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陆不弃心头咯噔了下，耳边听着龙不离那决然不信的声音：“不可能，我们龙门所在那么隐蔽，当初你们天风楼和云泽派，加上新齐天国和黑海羌国那么多人，也没能找到，如今怎么可能说端就端？”
“龙姑娘，我也就是前几天偶然碰到一位圈子里的朋友，聊起来的，原本我还以为不弃兄弟都出事了呢，现在还好……”叶清遥微微苦笑：“不过我那朋友说到了一个很真切的点，现在你们又这儿久没回去，我就不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了……”
“什么真切的点？”陆不弃凛然盯着叶清遥，他的手握得紧紧的。
在陆不弃身后，解千愁和刃心的身子都微微颤抖着，如果龙门真的被人端了……陆不弃恐怕真的会变成一个复仇疯子吧？到那个时候，他们能做的，或许也就是跟着他一起疯狂吧？
“他说……”叶清遥定定地看着陆不弃，长吸了口气：“鸦风潭都变成了腐尸潭了！据说鸦风潭……潭底有条水道通往龙门？”
第十章 腐尸潭
鸦风潭，游过潭底水道，就是药王谷，也就是龙门所在。
这个绝对的机密，如今随便一个游侠都知道，齐道又怎么可能不会知道？
那么以玄魔傲日教的行事风格，没有陆不弃他们守护的龙门，焉有完卵？
一股无名之火，在陆不弃心头骤然腾起，他握紧的拳头蓄满了无从发泄的闷怒，颤抖着，剧烈颤抖着。
“不弃……”龙不离眼睛红了，她更担心的却是陆不弃。
“啊……”陆不弃狂吼一声，半跪下间一拳轰在了地上。
轰隆阵阵，宛若地震般，整片大地骤然震颤了一下，陆不弃等人驻足的草地，骤然裂开了一片如龟纹般的裂缝。
“不弃兄弟……”
“陆不弃！”
“不弃小友……”
“掌门……”
不同的人，以不同的称谓呼唤陆不弃，目的都是一个，带着一定的疏导和劝慰语气。
“咔咔……”喉咙里发出让人听着心悸的干嚎声，陆不弃颈脖青筋毕露，这完全是伤心悲痛到了极点的状态。
“不弃，你别急，你别慌，事情或许没有你想象的这么严重呢！”龙不离的眼睛也不自觉地噙着泪，但是眼神却还有些坚定：“我们先回龙门，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干爹他们……”
“回龙门！”不等龙不离话说完，陆不弃闷嚎一声，身子已经有如一枚高射炮一样射向空中。
众人哪还有什么犹豫，一一腾飞上天，当然负责带人的人，也不会忘了把身旁不会飞的人捎了一把。就连大金和小紫，在这一刻，都不需要龙不离的招呼，展开巨翅，扶摇而上。
南理城，过去几百公里就是剑川城，再往南，就是四重瀑了。
陆不弃以鑫罗惊雷闪全力飞行，就算是云濡和苏诗沫都跟不上，更何况其他人。
陆不弃一人当先，最先赶到四重瀑，一股让人恶心作呕的腐臭味，让陆不弃的心再一次到了入魔的边缘。
落在了鸦风潭边上，入目的是堆叠的尸体，有人的，还有兽的，尤其是潭边，有一些腐烂间的骨头，依稀能看出生前挣扎的模样，无论人畜，入目惊心。
尸骨已经腐烂得不成模样，陆不弃无法分辨是谁，但是他却能看出，这些人都是中毒身亡，因为从他们发黑的骨质可看出，都是中了剧毒的。
陆不弃微微皱眉，心道：“谁会在潭中下毒？药王的水毒机关都还只是个想法，没有付诸行动啊……会不会是简明那老小子？”
想到这，陆不弃心头又多了一分希冀，如果这鸦风潭的毒是龙门中人投放的，那么死在这鸦风潭的人，应该就不会是龙门中人。
陆不弃如今也算是技高人胆大，自问以现在的实力，就算这一潭都是强效化尸水，他能不惧，当下一头扎进了浸泡满满腐尸的潭水之中。
以混沌法力化为护盾，将浑浊的潭水都隔绝了开去，陆不弃迅速地通过了潭底水道，他能清楚的发现，水道的机关全部被触发了，有些尸骨明显被巨弩钉在水底。
就这么一条不长不短的水道，最少坑杀了起码不下三百号人，先勿论这些人的修为几何，就单单这个数字，也足以证明鬼斧神工的机关技艺的强大了，当然也说明司空念在这方面还的确是有不弱的天赋，学到了些真材实料。
虽然这些尸骨都无法辨认模样，但是陆不弃已经越发确定，这些人不是龙门中人。
毕竟龙门弟子虽然平均修为不高，但是还不至于会愚蠢到死在自己门派的机关陷阱之中。
可是陆不弃的心却更是悬了起来，毕竟有这么多外敌死在这，那么齐道带人围剿龙门一事，恐怕就是真实的了。
要是那样，陆不弃可不认为，一条有毒有机关的水道就能挡住齐道的步伐。
这种机关，对武者基本上是绝杀，就算是对玄修者，恐怕也是九成能杀死，但是对于元修者，基本上就是形同虚设了。
如果有两个元修者进入龙门，以龙门当时的实力，都将是灭顶之灾。
陆不弃从潭中飞跃而出，滴水不沾。
回首看了眼这边同样是堆叠的腐尸，陆不弃的腮帮子耸动了下，感受到药王谷内死一般的寂静，他的心也越发的沉落下去。
一路上能看到，种植的蔬果粮食悉数被毁，部分生命顽强的，却在跟野草抗争，而龙门数百人数年苦心建造的庄园，已经被付之一炬。
陆不弃浑身都在颤抖着，这是因为极度的愤怒。
不过一路上陆不弃再没见到一具尸体，这却让他心头稍松，他窜进了只剩下残桓断壁的废墟之中。
“没……没……没……”
陆不弃翻遍了整片废墟，没有找到一具尸骸，这个时候他脸上不由浮起几分希冀的色彩：“就算是滔天大火，也不至于将数百号人全部烧成灰烬吧？”
而当龙不离和云濡等人也赶到龙门时，在龙不离关切的目光中，陆不弃最后来到了陆洪山的墓地处。
“爷爷的墓不见了！”陆不弃眉头紧锁，盯着变成变成平地之处。
龙不离气得狠狠一跺脚：“那些该死的家伙，连逝去之人都不放过。”
“不是敌人挖坟！”陆不弃摇头道：“齐道要是刨了我陆家的祖坟，不会那么好心地填平，并不留一点痕迹的……”
龙不离愣然：“不弃，你的意思是说？”
“我刚搜寻遍了整个药王谷，没有发现什么可以证明爹娘他们出事了的确切证据。”陆不弃此刻的心情变得非常的镇定：“温寒玉床不见了，图腾圣像也不见了，现在爷爷的坟又被人移走了，齐道很有可能损兵折将却扑了一个空，爹娘他们也提前转移了出去。”
“真的么？”龙不离惊喜过望。
陆不弃点头道：“应该是这样，要不然无法解释，只不过不知道大家转移到什么地方去了。”
“掌门……我检测出来了，鸦风潭里的毒药是斑狼蛛毒，这是种天然的剧毒，从斑狼蛛的瞳孔中取出的，沾上一点就能让人在短时间内毒发身亡，毒性几乎要比得上我的强效化尸水了。”
龙不离脸上多了一抹笑容：“这就对了，我听小明说起过，他虽然比不上药王会炼毒，但是他也会用毒，他就给我献过宝，我这还一小瓶他送我的斑狼蛛毒呢，噢……还有斑狼蛛毒的解药。”
“陆小友，看来是虚惊一场。”云濡和苏诗沫相视一笑：“这就好了，要是陆小友为了救扈青而在魔境耽搁了时间，导致门派剧变，我们夫妇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前辈言重！”陆不弃表情微缓：“事情无论是什么情况，也是我个人的问题，与二位无关……”
顿了顿，陆不弃看向解千愁：“要把鸦风潭水处理干净，你能做到么？”
“能！”解千愁重重点头：“这斑狼蛛毒还难不倒我。”
“那就清理干净，就算我龙门不在这住下去，这么好的一个地方也不该就这么毁了。”
解千愁微诧：“那岂不是告诉别人，我们回来过？”
陆不弃说道：“这有何关系，如今的我们，也不是毫无还击能力了。何况这次我们回来，本就要跟某些人，好好算算账了。”
第十一章 探因
解千愁点头道：“我明白了……那给我两个时辰的时间……刃心，帮我去打打下手。”
“需要做什么？我们也去帮忙吧！”云歌笑在旁说到。
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解千愁点了点头：“好的，我需要拥有法力护体的人，帮忙清理下尸体……如果你们愿意做的话。”
解千愁这么一说，扈青和蓦远行也表示愿意相助。
看着几人离去，楚笛有些生涩地走了过来：“不弃，这就是你们龙门隐居之地啊？真的像是人间仙境啊。”
“可惜已经被破坏了。”陆不弃微微苦笑，家园被毁的感觉的确很难受。
楚笛一把拉住陆不弃的手，摇晃了下：“破坏了可以重建嘛，我相信你行的。”
感受到龙不离那戏谑的目光，陆不弃不着痕迹地从楚笛手中收回了胳膊，轻笑道：“我也相信，不过这个地方已经暴露了，恐怕不适合再继续用了。”
“陆小友，我看不然！”
陆不弃心头微动，转身看向云濡：“前辈有何建议？”
云濡微微一笑：“我只是觉得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个天然要塞，易守难攻，弃之可惜，其实完全可以再利用起来，反正你们的敌人恐怕也想不到，你们还会在继续隐居在这。”
剑眉轻扬，陆不弃微微颌首：“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前辈说得倒也没错，只不过这个地方终归像个瓮，一旦被人堵住了鸦风潭水道，撤都没办法撤。这次之事已经是个警醒，因此在这蛰伏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苏诗沫轻轻一笑：“没有撤退之路，就开辟一条撤退之路呀，我想对于你们来说，开辟一条通向外面的地底通道应该不难吧？”
陆不弃眼睛一亮：“我这怎么就没想过呢？真是多谢两位前辈提醒。”
“不用谢！”云濡打了个哈哈：“我只是像这小姑娘一样，觉得这个地方的的确确是个好地方，还想着他日如果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还有命在的话，就跟老伴到这边来养老，我希望到时候陆小友能匀上一间小屋给我们俩住上一住。”
陆不弃连连点头：“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只不过是否继续在这建设基地，还要待我寻到我龙门众弟子才能定夺。”
“不急，不急！”云濡淡淡一笑：“你龙门弟子机智应变，肯定已经逢凶化吉，就等你这个掌门出现呢。”
陆不弃这个时候的确已经不急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好整以暇地让解千愁开始打扫环境了。他琢磨着，龙门众人既然提前转移了，那么损失应该不会大，陆不弃现在唯一有些担心的，就是这最后控制机关杀敌的……这个带着牺牲精神的到底是谁，他现在如何了？
毕竟这药王谷在今日之前，可似乎还没有地道啊。
陆不弃得到答案的时候，是在故云隐市。
虽然云泽国和故宋国已经先后倾塌，裂雷台也已经坠落，可是故云隐市却依然屹立不倒。
玄魔傲日教虽然霸道嚣张，但是终归还是没有动这个完全和平中立的商业重地，毕竟这绝对是犯众怒的行为。
再强大的人，也应该掂量一下，是否有跟整个世界为敌的实力吧？
在这里，陆不弃不仅看到了身兼龙门金龙聚宝堂副堂主之职的何京州，还见到了陆扬和陆泰。
当陆扬告知陆不弃，龙门数百号人已经化整为零地潜伏回新齐天国各地，损失绝少，就连不识人状态的云琴都被秘密运送到了故云隐市，陆不弃才彻底松了口气。
“药王谷那么隐蔽，齐道那老王八蛋是怎么知道我龙门在那的？”
陆扬解释道：“其实说来，是我们自己有些自乱阵脚，让齐家的探子给透底了……”
陆不弃皱眉：“齐家的探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在天风楼被灭，炼情宗投诚之后，整个故宋国加上新齐天国境内，对于玄魔傲日教来说，唯一不稳定的因素就剩下了龙门了。更何况，陆不弃在故云隐市曝光了仙游鼎，让玄魔傲日教更是视龙门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龙姑娘，我也就是前几天偶然碰到一位圈子里的朋友，聊起来的，原本我还以为不弃兄弟都出事了呢，现在还好……”叶清遥微微苦笑：“不过我那朋友说到了一个很真切的点，现在你们又这儿久没回去，我就不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了……”
“什么真切的点？”陆不弃凛然盯着叶清遥，他的手握得紧紧的。
在陆不弃身后，解千愁和刃心的身子都微微颤抖着，如果龙门真的被人端了……陆不弃恐怕真的会变成一个复仇疯子吧？到那个时候，他们能做的，或许也就是跟着他一起疯狂吧？
“他说……”叶清遥定定地看着陆不弃，长吸了口气：“鸦风潭都变成了腐尸潭了！据说鸦风潭……潭底有条水道通往龙门？”
第十章 腐尸潭
鸦风潭，游过潭底水道，就是药王谷，也就是龙门所在。
这个绝对的机密，如今随便一个游侠都知道，齐道又怎么可能不会知道？
那么以玄魔傲日教的行事风格，没有陆不弃他们守护的龙门，焉有完卵？
一股无名之火，在陆不弃心头骤然腾起，他握紧的拳头蓄满了无从发泄的闷怒，颤抖着，剧烈颤抖着。
“不弃……”龙不离眼睛红了，她更担心的却是陆不弃。
“啊……”陆不弃狂吼一声，半跪下间一拳轰在了地上。
轰隆阵阵，宛若地震般，整片大地骤然震颤了一下，陆不弃等人驻足的草地，骤然裂开了一片如龟纹般的裂缝。
“不弃兄弟……”
“陆不弃！”
“不弃小友……”
“掌门……”
不同的人，以不同的称谓呼唤陆不弃，目的都是一个，带着一定的疏导和劝慰语气。
“咔咔……”喉咙里发出让人听着心悸的干嚎声，陆不弃颈脖青筋毕露，这完全是伤心悲痛到了极点的状态。
“不弃，你别急，你别慌，事情或许没有你想象的这么严重呢！”龙不离的眼睛也不自觉地噙着泪，但是眼神却还有些坚定：“我们先回龙门，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干爹他们……”
“回龙门！”不等龙不离话说完，陆不弃闷嚎一声，身子已经有如一枚高射炮一样射向空中。
众人哪还有什么犹豫，一一腾飞上天，当然负责带人的人，也不会忘了把身旁不会飞的人捎了一把。就连大金和小紫，在这一刻，都不需要龙不离的招呼，展开巨翅，扶摇而上。
南理城，过去几百公里就是剑川城，再往南，就是四重瀑了。
陆不弃以鑫罗惊雷闪全力飞行，就算是云濡和苏诗沫都跟不上，更何况其他人。
陆不弃一人当先，最先赶到四重瀑，一股让人恶心作呕的腐臭味，让陆不弃的心再一次到了入魔的边缘。
落在了鸦风潭边上，入目的是堆叠的尸体，有人的，还有兽的，尤其是潭边，有一些腐烂间的骨头，依稀能看出生前挣扎的模样，无论人畜，入目惊心。
尸骨已经腐烂得不成模样，陆不弃无法分辨是谁，但是他却能看出，这些人都是中毒身亡，因为从他们发黑的骨质可看出，都是中了剧毒的。
陆不弃微微皱眉，心道：“谁会在潭中下毒？药王的水毒机关都还只是个想法，没有付诸行动啊……会不会是简明那老小子？”
想到这，陆不弃心头又多了一分希冀，如果这鸦风潭的毒是龙门中人投放的，那么死在这鸦风潭的人，应该就不会是龙门中人。
陆不弃如今也算是技高人胆大，自问以现在的实力，就算这一潭都是强效化尸水，他能不惧，当下一头扎进了浸泡满满腐尸的潭水之中。
以混沌法力化为护盾，将浑浊的潭水都隔绝了开去，陆不弃迅速地通过了潭底水道，他能清楚的发现，水道的机关全部被触发了，有些尸骨明显被巨弩钉在水底。
就这么一条不长不短的水道，最少坑杀了起码不下三百号人，先勿论这些人的修为几何，就单单这个数字，也足以证明鬼斧神工的机关技艺的强大了，当然也说明司空念在这方面还的确是有不弱的天赋，学到了些真材实料。
虽然这些尸骨都无法辨认模样，但是陆不弃已经越发确定，这些人不是龙门中人。
毕竟龙门弟子虽然平均修为不高，但是还不至于会愚蠢到死在自己门派的机关陷阱之中。
可是陆不弃的心却更是悬了起来，毕竟有这么多外敌死在这，那么齐道带人围剿龙门一事，恐怕就是真实的了。
要是那样，陆不弃可不认为，一条有毒有机关的水道就能挡住齐道的步伐。
这种机关，对武者基本上是绝杀，就算是对玄修者，恐怕也是九成能杀死，但是对于元修者，基本上就是形同虚设了。
如果有两个元修者进入龙门，以龙门当时的实力，都将是灭顶之灾。
陆不弃从潭中飞跃而出，滴水不沾。
回首看了眼这边同样是堆叠的腐尸，陆不弃的腮帮子耸动了下，感受到药王谷内死一般的寂静，他的心也越发的沉落下去。
一路上能看到，种植的蔬果粮食悉数被毁，部分生命顽强的，却在跟野草抗争，而龙门数百人数年苦心建造的庄园，已经被付之一炬。
陆不弃浑身都在颤抖着，这是因为极度的愤怒。
不过一路上陆不弃再没见到一具尸体，这却让他心头稍松，他窜进了只剩下残桓断壁的废墟之中。
“没……没……没……”
陆不弃翻遍了整片废墟，没有找到一具尸骸，这个时候他脸上不由浮起几分希冀的色彩：“就算是滔天大火，也不至于将数百号人全部烧成灰烬吧？”
而当龙不离和云濡等人也赶到龙门时，在龙不离关切的目光中，陆不弃最后来到了陆洪山的墓地处。
“爷爷的墓不见了！”陆不弃眉头紧锁，盯着变成变成平地之处。
龙不离气得狠狠一跺脚：“那些该死的家伙，连逝去之人都不放过。”
“不是敌人挖坟！”陆不弃摇头道：“齐道要是刨了我陆家的祖坟，不会那么好心地填平，并不留一点痕迹的……”
龙不离愣然：“不弃，你的意思是说？”
“我刚搜寻遍了整个药王谷，没有发现什么可以证明爹娘他们出事了的确切证据。”陆不弃此刻的心情变得非常的镇定：“温寒玉床不见了，图腾圣像也不见了，现在爷爷的坟又被人移走了，齐道很有可能损兵折将却扑了一个空，爹娘他们也提前转移了出去。”
“真的么？”龙不离惊喜过望。
陆不弃点头道：“应该是这样，要不然无法解释，只不过不知道大家转移到什么地方去了。”
“掌门……我检测出来了，鸦风潭里的毒药是斑狼蛛毒，这是种天然的剧毒，从斑狼蛛的瞳孔中取出的，沾上一点就能让人在短时间内毒发身亡，毒性几乎要比得上我的强效化尸水了。”
龙不离脸上多了一抹笑容：“这就对了，我听小明说起过，他虽然比不上药王会炼毒，但是他也会用毒，他就给我献过宝，我这还一小瓶他送我的斑狼蛛毒呢，噢……还有斑狼蛛毒的解药。”
“陆小友，看来是虚惊一场。”云濡和苏诗沫相视一笑：“这就好了，要是陆小友为了救扈青而在魔境耽搁了时间，导致门派剧变，我们夫妇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前辈言重！”陆不弃表情微缓：“事情无论是什么情况，也是我个人的问题，与二位无关……”
顿了顿，陆不弃看向解千愁：“要把鸦风潭水处理干净，你能做到么？”
“能！”解千愁重重点头：“这斑狼蛛毒还难不倒我。”
“那就清理干净，就算我龙门不在这住下去，这么好的一个地方也不该就这么毁了。”
解千愁微诧：“那岂不是告诉别人，我们回来过？”
陆不弃说道：“这有何关系，如今的我们，也不是毫无还击能力了。何况这次我们回来，本就要跟某些人，好好算算账了。”
第十一章 探因
解千愁点头道：“我明白了……那给我两个时辰的时间……刃心，帮我去打打下手。”
“需要做什么？我们也去帮忙吧！”云歌笑在旁说到。
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解千愁点了点头：“好的，我需要拥有法力护体的人，帮忙清理下尸体……如果你们愿意做的话。”
解千愁这么一说，扈青和蓦远行也表示愿意相助。
看着几人离去，楚笛有些生涩地走了过来：“不弃，这就是你们龙门隐居之地啊？真的像是人间仙境啊。”
“可惜已经被破坏了。”陆不弃微微苦笑，家园被毁的感觉的确很难受。
楚笛一把拉住陆不弃的手，摇晃了下：“破坏了可以重建嘛，我相信你行的。”
感受到龙不离那戏谑的目光，陆不弃不着痕迹地从楚笛手中收回了胳膊，轻笑道：“我也相信，不过这个地方已经暴露了，恐怕不适合再继续用了。”
“陆小友，我看不然！”
陆不弃心头微动，转身看向云濡：“前辈有何建议？”
云濡微微一笑：“我只是觉得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个天然要塞，易守难攻，弃之可惜，其实完全可以再利用起来，反正你们的敌人恐怕也想不到，你们还会在继续隐居在这。”
剑眉轻扬，陆不弃微微颌首：“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前辈说得倒也没错，只不过这个地方终归像个瓮，一旦被人堵住了鸦风潭水道，撤都没办法撤。这次之事已经是个警醒，因此在这蛰伏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苏诗沫轻轻一笑：“没有撤退之路，就开辟一条撤退之路呀，我想对于你们来说，开辟一条通向外面的地底通道应该不难吧？”
陆不弃眼睛一亮：“我这怎么就没想过呢？真是多谢两位前辈提醒。”
“不用谢！”云濡打了个哈哈：“我只是像这小姑娘一样，觉得这个地方的的确确是个好地方，还想着他日如果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还有命在的话，就跟老伴到这边来养老，我希望到时候陆小友能匀上一间小屋给我们俩住上一住。”
陆不弃连连点头：“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只不过是否继续在这建设基地，还要待我寻到我龙门众弟子才能定夺。”
“不急，不急！”云濡淡淡一笑：“你龙门弟子机智应变，肯定已经逢凶化吉，就等你这个掌门出现呢。”
陆不弃这个时候的确已经不急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好整以暇地让解千愁开始打扫环境了。他琢磨着，龙门众人既然提前转移了，那么损失应该不会大，陆不弃现在唯一有些担心的，就是这最后控制机关杀敌的……这个带着牺牲精神的到底是谁，他现在如何了？
毕竟这药王谷在今日之前，可似乎还没有地道啊。
陆不弃得到答案的时候，是在故云隐市。
虽然云泽国和故宋国已经先后倾塌，裂雷台也已经坠落，可是故云隐市却依然屹立不倒。
玄魔傲日教虽然霸道嚣张，但是终归还是没有动这个完全和平中立的商业重地，毕竟这绝对是犯众怒的行为。
再强大的人，也应该掂量一下，是否有跟整个世界为敌的实力吧？
在这里，陆不弃不仅看到了身兼龙门金龙聚宝堂副堂主之职的何京州，还见到了陆扬和陆泰。
当陆扬告知陆不弃，龙门数百号人已经化整为零地潜伏回新齐天国各地，损失绝少，就连不识人状态的云琴都被秘密运送到了故云隐市，陆不弃才彻底松了口气。
“药王谷那么隐蔽，齐道那老王八蛋是怎么知道我龙门在那的？”
陆扬解释道：“其实说来，是我们自己有些自乱阵脚，让齐家的探子给透底了……”
陆不弃皱眉：“齐家的探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在天风楼被灭，炼情宗投诚之后，整个故宋国加上新齐天国境内，对于玄魔傲日教来说，唯一不稳定的因素就剩下了龙门了。更何况，陆不弃在故云隐市曝光了仙游鼎，让玄魔傲日教更是视龙门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