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懦弱的县令(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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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凤惟的淳淳教导,大一这十八个土匪都心存感激,两套兵法讲下来,前面路上就有一个牛车悠哉悠哉的向这边行驶了过来。
  凤惟拍拍手说道:“行了,有人过来了,今天就到这里。”
  大一十分幽怨的看着那缓缓行驶过来的牛车,意犹未尽的向凤惟行了一礼:“多谢小姐教导。”
  凤惟点了点头:“贪多嚼不烂,你们先把我教的内容举一反三,以后有时间会再给你们讲讲的。”
  知道后边还有,大一十几人都很高兴,看着行到面前的牛车也顺眼了许多。
  陆渊上前拦下牛车,赶车的是一个老头子,车上没什么东西,只放了一根根的绳子。陆渊嘴角带着一抹浅笑,让人好感顿生,他一说话这老头子便笑眯眯的回答:“这位小哥,这里离县城比较远,你若是想进城,老头子就捎带你们一程吧。”
  陆渊犹豫了一下,笑道:“老爷爷,请等一等,我先去问问。”
  “好,好。”老头子依旧是笑眯眯的,看来是很喜欢陆渊这形象的。
  “小姐,这县城离这里远,你要坐牛车吗?”
  “坐。”
  陆渊一边扶着她走向牛车,一边嘀嘀咕咕的说道:“当初我就不同意卖掉马车,小姐执意要卖,如今倒好,只能坐牛车了。”
  凤惟伸手捏了一下他的鼻子:“不卖马车哪里来的钱呀?”
  陆渊抚摸着被凤惟捏过的鼻子,心跳漏跳半拍,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小姐如果花钱不大手大脚也有存下好多钱的,就像小芳家的那些小姐就不应该给他们两百两银子,五十两就够了,”
  “这些人生活也不容易,能帮助一点是一点。”
  “可他们却体会不到小姐的良苦用心,大一去的时候帮不少忙吧?出事的时候竟然一个人都没站出来。”
  凤惟笑了笑不答话,这人心难测,谁又说的准呢?有好处的时候自然有人阿谀奉承,没好处谁会插手惹得一身骚?
  走到牛车跟前,凤惟笑着对老者说道:“老人家,我脚崴掉了,所以麻烦你载我一程去县城吧,车钱我们会付的。”
  老者笑着说道:“小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金枝玉叶,只要你不嫌弃我这牛车破落就好。”
  “我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那就多谢老人家了。”
  凤惟在陆渊的帮助下,坐上了牛车,做好之后,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对陆渊说道:“快上来。”
  陆渊扭捏了一下,还是挨着凤惟的边上坐了下来,心里有点紧张,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能规规矩矩的将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眼睛都不敢乱瞟。
  见旁边还有位置,凤惟便看向大一他们:“你们也上来。”
  大一几个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全都拒绝:“属下们走着就行了,牛车我们坐着都不习惯。”
  虽然凤惟不介意让他们跟她坐一起,可是他们介意啊,每天跟凤惟同桌吃饭就已经消耗了他们极大的勇气,如果再挨着凤惟坐下,他们哪有这个胆子呀?
  凤惟也不强求,于是牛车就这样晃晃悠悠的在路上行驶起来,轮子因为车轴不够润滑的原因发出咯咯的响声,在这寂静的早上格外的有韵律。
  这牛车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县城里,这个时候已经很多人都起来活动了,所以街上都熙熙攘攘的,吆喝声叫卖声以及砍价的声音此起彼伏,凤惟有饶有兴趣的逛了几圈,买了几个零嘴再去药店买了一瓶跌打损伤的药之后,便又拿出一百两银子住了客栈。
  二十个人十个房间,原本凤惟想要十一个房间的,她一个人住一间,陆渊一个人住一间,但是陆渊为了省钱宁愿跟大一他们挤一晚上也不愿意多租一个房间,因为他们租的房间都是上凤惟的,一个晚上就五两银子,算是高价了,把陆渊肉疼的不行。
  陆渊一边给凤惟铺床一边唠叨着,说凤惟乱花钱了。凤惟笑眯眯的听着,也不阻拦,他这模样真的很有赵公的潜质,赵公在她身边也爱唠叨,这陆渊跟她在一起之后没了之前的拘谨,性格也开朗了许多,行为举止上也随意了许多,不再是那种唯唯诺诺的样子。
  见陆渊蹲下身伸手就握住了她的脚,脱了她的鞋,刚要脱她的袜子的时候她制止住了:“做什么?”
  “小姐的脚踝扭伤了,我给你上药啊。”
  凤惟“哦”了一声,也不再阻止,静静的看着他脱掉了自己的袜子,露出了红肿的脚踝,陆渊轻柔的握着她的足尖,心疼的看着那红肿的地方:“小姐,疼吗?”
  凤惟看着他这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仿佛是他受了伤似的,于是起了逗弄的心思,她笑着说道:“我打仗的时候是经常受伤的,这砍一刀那砍一刀是平常的事,都比这严重多了,当初遇到刺杀,腹部被穿了一剑,命大活了下来,还有肩膀上也中了一箭,最要命的是当初西岐皇帝误认为是我杀了他的弟弟,在我的心窝上插了一剑,幸好插偏了一些,不然的话……”
  她话还没说完,手猛的被握住,凤惟低头看到的却是陆渊惨白的脸以及恐惧心疼的眼神,她愣了一下:“你,你怎么了?”
  陆渊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直到凤惟手心中的温度传到了他的手心中,他才觉得凤惟还活生生的坐在他的面前,跟他谈笑风生,那些伤痛他恨不得替凤惟受了。虽然凤惟这么云淡风清的说出来,可是其中的风险可想而知,他眼中落下一颗泪来:“小姐,你受苦了。”
  凤惟心中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软绵绵的,像被抚摸一样舒服,她定定的看着陆渊,伸手替他擦拭掉眼角的泪珠,宽慰道:“这些都过去了,我不觉得疼。”
  确实不觉得疼,当初受伤的时候,特别是清河死去的时候,她不管受什么伤,就像麻木了一般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疼痛,也许心比身上更疼吧,所以才感觉不到身上的疼。
  想到自己的过去,她眼里也不由得闪起了泪花,她眨巴了一下,将眼中的泪意给隐藏了起来,在陆渊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见陆渊的泪水立刻就止住,她才缓缓的勾起一抹唇角:“我没事,真的,你不是说要替我上药吗?快点。”
  陆渊只觉得他额头上火辣辣的痒,他红着一张脸抚摸的凤惟的脚踝,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打开盖子,取了里面的一些药膏,涂在凤惟的脚踝上,轻轻的揉着。
  凤惟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丝丝凉凉的感觉,确实是不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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