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我们什么都没做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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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许仲举起手在许清菡的面前挥着,一脸的愤慨。
  “姑啊,想啥呢?是不是把重点搞混了?”
  许清菡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笑了笑。
  是啊,的确是把重点搞混了,许仲问为什么坏蛋不承认他是他,她却反问许仲那个坏蛋是去干吗的……
  简直滑稽!
  收起思绪后,她一声轻咳。
  “沈淼曾找人去杀过他,被他躲过了,不过那事让他以为是我跟沈淼在联手杀他,所以因此有了误会。”
  许仲恍然大悟式的长长哦了一声。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所有的事就全解释得通了!”
  “你还知道些什么?”许清菡微微瞪着眼睛。
  许仲停下了捶腿的动作,而是站了起来,负着手围着许清菡转圈子。
  “嘿嘿,我知道的可多了。”
  “少卖关子!”许清菡冷笑着道:“敢跟我谈条件……信不信在你娘面前我也照打不误?”
  这句话似乎勾起了什么惨痛的回忆,许仲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屁股,然后哭丧着脸。
  “我可不敢跟你老谈条件,我只希望看在我如此卖力、还不向你哥向着你的份上,将来万一有那事,在你哥面前你能担着我点儿。”
  “讲!”
  “先前我说你这次的事做的有待商榷,因为在我看来,你实在没有必要跟你哥闹得这么僵,都僵到撕破脸的地步了。”
  “不闹到这样,如何能保住他?”
  “他啊……”许仲夸张举着手比划着。
  “姑,我敢笃定,你肯定没有真正了解那家伙。”
  “怎么讲?”
  “怎么讲?嘿嘿,那家伙可比你想象中有本事的多了。若你真知晓了他的那些事,今天才不会这么鲁莽呢,毕竟好钢得用在刀刃上。”
  他的本事?许清菡瞅了一眼正围着她绕圈子的许仲,喝道:“说话就像个说话的样子,跟谁学这浮夸的坏毛病!”
  许仲急忙坐了下来,讪笑着继续给许清菡捶着腿。
  “那家伙……就从你到的那天晚上说起吧。”
  “那天晚上,你的护卫不是在城门口与人打了一架、还伤了几个的么?那帮人啊,是猛虎帮的人。
  猛虎帮一共有七十余人,除了先前被抓的十余人之外,剩下的六十余人,那天晚上全都死了。”
  许清菡的脸色狐疑起来。
  许仲笑了笑。“看着没关系,其实是有关系的,而且关系还很大。你别急嘛,听我慢慢说。”
  “那天晚上,正巧是方老爷子和谢老爷子的送别宴,你那位陈辰也在宴上。据我观察,应该是刘家想要搞他,找了柳家的柳源出面做替死鬼,拿那猛虎帮来责问他。
  我感觉他快要穷途末路了,可未料到的是,紧接着便传来猛虎帮悉数被杀一个不留的消息。
  这一手很漂亮啊,漂亮之及,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而且尽管大伙儿都认为是他做的,但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他做了这等事。”
  许仲捶腿的手不由自主停了下来,眯着眼怔怔出神。
  “六十余条性命啊,他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气定神闲,简直冷静到可怕,也冷血到可怕。当是我便暗暗警惕观察,一直留意着他。
  随后冷捕头带来了你即刻就到的消息,那会我终于发现他神色间有波动,而且他立刻找了个要去茅房的说辞离开了宴会,当时我不疑有它。现在看来,完全是他知道你来了,便想要开溜。
  我甚至在怀疑,他在宴会中选择坐在离主位最远的门口,是不是早就存着万一有变趁早开溜的心思?”
  “挑重点说!”许清菡的眉头微蹙,神色严肃。
  许仲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他消失了,然后你迟迟未到,爹爹让我去看看。最终我才确认,你这个知州的亲妹妹,竟然在州衙中被人给掳走了,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而且这个掳走你的人,竟然是今晚赴宴然后借口上茅房的陈辰,不过应该是巧合撞上了你,而不是刻意如此。
  我赶了回去,爹爹怕消息泄漏,立刻散了宴席。但奇怪的是,方谢二位老爷子竟然借口不走。我没有办法,只得当得二位老爷子的面禀告了爹爹。
  你猜怎么着?嘿嘿,原来二老是故意留下来的,原来二老与你那位陈辰的关系很不同寻常,二老也看出了他不告而别有些异常,于是调解来的。”
  他……跟那二位老人家的关系不同寻常?二老竟然会为了不在场的他调解?
  许清菡虽默不作声,但仍是被这个消息给冲击到有些愣神。
  他是怎么结交上二老的?要知道那二老可不是一般人,想得那二老看重可比登天还难!而且她与坏蛋在一起几天,说了那么多话,自认算是很了解他了,可没想到他竟从没透露过这个很重大的消息!
  许仲接着道:“也正是因为二老的调解,你哥才没大动干戈。不过我事后越想越不明白,便擅自去了趟谢府找了二老,央求了好久后,二老才透露了一些关于他的事。
  他啊……他一手让曲里的雷家家破人亡……”
  “这事我知道!”许清菡很干脆的打断了许仲。
  “那吐蕃呢?”许仲反问着。
  “我知道他去过吐蕃,是为了商路去的,最终也拿到了商路,这……有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吗?与我今天的选择有什么关系?”许清菡狐疑道。
  “为了商路?为了条破商路至于让吐蕃血流成河、至于让数万人死于非命?”
  血流成河?数万人死于非命?许清菡陡然瞪着眼,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不可思议的看着许仲。
  许仲哼了一声,嘴角微微弯着。
  “以一己之力,让吐蕃本来平衡了很久的三个部落自相残杀,让数万人按他的意愿起舞,最终按他的意愿三家归一,而且……这还不算完。”
  顿了顿后,许仲继续道:三家最后的胜者名叫霞扎部落,可最终霞扎部落的赞普和第一继承人全都死于他手,他以一己之力将他看中的次子桑吉捧上草原之王大位,也让他自己成为无冕之王。
  可他仍然不甘心,临行前再次落子,以一名在肚中尚未成形的孩儿为将来落子。
  方老爷子斩钉截铁的说……此子之志,非燕雀可能道也。此子之能,凡夫俗子绝难望其项背!
  其在吐蕃所为全无个人私利,若此子愿意,数十年后,吐蕃多半能落入大宋之手。其将成为百年后为国朝开疆拓土第一人,其功……必将封王拜相!”
  许仲看着已经震惊说不出话来的许清菡,哼声道:“就这种人,跟你哥我爹斗上还能吃亏不成?你说你是不是好钢没用在刀刃上?”
  许清菡一句不落的把许仲的所有话都听到了耳中,也听到了心中。
  他……早上才分开的坏蛋,竟然有这等本事?
  诚如方老所言,坏蛋的这些事确实非常人能做得出来,莫说做,就连想都不敢想。
  也是,方老爷子是什么人?那可是能与爹爹比拟的高山啊,若没有这等邀天之功,又如何能入得了方老爷子的法眼?
  想当初,她搞黄家的时候,也正是把手头搜集到的关于黄家所有无法无天的不法之事交给方老,最终由方老完成致命一击,让黄家家破人亡。
  可坏蛋做了这等事,立了这等功劳,为什么不跟她讲?男人不都是喜欢在女人面前显摆的么?
  反而告诉她,是因为吐蕃小娘子见他长得帅,都倒贴着生扑上来……
  臭不要脸。
  大骗子!
  哼,你不是说不想骗我的吗?你这个大骗子!
  可话虽如此,虽然她觉得受到了欺骗,可却没有着恼的感觉,一丝一毫都没有。
  反而觉得很开心。
  甚至她还很骄傲,为那个坏蛋而骄傲。
  原来她所认识的坏蛋是这样的人啊……
  原来整天为她做饭捏脚、像宠着孩子一样宠着她的坏蛋是这样的人啊……
  ……
  “喂喂,跟你说话呢!”许仲不满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啊?说啥?被许仲打断了思路的许清菡咬着唇想了想,然后不以为然的道:“就算他再有本事,现在毕竟是一穷二白,拿什么跟你爹斗?难不成他还能把吐蕃的兵马调过来与你爹打一架不成?”
  “所以啊,你姑今儿是没做错的。”
  许仲的神情有些着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都听不出来?我的言下之意其实是,你为他如此,值得吗?要知道你得罪的不仅是你哥,还有你夫家啊。
  虽然沈淼现在被瞒过去了,但总有一天会纸包不住火,这等事怎么可能能永远瞒得住?估计不在早晚沈淼就会知道你被他带走好几天的事。”
  许清菡没有丝毫犹豫,弯着嘴角带着笑意。
  “值,有什么不值的!他救过……”
  “等等!”许仲极为粗暴的打断了话。
  “我现在问你,这些天,你究竟有没有跟他发生过什么?”
  “想啥呢?”许清菡不满道:“你姑是那等人么?”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如此选择?别说什么他救过你之类的蠢话来敷衍我也敷衍你自己,凡事都有个轻重,他就算再怎么救过你,你犯不着也不会付出这等代价。
  你从不是如此不懂轻重的人,就算付出良心上的亏欠又能如何?人心不都是这样的么?要知道你付出的可能是毁了一辈子的代价!
  所以……你看着我再老实说一次,你与他之间究竟有没有发生什么辱及家门有伤风化的亏心事?”
  见许仲说的严重,许清菡轻哼一声。
  “我和他清清白白,当然没……”
  那个“有”字没能说得出口,因为许清菡陡然愣住了。
  不知道揉脚的事算不算,而且是如家常便饭一般的揉脚……
  许清菡咬着唇苦苦想着,脸自然是慢慢红了。
  好像……似乎……或许……大概……算……是吧?
  不对,不能算,以当时的处境和两人的心思,这怎么能算?
  可不算似乎也不对啊……
  她正犹豫纠结着,只见许仲一拍脑袋,夸张的摊着手。
  “我的天啊,我的姑啊,你不用回答、也不用否认了。就算你与他没生米做出熟饭,但肯定做了些见不得光的事,因为那张脸已经出卖了你的心。”
  “我怎么了?”许清菡回过心神,莫名其妙问道。
  许仲哼了一声。“你且拿个镜子……不对,不用那么麻烦,你用手摸摸便知道了。”
  许清菡依言用手摸着自己的脸。
  “哎呀,好烫……”
  许仲无可奈何的耸肩哼哼着,片刻后站了起来,正色道:“我现在要静一静,好好为你想个主意,因为你看起来变傻变蠢了!
  你自己也要注意,你不能再见他了,否则不仅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那姓陈的王八蛋。要知道他就算有通天的本事,现在的爷爷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压碎了!”
  “等等,捏不捏碎的先且不说,你为什么要骂他?”
  “他对你做了那等事,我还不能骂他了?”
  “他对我做什么了?我都说了我和他清清白白的。”
  “骗鬼呢,没做过什么你脸红什么?你犹豫什么?”
  许清菡一时气急,被逼得说不出话来,毕竟那揉脚的事……根本无法启齿的嘛。
  所以她只能不再说话,神情看起来很是有些委屈。
  许仲叹了一口气,抚着额头道:“姑,我俩是最亲近的,我害谁也不会害你啊,你听我一句劝好不好?”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的确不能再见他,否则就无法收场了。”
  “你想想后果啊,后果你知道不?你那么聪明,这会怎么这么笨呢?真真是急死个人!”
  许清菡怔怔道:“不是你说的那样,我这一段时间本来就没打算再见他,你爹都警告过我了,我还去见他不是找死么?”
  “这一段时间?”许仲夸张惨笑着。
  “你也说是这一段时间,那就是说,你不过是存的避风头的心思,等过了这一阵,你还是要见他的对不对?”
  许清菡的眉心连续蹙着。
  许仲的话……好像有些道理,她确实是抱着过了这一阵再与他见面的想法,可她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啊,就是单纯想与坏蛋聊聊天说说话而已。
  难道我连与谁聊天说话也不能选择了?
  难道我与他说些话也不行了?
  凭什么?
  皇帝老子也管不着吧?
  想到此处,许清菡把额头上的毛巾握在手中,泄气般狠狠砸了出去。
  许仲抿着唇摇摇头,再次一声叹息,然后离开了房间。
  许清菡看着许仲的背影,委屈喃喃道:“只不过是与他说话聊天而已,有那么严重吗?我们什么都没做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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