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尨蠅之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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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韵君一个人坐在屋顶上,望着天空发呆,这个时候她就非常无聊,无聊的时候她又想起了楚昆阳。这个楚家遗族的后人,本来什么都不缺,但是却觉得孤独寂寞。于是他想要找到以前自己应该获得的人生,所以他来找归墟,也就是去寻找死亡。
  龙子烧的酒劲无比强大,在龙子烧的酒劲之下,不需要多久,水手们就会和女孩们一起醉倒,然后韵君只需收拾东西跟随阴锐登船开动就好了。楚昆阳丝毫没有藏私的把观星之术的要诀教给了她,她现在运用起这些来,丝毫不比那些世家后人差。
  以楚昆阳交给韵君的手法,韵君有相当的自信带领达摩克利斯号找到星川洋流,然后大家回到陆地,回到陆地上他们本来是一群孤家寡人,但是他们有钱,有钱什么都会有的。所有人都会有新的人生,再也不是关在这里的囚徒。
  龙子烧的酒劲那么烈,女孩们那么美,韵君确信没有人能够爬到哪怕半山腰。最初的时候不止一个水手会像小勇那样想,开始一定不能贪恋美色喝醉了,因为越往后的女孩越美,筵席越精,要看到最美的女孩,吃到最美的宴席。
  但每一处筵席都是一种诱惑,第一场筵席的女孩们穿着白色的纱裙,肌肤隐约;第二场筵席的女孩们身裹酒红色的丝绸,白生生的玉臂上套着金臂钏,她们会奉上鲷鱼卵做成的菜肴,斟满加冰的玉烧春向水手们敬酒。
  第三场筵席的女孩们则只穿贴身的亵衣在温泉中嬉戏,水手们经过的时候她们会媚惑地捧上温泉中烫熟的海龟蛋,搭配蟹子来吃,同时暴露自己湿漉漉的身体。那些食物加入了春药,有着强烈的催情效果,就算不吃,闻味道也会动情。
  这场盛宴其实是一个杀阵,蛛巢中真正的黑寡妇是阴离贞,穿着黑裙站在蛛巢中央的韵君只是个替身。未必没有更好的手段能杀了这些水手,但这才是阴锐的风格,这个男人太喜欢窥探别人的心,喜欢摆出世间最诱惑的一切,看着人们在诱惑面前堕落。
  他分明有着神仙一样不染纤尘的外表,但是他自己却有着一颗魔鬼窥伺欲望的心。
  “要是楚昆阳来的话,我应该就不得不跳舞给他看了。这家伙真是个怪物,春药和女色对他无用,他肯定能走到山顶上来。”韵君嘟哝着想楚昆阳的样子,这家伙这个时候大概正躺在自己的小船里面小睡,等着山洪暴发。
  和韵君想的不一样的是,楚昆阳现在正在红枫林的树林中狂奔。古剑龙屠之中的龙魂苏醒了,在他腰间剧烈的震动着想要杀死后面追着的东西。古剑龙屠是灵物,这样就表示后面有极大的危险正在靠近,这些危险就是那些带有些微龙族血统的尨蠅。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楚昆阳已经完全不需要古剑龙屠的警告了,他全力发动着狂奔,速度堪比一台奔跑的摩托车。现在他只需要稍一回头就可以看见后面有成千上万的尨蠅正在蠕动着追赶过来。
  尨蠅们像是一道道洪水,整片整片的蔓延过来,楚昆阳甚至已经不需要回头,只需要眼角的余光一扫就能看见山一样多的尨蠅。尨蠅嘴里吐出浓烈的海腥味,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一阵阵恶臭,这让楚昆阳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一个超级巨兽吃进了胃里一样的难受。
  相比于楚昆阳之前在建南侯陵墓之中遇到那些尨蠅,这一批算是大的了,差不多有三十米长一条,大的也不过五十米。但是跟典籍上的记载比较这些也只不过是小东西,典籍上尨蠅是一种超级巨蛇,等到真正成年能有上千米长,连鲸鱼都可以轻松猎杀作为食物。
  如果尨蠅喷出来的气体只是臭,当然不能让耐力良好的楚昆阳难受。在楚昆阳身后,被那些气体一喷之后的红枫林瞬间就变得发黄枯萎,死气沉沉。尨蠅可怕的不仅仅是巨大的体型,作为海蛇,它的毒性也是独一无二的。
  按理说蛇越大就越是没有毒性,因为自然选择之下大体型是不需要朝着猎物身体之中注射毒液杀死的,咬住猎物的时候它就已经跑不掉了。尨蠅虽然大,但是这是在海中,海中的巨兽数不胜数,尨蠅还需要毒液去和其他海兽一争高下,它差不多已经是海洋霸主了。
  典籍上倒是没有说尨蠅有别的什么天敌,唯一可以克制尨蠅的就是龙生九子之中的龙嘲风。典籍上说嘲风和尨蠅相比还要更加巨大,就居住在归墟之中,以尨蠅为食物。嘲风腾龙出海的时候,可以遮蔽天空,但是嘲风虽然可以吃掉尨蠅,却不能抵抗得住尨蠅体内的毒性。
  据说嘲风原本是鲜艳的苍红色,但是越是年老的嘲风鳞片的颜色就越是黯淡,因为多年以来吃尨蠅累积下来的毒素沉淀浓缩在它到底身体里面,总有一天会杀了它。嘲风死的时候会找一个火山口钻进去,让岩浆把自己烧化,在它燃烧的时候,火焰是苍青色的,因为有毒。
  虽然楚昆阳早就已经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但是有这些尨蠅在他肯定是开不了船走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尨蠅爬过来把自己个儿吃掉吧。楚昆阳只能跑,心里如被冰冷的巨手抓着似的,就连是他现在心里的恐惧也无法克制。
  楚昆阳向着十二重楼跑去,那里正在举办蛛巢之宴,他必须通知那些沉醉在酒色中的人,否则所有人都要死掉,虽然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也不知道。但是快一点!再快一点可一边跑楚昆阳一边忍不住打着喷嚏,也不知道是这几天老睡露台着凉了,还是什么人在想他?
  这要命的当口到底什么捣鬼的人在想他啊!楚昆阳心里想到了韵君,屏气凝神,脚下用力,箭射而出。
  大勇敲了敲底仓的舱门,把自己的水手牌子亮了出来给对方看,嘴里说道,“龙子烧春,二零七四。”这是今天晚上的口令,知道这条口令的人不多,绝大多数都还待在底仓之中。底舱的门缓缓打开,首先探出的是狞亮的刀锋顶着大勇的下颌,是一个水兵。
  那个水兵森冷地看着大勇,好似要用目光在大勇脸上刻字似的。大勇木讷地点头,宽阔黝黑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那水兵丝毫没有放松戒备,皱眉说道,“多说几句话,我们要确定你的身份!”
  “教授说让我给大家送点吃的来,但是所有人都不能喝酒,怕误事。”大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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