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惊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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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郑冲刚刚收笔,白纸上墨迹未干。一位美人在白纸上出生,立在山巅之上,在云雾缭绕中,飘飘似仙。
  美人脸蛋微圆,眼睛儿大大,甚灵动,仿佛在顾盼,因而生辉。额上有一点美人痣,平添几分妩媚。
  穿衣素雅,黑发披肩,少许发丝随风微微散去,衣袖翻飞,仿佛要乘风而去。
  “这美人当真活灵活现,仿佛真人。”陈孤鸿惊叹,琴棋书画,他擅长于下棋,行书。下棋是计算力的体现,这行书陈孤鸿是模仿前世的一些字体临摹,算不得大家。
  他也能画画,也能弹琴。
  但这两样都是要考究灵气的,他做的画匠气浓郁,虽然挑不出什么错,但一看就知道不对头。
  他弹的琴也是完美,但却没有任何气息,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怪怪的。
  而这郑冲的画,却有自己的灵动。
  而且或许是错觉,陈孤鸿总觉得这画儿有一股妖气,画中美人仿佛顾盼生辉,在盯着他看。
  陈孤鸿再定睛去看,却发现那妖气随风散去,那美人虽然还是灵动,但却没再看着他。陈孤鸿并不觉得这是错觉,便问脑中高庄道:“老高,刚才是怎么回事。”
  高庄没说话,似在沉吟。过了片刻,才感叹道:“有传闻说,有人的做的画能活过来,似那草木精怪成妖,有思想,有躯体。这郑冲画的美人,刚才就有一股妖气。虽然微弱,最终也没能成型,但确实存在。这郑冲作画,鬼斧神工已然不远。”
  “居然有这等事?”陈孤鸿大感吃惊,觉得玄妙飘忽。
  “人间有奇事,看似天方夜谭,但其实只是凡人的见识短浅而已。主公在生出元神之前,不也是认为人间无仙吗?”
  高庄笑道。
  “也是。”
  陈孤鸿一想也是。不过对于这友人郑冲却是刮目相看,按照书中说,这友人绝对是一奇人。又想起这友人衣服洗的比他还白,家里边穷的叮当响。便忍不住问道:“郑兄,你这一手丹青妙笔绝对是顶尖一流,为何不想想靠卖画为生呢?”
  哪知郑冲一愣,然后反问道:“丹青乃自娱之乐,若是友人可赠予鉴赏。这谈钱不是太俗气?”
  “好吧!”
  陈孤鸿无言道,这俗话说有才之人,必有固执之处。我这友人有高才,却轻财货,难怪穷的叮当响。
  陈孤鸿心中生出几分同情,却又不想让他改变。正因为友人画痴,这才能画出有妖气的画儿,若是满身铜臭,没准就失了灵性了。
  “按高庄说,这友人已经离那鬼斧神工已经不远。未来如果能作出生妖的画儿来,必定也能一飞冲天。大可不必为他捉急。”
  想罢,陈孤鸿便不去想了。随即生出几许心痒,便说道:“我想要个侠客图,郑兄可为我作一副?”
  “等闲事而已。”郑冲一笑,甚开怀。
  然后又展开一张白纸,开始作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黑白的山水墨画便跃然而出。画中有江,江中有蛟。
  有侠客背剑而行,侠客额骨很高,眼睛很大很亮,下巴处有满满的碎须,看着极为粗犷,豪迈。
  一股剑侠之气扑面而来。
  “好画。”陈孤鸿情不自禁道。
  “待风干后,就可以带回去装裱了。”郑冲轻轻吹干了墨迹,笑道。
  “甚好。”陈孤鸿快意道。
  “好画。”这时吴正纯已经冷静下来,整理了一下头发,凑了过来,见桌上墨画赞叹道。然后也很随意道:“我也想求一副侠客图。”
  “稍等片刻。”郑冲爽朗一笑,又下笔作画,不久后又一副截然不同的侠客图做出,陈孤鸿,吴正纯二人感叹这鬼斧神工不已。
  读书人虽然清高,但一二知己在座,琴棋书画以娱乐,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已经傍晚。
  “王兄怎么还没回来?”陈孤鸿有些纳闷道。
  “可能是受挫了吧。”吴正纯正在喝茶,听了之后放下茶杯,稍稍皱起了眉头道。
  “受挫?”陈孤鸿不解。
  “王贤弟只是去拜访那宣州梁生而已,怎么会受挫呢?”郑冲也非常不理解。
  吴正纯脸上露出了一些难色,想了想,便说道:“有些话本不该背后说,但我们朋友我便说说吧。”顿了顿,吴正纯说道:“那宣州梁生生的英俊,容貌一流,接上大姑娘,小妇人见了怕都要春心萌动。才气冲天,惊天动地。是以那施妙妙也不禁折腰。但是为人甚孤芳自赏,难亲近。”
  “哦,有才气的人难免孤芳自赏。”郑冲哦了一声,一脸习以为常。
  陈孤鸿却是皱起了眉头,这孤芳自赏难亲近。要是单独列出来提,倒也无伤大雅。对于有才能的人,世人都是十分呵护的。
  但是现在王松去拜访,却没回来,这两样事情加起来,却是让人不免担心。
  “人家可是世代官宦,名气骇人。虽然吴贤弟说读书人没身份差距,但有几个人是像吴贤弟这般大度?要是起了冲突,可就不妙了。”
  想到这里,陈孤鸿便觉得坐不住了。
  到底是同窗好友。
  “要是起冲突就糟糕了,我去找找。”陈孤鸿起身道。
  “虽然可能会受挫,但不至于会起冲突吧。毕竟那梁生也是书香门第,要顾忌脸面的。陈兄你太杞人忧天了。”
  吴正纯摇头笑道。同为书香门第,官宦世家,他的话很有分量。但是陈孤鸿却还是觉得担心,便说道:“去找找没事,要是有什么不妙,也可当场帮忙。”
  “好吧,那我也过去。”吴正纯耸了耸肩,起身道。
  “我也去。”郑冲放下了画,义气道。
  陈孤鸿点点头,一行人便出了客房去找王松去了。便在这时,一个豪奴从前边一路小跑而来,来到三人面前气喘吁吁。
  陈孤鸿三人心中一沉,便知不妙。
  家奴喘息了片刻,焦急道:“几位公子,那王公子与宣州的梁生公子起了冲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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