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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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小姐,时间到了。你快坐下,我给你揉揉腿。”
  于珊一听到时间了,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坐在地上,于珊盯着自己发抖的两条腿,长长的舒了口气,跟春香撒娇说:
  “春香姐姐,好累呀。”
  春香见到于珊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搂着于珊就哭了起来。倒把于珊吓了一跳,急急的从春香怀里钻出来,问道:
  “春香姐姐,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春香看着急乎乎的于珊,更忍不住了,哭哭啼啼的说道:
  “小姐,你去跟老夫人说说,说咱不习武了吧。要不就把难度降一降,你这样,也太累了。好不好?”
  “咳,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习武是好事呀,穷人家的孩子想习武都请不起师傅。再说了,等开了春,几个姐姐估计都要开蒙入学了,我估计也免不了。到那时候,我就是想学都不会有时间了。”说罢,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春香愣住了,条件反射的问:“你又不是穷人家的孩子,再说你不是不喜欢习武吗?”
  “是不喜欢,主要是太累。可是既然开始学了,就不能半途而废呀,我一定要学好,做个身强体壮的人。”于珊才六岁,连誓言都带了童音,给人的感觉很好笑。可春香却只听得于珊的声音掷地有声。
  于珊想,上一世她未能有机会习武,身体一直很差,最后柔柔弱弱的,想活得快活些身体条件也不允许。于珊从自己的思绪里拔/出来,见春香目瞪口呆的样子,安慰道:“等我入了学,说不定我就没这么多时间了。”
  “没时间不更好嘛,学些琴棋书画,诗书礼仪总比学武累死累活强。”春香低头喃喃道。
  “春香姐姐,不一样的。就算入了学,武还是不能断,说不得只能更累了。你看华哥哥简哥哥不就文武同时学着。”于华于简都已经开了蒙,正常都是上午习武下午入学堂。
  春香听得这话,看着于珊认真的小脸,整个人又愣住了。
  孙嬷嬷还总说,四小姐终于有了孩子模样;这哪是有了孩子模样呀,这明明是一夜长大了。
  ☆、第21章 :缘由(一)
  于珊坐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春香说着话,后院的练武厅却是闹翻了天。
  韩师娘急急的随着冬梅到了后院练武厅,院内谢洪、齐彦、于华、于简都被架在木凳上,谢昆跪在地上,几个小厮拿着木棍站在旁边。
  厅内,于爵爷和韩师傅不言不语的坐着,大爷于昭轩正火大的拍着桌子,朝着院子大声喝骂:“于华于简,你们俩还有完没完了,三天两头的闹腾,不把府里折腾个底朝天你们就不算完是吧!打,给我打,打死一个留一个!”
  老太太本来正在劝韩师傅消消气,听得这话,看了看还在拍桌子的老大,没好气的说:“老大,你能不掺乱吗?!”
  韩师娘快步走到韩师傅的面前,伸手就拧了韩师傅的耳朵,说:“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韩师傅和韩师娘是半路夫妻。
  韩师傅是在自己的妻子身亡后去从了军,因心无牵挂又有一身好武艺,战场上杀敌狠厉,在队伍里很有名气,升了个不大不小的队长,负责一小片区域,整日站岗巡逻;
  韩师娘是边塞少数民族人,出身没落的武学之家,天资出众,武学上的造诣不浅。韩师娘先夫钱虎也是武人,韩家代代在边塞过活,韩师娘嫁人后也没离了边塞。有次两人外出遇见番邦部队,虽然两人都身怀武艺,可到底双拳难敌四手。钱虎死撑着,直到韩师傅带了兵前来相助。钱虎临死前不知是不是脑袋抽筋,把韩师娘托付给了韩师傅。
  韩师傅一直自责在自己的巡逻范围内,竟然救助不及,是以对钱虎提的事二话没说就应了。韩师傅照顾韩师娘三年,从来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三年后,韩师娘松了口,两人凑活着过日子,虽然韩师娘练武时不注意坏了身子,一直没能有孩子,但韩师傅对她一如既往。韩师娘再冷的心也捂热了。战乱结束后,韩师娘就随了韩师傅回到了京城繁华之地,靠韩师傅的束脩过活。
  此刻韩师傅见韩师娘发了火,一个粗壮的汉子,呆呆的愣是说不出话来了。
  于爵爷、老太太和大爷都愣愣的看着韩师娘手下像猫一样的老虎。好在老太太进屋的时候就遣了丫头们出去,现在也就冬梅看见这场景。老太太轻咳一声,说道:“冬梅你也下去。”
  韩师娘刚进屋,见韩师傅赤红着脸,一看就是犯倔了,想都没想就扯了韩师傅的耳朵。此刻听到老太太的动静才想起这还有外人,急忙松了韩师傅的耳朵,上前请罪。
  “行了,这没什么。只是,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老太太毫不在意韩师娘的失礼,倒是好奇到底什么事,惹得于爵爷和韩师傅都上了这么大的火。
  “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于昭轩也开口问道。老太太转眼看了看她的大儿子,竟是满脸疑惑状,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他都不知道发生何事,就敢抢在于爵爷前面喊打,真是!
  于昭轩只比老太太早进屋一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见于华于简都被架在木凳上,别家的孩子他不敢发火,但是自家的他觉得还是做得了主的。
  韩师傅气红着脸,只来了一句:“贵府少爷尊贵,我是个粗人,教导不力。还请爵爷老夫人另请贤明!”说完,一抱拳,回身拉着韩师娘就要走。
  门外几个少爷,听了这话,神色各不相同。于华于简是不舍得,谢昆无动于衷,偏偏谢洪齐彦眼睛亮了起来。
  韩师娘一把把韩师傅拉住,狐疑的看着他。自家人知自家人,韩师娘知道自己相公是个粗人,但绝对不是不守礼法之辈。韩师傅在部队混到了队长,手下管着百十号人,规矩还是守的。韩师傅说的出这话,明显是委屈了。
  “韩老弟,你要走我也不强留,只是单就此事,我需给你一个交代。此事确实是这几个小子的不是。这几个小子不成器,要打要罚本该都随你,只是你的顾忌我也知道。老大只敢处置于华于简,对另外几个小子却不敢下手。”
  于爵爷顿了顿才接着说:“老狐狸既然说了几个小子若是犯错,我这个做妹夫的该打打该骂骂,想必也不会怪罪我僭越之失。”
  说完就让外面的小厮开打,大有拿着鸡毛做令箭的意思。
  韩师娘急忙喊:“慢着!爵爷,按理说我一个妇道人家,没有插嘴的余地,只是,既然这事牵涉到我当家的,我当家的又是个直脾气,说不得是他的不是。只是还望爵爷解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太太听得直点头。这话她问过一遍了,可是人家两个爷们理都没有理。眼看韩师傅怒极,听于爵爷的话,错又是在自家这边。如果她出面拦着,难免有种包庇的嫌疑,让韩师傅心里更不痛快。可是韩师娘出口就不一样了,于爵爷这架势,是要替韩师傅出气了,人家内人要知道到底因何事闹僵,可不为过吧。
  于爵爷听了这话,略有顾忌。最终叹道:“也罢,这事没有比昆哥更清楚的了。昆哥,进来回话。韩师傅,先坐吧,稍安勿躁,今日这事,我必会给你一个交代。”
  谢昆站起身,复杂的看了看还趴在木凳上的四个弟弟。于华、于简、谢洪、齐彦都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可能都觉得自己没什么大错。在谢昆看来,这事四个少爷都有错,这事要是落在自家祖父手里,估计也要上棍。怎知于爵爷脾气跟自家祖父竟如此相似,含混不过去。想到这,谢昆叹了口气,决定实话实说,挨一顿就挨一顿吧,也都长点记性。
  在谢昆的描述下,事情就变的清楚了起来。
  原来自从谢昆、谢洪、齐彦易师韩师傅,虽也适应良好认真习武,可终究放不下车师傅的养女车想容。于是每逢沐休,总是不约而同的到车师傅的府上拜访。车师傅病早就好了,只是车师傅自从偶然听说因自家养女让谢洪齐彦生了嫌隙,车师傅自觉对不起谢爵爷,竟是主动辞了这差事,更是将车想容拘在闺房,无事是绝不允许外出的。车师傅并不曾教养女武艺,只请了一个卫嬷嬷从小教导车想容,大了更是又教车想容女工,顺便学学大盛王朝的规矩。车师傅虽然知道两位少爷三天两头的探望是什么意思,但车师傅本就愧疚,只装作不知,最后竟然借口外出找差事,闭门不见了。
  两个少爷也是胆大的,仗着有点本事,正门走不了就翻墙进了府。这日,两位少爷一合计,看车师傅真的不在府上,就躲闪着往后院去。两位少爷倒是都没什么坏心思,只是长日见不到车想容,想偷偷瞄两眼。怎知被卫嬷嬷发现了。卫嬷嬷竟然隐瞒不报,直接带着少爷进了闺房与车想容见面,只说府上当家的不在,合该小姐招待贵客,两位少爷虽然觉得进想容闺阁不合理,但他们溜进来本就想见车想容,此刻光明正大,正合了心思。
  那卫嬷嬷是个心大的,眼见车想容越长越妖艳,就动了用她巴结贵人的心思。偏偏车师傅最是忌讳这些,府里又没有贵妇带着车想容去交际,这嬷嬷正困顿的时候,谢洪齐彦就给她递了个枕头。
  车想容见了两位少爷,未语泪先流,很是惹人怜爱。
  原来,车想容见车师傅总是神色复杂看着自己唉声叹气,就以为养父因为丢了差事,心里不舒坦。车想容闲聊间便把这猜测跟那嬷嬷说了。那嬷嬷就趁机撺掇说,车师傅丢了差事,是因为车想容的缘故,劝她跟两个少爷求求情,让车师傅回谢府教导少爷。车想容没做过求人的事,不仅觉得委屈,更是羞愧难当,是以见到两人,不自觉的就开始哭。
  于是这本来该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去的事,就有了后续。
  卫嬷嬷的算盘打得啪啪响。那卫嬷嬷寻思,车想容虽然是番邦后辈,可性子懦弱,长相妖艳,又对她言听计从。只要车想容攀上了贵人,荣华富贵不都是自己的。谢爵爷这样的人家是不能寻思了,可齐府却是个好去处。齐府不仅有受宠的皇妃,更是跟谢爵府攀枝绕节的。只是现在少爷小姐的都小,就算相互有了什么心思也不长久。所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在少爷小姐成长的过程中就攀上关系,要说这关系,最稳固的莫过于师徒了。只要车师傅是齐彦的师傅,大盛王朝又推崇尊师重道,以后见面的机会自然就多了。只要能偶尔见几面,凭着车想容的面貌,抓住齐彦的心岂不是易如反掌?她却不想,谢洪齐彦已经易师,要再请回车师傅并非易事。
  谢洪回府后先跟谢昆商量,谢昆只说韩师傅的教导更体系一些,不愿揽事。谢洪无法,只得跟谢老夫人磨蹭,老夫人疼爱谢洪,虽也觉得不合理,可实在推辞不过,就跟谢爵爷提了。
  谢爵爷一听是谢洪要求的,问都没问缘由,只语重心长的跟自家老妻说:“小孩子不懂事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掺和。易师是这么容易的事?别说人家韩师傅没有任何过错,就是有过错也轮不到我们插手。洪儿要易师,十有八/九是因为那养女了。车师傅深明大义,怎么你又开始犯糊涂?”
  谢老夫人毫不在意的说道:“既是洪儿喜欢,待到了年纪,纳了妾室也就罢了……”
  谢爵爷一瞪眼:“那养女是番邦后辈,咱这样的人家,你怎么敢动这心思?”
  谢老夫人还是不在乎:“反正有祖训,妾生子不得承爵。大不了,成亲前就灌了断子汤,也翻不出天去……”
  谢老夫人话还没说,谢爵爷就气得一拍桌子:“那养女地位再低下,那也是车师傅的孩子!徒弟娶师傅的女儿为妾,你这是要让全天下的人戳咱谢府的脊梁骨吗!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待洪哥年纪长点,就送去边关磨几年。再在你身边,整个孩子就废了!”言罢摔了袖子出门去了。
  谢老夫人撇撇嘴,也不劝说,任由谢爵爷离去。
  谢老夫人出身木府,木府的繁华靠的就是女儿,是以木府的女儿虽都是娇养,可没有一个不是勾心斗角爬起来的,真论起来,留下来的这些个个都是能耐的。但这能耐也就龟缩在后院这一亩三分地,对木家女来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以谢老夫人从不怜惜女辈,对女娃都十二分的心狠。
  也正是因此,倒让谢府几个小辈往后面对心仪的女孩,多了顾虑也多了波折。
  ☆、第22章 :缘由(二)
  另一边,齐彦回了齐府也没闲着。
  齐彦回了齐府就找娘亲求情,说遍了韩师傅的坏话和车师傅的好话,虽然齐彦的娘亲冯氏对自己儿子所说的话持怀疑态度,可禁不住齐彦一遍一遍的念叨。不得已就跟吏部尚书齐非凡提了。齐大人第二天就叫了齐彦进书房,具体说了什么不晓得,只是一看齐彦哭丧着脸出来,就知道事情没有向他预想的方向发展。只不过,细细看去,齐彦游移的神色里倒是添有几分喜色。
  谢洪齐彦走大人的路子都没有走通,就寻思起歪门邪道来。他们可以让韩师傅自己开口离开于府或者让韩师傅把他们这半道入门的三个少爷赶走。
  这天,几个少爷因刚过了休沐,精神足的很,到练武厅的时间早了些。
  谢洪和齐彦也不避人,当着另外三人的面就商量开了。
  “谢洪,这事还是你去和韩师傅说吧。”齐彦说道。
  谢洪还没来的及回答,谢昆怕弟弟不知天高地厚的惹祸,就抢先问:“说什么?”
  谢洪寻思反正这事谢昆早知道,而且,如果成了,受影响的是三个人,也就不顾忌的直言:“就是昨天跟你说的那件事。我们寻思着,还是请回车师傅教导我们比较好。”
  于简听了这话没什么反应,倒是于华有点恼火,哼了一声,倒也没有插嘴说什么。
  “洪弟,这事祖父不是说了不行吗,你怎么还惦记着?此事不容再提!”谢昆的声音带了点严厉,十分不满的盯着谢洪。
  谢洪撇了撇嘴,没吱声。
  “昆哥,这事又不用你出面,我跟谢洪就解决了。”齐彦不满的顶了回去。他跟谢洪早上刚碰头,知道都没说服家里人出面,就为谁去说争执不休。齐彦以于府跟谢洪的关系更近为由,撺掇谢洪去说;谢洪也不是傻的,这种事往小了说不过是小孩子发发牢骚,但往大了说是不尊师重教,于是以齐彦年纪更大为由,让齐彦去说,两人踢皮球似的踢来踢去。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于简开玩笑道:“你们不会还是为了那个什么想容吧?那就简单多了,没去说的那个人以后见到那个什么想容,就要自觉的避开;去说的那个人就可以跟那什么想容说说话。”
  于简他们知道车想容是必然的,谢洪齐彦得空就为了车想容吵几句。要说两人多喜欢车想容倒也不至于,平常总被长辈们比来比去的,两人难得共同对同一件事同一个人感兴趣,难免总想分个高下。说白了,不过是小孩子攀比的伎俩。
  于华听了这话,见谢洪齐彦还真开始琢磨了,狠狠瞪了于简一眼。于简还觉得很冤枉,自己不过是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于华这一眼剜的好像自己十恶不赦一样。
  谢昆过了好一会才想起车想容是谁。他知道谢洪齐彦都有些小心思,但总觉得不过是小孩子一时的好奇心,但看这架势,这两个人怎么都像是认真了。
  谢昆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拉过谢洪语重心长的劝说:“洪弟,简弟说的那个什么想容就是车师傅家的妹妹吧?我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具体模样记不清了,但大体轮廓却是知道的。那车想容是番邦之后,咱们这样的人家,步步踩在刀尖上,你怎么能……”
  谢昆还没说完,就被谢洪挣脱了手,大声说:“哥哥,我心里有数,不用你教训我。”
  这时候齐彦又说道:“番邦之后怎么了?韩师娘也不是咱们王朝的人,不照样在京城混的风声水起。凭什么想容就不能。”几个少爷倒是都见过韩师娘。韩师娘的眼睛大大的,微微下陷,鼻梁和颧骨都稍高。加上皮肤偏黑,的确不像中原王朝人。
  于华还是忍了忍实在没忍住:“你们说事就说事,想回去就回去,做什么扯上韩师娘。非议长辈,就是你们先生教你们的道理吗?”
  谢府以武传家,专修以武,根本就不曾专门请先生。每日下晌,谢昆谢洪回了谢府都是勤修以武,文化课就只是辅助罢了。谢洪涨红了脸,正想道歉,于简就讽刺道:“华哥,现在知道要说道理了,你不是只信奉你的拳头嘛!”于简被于华剜了一眼心情很不舒坦,加上自己和齐彦更处得来,见齐彦被顶,就忍不住插言了。
  于华很是恼怒,大喝道:“于简,你的意思是再跟我比划比划啦?”
  说起比划,于简想起于爵爷的几个月前的处罚,心里愤愤不平。凭什么他于华的处罚就是抄几个大字,天天窝在屋内。自己就要风吹雨晒的练了几天的棍法。正想刺几句找找面子,就听见齐彦开口道:“不让说就不要抛头露面。韩师娘都靠韩武夫的关系进了于府了,不过是个半老徐娘,说说怎么了。”
  听了这话,于华怒极,谢昆和于简都皱了眉。于华想出手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后的,可想到于爵爷严禁自己挑头打架,眼睛一咕噜就想到,齐彦如此刺头,不过是为了车想容。
  “你以为那个什么想容就是好的。如是规规矩矩的待字闺房,就算你们去拜访车师傅,也轮不到她一个女娃出面。定不是好的,否则怎会同时勾了你跟谢洪的魂去。”于华不过是口头说说,却同时扎了两个马蜂窝。谢洪齐彦都想起昨日翻墙入车府的事,并被请进了闺房之内,虽然确定这事不会有外人知晓,可两人还是恼羞成怒了。
  谢洪两人上手教训于华,于华也不是吃素了,摆开了架势等着。两个小的还没上手,韩师傅猛地推开门,二话没说就朝于华打过来。韩师傅稍微来的迟了些,在门外只听见于华最后说的话,气得脑门直突突,这话是要坏了一个姑娘的闺誉的,所以出手并不留情面。于华也只是愣了一下,觉得自己没错,就开始反抗,只是于华毕竟不是韩师傅的对手,被打了。
  谢昆反应过来,急忙去拉住韩师傅,快言快语说道:“韩师傅,消消气消消气。”
  众人都见韩师傅这么大的火气,都以为他再门外听了很久,都规规矩矩站着,大气也不敢出。整个厅里,只听得到韩师傅愈来愈粗重的呼吸声。
  “怎么没人说话了?不是都挺能说的嘛,尤其是你,坏人闺誉的话你怎么说的出口!老陈就是这么教导你的?”韩师傅走到于华面前,厉声说道。老陈是于府的先生,因与韩师傅真是一文一武,倒也经常坐在一起聊聊天。
  韩师傅一向对于华极好也常常夸奖他有天赋,是以于华待韩师傅倒比对待于家大爷还要亲切些。这样一个亦师亦父的人,当着一堆外人的面打自己,于华越想越委屈,使劲眨了眨眼,把眼泪憋了回去,然后梗着脖子跟韩师傅对视,略带了哭腔的说:“那谢洪齐彦非议师娘,我不过是想替你出气罢了,你还打我。”
  “嗯?”韩师傅听了这话,神色一凝。细想来,于华不管是在老陈那还是在自己这里,学习都十分的刻苦。唯一的缺点就是性格耿直,没有那些弯弯肠子,但也正因为如此才合了自己的脾性。此刻见于华委屈的模样,暗忖,难道真是冤枉他了。
  韩师傅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挑了谢昆,说:“谢昆。”
  谢昆正要开口,于爵爷就哈哈笑着进来:“韩老弟,今日我帮你折腾这几个小子!”今日不上朝,于爵爷早起吃罢早饭就过来监督一下几个小子。只是刚进了厅,感受到得就是这么一股低气压。于爵爷一拧眉,问道:“怎么回事?”
  韩师傅没有给于爵爷行礼,也没有开口说话,自从于华提到了韩师娘,韩师傅就不发一言。韩师娘是韩师傅唯一的软肋。如果一开始是为了钱虎的委托而照顾韩师娘的话,那相处这么些年下来,总觉得韩师娘方方面面都极出色,说句韩师傅深爱着韩师娘一点都不为过。
  于爵爷看看韩师傅又看了看几个小子,也挑了谢昆出来,叫道:“谢昆。”
  谢昆无法,只能将事情说了一遍。不过,谢昆也知道这是几个少爷做的没一个对的,所以话说的要委婉一些。随着谢昆话说的越来越多,韩师傅的脸就越来越黑,到最后也只神色复杂的看了看于华,就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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