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三、限制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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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王总的合作特别顺利,汤雨蝶在崇市也就只待了三天,她必须赶快回去,旭矿与邹长林的合作产生的矛盾和带来的损失,已经让国资委知道了,本来就有很多人等着看邓成荣的笑话,现在一出了这事,谁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任他有国资委的领导护着,但事实摆在面前,谁也不敢护得太过惹祸上身。
  当雨蝶赶回承市,阿朵钦直接把她接去见邓成荣了。
  邓成荣在见到他俩时想努力的挤出笑容,可脸上的笑抚不平深锁的眉头,愁容依旧。
  这让雨蝶心里不安,开门见山的承认错误:“对不起,邓总,我疏忽了。”
  “老阿给我说了,再据我了解,这件事是早就有蓄谋的,躲不过,不能怪你。”
  “但如果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发生在旭矿身上,连累了你。”
  “汤总,你的能力勿庸置疑,我也知道你能很好的应对此事,公司的损失只是暂时的,总的来说,你给公司创造的利远远多过这件事的损失。但这些事不是我说了就算的,我实在没办法。必须对你做出处罚。”
  “我会引咎辞职,明天,我会把辞职信交给你。”
  “不是辞职,是要降你的职,降为副职,但总经理职位不会有人来,空缺着。也就是说,你明着降职了,其实职位权利没有变化,受影响的是年薪这一块儿,会比原来定的少10%。等事情过了,我会想办法给你补起来的。”
  “邓总,降职,我无所谓,钱多钱少对我来说,也不是重要的,我是担心我如果继续留在旭矿,你的麻烦仍不会少。我是个在私营企业待惯了的人,公私不分,经常会由着性子办事,现在这件事,与我的这种习惯是有直接关系的。以后,还有可能出现类似情况。其实,我已经打算把这些事处理完就辞职的,阿钦他也想我在家当个闲妻。”
  受了罚还为他着想,邓成荣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他很想力保她、挽留她:“你不会是甘于待家里的人。你这样说,是安慰我的。但此时,我找不到人来接手旭矿。”
  “邓总,比我能干的人太多了。”
  “这我不否认,但信得过的人,可遇而不可求啊!”
  “你就当帮我的忙,委屈一段时间。”
  “邓总,那你尽快安排人吧!我会把该教的都教给新来的人。”
  这事就以这样给压下去了。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扩大了数倍的影响:有人写匿名信把省国资委给检举了。信中除了阿朵钦和汤雨蝶之外,谁的名字也没有提到,但言语明显指向省国资委的领导在包庇此事。按说,没有提及钱权交易黑幕的匿名信,通常都只是走个形势的问问,但这次写匿名信的人又将举报信寄到了市法院和省反贪污受贿局,还说,如果没有明确答复,就将此事公诸于网上。省政府不得不干预了。
  一时间,国资委里从上到下紧张一片,连平时关系不错的人见面了也只是点个头,话都不多说一句;领导层的气氛更紧张,可以不说的话,一律不说,可以不出的门,一律不出,想请假,又怕被人误会心虚,硬着头皮上班,独自躲进办公室紧闭门,总之,每个人都在急于撇清关系,都想着把责任推到邓成荣身上。
  邓成荣也是很恼火,尽管她有心护雨蝶,但如果自身都不保,还顾得过来谁?只是碍于阿朵钦的面子,很为难。
  眼看*得紧了,若再不与他们划清界线,不仅是晚节不保,甚至有可能受牢狱之灾。跟汤雨蝶说吧,她很讲义气,也能说服阿朵钦。
  果然,在邓成荣一开口,雨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她主动说她要去省政府、省国资委说明情况,并将一切过错承担下来。
  邓成荣内疚了,可是,此时的他又能做什么呢?只暗暗祈求能顺利过关。
  汤雨蝶也把事情想象得很简单,以为说明了情况,再以辞职和不要今年的薪酬为代价,自己就可全身而退。
  岂料,她才到g省的国资委就被请去了市公安局经侦科,被收了手机,与外界失去了联系,还未做笔录,又直接被隔离软禁。
  事情很严重吗?还是有人陷害?这是她不曾经历过的,汤雨蝶心孤立无助生的害怕感。
  但很快,她冷静下来,害怕感也消失了,他相信一直跟着自己的韦明扬自会想办法救她出去。
  确实,远远跟着她的韦明扬看到她进入公安局后很久没有出来,打她电话又被告知关机,就意识到事情不妙了。但时间太短,他又不能以一直跟随汤雨蝶为由进去要人;找人打听,又怕被人说为大惊小怪。没办法,只好在离公安局大门不远处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已到了下班时间,还不见她出来,电话也仍然打不通。
  他急了,直接进去了,以平民百姓的身份,但没有人承认有他找的人进了公安局。
  你们就哄骗吧!我今天是还不能用律师的身份来问你们,明天,你们没有理由搪塞我了。
  韦明扬心不太安的回去宾馆,在电话里把事情都告诉了阿朵钦,并向他保证,他会尽快让她出来。
  汤雨蝶呢,在冷静之后,竟然变得乐观,想着趁此机会拉拢审讯自己的人,从他们身上套点儿话出来。因为她从他们态度上断定,他们肯定收了某人的好处,但他们对她的身份也是有所顾忌的,不然,他们不会只是象征性的在笔记上记下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让她慢慢的想有什么是要说而忘记了说的。
  随后,他们对她的客气超乎她的想象,她受宠若惊的接受着女警如保姆般对她这个羁留人员吃喝拉撒的照顾。
  是了,就跟她套近乎。
  两人从对男人的认知到家庭、聊到孩子、再聊到婆媳关系,似乎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当然,雨蝶是不会把自己的亲身经历拿来当故事的。
  晚餐,自是雨蝶出钱,让她去叫的外卖。
  带着目的性,这餐在羁留室来说绝对算得上奢侈的饭菜充分发挥了作用。
  雨蝶又以两个人吃不完为由,让女警把另几个人也叫来了,再要了几个菜和烟酒,羁留室的豪宴就开始了。
  有意无意的,汤雨蝶提到她得到某人的帮助后给了那人多少报酬,说她最讨厌的就是忘恩负义的人。
  话没明说,但其间的意思谁都清楚。更何况吃人嘴软、拿人手软,他们对她也透露了些许她想知道的信息。
  第二天韦明扬以律师身份出现,他们也把她的情况说了个清楚,并把他的话也代给了她。还告诉了他们的难处,说他们不敢立即放人,因为市长已亲自过问此事了,要求必须彻查此事。同时劝慰他,她在这里只是暂时的。
  韦明扬心里有底了,对汤雨蝶不太担心了。
  他发现,对方的目的更趋于是让汤雨蝶远离是非。阿朵钦不也正有些意吗?那就让她在羁留室当休养了。
  电话换了个神州行的号码回到了她的手里,e人e本也回到了她的手里,每天好好吃着,有人陪着聊天,如果不是行动被限制在这间房子里,倒也是过得很惬意的。
  将目前的行势分析清楚,汤雨蝶反而松了口气。查吧,再怎么查也查不出她故意让国有资产损失的罪证来。从一方面来说,事态的明朗化,也牵制了对方的行动。
  一连数天,都没有听到事情有什么进展,也没有发觉有其他的发展,就连承市那边,公安局检察院什么的也没有动静。
  难道,事情到此就结束了吗?
  不可能的,这应该是静水流深。
  果然,没几天,阿朵钦和韦明扬同时传来消息:在承市的法院里,阿朵钦和她又将作为被告站在法庭上。
  起诉的人,竟然是邓成荣。
  “怎么会是他呢?”雨蝶不相信,邓总会做那样的事,但他们不可能骗她。带着侥幸心理,试探着问:“你们弄错了吧?”
  “被他领导给*的,如果他不这样做,他会很麻烦。”
  “原来是这样。”
  “你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对方明显就是对着我们来的,没有邓总,也会有张总李总什么的,万一遇到个黑心的,那不是更麻烦?”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
  “阿钦,我想,下一步对方会在崇市搞点儿事出来。你被限制了行动,我也被限制了自由。在那边儿发生什么事,我们根本就顾不过来。”
  韦明扬插言进来:“崇市那边我盯着的,暂时没有什么。我把所有事都捋了一遍,最可能就是在胡寅的死上做文章,你俩有可能会被牵连其中。”
  “不会是把他的死算我们头上吧?”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玩吧,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韦大律师,你倒是想办法让我们快点儿恢复自由身啊,我们的恩恩怨怨把你牵扯进来,又总是让你跑腿,我们很过意不去的。”
  “这时候了,你还开得出玩笑来。汤总,我真的很佩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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