  前面报喜的官差快点,后面还有好些其它的来送喜报的官差,申沛跑的气喘吁吁,一边跑一边嘀咕着,只是考上了举人,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像是他们参加科举都不在当地,放榜出来了,也是州府那边先得到消息。
  然后才送榜给考生所在的户籍地上。
  像是今年这种恩科,充其量也只是贴个榜在县衙门口。
  眼下这么多人来送喜……
  “难不成他考了解元?”
  姚蝉来这虽然快要一年了,家里也有考生,但是充其量也只能分得清乡试会试这种比较简单的考试名称,别人说举人,她还知道这是啥意思。
  但是一说解元。
  真真是一头雾水。
  眼瞅快要到家门口了,俩人跑的也气喘吁吁,休息换气的时候,他恨铁不成钢道,“你是不是傻了?解元是什么,解元就是考举人里的头一名!姚蝉,你男人可能是考了头一名!”
  啊?
  姚蝉被这个惊喜砸的一脸呆滞。
  申沛这会也休息过来了,也不管姚蝉明不明白,抓着她飞也似的朝新家赶去。
  他们到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不少邻居们听到动静赶了出来,原先的族长成了现在的里正,原先走路慢吞吞的老头,这会也不要后代们扶着了。
  几乎是小跑的赶到了门口。
  邬易一把扶住了他,轻拍着他的后背帮老人顺气。
  叔公推开了他,急忙追问着来报喜的俩个官差,“是,是我家孩子得了举人?”
  其中一个年长些的把喜报恭敬的递到老者面前,“是,是邬老爷不光得了举人,还得了头一名,是解元老爷呢!我们县太爷得到消息后,差我们快些来报喜,他老人家也跟着过来了呢……”
  叔公满脑子都是解元,举人老爷。
  别的话哪儿还能听得进去多少。
  他身子踉跄,还好邬易一把扶住了他,邬易爹娘都没了,如果不是族长当初的关照鼓励,现在他也早没了,所在在邬易眼里,他就跟自己亲爹没什么两样了。
  邬满仓跟二叔三叔他们一直在家里。
  这会听到喜讯,从库房里拿出搬家时候没用完的炮仗,欢呼的放了起来。
  这时候县太爷也带领着报喜的队伍来了。
  青山镇出了解元,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况且,别人不清楚,县太爷哪儿能不明白?
  他看似是进了白鹤书院,那里面名师如云,所以才有如此造化。
  可邬易才进去多少时间,这点时间跟在里面三年四年甚至更多年限的学子们来说,那根本不值一提。
  这样的人,如果他继续参加科考,自己的那点前途跟人家相比,那都不值一看。
  “恭喜恭喜……”
  他笑的别提多灿烂了。
  院子外炮仗声此起彼伏,院内邻里亲朋围堵着,祝贺称赞声不绝于耳,姚蝉跑回来,挤开一层层前来祝贺的人群后,一眼看见了最中间那个男人。
  数日积攒的阴云散开,丝丝缕缕的云团被橘黄色暖阳镀上一层金光,在北风的推动下,朝着西边聚涌,那个长身如玉的男人,似乎一夜之间,又成长了不少,他站在人群里,脸上挂着谦和的微笑。
  平静的眼眸掠过争相同他道喜的人,最后落在了姚蝉身上。
  幽深的目光瞬间掀起了波澜,他眉眼带上笑意,轻声道,“姚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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