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陈文清在外偷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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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外偷腥一事被付荣正式填进日常行程表里。
  没办法,先天基因和后天环境造就男人成为欲望的祭祀品。
  一个男人从青年时期的梦遗开始,对外界的渴望便会一直持续至死。
  裤裆里的遗精仿佛是罪恶之门的液体钥匙。
  老鸡婆之所以不肯退休,部分原因是为了照顾熟客。
  她们的退休金的来处,部分是从老头子们那萎缩的阴茎里挤出。
  口交一次五十,插入一次一百五,无套中出三百。
  她们无比卖力地熨烫粮票的褶皱,一方面是为了提高退休生活的品质,另一方面是顾及多年陪睡的情谊。
  她们虽然赚的少,但有的是生意。
  由此可见,有市场,就有需求。
  迎合男性的消费主义产品总是层出不穷,花样百出,恰恰是精准地掌握这个群体追逐欲望的天性。
  更别说像付荣这种人上人,比一般男人还要恶劣的多,还要贪婪得多。
  他必须把永不消停的性欲排泄出来。
  若是为了一个陈文清而憋死他,得不偿失。
  他绝不会再委屈自己。
  付荣在外消解污浊的欲望,之后一身清风地回到女主角身边,继续扮演她所期望的体贴温柔的绅士。
  可是男人的柔情像是过滤之后的细沙,脆弱又稀少。
  他总要定期闯入那片黑暗之地。
  对于这种脚踏两只船的事情,他恬不知耻地认为这是一种迫不得已的行为。
  他想,对女主角怜香惜玉已是一种独特的例外。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已是相当大的付出了!
  他似乎从未想改变,即修正不良嗜好,过上正常健康的生活。
  就好像,他打从心底认定自己是一个无法挽救的烂货。
  白酒兑洋酒的饮酒方式是一种的自残。付荣完全有资格拒绝合作商递来的毒物。
  一杯杯淡褐色液体犹如麻醉剂刺进血管。
  他的意识被麻痹了。之后发生了什么,全无印象。
  当他费力地睁开黏合的眼睛,一个女人出现在一盏昏黄的灯前。
  他认得她,并毫不犹豫地在心中念出她的名字。
  钟月正坐在床边,弯腰低头地拿着热毛巾,为付荣擦拭每一根手指。
  她甚至连甲缝也不放过。
  佯装昏睡的男人悄悄地注视着默默付出的女人。
  她的五官自然舒展,额前垂落一缕碎发,眼神专注得好似她将会耗尽一生,只为一心一意地做这件 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的模样渐渐在他的眼中漶化。
  钟月的家乡在黄土高坡的大西北。
  那里有穷人,有枯树,有泥巴,还有飞沙。
  家乡的天是土黄色的,地是土黄色的,热浪是土黄色的,房屋也是土黄色的。
  无处不是贫瘠单调的土黄色。
  试问每个女性都注定要用苦难来滋养生命吗?
  这是她们逃不开的宿命。
  一个十四岁的少女经历母亲难产,弟弟夭折,父亲离世。为了不被安排婚嫁,她拿着两千多块钱,从荒凉的农村走到繁华城市。
  她站在熙熙攘攘的火车站大厅里,神情呆傻地仰望悬挂空中的巨型LED显示屏。
  那是她生平第一次看到其他色彩。
  可她不是爽文主角,并不会因为离开故乡而轻松逆袭。
  初来乍到,遭遇骗钱,身无分文,露宿桥底。
  压榨人类的富士康,会善良地收留每一个流离失所的年轻人。她和每一个没有学历和技能的年轻人一样,踏入工厂并成为千万个金属零件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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