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我明天就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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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营中的消息没有什么可以成为真正的秘密,尤其是棠溪的身边还存在着阿九这个大嘴巴,几乎没等到棠溪怎么问,他就一股脑的全部吐出来了。
  “你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的事。”
  穆骁刚听到的时候,颇有些心虚的目光瞟向棠溪,可是将她却并没有直视自己,反而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语气也是那种混不在意的感觉,仿佛只是顺口一问。
  “没有啊!”
  穆骁的眸子明显闪烁了一下,似是在掩盖些什么一样。
  “今日阿九来过了。”
  话声刚落,棠溪垂着的头就抬了起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穆骁,仿佛如同被金身素裹的佛像一样庄严,能够直射入人心之中。
  不够虽然棠溪给了他机会,穆骁却并没有把握住。
  他并不理解此时棠溪提起阿九是什么意思,也并不知道阿九的碎嘴是在军营里面有名的。
  “阿九是藏不住秘密的。”
  棠溪并没有说开,反而只是提了一个醒。
  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穆骁却是后背泛起了阵阵的凉气,望向棠溪的身后神情也满是不好意思的神情。
  “我,我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和你开口。”
  棠溪其实是理解穆骁的,毕竟战场无情,可是他瞒着自己,却总归让她心中难过。
  “什么时候?”
  声音肃静克制,仿佛再问一个无关于自己的事情一样轻松。
  只不过表面轻松,内心里如何难过是没有人知道的。
  “明天。”
  穆骁拿起小夹子往炉火里面填进去几块不大不小的黑炭,火烤着整张脸,热的有些承受不了。
  却好像只有在如此的情境下,穆骁才能平静下来一颗心。
  “嗯。”
  在心里纠结了半天,将无数的心头话都强制的压下去,只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声音。
  待穆骁离开之后,棠溪忙叫了沈华。
  “明天,我明天就要开始。”
  沈华刚刚掀帘而入,就听到棠溪迫不及待的声音,虽然没有言明,可是彼此两人的心里都十分的清楚。
  明天的确是最好的时机,棠溪的手不能拖得太久,更何况明日穆骁离开,回来之后,一切已成定局,绝对无法在阻碍什么了。
  只不过沈华虽然明白这些,依旧难以掩盖心头的犹豫。
  “明天,你要知道,我准备的越久越好,明天太仓促了。”
  沈华的劝阻却并没有让棠溪改变自己的主意,其实在沈华来之前,她已经考虑的太久了,所有的利弊得失都在她的心里滤过一遍,她有足够的信心能够承担这一切的可能。
  “就明天,我相信你。”
  棠溪坚定的神情投在沈华的身上,却让沈华头皮发麻,他们夫妻两个人倒是心有灵犀,全部无条件的信任自己。
  可是收获到如此纯净的信任,到底是自己的福气,还是自己的难处呢!
  显然沈华此刻是想不明白的,得到这个回答之后,他只能尊重棠溪,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保证这次试验的成功。
  “既然如此,我前去准备准备。”
  棠溪点头算是同意了,望着沈华离开的背影,微微叹了一口气,全身的力气如同一只被吹得巨大的气球被瞬间扎爆,里面所有的气倾泻而出,原本是一个圆滚滚的,如今却瘪成了一只小小的碎片。
  瘫坐在椅子上,将全身上下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椅背上面。
  想要克制住自己不听颤抖的双腿,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双腿已经不听使唤起来。
  其实她心里还是害怕的,不过人的一生就像是一个豪华的赌场,每一次的决定都是在赌,而这一次自己则是下了重注,来一场豪赌。
  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她也决定独自悲伤。
  缓解了自己的情绪之后,踩着月光出门,寻到穆骁的时候,一刻迟钝都不曾出现过,冲上去紧紧的将他抱住。
  两个人就好像黏在了一起一样,月光照射下来,两个人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好像是一只奇形怪状的怪物一样。
  穆骁不知所措,可是棠溪却是久久不能出声。
  片刻的功夫,自己的左肩就好像有一阵冰凉的感觉。
  棠溪眼睑下的泪珠如同风筝的线一样不断的滑落下去,一想起这也许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便根本的一直不住自己心头的情绪。
  “怎么了?”
  穆骁拍了拍棠溪的后背,虽然不清楚,却能够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好。
  凉风吹徐而来,棠溪本来就哭的眼睛疼,这样一吹,碎发粘在脸上,更加难受。
  她摇摇头,什么也不肯说,却始终不肯撒开穆骁。
  就这样,两个人维持着这样的动作,直到肩膀和手臂都快僵硬了。
  “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脸上的泪珠已经被风吹干,只剩下一条泪痕,却因为漆黑的夜,所以看不太清楚。
  穆骁用手揉了揉棠溪的头发,直到将头发揉的凌乱,才终于松开手。
  “怎么?”
  莫不是因为担心自己才会如此。
  穆骁只不过是闪过这个念头,就立刻被自己否定了。
  他这些日子全在营帐里面,从没有遇到过棠溪如此情况。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今天是我不对,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我不该耍小性的。”
  棠溪的声音似乎带着哽咽的哭腔一样,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见她主动服软,穆骁的嘴里简直好似能够塞下一颗煮鸡蛋一般,半晌都没有缓过神来。
  “你,是不是生病了。”
  不敢置信的扬起手放在了棠溪的头顶,一只手又同样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摸了又摸,却没有感觉到有高烧的情况。
  “诶,奇怪,明明没有啊!”
  听着他惊叹的声音,棠溪一瞬间的情绪瞬间被破坏点,左手打掉放在自己额头上的那只手,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哼,直男。”
  棠溪脱口而出的这个词却让穆骁疑惑不解,望着她颇有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直男?什么意思?莫不是形容我身材挺拔吗?”
  捂着嘴,听到着奇怪的解释,频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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