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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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羽钧看了他这礼物,却忍不住吐槽,哪有人在人家生辰那天送人家一把刀的啊?
  啊?邱宏铮涨红了脸,他倒没想过这一层,这把刀是他亲自锻造的,他只想着段行玙应该会喜欢的,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不能送
  段行玙摇摇头,一一谢过,其实只要你们都来了,我就很开心了。
  段行玙看向门口。
  还差了谁。
  第32章 初吻 脑子里一团浆糊
  段行玙只请了这几位朋友, 几人均已就座。
  陆洺汐靠近段行玙,小声道,表哥, 九皇子还来吗?
  不知道。
  那我们还等他吗?
  段行玙犹豫着,邱宏铮便走了过来,这几日汴州下暴雨,水灾又加重了,时玦怕是回不来了。
  小玙, 他回不来也是没办法的事,那还是日后再让他补偿你吧!蔡羽钧说道。
  好。
  丫鬟们陆陆续续把饭菜端了上来。
  宴席就快散了,段行玙看向门口的次数却越来越多, 也越来越频繁。
  最后,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不知是因为开心还是在借酒消愁。喝完一杯,他又欲伸手去拿放在陆洺汐跟前的酒壶。
  陆洺汐按住了他的手, 关切道,表哥,别再喝了, 你已经喝了很多了。
  段行玙摇摇头, 并没有什么表情, 没事。
  陆洺汐还是不愿意放手,又看向陆铭昭, 希望他能帮着劝劝段行玙。
  陆铭昭只是摇了摇头,陆洺汐只好作罢,任由段行玙给自己的酒杯满上,再次一饮而尽。
  今日本该是好友欢聚的日子,他最好的朋友都送来了礼物和祝福, 可,还是少了些什么。
  宴席散去,已近子时。
  送走了朋友们后,段行玙看着空空荡荡的院子,怅然若失。走廊边,他靠着栏杆坐下,酒劲慢慢上头,他揉了揉太阳穴。
  公子,外面有人找您。阿勤过来,蹲在段行玙身前,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臂。
  段行玙有些恍惚,甚至不敢仔细去想谁会在这个时候找他,谁
  阿勤抿了抿嘴唇,公子还是自己去看吧,就在后门。
  阿勤把段行玙扶到门口,便没再跟着他。
  段行玙推开门,看到眼前站着多日不见的人,有些恍惚,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动了动嘴,没有说出口。
  生辰快乐。谢时玦只是微笑,月光下他的眼里有细碎的光,段行玙却觉得不似他往日的恣意模样。
  额头有几抹发丝垂落,略微散乱。
  他说着转身从皓羽身上将一个大包裹解下来,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贵重的东西,这是这半月我跟着大哥去赈灾,百姓送的小玩意儿,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还挺有意思,可供你解闷。
  谢时玦将礼物一股脑儿塞进段行玙怀里。
  段行玙看着他,谢
  不要跟我说谢谢。我不需要。谢时玦打断他。
  段行玙叹了口气,轻声呢喃,谢时玦,你去哪儿了?
  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
  你没有话想跟我说吗?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砸来,谢时玦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他喝醉了吧。段行玙很少在他面前这般,语气亲昵,有点幼稚,又有些嗔怪的意味。
  说什么呢?谢时玦静静地看着他,说汴州大雨,水灾肆虐,行人根本无法走动,他便冒雨骑着皓羽,连夜赶了两天的路才回来?
  还是说他其实早就到了,看到陆洺汐站在他身边,两个人活生生的一对璧人,当真是般配极了,然后笑着祝福他们佳偶天成百年好合?
  他今天真像新郎啊。可是,叫谢时玦如何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别人携手,还要笑着祝福呢?
  还是跟他说那天比赛前,他突然发现皓羽生病了,比赛过后,他很失落,可是找不到段行玙,还得知他已经和陆姑娘一块儿离开了?
  谢时玦的心还没硬到让人使劲儿往伤口上撒盐都不疼。
  所以,他什么都不想说,也不能说。
  可是今日是他的生辰,应该是高兴的日子才对,谢时玦拼命扬起嘴角,我刚刚就说了,段行玙,祝你生辰快乐,天天快乐。
  这样的笑容不是段行玙喜欢的笑容,就连梨涡也不明显。段行玙皱了皱眉头,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他浅浅的梨涡。
  谢时玦怔住了,手快过大脑的反应,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
  ?段行玙的眼里似有疑惑,在月光下,扑闪着的睫毛一下一下扫动着,也挠着谢时玦的心。
  谢时玦此刻的脑子已经一片混沌了,心也被搅得很难受,或许是今夜的月光太美了,或许是今夜的他太好看了,借着此刻的良辰美景,一直被压抑的情感终于肆虐了一回。
  他用力捏住段行玙的手,腕骨一动,他就被扯到自己身前。
  在迷迷糊糊的人反应过来之前,右手已经覆上段行玙的脑袋,谢时玦低下头。
  柔软亲吻柔软。
  段行玙手里的东西瞬间散落一地,眼睫不知所措地扇动着,却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谢时玦的唇是滚烫的,又带着他凛冽的气息,是那样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段行玙瞪大了眼睛。
  发生什么事了?
  谢时玦亲了他?谢时玦?亲他?
  谢时玦不是喜欢蔡羽均吗?
  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他的脑海里乱成一团浆糊。
  后知后觉一切都不对劲极了。
  蔡羽均和楼知昧明显已经好上了,可是谢时玦根本没有一点儿想要介入的迹象,段行玙根本没有发挥什么作用,做任务做了个寂寞,他们明明是自然而然走到一起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忘了挣扎,他的不拒绝对谢时玦来说是一种巨大的鼓励,他磨着他的嘴唇,忍不住想要再进一步。
  他靠得那样近,嘴唇很烫,脸很烫,手指也很烫,可段行玙触及他的衣物,却感觉到上面带着些许湿润和凉意。
  在谢时玦咬他的刹那间,段行玙一把推开了他,惊恐地捂着嘴巴。
  你你
  发生了什么?段行玙惊魂未定。
  疯了吧,难道这本书的走向因为他的到来彻底改变了?
  他神色复杂地盯着倒在地上的少年。他这才反应过来,他一推,谢时玦居然就倒地不起了。
  谢段行玙赶紧蹲下身查看,这才发现他的身体的温度是不正常的滚烫,他发烧了。
  这一惊一吓,段行玙的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他唤来阿勤,二人合力将谢时玦抬进屋里。
  公子,九皇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段行玙看着倒在床上的谢时玦,心情复杂,也难为他还有心思回答问题了,发烧了。
  一众丫鬟也吓得不轻,此刻都提心吊胆,生怕这位金贵的皇子在侯府出什么差池。
  公子,我去请阎大夫来。
  嗯。先别惊动爹和娘。婉儿,你去柜子里找一身干净的衣物来。
  他顿了一会儿,又道,再抱一床被褥来,柔软些的。
  萍儿,你去提热水来。
  是。
  府里常备着热水,萍儿很快便端来了一盆,段行玙接过盆子,将毛巾过水后敷在谢时玦头上。
  婉儿也把衣裳找来了。段行玙接过衣裳,毫不犹豫将谢时玦的外衣脱了,里头的衣服也是湿的,他替谢时玦褪下中衣,触及肌肤的冰凉,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
  即便天气再冷,他一个皇子也不至于会冻着。
  汴州,暴雨。他很快想到了些什么。
  这些思绪不过在他的脑子里转了一圈,不过数秒,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已经用热毛巾将谢时玦的身子擦拭了一遍,又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这时阿勤也请来了阎大夫。
  阎大夫是段府的驻府郎中,他为谢时玦号了脉,又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只道,过度劳累加上风寒侵体,休养几日即可。我先开个方子,喝下睡一觉烧热便可退去。
  多谢阎大夫,阿勤婉儿,跟着阎大夫去拿药,煎好了再端过来。
  嗯。阎大夫又道,夜里切不可再受寒,被褥得盖好,热了也不能掀开,捂出汗来好得快些。
  丫鬟煎好药端过来,段行玙将谢时玦扶了起来。
  婉儿用小勺子将药喂至他嘴边,棕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滑落,萍儿一边用手帕擦拭着他的下巴一边着急道,不行,一点都喂不进去,这可如何是好?
  喂不下去也得喂。
  段行玙捏着他的嘴,示意婉儿继续喂。
  昏昏沉沉中的谢时玦依然很抗拒。
  咽下去,不许吐出来。
  一碗药好歹艰难地喂下去了,段行玙松了口气,只是谢时玦烧热还未退去,他依旧不敢懈怠。
  他不放心,打发了丫鬟们出去,自己起身熄烛火,只留下一盏,借着暖色的光摸索着坐在床边的矮凳上,为他掖好被子,伸出手臂压住被褥的一侧,以防他半夜将被子掀开。
  第33章 执拗 执意让两人的手交握
  谢时玦醒来的时候, 屋子里一片敞亮,身边空无一人,他睁开眼睛看到这房间, 晓得这是在段行玙的屋子里,心中有些恍惚,昨夜,竟还是撑不住了。
  不过昏过去之前,他似乎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段行玙端着药进来的时候, 只见他的手指触着嘴唇,正坐在床上发着呆。
  坐着的人闻声掀起眼皮,病中孱弱, 此刻他又好似有几分惊慌,眼睛染开一圈红晕,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四目相对之时,两人皆是一愣。
  段行玙刚掀开帘子, 见他这副模样,忽地升起了几分尴尬,又想着昨日谢时玦发烧了, 兴许是脑子一时糊涂, 亦或是把他当成了蔡羽均
  他努力压下心中的怪异。忽略了谢时玦直勾勾的眼神, 故作轻松道,终于醒了?该喝药了。
  谢时玦仍旧看着他。
  段行玙端着药走近了些, 把碗递到他跟前。
  眼前的人并不接,只一味看着他。
  嘶段行玙的舌尖轻轻抵着牙齿,随后像是妥协一般,要我喂?
  他说完这话便觉得有些奇怪,正想纠正一下措辞, 却见一言不发的人点了头。
  他敛眸舀了一小勺药汁,耐心地吹了吹,才送到谢时玦嘴边。
  生病之后的人怏怏地,喝了一口便往后退了下,眉毛纠结地拧在一起,有些抵触。
  段行玙拿着勺子,想的却是昨日的不配合,果然是怕苦
  谢时玦一直看着他,自然也捕捉到了他神情的微妙变化,见他皱眉,似乎怕他不耐烦,连忙拉过他的手,就着他手里的勺子又喝了一口。
  他仍然皱着眉,但却是出乎意料地乖,抓着段行玙的手小口小口喝着汤药。
  直到碗底空了,段行玙才惊觉自己的手一直被拉着。
  他收回手,还来不及说什么,便听见外头传来了声音,是阿勤在说话,声音很小,似乎怕吵醒了人。
  午时已过,药都温了几回,就等他醒来。
  阿勤这期间也几次想问他什么,可听到谢时玦还没醒,又说晚些再说。左右不过是爹和夫人已经知晓此事了。
  段行玙把碗放回桌上,冲着外面说道,人已经醒了。
  公子,老爷和夫人来了。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里间的帘子便被人掀开了,段侯迈着大步进来,后头还跟着大夫人和二夫人。
  段行玙突然觉得有些头疼,只是这等事也难以不惊动他们。
  段侯只是看了他一眼倒,什么都没说,只朝着谢时玦恭恭敬敬揖了个礼,臣晨起才得知殿下身体抱恙,未敢叨扰,只等您醒了方敢前来。行玙不懂事,怠慢了您,还请九殿下莫要怪罪,臣代这孩子给您赔罪。
  谢时玦虽退了烧,身子却还虚弱,还未说话,便听大夫人开始责怪起了段行玙,看来府里上下是把你宠坏了,如此不知礼数,九殿下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便关起门来自己处理?当真是
  够了。谢时玦艰难地出声打断了她。
  他看着面露担心的二夫人,安抚性地笑了笑,又冲着一旁笔直站着的段行玙伸出了手。
  段行玙走了过去,低声问他,怎么了?可是还难受?
  段行玙扶住了他的手臂,他却固执地抽出,执意让两人的手交握。
  在场的人均无声看着这一幕,唯有谢时玦一人波澜不惊,嘴角还含着笑意,不怪他,是我不许他声张。何况,昨日是他的生辰,我还给他带来晦气,说起来是我不好。
  他的声音比往日微弱了些,但也多了几分慢条斯理,此番娓娓道来,听着倒多了几分温柔和缱绻。
  看着二人握在一起的手,二夫人脸色微变。
  谢时玦都如此说了,大夫人自然不敢发作。
  被人如此护着,段行玙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一直未出声的二夫人忽然道,殿下如今还虚弱着,恐怕经不起折腾,不如将殿下挪往凝善堂,那儿清净也温暖,最适合这个时候养病了。
  她看了段行玙一眼,又对着段侯,侯爷以为如何?
  是啊,小玙这儿的人被他惯坏了,做事不够妥帖,还是移到凝善堂。
  段行玙感觉自己的手掌被人轻轻捏了一下,继而就听到那人说,不必劳烦,我便在玙儿这儿养着。
  这声玙儿当真是刺在了二夫人的心上,此中的情意旁人或许听不出,二夫人却看得真切,她坚决道,这是为了殿下的身子着想,还请殿下三思。
  谢时玦根本不用考虑,却听二夫人继续道,我们行玙刚满十六,我已为他择选了贴心人在房里,眼下殿下在这儿住着怕是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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