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置之死地,方能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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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州世族,掌握着荆州最为优厚的土地、财富、地位,我们拿什么与他们争锋相对!”
  “程安抚使,您是代天巡狩的钦差大臣,您与荆州世族斗争之后,您可以立马拍拍屁0股走人,回到京城,但我们呢,荆州就是我们这些荆州商人的根,这次我们要是帮了您,荆州世族势必与我等不死不休!”
  “说到底荆州世族是“士”,是四民中的最高阶级,而我们再有钱也还是“商”,是四民中的最低阶级。“商”与“士”斗,这是为阶级所不容的,为权贵所不容!”
  世族,自周武王牧野之战大败商纣,建立西周,推行分封制,自上而下分为四层——“天子、诸侯、大夫、士”,从那时起世族就已然形成。
  一千六百多年的世族贵族地位,和同样一千六百多年的商人地位,根本就是云泥之差,天壤之别!
  程处弼是官员,是世族,是等级最高的“士”,士人与士人之间再怎么斗争个你死我活都没关系,因为再怎么说,这都是士人之间的内部斗争!
  但是你商人插手,那就是不行,那就是以下犯上,再挑衅士族阶级的权威!
  就像北宋时期的文人一般,北宋的文人之间可以相互的倾轧,可以相互喷口水,甚至可以在朝堂之上大打出手。
  但是不管你武将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什么样的心态,都不能过来讲和、出来拆架。
  要是你武将出来讲和、拆架,联合起来打你一顿都是轻的,更别说层层排挤,连着将你贬官罢职。
  就因为北宋是与文人士大夫共天下,所以北宋的文人地位,独特超然。
  “我明白诸位商主存在的顾忌,若是诸位商主不愿意,我也程处弼也不强人所难!”
  “毕竟被人奴役了一千六百多年,习惯了做牛做马的生活,也难得还有人能够站起来,还记得自己是个人!”
  看着已然开始松口,但还迟疑不定,左右摇摆的荆州商贾们,程处弼冷笑着在荆州商贾的心火上再添了一把干柴。
  “程安抚使怎可如此无礼,就是我等商人经常看人脸色行0事,但也绝非什么鸡鸣狗盗之徒,怎么就成了牛马牲畜,而不是人!”
  被程处弼这般的嘲讽,荆州商贾们的面色都不好看了,很是愤懑,更有一个年轻的商贾冲动地起身顶了回去。
  “难道不是吗,难道你行商这么多年来给人点头哈腰的姿态还少吗!”
  程处弼目光转到他的身上,嘴角更是讥诮。
  年轻的商贾想着反驳来着,但到口的话却变成的心酸与弱势的不甘:
  “程安抚使,商人身份自古低贱,我等又如何不想高人一等!”
  他是一个靠陶瓷起家的商人,因为制作精良,很快地就在荆州蹿红,一路大火,虽然在商行中也称得上年轻有为,但在荆州世族的眼中,始终就是一个玩泥巴的小人物而已,上不得台面。
  他也明白荆州世族看不起他,那些荆州世族的青年子弟同样也看不起他,都不屑与他同桌同游。
  但又有什么办法,商人的地位从一千多年前就已经定下来了,就是他再做大做强,做成全国最大的瓷器商人,不还是为那些士人看不起。
  “又想着高人一等,又不敢挑战权威,难怪你们这么荆州商贾活得这么窝囊,过得这么没出息,经常被荆州世族压着打,还真是活该!”
  程处弼的声音更是冷峻,对荆州商贾们的嘲讽也更为的刻薄。
  “我就看着你们这一辈人被荆州世族欺辱和瞧不起,下一代还被荆州世族欺辱和瞧不起,子子孙孙都在荆州世族的阴影下,苟延残踹的活着!”
  众商贾闻言,纷纷面色涨红,愤愤不平,眼里都冒着炙热的恨火,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程处弼早就在他的眼光下死了无数次。
  但缓缓思量之后,许多商贾却慢慢地垂下了脑袋,沮丧地叹起起来。
  程处弼说得没错,这些年来,他们确确实实在荆州世族的阴影下,向着士人们点头哈腰、摇尾乞怜,就是为了求得荆州世族在身份上的认同,获得同样的地位与尊严。
  但是,得到的,只是低人一等的冷嘲热讽,只是奴才下人般的呼来唤去。
  “程安抚使,您出身将门,背靠天下门阀之首七宗五姓的清河崔家,难道您还不清楚,如今朝堂、乃至整个天下都是世家的天下......”
  “我等在这等环境之下生存下来已经不容易,更何谈什么商人地位,面对荆州世族,我等自然无心对抗!”
  “但您说的对,若是我等不在此拼上一把,我等的子孙后代也依旧会重蹈我等之覆辙,若是安抚使真有帮助我等商贾之心,老朽愿散尽家财,与安抚使大人一搏!”
  陈群毕竟是数十年商场沉浮的老人,首先相应程处弼起来。虽然程处弼的话听上去十分的刺耳,但他却听得明白,这些话十分的真实。
  他已是花甲之年,却还在商场上拼搏奋斗,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赚更多的钱,让子孙后代受用,让子孙后代继承他的恩泽,过得比他更好。
  “要是能让某家在荆州世族们扬眉吐气一把,只要程安抚使吩咐,在下绝对义不容辞!”
  人活一张脸,那个之前冲动的年轻商贾双眸之中也迸射0出一丝光芒,攥紧拳头斗志满满。
  “只要程安抚使能够改变我等商贾的地位,我也愿意为程安抚使上一把劲!”
  心思稳重的钱并,深呼吸的一口气,目光灼灼地望向程处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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