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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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妈妈也知道云弘的心中想的是什么,已经从朝堂之上会来那么久了也没有想着要去看她家小姐一下,现在听到柳夫人已经生了之后就巴巴地要去,这到底是去看了自家小姐还是去看了旁人只怕也是不得而知了吧!但她也不明说,只是朝着云弘磕了头,直到小姐如今在生产,院子里头的那些个丫头都是个没什么经验的,少不得她的帮忙。
  云弘见顾妈妈说的也可算在理,也便不刁难了她,瞧她那凌乱不已的模样也晓得是个什么情况,也便说了两句便让她先离开了,自己则是施施然慢慢悠悠地去了。
  周氏见自己的儿子都去了,她即便是再不乐意也只能去看上一眼,免得那朱夫人到了云家来晓得情况之后是要说他们云家是个性冷的,看着人不顾死活的。
  嫣儿得了顾妈妈的吩咐,自是不敢怠慢的,匆匆忙忙地就赶着去将那刚刚从柳家出来的两个产婆给请了来,这才刚刚到了院子里头,就见那顾妈妈已是侯在门外了,而那两婆子进了门来的时候,云弘和周氏而已刚巧到了院门,而那原本是凑在一起打马吊的四个姨娘也得了音信知道周氏和云弘是要去看了朱碧琴,四个人也带着丫鬟来了,一群人挤在这院子里头,好不热闹是。
  朱碧琴在里头嘶声裂肺地喊着,那声音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有些可怖,倒也可算是印证了刚刚顾妈妈所说的话,真有几分像是难产似的。
  那两婆子手上还提着一个竹篮子,上头摆着几块布,折叠的妥妥当当的,还有不少的东西,像是刚刚得来的好处。
  “这就是请来的两个接生的婆子?”周氏朝着两人扫了一眼,那姿态并不在意,这两个婆子也的确是没有什么可让她在意的,这也不过就是张口问上一句罢了。
  “老夫人安好。”两婆子也倒是个知礼的,朝着周氏行了一个礼道,“我们正是这接生婆子,在雍都之中做这一行也有好些年了,经验也可算足,定是会尽量让母子平安的,刚刚打从柳御史家出来,便是有朱姨娘身边的丫鬟来请,说是朱姨娘难产要我们两婆子来。”
  周氏听到两婆子这么说,倒也是同顾妈妈方才所说的不谋而合。
  顾妈妈生怕这两婆子再同周氏和云弘交谈下去会惹出什么事情来,搓了搓手一脸紧张地道:“老夫人、侯爷,这要问话可否能够先让两人进了产房去,等到小姐将孩子生了下来之后再说可好?”
  周氏听到顾妈妈这般催促的声音,心中当下便是有些不喜,好生她像是要弄死了那朱碧琴似的,她冷哼了一声。
  春姨娘知道周氏如今正在不高兴着,她也乐得落井下石,道:“老夫人还是赶紧让这两个产婆进去吧,也便是朱姨娘生的矜贵,这生个孩子便是请了三个接生婆子,这才疼了多久便说是难产了,全当人是没生过孩子似的,像是我那哥儿姐儿,那个不是折腾了许久方才生了下来的,其余姐姐们也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也便是她例外了一些要死要活的,也不知道这生下来的是个哥儿还是姐儿,这般矜贵的人儿,只怕朱姨娘是养不起的,这往后指不定还是要养到夫人或是老夫人眼皮子底下才行的。”
  春姨娘这嗓子清亮,又是可以拉高了几分为的就是让房中的朱碧琴听个清楚。在里头嘶喊着的朱碧琴听的清清楚楚,要不是还要将戏给演了下来,只怕她现在就要冲了出去给那春姨娘狠狠两个耳刮子。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说她没有看清楚自己姨娘的身份,就连这孩子生下来她自己都养不了,指不定还会被旁人给看上抱走了,这对于任何一个做母亲的人来说,这可都是一件挖心窝的话,这不可谓是不歹毒。
  “春姨娘,这有些话自己晓得就好,咱们这些个当姨娘的最重要的就是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免得丢了老爷和老夫人的颜面。你自己受着规矩便是,旁人的又哪里是能够管的了那么多的。”方姨娘绣帕掩面,“两位产婆,你们赶紧地进去吧,莫要耽误了我们朱姨娘给家中开枝散叶,这孩子可矜贵着呢!”
  方姨娘这般说着,但这神色上却还是绝对的幸灾乐祸。
  周氏的面色越发的沉重了一些,手上的拐杖重重地在地上捶了一捶,“哼,装着个什么样子!不过就是姨娘而已!”即便是发卖了,那也是大庆律法之中允许的,这朱碧琴再整那些个幺蛾子出来,看她到时候怎么应对她,就算是真的发卖了,朱家也没的哼上一声。
  顾妈妈也不敢再说什么,这大半年的赔小心也到底比不上云家的颜面重要,要是再说点什么来,只怕周氏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也未必是不可能的,这老虔婆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她朝着两产婆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们两人跟着她进去。
  朱碧琴早在里面听得咬牙切齿不已,一个劲恨恨地骂着老虔婆。顾妈妈和两产婆进来的时候,朱碧琴那一张脸早就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
  朱碧琴看着那两产婆来的时候,她这才露出了几分笑意来也停止了咒骂,她那嗓子即便是不压低了嗓音也是有些沙哑了,但那一双眼睛里头却是冒着光,直勾勾地看着那两婆子手上提着的那一个篮子,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哪个篮子里头,如果不是现在自己还要装作羸弱无力,只怕早就已经扑了上去将篮子抢夺下来了。
  “事情都办妥了?”朱碧琴哑着嗓子问着。
  “我们办事,朱姨娘你就放心吧,要是这事情没的办妥,我们又怎么能从柳家出来,那柳家大小姐还不得生吃了我们不成。”那两婆子提着手上的篮子,神情之中稍稍有几分紧张地看着朱碧琴,生怕朱碧琴看出什么端倪来。
  但此刻此刻的朱碧琴哪里还能够看得出半点的端倪来,她的眼眸之中也就只有那篮子,仿佛能够透过那篮子看到其中的孩子似的,“快,快把孩子给我抱来!”
  她双眼发亮,迫不及待地道。
  但那两个产婆又怎么可能会依着朱碧琴的吩咐来做事的,她们道:“朱姨娘,这事可不能这般的做。你看我们两人才刚刚进了房来你就生下了孩子,外头那些个姨娘同老夫人都是个眼尖的,还不得怀疑你弄虚作假,这事你得听了我们的,得再缓一缓。”
  “可不,要是这一下子就说你生下来了,到时候那几个姨娘又要说你矜贵了在故意装腔作势呢!你且先躺下来,我们帮着你将房间备成个产房应当有的模样来,哪有人生孩子这裤子还穿着的。你且让顾妈妈打发了人出去,说这产房里头有咱们两在,顾妈妈你也赶紧张罗着丫鬟再端着热水来,你就在外头候着,随时给我们端热水进来,这里有我们便成了。”
  朱碧琴听着两人这说辞,倒是也是在理的,要是现在一下子就说她将孩子生下来了,那府上的是个姨娘可都不是什么吃素的人,只怕到时候又得乱嚼舌根子了,她朝着顾妈妈看了一眼,点头同意了,也便是让顾妈妈依着她们所吩咐的话去做。
  顾妈妈将那两个产婆快手快脚地将朱碧琴的发髻打乱了,一个用茶水沾湿了朱碧琴的头发做出了因为产子而发汗的模样来,而另外一个则是将朱碧琴的裙子掀起,褪了她的外裤,甚至把亵裤也给褪了下来,又用屋子里头刚刚端进来的热水将床褥给打湿,还用一旁藏在瓶子里头的鸡血泼了一些在被褥上,又抹了一些在自己的手上,大声吆喝着:“朱姨娘你用力啊!”
  朱碧琴听的那人这般喊着,也跟着哼唧起来,在产婆让叫的时候就叫。
  顾妈妈见到那两婆子这般懂事,做事也是这样认真,她也不疑有他,趁着那最初的产婆到了一边,又塞了一个十两的银锭子到那产婆的手上道:“你知道这出去是要怎么说的,这前前后后的也给了你不少的银子,你要是敢乱嚼舌根子,到时候你也甭想在雍都之中过什么好日子。”
  产婆颠了颠手上的银子,她想着自己前后也在朱碧琴这手上得了约莫有一百两的好处了,这一笔银子可比她接生的时候要来得好赚的多,即便是她接生了大半辈子都赚不来这样的银子,她将银子朝着袖袋里面一塞,“我自是省的要怎么做的,这嘴巴保证是闭得牢牢的,你且让朱姨娘放心好了。”
  产婆这般说着,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走了出去,而顾妈妈则是让丫鬟们再去打了热水来,她看着那产婆走了出去,到了院子之中被那四个姨娘给拦住了。
  “我说产婆,你怎么就走了呢,这里头的情况怎么样了啊?那朱姨娘的情况,这还得多久才能够生出孩子来?”赵姨娘问道,她这话听着像是在关心朱碧琴的情况,但事实上也是另外的一种打探。
  顾妈妈站在门口虽是眼睛看向产房,但那一双耳朵却是在听着那边的动静。
  那产婆倒也是个收了钱会办事的,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露出了憨厚的笑,朝着赵姨娘道:“我这老婆子手艺没的那两人好,这孩子迟迟下不来我也实在是没的什么法子,又怕闹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我这老婆子要吃上官司,如今已经有了两个朱姨娘早早看上想请来的产婆在,我这老婆子也没什么用处,这才想回去了。这孩子什么时候下来,这可真是说不准的事情,这快起来的时候也许一盏茶的时间一下就下来了,这要是不到时辰孩子不愿意下来,那可就真真是说不准了。”
  那产婆这话说的也漂亮,反正她觉得自己这银子反正都已经收下了,要她吐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倒不如趁着现在赶紧撇开了身去,那两婆子想来都是已经和朱姨娘串通好了的,这余下来的事情就由着他们去做就成,她又何必在这里惹得一身腥。
  赵姨娘也见自己从这产婆口中套不出什么话来,也由着那产婆朝着周氏同云弘行了礼之后匆匆而去了,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听着朱碧琴那哎哎叫唤,心中想的是,这朱碧琴闹了三个产婆来,也不知道这真的是孩子难生还是其中有什么猫腻,她倒是有心想去那产房之中看上一眼,又见顾妈妈那老婆子如今守在门口,只怕就算是自己想要进去,这老婆子也是不会轻易让自己的进去的。
  这里头又足足地闹腾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顾妈妈也不知道是从丫鬟手上端了几盆热水,她自认也差不多就成了,这拖得太长就不像话了!这两产婆看着也像是个爽利的怎么就是个这么不懂事的。
  正在顾妈妈心中嘀咕到极点的时候,只听见产房之中传来两声惨叫,那惨叫声近乎凄厉,顾妈妈直觉就是想要推开门冲进去,但不等她先冲击进去,那房门一下子就已经打开了,两个产婆惨白着一张脸从里头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甚至还将顾妈妈撞倒在地上,撞得顾妈妈也头昏眼花一下子喘不过气来。
  两个产婆依旧像是疯了似的,往外跑,却是被院子里头的四个姨娘的婢女给拦了下来,而那四个姨娘在见两个产婆从产房之中一手鲜血地冲了出来的时候,就晓得这里头出了什么事情,四个女人一边想着那朱碧琴是不是已经血崩死了还是怎么样,四个人想也不想地就冲了进去,将那刚刚缓过神来想要进门的顾妈妈又一下子撞到了一旁,这一进门之后,那四个女人也被卧房之中所看到的那一幕吓到了,当下也紧跟着尖叫了起来。
  “妖孽啊!”
  周氏先是被那两个产婆的反应吓了一跳,又见那四个姨娘像是风一样冲进去的,原本还想要训斥这四个女人实在是有些不像话,但还没有等她那训斥的话说出口,又听见了这四个女人的尖叫声,那尖叫声几乎是要将屋顶上的瓦片都给震脱下来似的,这叫了也就算了,这随之而来的妖孽更是将周氏惊的小心肝儿扑通扑通直跳。
  她也不知道是从那里生出来的一股子劲儿,拄着拐杖便是朝着那房间而去,她将那四个堵在门口的姨娘推到一边,进了门一看,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她也被眼前这一幕所惊呆了,那朱碧琴如今正坐在床上,头发都被汗水浸润了,黏黏糊糊地贴在脸上额头,而她那裙褂也已经掀起,底下空无一物,露出着那白嫩嫩的腿,小腿上沾染了不少的鲜血,而那床上也有不少的鲜血蔓延,几乎直到大腿根,而这床褥上没有那呱呱大哭的孩子,而是一个面部发黑发紫的死胎和一只鲜血淋漓的小动物,那是一只剥了皮的狸猫,却只有那狸猫头是完完整整的,还残留着那皮毛。
  朱碧琴一脸苍白地看着在自己床铺上的那死胎和剥皮的狸猫,她的唇颤抖着。
  “朱姨娘生了个死胎生了一个妖孽!”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那声音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样插入朱碧琴的心脏。
  “不,这不是我生下的,我没有生下过这样的东西!”朱碧琴慌乱地道。
  她看着那两样东西,她的眼神之中满是惊恐,她一把将那两样东西踹了下去,她看着站在门口的人,那几乎是要昏厥过去的周氏,那四个幸灾乐祸的姨娘,还有那一脸不敢置信的云弘,还有更多的是那脸上眼中都带着恐惧的丫鬟们,她们的眼神之中都写着那样的一句话——朱姨娘生下了妖孽来了。
  朱碧琴从床上翻身而下,朝着周氏和云弘跑了过来,但周氏看着朱碧琴的眼神那已经彻头彻尾的厌恶,甚至不等她靠近自己就已经将手上的拐杖朝着朱碧琴直指了过去。
  “你这肮脏的东西离我远一点!”周氏喝道。
  “是呀,朱姨娘你都生下了那妖孽来了,你可离我们远一些,免得不知道是带了什么不该带的晦气给我们!”
  “可不,哎哟,真真是造孽了,这活了这么大的年纪都没有见过有人生下妖孽来,这是不是亏心事做的太多了啊,要不然旁人怎么都没有出过这种事情呢?”
  “啧啧,咱们云家可是倒了大霉了,怎么就摊上了这种事情呢!”
  那四个姨娘你一眼我一语地说着,看着朱碧琴的眼神厌恶之中还有一种想要借着这一次的机会将她狠狠地踩在脚底下,那话语之中也已经到了不由朱碧琴辩驳就已经定下了那妖孽是她生下来的定论。
  “我没有生下过那种东西,我没有!”
  朱碧琴一下子朝着周氏和云弘跪了下来,她一下子哭了起来,那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但就着她现在像是一个疯婆子一般的模样,已经没有当初那种楚楚动人的样子,云弘当初看上朱碧琴也便是因为朱碧琴生的好看,时常就是那一副可怜巴巴需要人怜惜的模样,即便是在哭着的时候也不会哭花了自己脸上的妆容,可现在的朱碧琴既没有打理好自己,逢头垢面,身上的裙子也都濡湿了一大片还有透着那浓重的血腥味,她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当初那小可怜模样,云弘看着她的眼神之中已是不耐烦和厌恶,尤其是他的眼神之中看到那被朱碧琴踹到地上的那一个死胎和血肉模糊的狸猫的时候,云弘只想去吐上一吐。
  这就是她给自己生下的孩子?!可真是叫人倒足了胃口的!
  “老爷,老爷你相信我,这绝对不是我生下来的,我是人,我怎么可能会生下妖孽来呢,我怎么可能会生下那种东西来。一定是那两个产婆陷害我,一定是她们陷害我!”朱碧琴嗷叫着,可她原本还算是甜美的说起来的时候永远都像是带着撒娇意味的声音在经过那么久的叫唤早就已经沙哑不堪,就像是破铜罗一般的难听。
  “你胡说什么!那两个产婆可是你请来的,又怎么可能会陷害你!”云弘恼火无比,他府上的姨娘生下妖孽的事情要是被传了出去,到时候指不定这雍都城中又要怎么传了,他们云家到底是倒了什么霉头,现在竟然还会摊上这种事情来,光是听着就觉得让人匪夷所思,要不是他亲眼所见,他几乎也不敢相信。
  “是她们!一定是她们!”朱碧琴嗷嗷叫着。
  “闭嘴!”周氏狠狠地一棍子敲打在朱碧琴的身上,她的面色已经铁青,整个人都还在颤抖着,“我们云家原本好好的一户人家,竟然今日会闹成这般样子,你竟是给我们云家生下妖孽,我怎能容你,你给我滚,滚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们云家的大门你永远不能踏进一步!”
  周氏早在看到那两样东西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处于愤怒和疯狂的边缘了,古往今来的这产下妖孽来的那都是要被放火活活烧死的,周氏也很想对朱碧琴这般做了,但到底也还没有彻底地失去理智,赶她出去已经是她对朱碧琴的最后一点仁慈了。
  朱碧琴受了周氏那一拐杖,她知道自己今日是要倒了大霉了,“老夫人你且听我一句,我真的没有生下过那种东西,是那两个产婆陷害我,你且让她们进来同我对峙对峙就知道了。”
  朱碧琴知道自己坚决不能承认那两样东西同自己有关,她道:“我一个活生生的人,不会生出那种东西来的,一定是云姝,一定是云姝收买了她们拿了这种东西来充当我所生下来的!”
  朱碧琴在说完这一句的时候整个人的思路也一下子明朗了起来,她叫道:“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只有这丫头最恨我们云家了,这两个产婆也都是先从了云家来的,定是那万淑惠产下了妖孽要她们来陷害于我来着,老夫人你可得明鉴啊,可不能让奸人给蒙蔽了!”
  周氏听到朱碧琴这么说的时候,她低声吩咐了人将那两个产婆给叫了进来,刚刚那两产婆一下子冲了出去,倒也是身边这几个姨娘聪慧,一下子叫人将她们两人给拦住了,所以如今还在外头。
  两产婆很快被叫了进来,两个人还在扑簌簌地抖着,像是惊魂未定的模样。而这两个产婆也的确是吓到了,云姝让她们将死胎还给朱碧琴的时候两个人倒还没有这样的畏惧,这死胎原本就经过她们的手,这接生的时候接生出死胎来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只是云姝在给她们那个篮子里头交代她们到时候将里头的东西一并从当做朱碧琴所生下的,两人原本还以为也是死胎一类的,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抖落出了之后竟是一只被剥了皮的狸猫!这才受了惊慌一下子跑了出去。
  如今被叫进来的时候,两产婆也知道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可事到如今,她们也已经没有什么回头路了,只能是按照云姝所交代的去做,否则她能够用这剥皮的狸猫来对付朱碧琴,那对付她们的时候那就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手段了。
  那样的女子,谁敢同她作对。
  ------题外话------
  有没有觉得这一章很肥很满?!作者很软很萌很有爱,求顺毛……明天有事早上出门,大概要下午回来吧,尽量做到万更。
  其实当年的作者可爱看包青天了,展昭和白玉堂曾经是作者最深爱的男子啊,曾经也想过艾玛一定要嫁给这种美男子什么的了,结果十几二十年过去,展昭和白玉堂现在变成了作者最深爱的cp——这是什么进化概念?!
  正文、第一百十七章 狸猫换子(中)
  两个婆子站在一旁,那神情是十分的紧张也有几分的畏惧。而朱碧琴看到这两个人的时候几乎要用快要杀人的眼光看着她们两人。朱碧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花了那么多的银子,这两人竟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来帮着云姝算计了自己一把,哪怕这两人没有应承下来又或者是没有完成自己所交代的事情那都没什么,但她们却这样来陷害自己!
  “是你们,是你们陷害我!”朱碧琴高声叫着,指着两个婆子声音凄厉的就像是女鬼似的,“是云姝让你们来这么做的,对不对?!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朱姨娘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怎么是我们陷害你的,我们刚刚从柳家出来,要不是说你这难产,特地着了丫鬟来请,我们这两老婆子吃累的厉害又怎么可能会巴巴地来了?朱姨娘,你说这话的时候可是要凭着良心来,要不是你请了我们来,我们又怎么可能会跑来靖远侯府上,这可不是菜市场又或者是旁人家的宅子还能够随意地串门的!”
  “可不是,姨娘你这虽是生出了那样两个东西,我们这当接生婆子的都是怕的厉害,我们这也给人接生孩子大半辈子的人了,没有上千至少也是上百,这从来都没有出过这等事情来!要不是那妖孽是你朱姨娘生出来的,这又怎么可能好端端地出现在这屋子里面!”
  两婆子现在虽是有些害怕,但也明白现在自己最还总要的就是将这件事情同自己撇清关系,所以脑海之中紧记着云姝的吩咐,依着她所教导的话来说。
  这两婆子的话停在旁人的耳中也是十分的在理,她们两个也的确是顾妈妈说朱碧琴难产所以特地把人给请了回来的,而且这屋子里头刚刚也就只有她们三个人而已,要是那些个东西不是朱碧琴生下来的,那么朱碧琴又怎么会是那刚刚生产过后的模样,而且生下来的在哪里呢?事情也已经可算十分明显了,那东西要么就是朱碧琴生下来的,要么就是眼前这两个产婆带过来的。可现在谁也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这东西就是那两个产婆带来的。
  “胡说!胡说!我根本就没有生下过这种东西!”朱碧琴狂乱地喊着,她的样子之中有些疯狂,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那两个婆子冲了过去,恨不得是要将她们两人撕裂成碎片似的疯狂。
  对于那四个姨娘来说,这到底是不是这两个产婆带回来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是那样的重要了,她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口咬定这两个不吉祥的东西就是朱碧琴生的,只要是能够肯定是朱碧琴生的,那么依着周氏的个性。刚刚就已经喊出口了要让朱碧琴离开云家,咬死不改口之后朱碧琴哪里还有什么翻身的余地!
  四个姨娘对看一眼,她们从彼此的眼神之中都看到了对于朱碧琴这个人的厌恶,还有对以后的日子的算计。朱碧琴的身世那是她们四个之中最好的不过的,现在不过就是得了周氏和云弘的厌恶所以现在才这般的不受宠,这其中也有朱家现在对朱碧琴不管不问所以才有了这样的转变,但现在朱夫人已对自己这个女儿有些开始亲近起来,要是再将朱碧琴留在云家,只怕到时候再度被云弘疼宠起来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她们又怎么能够见着朱碧琴已经掉落到了泥潭之中又重新爬上来,再说了,她们几个可是没有少给这个女人添堵,要是她再起来了,自己必定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在这样的基础上,她们四人是打定了主意要将朱碧琴从云家之中赶了出去的。
  当下的,那从青楼之中出来的会看人眼色的方姨娘一下子朝着周氏跪了下来,她眼泪滚滚落下,几乎是抱着周氏的大腿哀求:“老夫人,不是贱妾我心狠啊,现在朱姨娘生下死胎也就算了,她还生下了那样的妖孽来!老夫人,相比您也听说过这产下妖孽来的会是如何的,我这心中担忧的很,也不怕自己倒霉,就怕孩子受了苦,就怕老爷和老夫人会受了苦,就怕云家会倒了大霉了啊老夫人!”
  方姨娘这么一哭之后,赵姨娘春姨娘并着杨姨娘也跟着一并跪了下来,那模样哭得好不伤心,一个一个哭诉着这妖孽降世在了云家,就怕云家会倒了什么大霉,甚至还搬出了那些个传闻,曾经有个乡里巴人生下了妖孽来之后,这整个村庄突然之间得了一场瘟疫,最后全村的人都死在这一场瘟疫之中。
  古时的人最是相信这种鬼神之说,对于妖孽的事情也是十分的讳莫如深,遇上什么事情的时候也总是喜欢请了那些个得道的来给自己解惑,如今朱碧琴生下那样两样东西,周氏早就已经恨不得打杀了她了事了,这种事情且不说丢不丢脸的事情,这万一要是给云家带来什么厄运,这才是周氏最怕的。
  她一直想要云家能够更上一层楼,即便是上不了一层楼至少也是希望着能够平平安安稳稳妥妥的,而朱碧琴的存在已经严重地威胁到了这一点,甚至因为她的缘故已经动摇了云家的根本。
  周氏哪里不知道这一旦产下妖孽之后会有是怎么样可怕的后果,这完全是让人无法想象的事情,那乡里巴人产下妖孽祸害了整个村子的人都得了瘟疫最后整个村子都没有半个人活着的事情周氏也是听说过的,虽不能够肯定这瘟疫到底是不是同那产下的妖孽有关,但这传言既是有,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
  这样一想之后,周氏看着朱碧琴的眼神更加的厌恶,而朱碧琴看到周氏这般看着自己的眼神,知道这几个姨娘都是打定了主意要趁着这一次的机会落井下石,她们有这样的做法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这四人同自己不合许久,下绊子的事情也是时常发生,但她心知自己要是没得翻身的余地,那就真的埋汰在这里了。
  她也忘记了想要去教训一下那两个产婆的动作来,猛地跪倒在了地上,朝着周氏跪行了两步,可周氏不能她靠近就已经用极其厌恶的神色看着她,甚至还朝着旁边侧过去了一些,就怕被朱碧琴沾染上了似的。
  “老夫人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生出那些个妖孽来,真的没有的事情,我是被陷害的!”朱碧琴哭号着道、
  顾妈妈刚刚被撞了个七荤八素,她这年纪也算是不小了,这一番被撞的时候一个不慎撞到了桌角上,疼的她的老腰完全直不起来,导致她也没有在事情发生的那一瞬间就到了朱碧琴的身边看个究竟,但里头的话她却是一句话都没有漏掉的,什么生下死胎和妖孽的,顾妈妈是听得心惊肉跳。
  她心中也是有些暗自悔恨,想着如果当初自己再坚持一下,坚持可让自家小姐从外头买一个婴儿来充数大概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吧,现在这被人说是生下死胎还是一件小事,最重要的就是还被说是生下了一个妖孽!顾妈妈自是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她有心想要挤进里头去看个究竟却又被人给阻拦着,腰上的疼痛也是完全让她没得法子动弹几分。
  她听到那两个产婆所说的话,更是心惊肉跳的很,那两人分明已经收了她的银子,也答应了会办妥这件事情,结果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临阵反悔,再加上刚刚那是话,还有两人刚刚那一番作为,想来那是有人在背后指点过了。顾妈妈心中苦恼不已,早知道这两人已经叛变了自家小姐,刚刚说什么也不会让这两人单独同小姐在一起的,现在更加是有罪说不清楚了,而四个姨娘原本就是不省事的人,趁着这一次的机会分明是打算趁你病要你命来着,就从她们刚刚那一番话,她们是要逼着周氏狠狠地处置了小姐啊!
  顾妈妈挤不进那门,她跪了下来一边从那缝隙之中爬了进去,爬到了周氏的身边嗷嗷叫着:“老人您要明鉴啊,我家小姐一向是个诚心礼佛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生下妖孽来,这必定是那两个接生的婆子收了旁人银钱被指使着来做了这种事情。你们这两个歹心的,怎么能够这样地陷害着我家小姐?!”
  顾妈妈这般嗷嗷叫着,她的嗓门原本就大,再加上现在她一着急,自然地放大了嗓门,周氏原本就十分的光火,这脑袋气得突突地疼的厉害,现在又听到顾妈妈这样大嗓门地叫唤的时候,她这脑袋更疼了,当下那拐杖就一下子朝着顾妈妈砸了过去:“没了规矩了不是,你一个老奴在这里胡乱叫喊些什么!”
  周氏这拐杖砸得十分狠,准头也可算是十足,一下子砸到了顾妈妈的头上,这拐杖是用红衫木做的,自是坚固,这一砸直接把顾妈妈的脑袋上砸了一个伤口来,当下那鲜血便顺着脸往下落,一下子漫了整张脸。
  “诚心礼佛?”周氏恼怒不休,“要是真诚心礼佛那当初又怎会在寺庙之中勾引了人做出那等子事情来,还敢说是诚心礼佛的,只怕这就是佛祖给的惩戒!”
  周氏如今还记恨着这件事情,她平日里头也可算是一个礼佛之人,原本还以为这佛门清净之地,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朱碧琴和自己的儿子会在那种地方做出那种混账事情来,如今这生下这样的东西来,只怕也佛祖的惩戒,这世事也都说了,人在做天在看,只是这种事情到了自家头上的时候还真的没得让人有什么可觉得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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