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云州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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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昆阳在梦中猛然一惊,认得那户人家正是自己的养父母家,那个婴儿身上的那块玉佩正是自己身上那块儿,想来那对年轻男女便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大惊之下挣扎了一下,竟然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了。
  楚昆阳从梦中醒来,再看外面的太阳已经老高,差不多都快第二天中午了,他脑子里有些疼痛,嗓子有些干得口渴,便喝了口水,问那个司机道,“师傅,这车是开往哪里?我们现在到哪了?”
  司机是常年跑长途的,听见楚昆阳问话,也乐得和他说两句,当下笑呵呵的便应声道,“我们这车是开往黔南的,现在正路过云南的地界,古时候云南这边也被称为是云州,遍地都是雨林和沼泽,是死域,不过现在那边都被开发成了旅游景点,只有少数雨林和沼泽实在危险,加上开发区域的生活比在雨林里面钻来钻去舒适得多了,久而久之也没得人再到这边来,只有一些搞走私毒品的还在钻这里的雨林。”
  说完,他朝着窗外努了努嘴,“诺,那不是?你看高速公路下面那些绿色,就是那些雨林,都说里面有恶鬼瘴气,又有大蛇横道吃人,哪里是人走的地方哟。”
  司机说完,又有个别的乘客着接话道,“恶鬼瘴气,又或者大蛇横道,都算不了什么,那些不愿意出来与外界交往的云州蛮子不少还住在这片雨林中,他们弄蛊,要是惹上一点,便是生不如死,我有次看我一个亲戚得罪了里面的巫民被下了蛊,外表看没什么异样,只是头痛,不久就死了,在医院里医生切开头骨检查,里面的脑子都被虫子吃光了。”
  他说得绘声绘色,十分恐怖,听了的人身上都有些起了鸡皮疙瘩,楚昆阳倒是不太在意,只当做趣谈,他以后还不知要去往何处,一时间有些怅然。
  无心之间,他看了一眼车窗外面,这条高速公路下面是上百米高的悬崖,下面满是郁郁葱葱的雨林,更无半点人烟,殊不知下面藏着怎样的危险。
  古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正在楚昆阳看得出神的时候,突然车身剧烈的颤抖起来,疑惑的掉头看前面,本来沥青的高速公路上却出现了大片的龟裂,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脚下一空,车子一个不稳,撞开了护栏,翻滚着掉下了悬崖。
  也是楚昆阳运气不好,竟然在这时候遇上了百年难遇的大地震,这次地震的破坏程度是空前绝后的,以至于后来人们说起这次地震,都心有余悸,又恰好破坏了他经过的路面,导致车子翻滚下了悬崖,生死未知。
  不过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辆车子在撞击的时候刚好撞坏了楚昆阳所在的那扇车门,翻滚之中打开了,情急之下楚昆阳抱着风离从车门舍命跳了出来,他一身的行李又是背在身上,刚好挂在了悬崖中部一刻伸出来的歪脖树上,为他缓冲了一下下坠的力度,没有一站到底。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昆阳悠悠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悬崖底了,头顶是茂密的雨林,遮住了阳光,身下是一层厚厚的枯枝败叶,身上的包裹也掉在一边,风离就在身边不远的地方安静的坐着,身上除了一点被剐蹭的小伤外,竟然连骨头都没有折断一根,不得不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楚昆阳心中暗自庆幸逃过一劫,但是看周围的环境,完全是野外的原始雨林,根本没有出去的路,也明白自己只怕是要在这片危险的地区摸爬滚打一段时间了,急忙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包裹,里面只有一瓶水,一点饼干,几件衣服,支撑不了多久。
  好在从黑衣男子那里缴获的那把剑,楚昆阳也带在了包裹中,还可以用它来做点事情,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了,楚昆阳收拾好自己身上的东西,默默的把饼干吃了一半,喂了风离一半,又把水喝了,准备补充了体力再说。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命运,已经在这里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岔道。
  夜晚的雨林里,透过那些浓密的灌木的枝叶,能够看到巨大的淡色的月亮发着柔和的光。在这样寂静的夜晚里,腐烂潮湿的枝叶下面,小虫子们发出不知名的名叫,篝火燃烧得很旺,但是没有干透的柴偶尔会发出噼噼啪啪的爆响,溅起红色的火星,烟并不很大,但是依然有股呛人的味道。
  藏楚昆阳并没有睡着,他坐在火堆旁边,随手捡起一根干柴,把火堆拨了拨,让那些没有燃透的柴充分的燃烧,散发出更多一点的热量。
  左右顾盼了一番,周围的人都抱着自己怀里的武器,靠着老树干枯的树皮睡着了,带着货物的马匹们在黑暗中喷着响鼻,之前喂饱了它们草料,一整日的行进,这些畜生也累了。
  楚昆阳一个人带着风离在雨林中瞎转悠了两天,自然是找不到出路,好在他还有武器可以捕猎一些野物充饥,正在发愁的时候,竟然遇到了遇到了一队带着马匹走私货物的人。
  云州的雨林气候适合栽种罂粟,又和缅甸的金三角接壤,看他们全副武装的样子,楚昆阳自然也知道他们带着的“货物”是什么,不过好在对方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敌意,楚昆阳上前说了些好话,这队人马的向导唐煜就答应带他走出这片林子。
  在这云州的雨林中,潮湿的气候很容易引起风湿,唐煜走这条路走私走了十几年,每每到了晚上膝盖骨以下就疼得厉害。他摸出随身携带的酒罐,拧开盖子,灌了一口。
  烈酒入腹一股火辣辣的热流以小腹涌起,整个身子都暖洋洋的,膝盖以下那种钻心的疼痛也得到了缓解,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往篝火那边靠了靠,准备稍作休息,打个盹儿。
  “喂,唐大哥!”有人在他后边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却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脸上的稚气都还没脱,“冯头儿让你守夜,你这般偷懒打盹儿,让他知道了还不剥你一层皮!”
  “石头,你小子少给老子打马虎眼儿,老子这耳朵比耗子的好使,就是有条长虫爬过去老子都知道,轮得到你小子来指手画脚?”唐煜低声骂道,“你小子是惦记着老子这两口好酒,云州这地界儿,没有这两口好酒,上了年纪老来得风湿,疼得你小子爬都爬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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