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是不是傻？
“你说你是不是傻？”
叶沐晚轻戳着陆参商的脸庞，忍不住吐槽道。
两人拉着手走在街上，蒙蒙细雨已经没有下了，天空也逐渐的明亮了起来，呈现出最原始的湛蓝色。
“哟呵，叶沐晚同学，现在胆子大了不少！都敢说我傻了。再说，你这样随口的说一句，让我的心碎了一地，你这样做，算是袭警。”
陆参商的脚步慢慢地停了下来，微微弯下腰来捏了捏叶沐晚的脸蛋，开口调笑着。
叶沐晚听此，扬起头来，满脸的笑意，开口道：“还说你不傻？给一样的钱，冰淇淋多一点不是更好吗？结果，还专门叫商家给我做小了一些……”
说到此处，叶沐晚的气就不打一出来，这男人太可恶了。
陆参商轻哼了一声，叶沐晚贪嘴不顾自己的身体，他不能，到现在还被叶沐晚说傻，他也认了，“就这么喜欢吃冰淇淋？”
………其实也不是特别特别喜欢，就是嘴馋了。
叶沐晚又摇了摇头，这个男人，总是能够轻易地抓住她的软肋，让她败下阵来。
她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去握住他的手掌，可她这点猫猫劲儿，陆参商压根就毫无感觉，只能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等下个夏天开临，咱们每天都吃一个，好不好？”
……叶沐晚想挣扎一下，却挣脱不开，只能傲娇的点了点头，立马说道“你说的，了不准反悔！”
陆参商宠溺地刮了刮叶沐晚的鼻子，“我说的！我要让你知道，夏天的冰淇淋，都被叶沐晚承包了。”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叶沐晚听陆参商这语气，实在是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个梗她听过，“你以为你是塘主呢！还承包冰淇淋呢！”
“不生气了吧？”
陆参商现在就像一只忠犬一般，在她面前摇着尾巴，努力地逗着她。
“唔，那本小姐暂且就原谅你～”
叶沐晚嘻笑出声，挽着陆参商的手臂靠在了他的肩上，此时的她，倍感幸福，她喜欢陆参商，很喜欢很喜欢。
海子的《夏天的太阳》说得好，你来人生一趟，你要看看太阳，你要和心爱的人一起走在街上。
真好，现在的这一刻，都实现了。
这约会的一天，明明应该是十分浪漫的，可最终却还是演变成了：“吃吃吃！买买买！”
叶沐晚扫了一眼放在后座上，各种购物袋中最显眼的那tf全套口红，再偷偷瞄了一眼开着车陆参商，嘴角忍不住扬起了笑容。
试口红时，她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上已经提上了这个牌子全套的口红，她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把这一套都买下来？
陆参商面色十分淡定，将她拉了过来，继续在商场里逛着，才缓缓道来自己的原因。
“我好不容易休假一天，你却要花这么多时间在试口红上，倒不如全都买回去，慢慢试。咱们现在还是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听起来好有道理。
让她心里满满都是对他的爱心。
陆参商休假的一天，很快就过了去，夜晚躺在床上，陆参商还在书房里，她打开了自己的邮件箱。
里面有些研究所发来的offer，可她现在的这个状况，根本没办法去，只能一一拒绝，至于当初选择在学校当英语老师，也是想着这样目标比较小，平平淡淡的，至于理论物理，当初上学的时候可是要了她半条命。
现在当英语老师，不怎么动脑子，这让她感到了无比地舒适。
想当初，她也成为学霸过，可现在好像又快要堕落下来了。
……
陆参商坐在书房里，这里的书架上摆满了书，台式的电脑平时他也没怎么用过，现在打开一看，却发现邮件里收到了许多封的信件。
垃圾邮件都被他一一清理了，可却有一封陌生的信件，他点进去一看，里面是几张图片，照片应该是晚上拍的，有些模糊不清，但却还是可以看清几张照片上的内容。
像是一具尸体漂浮在水面上，块头很大。
他看了看邮件发来的时间，昨天发的？
这是谁发给他的？
这照片里的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给他发过来？
一连续的问题，让陆参商静静地思考了起来。
随即，陆参商将电话拨给了张若水，现在的这个时间点，他应该还没有休息。
“喂，陆队！”
张若水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这种略带沙哑喘息的声音，他太熟悉了，看来，还是“打扰”到他了。
张若水是队里唯一一个结了婚的男人，这个点，这种声音，不免让他想入非非。
他不自觉的地清了清嗓子，尽量地长话短说，“我发个邮件地址给你，帮我证实一下邮件主人的身份。就这样，你继续。”
“…………好。”
说完，陆参商便挂了电话，滑动鼠标，目光更加地深沉。
这封邮件的最后，只有一句话，却犹如一个石子，掉进了他的心潭里，泛起了点点涟漪。
“你知道你枕头旁边睡着的，是个恶魔吗？”
陆参商握着鼠标的手慢慢地缩紧，这个人，他一定要找到他！
叶沐晚迷迷糊糊睡着时，才感觉到了床的一边微微地塌陷了下去，她习惯的翻过身去，抱着了陆参商劲瘦的腰身。
陆参商的目光垂落下来，看着叶沐晚静谧的睡颜，眼中却是有一场在酝酿着的风暴，如果叶沐晚现在还醒着，她就会看见双眼逐渐泛红的陆参商，神色绷得很紧。
最后，陆参商伸手将叶沐晚搂进了他的怀里，微微叹息。
他，只要她。
其他的，他都可以不管。
可后来事实让他不得不相信的是，生命中就是会出现这样一个人。
就算不顾一切，就算倾其所有，就算万死不辞，你也无法与她走到最后。
*
“陆队！博特科技出事了！”
刚走进警局，陆参商便看见了匆匆而来的吴魏，上气不接下气的。
不过，这小子不是已经派出去出差了吗？按理说现在应该还在返回c市的火车上，现在怎么就出现在警局了？
怎么现在在这里？
“怎么回事？慢慢说。”
陆参商将警帽夹在了手臂之间，博特科技出什么事了？
吴魏现在这一身还是出差回来的行头，脑门儿上几乎全是汗水，仿佛是刚刚狂奔过来的。
他吞了吞口水，终于费力地开了口：“我刚刚打车回局里时候，经过博特科技了，那里有人在闹集体跳楼！现在消防队已经过去了。”
“集体跳楼？”
陆参商皱起了眉头，平时跳楼的人，一个就够头疼了，这下还来个集体跳楼？
这约好的？
陆参商将手上的东西随意地放在了工作台上，转身离去，目的地，博特科技大楼。
“这些人都疯了吗？集体作死吗？”
“嗨，谁知道呢！你没买博特科技的股票吧？听说都把人逼疯了！”
“没买没买！难不成，楼上的人都是博特科技的散户？”
“我看，八九不离十了，这博特科技，本来就一直亏起走的，现在这总经理也无缘无故地死了，你说这股票，还能好到哪里去？”
“那也不至于跳楼吧？这太严重了！”
市民站在博特科技大楼下的空地上，抄着手向上望去。
现在特警已经将这栋楼包围了起来，上面想要寻死的这一群人，在天台上走来走去，有的在那上面哭爹骂娘，骂骂咧咧的声音下面都听的清清楚楚，有的则是平静地坐在那边缘处，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大楼下消防队已经充好了气垫，拿着喇叭对着上面的那些人劝说着，现场十分地吵闹，人声鼎沸。
各个电视台的记者也在现场实时报道着，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让让，让让，警察来了！”
这人山人海的状况，人根本就挤不进去，被看热闹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吴魏的大嗓门在此时显得那样地微小细若。
终于，在重重，叶沐晚群中开了一条通道，刚进入内围，就听见了四周人群突然大叫了一声，陆参商猛地抬起头来，只见一道身影从空中飘落而下，重重地砸在了下面救防的气垫上。
陆参商的眸光沉了沉，从消防员已经开通的一条路，迅速地朝天台上跑去。
上面已经跳下来了一个人，怕就怕接二连三地继续下去，幸好，上面的消防员差不多已经控制了想要继续跟着那人一起的跳下去的，可惟独一个人被漏了下来。
一个小孩儿，十分地干瘦，甚至可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
仅仅七八岁的年纪，脸上布满了红色的伤疤，在天台边缘处试探着，而陆参商一上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别动！”
陆参商猛地朝那个孩子喊出了这一声，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三四米，他已经不敢再前进了。
他认得这个孩子，当初在毛林家中采集证据时，他有看到一张全家福。
上面的小孩子，跟自己眼前这个骨瘦如柴的男孩儿，十分相似。
小孩儿的眼眸中没有一丝的惶恐，甚至还带有种即将死亡的解脱，脸上除了那双闪亮的大眼睛，其他的地方几乎找不出一块好肉。
“站在那里，别动。”
陆参商的语气很是坚定，他尝试着慢慢地向他的方向移动，可那孩子却慢慢地抬起手来，向他摇了摇头，急忙开口道：“警察叔叔，你别过来！”
陆参商顿了顿，尽管眼前的这个人，还是个孩子，可他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想要寻死。
“好，叔叔不过来，你下来，好不好？”
陆参商尽量用着自己最柔的声音，跟他交流着，小小的身体，单薄的衣服覆盖在身上，他在不断地发抖着。
小孩儿摇了摇头，转身望了一眼下面的吃瓜群众，他们都在看着他，这种被人围观的境地，让他感到恐惧。
可眼前的这个警察叔叔，他觉得他看起来很好，很舒服，让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是有美好事物存在的。
可他拥有这样的家庭，这样的身份，他留在人世间，还有什么希望？
“我见过我爸爸杀了我的妈妈。他还骗我妈妈去出差了。”
小孩子用着平淡的口吻讲述着自己的亲眼所见，他对这个人世间，没有丝毫的留恋，可他觉得这些事情应该告诉警察叔叔。
可他们也没办法抓到爸爸了，有人告诉过他，他的爸爸已经自杀了。
对于这个小孩儿说出来的话，他都清楚，但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是，他现在不能死。
他无法眼睁睁地看到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轻易地跳下去，他还有大好的时光，青春年华，世界上更加美好的东西都还没有见到过，他不能这样轻易地死去。
人一旦死去，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父母犯下的错，跟孩子没有必然的联系。
“小朋友，那些都不关你的事。那不是你犯下的错，知道吗？你的人生道路还很长，你会有自己的朋友，家庭，如果现在跳下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陆参商慢慢，慢慢地挪动着脚步，朝他移动过去。
他希望能够救下他。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成了一个孤儿了！我同学都不喜欢我，他们讨厌我！我讨厌他们这些人！”
小孩儿的手指向了旁边那些已经被控制住，准备往下面带下去的人，怒吼着，小脸涨的通红。
说完，小小的身躯便准备往下奋力地跳下去，跳下去后，一切都解脱了。
他再也不用面对这个社会的丑恶，再也不用始终沉浸在父亲杀了母亲的阴影里永远无法走出。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参商愤力向前一扑，在这霎时之间，急急地拉住了他那坠落的小手。
幸好！
幸好！
吴魏见此，赶紧跑了过去，将那小孩儿拉了上来，可他却还在挣扎，甚至想要四处撕咬，可却被按了下来，突然昏了过去。
救护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将那小孩儿送上课救护车，陆参商也参与了疏散人群的工作，这时c市地方电视台的记者却走上前来采访，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
小记者或许是刚出来的新人，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见到了这真人版行走上演的“制服诱惑”的陆参商，说话有些磕磕巴巴的，其他大大小小的记者见到了正在接受采访的陆参商，也跟着将电话递给了他。
叶沐晚轻戳着陆参商的脸庞，忍不住吐槽道。
两人拉着手走在街上，蒙蒙细雨已经没有下了，天空也逐渐的明亮了起来，呈现出最原始的湛蓝色。
“哟呵，叶沐晚同学，现在胆子大了不少！都敢说我傻了。再说，你这样随口的说一句，让我的心碎了一地，你这样做，算是袭警。”
陆参商的脚步慢慢地停了下来，微微弯下腰来捏了捏叶沐晚的脸蛋，开口调笑着。
叶沐晚听此，扬起头来，满脸的笑意，开口道：“还说你不傻？给一样的钱，冰淇淋多一点不是更好吗？结果，还专门叫商家给我做小了一些……”
说到此处，叶沐晚的气就不打一出来，这男人太可恶了。
陆参商轻哼了一声，叶沐晚贪嘴不顾自己的身体，他不能，到现在还被叶沐晚说傻，他也认了，“就这么喜欢吃冰淇淋？”
………其实也不是特别特别喜欢，就是嘴馋了。
叶沐晚又摇了摇头，这个男人，总是能够轻易地抓住她的软肋，让她败下阵来。
她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去握住他的手掌，可她这点猫猫劲儿，陆参商压根就毫无感觉，只能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等下个夏天开临，咱们每天都吃一个，好不好？”
……叶沐晚想挣扎一下，却挣脱不开，只能傲娇的点了点头，立马说道“你说的，了不准反悔！”
陆参商宠溺地刮了刮叶沐晚的鼻子，“我说的！我要让你知道，夏天的冰淇淋，都被叶沐晚承包了。”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叶沐晚听陆参商这语气，实在是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个梗她听过，“你以为你是塘主呢！还承包冰淇淋呢！”
“不生气了吧？”
陆参商现在就像一只忠犬一般，在她面前摇着尾巴，努力地逗着她。
“唔，那本小姐暂且就原谅你～”
叶沐晚嘻笑出声，挽着陆参商的手臂靠在了他的肩上，此时的她，倍感幸福，她喜欢陆参商，很喜欢很喜欢。
海子的《夏天的太阳》说得好，你来人生一趟，你要看看太阳，你要和心爱的人一起走在街上。
真好，现在的这一刻，都实现了。
这约会的一天，明明应该是十分浪漫的，可最终却还是演变成了：“吃吃吃！买买买！”
叶沐晚扫了一眼放在后座上，各种购物袋中最显眼的那tf全套口红，再偷偷瞄了一眼开着车陆参商，嘴角忍不住扬起了笑容。
试口红时，她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上已经提上了这个牌子全套的口红，她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把这一套都买下来？
陆参商面色十分淡定，将她拉了过来，继续在商场里逛着，才缓缓道来自己的原因。
“我好不容易休假一天，你却要花这么多时间在试口红上，倒不如全都买回去，慢慢试。咱们现在还是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听起来好有道理。
让她心里满满都是对他的爱心。
陆参商休假的一天，很快就过了去，夜晚躺在床上，陆参商还在书房里，她打开了自己的邮件箱。
里面有些研究所发来的offer，可她现在的这个状况，根本没办法去，只能一一拒绝，至于当初选择在学校当英语老师，也是想着这样目标比较小，平平淡淡的，至于理论物理，当初上学的时候可是要了她半条命。
现在当英语老师，不怎么动脑子，这让她感到了无比地舒适。
想当初，她也成为学霸过，可现在好像又快要堕落下来了。
……
陆参商坐在书房里，这里的书架上摆满了书，台式的电脑平时他也没怎么用过，现在打开一看，却发现邮件里收到了许多封的信件。
垃圾邮件都被他一一清理了，可却有一封陌生的信件，他点进去一看，里面是几张图片，照片应该是晚上拍的，有些模糊不清，但却还是可以看清几张照片上的内容。
像是一具尸体漂浮在水面上，块头很大。
他看了看邮件发来的时间，昨天发的？
这是谁发给他的？
这照片里的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给他发过来？
一连续的问题，让陆参商静静地思考了起来。
随即，陆参商将电话拨给了张若水，现在的这个时间点，他应该还没有休息。
“喂，陆队！”
张若水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这种略带沙哑喘息的声音，他太熟悉了，看来，还是“打扰”到他了。
张若水是队里唯一一个结了婚的男人，这个点，这种声音，不免让他想入非非。
他不自觉的地清了清嗓子，尽量地长话短说，“我发个邮件地址给你，帮我证实一下邮件主人的身份。就这样，你继续。”
“…………好。”
说完，陆参商便挂了电话，滑动鼠标，目光更加地深沉。
这封邮件的最后，只有一句话，却犹如一个石子，掉进了他的心潭里，泛起了点点涟漪。
“你知道你枕头旁边睡着的，是个恶魔吗？”
陆参商握着鼠标的手慢慢地缩紧，这个人，他一定要找到他！
叶沐晚迷迷糊糊睡着时，才感觉到了床的一边微微地塌陷了下去，她习惯的翻过身去，抱着了陆参商劲瘦的腰身。
陆参商的目光垂落下来，看着叶沐晚静谧的睡颜，眼中却是有一场在酝酿着的风暴，如果叶沐晚现在还醒着，她就会看见双眼逐渐泛红的陆参商，神色绷得很紧。
最后，陆参商伸手将叶沐晚搂进了他的怀里，微微叹息。
他，只要她。
其他的，他都可以不管。
可后来事实让他不得不相信的是，生命中就是会出现这样一个人。
就算不顾一切，就算倾其所有，就算万死不辞，你也无法与她走到最后。
*
“陆队！博特科技出事了！”
刚走进警局，陆参商便看见了匆匆而来的吴魏，上气不接下气的。
不过，这小子不是已经派出去出差了吗？按理说现在应该还在返回c市的火车上，现在怎么就出现在警局了？
怎么现在在这里？
“怎么回事？慢慢说。”
陆参商将警帽夹在了手臂之间，博特科技出什么事了？
吴魏现在这一身还是出差回来的行头，脑门儿上几乎全是汗水，仿佛是刚刚狂奔过来的。
他吞了吞口水，终于费力地开了口：“我刚刚打车回局里时候，经过博特科技了，那里有人在闹集体跳楼！现在消防队已经过去了。”
“集体跳楼？”
陆参商皱起了眉头，平时跳楼的人，一个就够头疼了，这下还来个集体跳楼？
这约好的？
陆参商将手上的东西随意地放在了工作台上，转身离去，目的地，博特科技大楼。
“这些人都疯了吗？集体作死吗？”
“嗨，谁知道呢！你没买博特科技的股票吧？听说都把人逼疯了！”
“没买没买！难不成，楼上的人都是博特科技的散户？”
“我看，八九不离十了，这博特科技，本来就一直亏起走的，现在这总经理也无缘无故地死了，你说这股票，还能好到哪里去？”
“那也不至于跳楼吧？这太严重了！”
市民站在博特科技大楼下的空地上，抄着手向上望去。
现在特警已经将这栋楼包围了起来，上面想要寻死的这一群人，在天台上走来走去，有的在那上面哭爹骂娘，骂骂咧咧的声音下面都听的清清楚楚，有的则是平静地坐在那边缘处，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大楼下消防队已经充好了气垫，拿着喇叭对着上面的那些人劝说着，现场十分地吵闹，人声鼎沸。
各个电视台的记者也在现场实时报道着，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让让，让让，警察来了！”
这人山人海的状况，人根本就挤不进去，被看热闹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吴魏的大嗓门在此时显得那样地微小细若。
终于，在重重，叶沐晚群中开了一条通道，刚进入内围，就听见了四周人群突然大叫了一声，陆参商猛地抬起头来，只见一道身影从空中飘落而下，重重地砸在了下面救防的气垫上。
陆参商的眸光沉了沉，从消防员已经开通的一条路，迅速地朝天台上跑去。
上面已经跳下来了一个人，怕就怕接二连三地继续下去，幸好，上面的消防员差不多已经控制了想要继续跟着那人一起的跳下去的，可惟独一个人被漏了下来。
一个小孩儿，十分地干瘦，甚至可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
仅仅七八岁的年纪，脸上布满了红色的伤疤，在天台边缘处试探着，而陆参商一上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别动！”
陆参商猛地朝那个孩子喊出了这一声，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三四米，他已经不敢再前进了。
他认得这个孩子，当初在毛林家中采集证据时，他有看到一张全家福。
上面的小孩子，跟自己眼前这个骨瘦如柴的男孩儿，十分相似。
小孩儿的眼眸中没有一丝的惶恐，甚至还带有种即将死亡的解脱，脸上除了那双闪亮的大眼睛，其他的地方几乎找不出一块好肉。
“站在那里，别动。”
陆参商的语气很是坚定，他尝试着慢慢地向他的方向移动，可那孩子却慢慢地抬起手来，向他摇了摇头，急忙开口道：“警察叔叔，你别过来！”
陆参商顿了顿，尽管眼前的这个人，还是个孩子，可他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想要寻死。
“好，叔叔不过来，你下来，好不好？”
陆参商尽量用着自己最柔的声音，跟他交流着，小小的身体，单薄的衣服覆盖在身上，他在不断地发抖着。
小孩儿摇了摇头，转身望了一眼下面的吃瓜群众，他们都在看着他，这种被人围观的境地，让他感到恐惧。
可眼前的这个警察叔叔，他觉得他看起来很好，很舒服，让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是有美好事物存在的。
可他拥有这样的家庭，这样的身份，他留在人世间，还有什么希望？
“我见过我爸爸杀了我的妈妈。他还骗我妈妈去出差了。”
小孩子用着平淡的口吻讲述着自己的亲眼所见，他对这个人世间，没有丝毫的留恋，可他觉得这些事情应该告诉警察叔叔。
可他们也没办法抓到爸爸了，有人告诉过他，他的爸爸已经自杀了。
对于这个小孩儿说出来的话，他都清楚，但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是，他现在不能死。
他无法眼睁睁地看到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轻易地跳下去，他还有大好的时光，青春年华，世界上更加美好的东西都还没有见到过，他不能这样轻易地死去。
人一旦死去，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父母犯下的错，跟孩子没有必然的联系。
“小朋友，那些都不关你的事。那不是你犯下的错，知道吗？你的人生道路还很长，你会有自己的朋友，家庭，如果现在跳下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陆参商慢慢，慢慢地挪动着脚步，朝他移动过去。
他希望能够救下他。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成了一个孤儿了！我同学都不喜欢我，他们讨厌我！我讨厌他们这些人！”
小孩儿的手指向了旁边那些已经被控制住，准备往下面带下去的人，怒吼着，小脸涨的通红。
说完，小小的身躯便准备往下奋力地跳下去，跳下去后，一切都解脱了。
他再也不用面对这个社会的丑恶，再也不用始终沉浸在父亲杀了母亲的阴影里永远无法走出。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参商愤力向前一扑，在这霎时之间，急急地拉住了他那坠落的小手。
幸好！
幸好！
吴魏见此，赶紧跑了过去，将那小孩儿拉了上来，可他却还在挣扎，甚至想要四处撕咬，可却被按了下来，突然昏了过去。
救护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将那小孩儿送上课救护车，陆参商也参与了疏散人群的工作，这时c市地方电视台的记者却走上前来采访，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
小记者或许是刚出来的新人，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见到了这真人版行走上演的“制服诱惑”的陆参商，说话有些磕磕巴巴的，其他大大小小的记者见到了正在接受采访的陆参商，也跟着将电话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