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师尊洗白了吗[穿书]_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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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结束了。
  痛苦的,哀伤的,质疑的……一切好像都随着这块骨头的交还,结束了。他还能拦住路听琴说什么,让他把抽走的血再通通还回来吗?更何况,路听琴说的对,不论是迟是早,他已经给了缘由。
  清秋,冷月,桂花树。夜深如墨,繁星可掇。
  路听琴的小院一如往日。
  重霜空茫环顾。
  他有多少次带着痛苦来,带着屈辱回去,就有多恨这个院子。恨每一块青石板路,每一扇老旧的门窗,每一个摆设,每一间房。厌恶坠月峰,如同厌恶干净纸面上误坠的墨点。
  而现在,他却不愿离开。
  正屋里,突然传出一声椅子与地面摩擦,书籍落地的声音。
  路听琴沉重地呼吸着。似乎想站起来,但没有成功,仓促间扶了桌面,弄掉了东西。
  重霜心里一颤,小跑到墙壁下,听起壁角。
  师尊……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穿得薄点,用了灵力,就染上风寒?
  重霜的耳朵快要贴到窗户纸上。
  路听琴走到哪,他也跟着移动。做贼似的,隔着一层墙,从书房这边,避开正门,挪到了内室。
  半晌,又是一声沉闷的响声。
  重霜立即想冲进屋子里看。艰难按捺住了冲动,估计路听琴是躺到了榻上。
  或是说,倒在了榻上。
  重霜抓住头发。他心如乱麻,隐有恐惧,想马上将事情弄个明白,又知道路听琴绝对不愿意再见他一眼,憋着呼吸,生怕弄出动静,让里面的人听见。
  他蹲到地上,贴着墙。脑子里不停转着路听琴的每句话,想着,想着,思绪不受控制,渐而飘飞。
  桌上随便倒的水是冰凉的,夜里口渴喝会不会太冷。寝具没烘过,能不能用、够不够用。路听琴的身子到底如何,按理说已成仙体,不应如□□凡胎,一病难起……
  重霜的指尖感受骨头的冰冷,肋下仿佛还残留着当时的痛苦。
  那只平稳、没有任何犹豫的手。
  那双冷漠、不知在看何物的眼。
  重霜的心像被劈成两半,一半悬在半空,冷而提防地注视一切,一半在焦虑里浮沉。
  他侧耳,分辨着路听琴每一声呼吸,每一次辗转的动静。说服自己,一旦有什么不对,马上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路听琴急促、不连贯的呼吸,终于趋于和缓。
  这是睡熟了。
  重霜蹑手蹑脚地起身,打算去药师谷再找一圈看看。
  他的腿已酸麻,身子浸透了夜风。
  风吹过砖瓦,野草生了露水,夜色由深转亮,东方泛起鱼肚白。
  主屋,卧房。
  路听琴睡得不踏实。
  他在浅眠和深眠中挣扎,梦里光怪陆离,不时梦到在找水。找遍山间谷底,林中树顶,千辛万苦中灵光一闪,到了一处寒潭。
  寒潭旁有擦剑少年。路听琴见着这身影,在梦里就心烦不安。
  心神波动,触到现实世界的边缘,还未清醒,铺天盖地的沉重,压到他的身上。路听琴略略瑟缩一下,感到心口钝痛,头疼脑热,没有宁处。
  他长睫微颤,朦胧地睁开一条缝,觉得头晕目眩,又闭了回去。
  抓紧身上的薄被,在滚烫的意识中,艰难地斗争着,是不是清醒点,起床找口水喝。
  等一下,薄被……
  昨晚他晕得不行,衣服也没解,躺到塌上就算完事。根本不记得有什么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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