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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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她松了口气,慢一拍的,膝盖竟觉得酥.麻。
  师父果然对我做了不客气的事么?十四大着胆子问出来,用力回抱她。
  好了。昼景率先结束这个拥抱,手背贴在少女额头,面上多了三分欣喜:烧退了。
  她如释重负地转过身,抬手沏茶。
  十四痴痴望着她的背影,怎么看都看不够。以她这个年纪,放在岳国正是嫁人的好时候。她到底何时才能像梦里一样嫁给师父呢?
  师父看起来对她不是没感觉,她心跳鼓噪的,不比自己差多少。
  她眼眸低垂,竟起了不忍逗弄的善心。
  昼景端着茶杯回过头来,见她早已乖乖地穿好小衣,不再是一览无遗的玉色软雪,她心弦松弛,笑意愈深,总而言之多了那么几分自在:来,十四,润润喉。
  灵茶是师父亲手培育栽种,香气四溢,灵气充沛。喝过小半杯,见她薄唇微干,十四猜测这几天师父劳心费神,起了浓浓的愧疚怜惜,温声细语,十二分的乖巧:师父,您也喝。
  昼景饮却剩下的小半杯,顾及她大病初愈,便和往年一般,自觉拿了裙衫亲手伺候着她穿好:抬手。
  十四在这时格外柔顺听话,眼神离不开师父,心里的小鹿撒开蹄子乱跑,被师父触碰到的肌肤都在发烫。
  师父。
  怎么?昼景专心忙碌着为她佩戴腰间香囊,下颌被人抬起。
  少女明眸皓齿,笑颜动人,声音软绵:谢谢师父。
  一瞬,昼景心底生了欲,竟不敢看她。
  若可以,她真恨不得
  恨不得怎样呢?
  她摇摇头,随便找了个说辞,起身离开。
  师父要去哪里?
  书房。
  话音刚落,人已看不见行踪。
  书房?十四一怔,继而不知想到什么,醋罐子都被踢翻,小声嘀咕:又去画你的相好么?
  她一拳捶在软榻,说不出的泄气。
  关在屋里走了好久的神,十四看着窗外景色脑海蓦地灵光一闪:师父,师父是趁她昏睡撞了她一下吗?
  她不敢自作多情,但
  万一呢?
  她娇羞捂脸,倘真如此,师父可真闷骚。
  若是她自作多情
  十四容色微变,那早晚有一日,她也得把这事变作真的。事成之后,师父怪她也好,骂她恬不知耻也好,她都无悔!
  书房。
  昼景捏着笔杆犹豫再三,终是泼墨分毫,将欲.望全然宣泄。画中人娇俏可人,一眼看去,满目乖巧,上乘的玉色,肌肤嫩滑,初初挺秀的胸房含.苞待放
  画成,她盯着画卷怔然出神。
  轻声一叹,将崭新的画卷装裱好放进书架暗格。比之前的额外多设了一道禁制。
  十四入夜潜进书房想继续窥探师父白日遁走的因由,不成想那道禁制她怎么都解不开。
  换言之,师父不想将这秘密和她分享。
  会是怎样的秘密呢?
  莫非师父旧日里的情人,又多了一位?
  她越想越亏,她心里眼里就装着一位,师父倒好,相好一个又一个!还都念念不忘,日思夜想!
  她醋得想发疯,蹲在角落独自生闷气。
  可再大的闷气,一想起白日师父毫不避嫌地揽她入怀,她脸颊绽开笑,她太喜欢这样的肌肤之亲了。她自幼和师父一起睡,大了大了,反而失去肌肤相亲的特权。
  她深感遗憾。
  占有欲在心头叫嚣,她站起身,拍拍衣裙,头也不回地出了书房。
  夜色正浓,她抱着膝盖可怜兮兮地靠在师父门外的墙壁,春风吹拂,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昼景神色无奈,轻抚眉心,到底是松了口:好了,别再扮可怜了,进来罢。
  十四哪有扮可怜?她吸了吸鼻子:十四本来就可怜。
  师父不要我,我最可怜。
  借着病了一场,少女重新回到她心心念念的怀抱,抱着师父柔韧瘦腰,脸埋在她胸前,心都要飞起来。
  昼景轻拍她背部,本是想哄她睡,等了又等怀里的人不知哪来的兴奋劲,她没好气道:想笑就笑罢,别憋着了。
  笑意如风铃清脆悦耳,十四抱着她脖子,极尽乖巧:师父,你真好。
  我真好?昼景脸色古怪,看着浑然不知危险的小姑娘,她再次按下那点变态的欲.念,眉心焰火一闪而逝。
  师父师父,我的好师父
  小姑娘今晚话多,来来回回就是那么两句,昼景听得耳朵着火,眸色深深:好十四,安静些。
  微哑的嗓音低柔含媚,十四半边身子都麻了,不敢再闹,小猫似地窝在她怀里,掌心偷偷摩挲师父的腰。
  腰是好腰。
  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1章 恃宠生骄
  师徒二人相依为命地呆在折云山, 任凭外界的修士为了天材地宝争得头破血流,二十年前九州大陆进入灵气复苏时代,万物皆可修行, 为了一朝飞升走向更广阔的领域, 无数天骄涌现, 百花齐放, 争竞不休。
  眨眼, 两年后。
  十七岁的少女光脚坐在桃花树上摇晃着两条细长的腿,风吹桃花落, 粉色的娇艳花瓣落在少女乌黑的发丝,单薄的玉肩, 发丝轻扬, 似是被风扬起了一个季的春天。
  春风拂动少女洁白的裙摆,裙摆下映出一截莹白的小腿, 肤色在阳光照耀下白得发光。
  她下巴抬着,看样子是在和人赌气,等了又等不见人来哄,她气得拂落肩头落花:我爱喜欢谁就喜欢谁, 爱和人勾手指就和谁勾手指, 师父不管我,那就干脆什么都别管了。此处不留我,我走就是了!
  声音传开,料想竹楼里的人肯定听见了,听见了还无动于衷,少女气得胸脯起伏,这些年她身子发育良好,鼓动之间说不出的诱.惑。
  师父果真不来哄她, 甚至在她说了这些气话后一声不吭,十四说不难过是假的。
  起先的三分嗔怨直接升到九分,她咬牙从桃花树上飞下:我真的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竹楼静默无声,唯春风撩人。
  十四红了眼,捧着自己那颗受伤的心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走后没多久,小竹楼紧闭的门打开,女子白衣白发,清隽柔和,眸子徒留一抹担忧。
  岁月在她身上铭刻出的都是笔墨难言的美,褪去人间浮华的表象,这些年在山里居住,昼景是真的沉寂下来,装了十七年的正人君子,做了小姑娘十七年的师父,哪怕差一天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也因此,伤了人心,把人气走。
  她气不过十四和附近山头的臭小子玩在一处,气不过她弯弯的杏眸望着其他人,无论男女,她都介意的要死。可当十四问她为何介意时,她愣是一个字答不出来。
  装了十七年的正人君子就真是正人君子了吗?
  才不是!
  她日思夜想,想要她想得发狂。试想她爱了几辈子的姑娘毫无防备地睡在身侧,谁能当真不动心?
  她忍得够久了,快要忍不下去了。偏生十四还要刺激她,昼景有苦难言,举目望去再也看不见少女的身影,她重重拧眉,长长一叹。
  想到她说不回来了,她的心一瞬提起,再不能安然地站在原地,脚步迈开,追随她而去。
  她承认是她吃醋了。
  她养大的姑娘,她等了很久的前世爱人,怎么可以以深情的眉眼望向其他人?
  悄无声息地跟在小姑娘身后,边走边想这些年的经历,十四很缠她,白日里缠她,夜里也爱抱着她的胳膊入睡,及笄之后,跟着她不清不楚过了两年,千依百顺。
  一朝把人气跑了,小姑娘和她怄气,乍然来这么一下,昼景挺不习惯。
  十四不曾发现师父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她满心酸涩,忍着泪吸了吸鼻子,她表达的还不明显吗?师父看不出来她喜欢她吗?
  她咬着后槽牙攥着粉拳,委屈地想蹲在地上大哭,她始终不给她一个交代,她能不急?
  患得患失了两年,每一天她都在幸福和怀疑里度过,她每日和小弟们相约出去游玩,放风筝,不就是为了要她多在意一二?
  她拿捏不准师父模棱两可的反应是吃醋还是单纯的不喜欢她和外人走得太近,她气得跺脚,软草抵着脚心,她干脆停下来蹲着身子抱膝啜泣。
  低弱的哭声散在春风,昼景被她哭得心都碎了。想走出去,又在最后一刻打消念头。
  哭累了,十四起来拍拍衣裙,往储物袋里取了靴袜穿好,这才往隔壁山走去。
  她是去找小弟的,落在不知情的昼景眼里,便成了她的姑娘离了她去投奔外男。
  昼景占有欲发作,醋得不行,忍着沸腾的火继续跟随,眼神变幻,长久的按捺隐忍将将要破功。
  自家老大大驾光临,作为小弟的大豹子广开山门甚是殷勤地将人迎过去,看着他冲十四谄媚地笑,昼景一把火烧了他的心都有了。
  少女进了山门一声不吭,心情甚是低落。
  她走了,师父却没来喊她回去,师父不要她了,她在师父心里果然还是不值得爱的小孩子,想到这她又忍不住眼圈泛红,大豹子贴心地将手帕递给她。
  看着十四竟然接了外人的东西,昼景一顿牙痒。
  心绪波动之大,空气中热浪缭绕,十四正伤心呢,感受到这股灼人的热意,凝在眼眶的泪慢慢被逼回,她倏地明白过来,转悲为喜。她一道眼神递过去,大豹子心领神会。
  十四姑娘来都来了,请上座。
  十四忍着笑,在席位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弟为她沏茶。神思急转,师父肯跟来,方才更是泄出了一丝本源之力,师父是醋了么?师父果然还是在意她的?
  她陷入长时间的自我怀疑。
  演戏演全套,大豹子道行还浅,察觉不到那丝流泻的本源,但听老大的总没错。这样的计划早在几年前就定下,规矩他都懂,流程嘛,背得滚瓜烂熟。
  他伸出爪子就要摸少女的手,却也不敢真的冒犯老大,哪知十四这会心思根本不在这,她在走神,在揣摩师父的心意,竟忘记了躲。
  就在大豹子讪讪地想收回手时,一道炽热的焰火赶在即将触碰少女手背的前一息呼啸而至,毫不留情地灼烧他的指尖,他嗷地一声叫出来,原地跳了两下。
  昼景身形自虚空显现,眉目冷冽。
  好个放肆的豹妖!
  她一副要斩妖的架势,遭殃的大豹子眼目之中看不清她的人,只能看到一团刺伤人眼目的烈火,吓得匍匐倒地:尊者,尊者饶命!
  把人逼了出来,十四惊呼一声:师父!别伤他
  昼景心微微刺痛,烈火消去,完美的容颜真正羡慕人前。她轻呵一声,二话不说带着人离开。
  回到小竹楼,少女被推倒在床榻,被推得一头雾水,却也知道师父生气了。她倒在大床,见师父根本没扑上来的意思,多年来娇纵养出的脾气跟着冒上来,鼻息之间发出一声赌气的冷哼。
  你哼什么?我若不出现,你就放任那豹妖
  师父原来是在气这个。十四枕着小臂,懒洋洋瞧她:师父不是不喜欢我吗?干嘛要干扰我与旁人交好?
  你是这样想的?你想和谁交好?昼景气得喉咙泛出甜腥,上前两步单膝跪在床榻,一手擒了她手腕:十四,你想和谁交好?
  她声线忽然软下来,十四心脏怦然,呼吸有一晃的不顺畅,她别开脸,耳尖红着:你明知故问。
  为师不懂。昼景擒在她皓腕的力道渐松,雪发垂落下来,扫在少女胸前,勾出莫名的痒。
  看着她,十四口干舌燥,勉强吞咽两下,近距离看师父,师父生得委实漂亮,眸子染了三分妖异,狭长的狐狸眼,满身的不容侵犯之意勾着诱人的气息,她看得腿软,鬼使神差问道:师父,你看我生得还美吗?
  昼景一怔,随着她的话仔细看去,少女眉眼精致,且是她养大的姑娘,自然无一处不美。
  肤白吗?
  白。
  腿长吗?
  长。
  腰细吗?
  昼景目光下移,一顿:细。
  十四散漫一笑,那股子乖巧的韵味在眉眼盛开,她问:师父夜夜与我睡在一处,徒儿胸可软?
  昼景耳尖窜出一抹红润,心尖火种熊熊燃烧,她眸光变幻,声音听不出情绪:软。
  屁股翘吗?
  翘。
  年纪是不是比你小?
  是。
  少女仙姿瑰丽,慵懒撩眸:那师父到底是哪里不满意?你愿意我去看其他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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