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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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慕贴着她耳边道:“我想要你,只可惜还要等上七个月。”
  谢琳琅就不想说话了,反正他今晚就不会说正经话。
  萧慕抱着她,又不敢环得太紧,见她不再出声了,才勾唇一笑,道:“找到濯盈了,只不过她现在在宣城长公主手里,她知道四皇兄的下落。”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写得心里没底~~~
  大家有什么意见没有?
  没人留评心慌慌~~
  ☆、第88章 濯盈
  提起濯盈这个人,萧慕心中也不知该如何作想。
  大概一见倾心让人难忘,便是四皇子那般冷情之人亦是执念不能放。
  天禧六年,时值仲春,正是一年之中最美好的时节,梨花刚谢,落落如雪。院子里的红海棠却是叠枝盛放,红肥绿瘦,花朵繁茂远远望去艳艳如盖。
  宫里贤妃娘娘的娘家英国公府举办赏花宴,遍邀世家贵女出席。濯盈不是贵女,虽然她父亲是三太傅之一,她在家中行二,地位却比她嫡姐的大丫鬟高不了多少,据说她姨娘之前十分受宠,却死得莫名其妙,温太傅心中悲痛去瞧了她最后一面,却见昔日美人面部肿得老高,将眼睛挤到一处,几乎分辨不出来,温太傅一甩袖子就走了,之后再也没提起过她的姨娘。
  嫡母温夫人极不喜她,大概是恨她为何没有跟她姨娘一块儿死了。虽然活得卑微,但只要能活着,她也实在不愿意去死,她之前生活过的那个世界她回不去了,既然有命再活一回,便是难些,她也该珍惜。
  只是这个世界的很多规矩礼仪她都不懂,自小伺候她的妈妈丫鬟都被温夫人打发了,她光杆一个,要学也没人肯真心教她。闹笑话的次数多了,嫡姐婉盈便喜欢走到哪儿都带着她,嫡姐生的好看,眉眼流转间带着与生俱来的矜傲。
  这次英国公府的赏花宴也不例外。
  京城世家之间的姻亲攀扯极杂,谁是谁家的夫人,谁是谁家的姑奶奶她弄不清楚。举目望去,所有人都是笑意盈盈,对她来说却都是陌生人。
  此次赏花宴因何故举办,在场的贵女心中都有数。贤妃的长子已经十七岁,到了婚配的年纪,圣上极宠此子,自然万事都要顺着他的心意,让贤妃先挑一遍,也令四皇子心中有数。
  贤妃娘家显赫,英国公半生战功背在身上,英国公世子亦是英雄盖世,凭当时圣上对四皇子的喜爱,且又有英国公府这样的舅家,朝中上下嘱意四皇子继任大统之人不在少数。更何况传闻中四皇子俊美无俦,年轻的女孩儿们平日里伪装的再好,一提起萧宥亦皆红了脸庞。
  然而惦记萧宥的人再多,四皇子妃的人选左右不外那几个,说来也怪,一众女孩儿坐在园子里,或柔婉,或明丽,打眼儿瞧去第一个瞧见的一定是靖海侯府的大姑娘阮华。她才刚及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不妖娆,不柔弱,美得让人眼前一亮。她大概极爱红色,身上穿着真红绣银线牡丹的襦裙,梳着挑心髻,上面压着枚小小的虫草簪,便是坐宣城长公主那样号称绝世无双的美人跟前也毫不逊色。
  英国公世子夫人成氏在园子里招呼小姐们,成氏笑得温婉,颊上有浅浅两个酒窝,她待人和善,便是对濯盈这样的庶女也并不慢待。未及开宴,成氏便命人在石案上摆了笔墨纸砚,小姐们未出阁时的消遣几十年如一日,也不见得非要比试出个高低来,略露些文彩,传进宫中一句两句,也能在贤妃那里加分。
  濯盈对笔墨不通,又担心嫡姐会拿她趁机踩踏,便坐在水阁里,瞧着不远处的一众小姐们提笔作画。婉盈胸中笔墨亦是屈指可数,说起来也怪丢那个太傅爹爹的脸,太傅府的千金奉了无才便是德为旨,出口不成章。
  望着其她小姐们展露才华,没抢到风头,婉盈心中不甘,手中的帕子绞了一圈又一圈,眼风突然扫到濯盈身上,扯着嘴角嘲讽一笑,清了清嗓儿道:“妹妹倒是清静,一个人跑到水阁里躲闲儿,比你年长的姐姐们都站着,你倒大咧咧坐在那儿,没的让人说温太傅家的姑娘没规矩,还不快过来!”说着又对成氏笑道:“世子夫人别见怪,我这妹妹从小就万事不肯出头儿,闷头捉摸倒自成一套,我爹爹便常赞她作画作得好,这时候倒谦虚起来。世子夫人许不许我妹妹也来涂两笔?”
  成氏作为主人哪里能说不许,倒是阮华在一旁柔和笑道:“温二姑娘若是喜欢,不妨来画上一两笔,也只是姑娘家顽乐罢了,作得好与不好都不要紧,更何况画意难测,便是有意无形也是好画。”
  阮华聪明良善,怕濯盈画不好,便先为她解了围,即便濯盈最后画得不尽人意,也不致于像婉盈将她捧得高高再摔下来那么难看。
  濯盈对阮华感激的一笑,她虽不怕丢人,但她不想如了婉盈的意,她知道自己这个嫡姐有一便有二,不能纵着,便行至岸边,笑道:“妹妹实不敢当姐姐如此盛赞,妹妹画不好没什么,只怕累了爹爹英名。”
  婉盈嗤了一声,“你是你,爹爹是爹爹……”接下来那句“有什么相干?”还没说出口,她身边的大丫鬟便悄悄扯了她一下。
  她停下来,想了一想,脸上瞬间涨红。她刚刚说爹爹盛赞濯盈的画,若是她画得不好,岂不是自己在拐着弯儿的骂爹爹眼瞎么?
  婉盈倒底年纪不大,狠狠跺一跺脚,转身走了,她身边的大丫鬟无奈的赶忙跟上,那丫鬟转身时还不忘看濯盈一眼,心里纳闷,这个二姑娘十三年来都是不声不响任大姑娘欺负的,怎么如今倒也牙尖嘴利知道拿软刀子顶嘴了?
  婉盈这么些年对上濯盈一直都是无往不利,今天当着众人的面失了脸色,怎能轻易放过?阴损招数她不大会使,反正对濯盈她觉得也用不上,趁开了宴席,河边没人了,她便将濯盈叫到水边上,伸手就将濯盈推到了水里,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能救濯盈,扑扑两手就转身走了。
  濯盈十分无奈,对上一个不在套路里宅斗的嫡姐,智慧压根儿也用不上。幸好她学过游泳,扑腾两下脑袋就钻出了水面,只是衣裳湿了,她就一个丫鬟又被嫡姐早支走了,她不敢冒然出来,因为不确定旁边是不是有人。她扒着水阁旁长长的踏桥板,环顾四周,正准备爬上来时,一抬头,便见一个男子正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他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着暗纹月白直裾,袖口处绣着三重宝相花。
  从穿着上看不出痕迹来,但是能在此时出现在小姐们赏花的园子里,除了英国公府的少爷,也就只能是四皇子萧宥了。又听闻英国公世子的嫡长子今年还不到十岁。
  濯盈霎时提起一口气的同时,也庆幸幸好是在水里,倒不用顾忌行礼请安的姿势是否得当,她扒着踏桥板,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道:“给四皇子请安。”
  萧宥似乎并不想说话,但是没忍住冷声道:“本王已经被封为肃王,你见到本王不是该称声殿下么?”
  濯盈很明显的怔了一下,萧宥不耐烦道:“在水里泡着舒坦?”
  濯盈只好从水里爬上来,世家小姐们的衣裳,即便是春装也要三四层,湿透了也看不清什么,但是布料贴着身体,曲线毕露。
  萧宥微皱着眉,打谅她一遭,便大步走了。
  过了半晌,她的丫鬟才一路哭着找到她,扶她去换衣裳。
  没旁人看见,无声无息的,她也就当作没发生过了。
  第二次见面是在端宁大长公主的寿宴上,听闻皇子公主要来祝寿,濯盈连同其她奶奶小姐们都避到偏殿去,绕过大红抱柱时没避及,忙敛衽蹲身请安,打头的太子说了句“免!”就错身而过。
  之后没过多久,圣上便下旨为萧宥赐婚,不出意外,果然是靖海候的嫡长女。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圣上便再是纵容,一介庶女又如何能配得上。
  濯盈自己也不知道是何时开始留意他的事情,西北战乱又起,萧宥请缨挂帅前往。
  她坐在温太傅府后院的一小方天地里,刚下过雨,夏天的雨急来骤走,天空如洗过一般,蓝得出奇。
  前院突然喧嚷起来,一纵官兵进来,抄家,贴封,继而温家十四岁以上男子斩首,女子流放西陲。
  直到流放路上,她才知道温太傅被揭与圣上皇三弟图谋造反,这一走,便是活着,只怕也永世不得再还京。
  在西北再次遇到萧宥时,濯盈便想,或许这世上是真的有宿命的吧。
  萧慕揽着谢琳琅的腰,见她许久没有出声,便道:“濯盈虽然现在在宣城长公主手里,宣城长公主还要留着她危胁我,她这段时日便是安全的。等我找到她的所在,再找四皇兄也就不费事了。”
  谢琳琅叹了口气,四皇兄心中有所爱,四皇嫂该当如何?听完萧慕所言,才道:“宣城长公主狡诈,哪能轻易找到濯盈?”
  萧慕笑了笑,道:“宣城长公主大概同你一样,认为她自己能力非常。她藏的人,对影卫来说,还并不算难。”
  即便如此,谢琳琅心中仍不开怀,她从不知道四皇子有这样一段故事。相对于英雄的四皇子,她对四皇子妃更有好感。
  萧慕垂下眼,吻了吻她的脸颊。爱情在女人心中占据着非同一般的地位,男人不同,就如四皇兄,宏图大业才值得他耗尽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想写成濯盈的番外的,只是还得重新起头儿,我是个起头儿废,就直接放在全文里了,可能有点跳,求谅解。
  ☆、第89章 义妹
  这一夜沉沉好眠,第二日醒来时,便见东侧的回纹窗支开半爿,晨风吹进来,幔帐上的穗子排排而动。已经入夏,有蝉起了早,窝在树叶间亮嗓儿长鸣。
  萧慕昨晚疾马来得突然,承野王也没个准备,萧慕心中又惦记着谢琳琅,跟承野王没说上几句话就来了持蛾园,当时承野王背着两手在背后嗤笑他他也没顾得上。毕竟还有要事相商,今儿起早,萧慕就起身往承野王的书房去了。
  谢琳琅起床净面梳妆,承州与京城虽相隔不远,风物上差别倒大,京里女人喜簪绢花,有的还嵌了银边儿洒金粉,但是承州不同,无论男女,都时兴在鬓间簪时令鲜花。
  青杏进来时手里捧了一束月季,笑嘻嘻道:“奴婢先前儿出去往停云榭走了一遭,迎头撞见昨天给王妃娘娘安排轿辇的程管事,程管事穿了一身灯笼锦的长衫,像模像样,头上还簪了一串红,看见奴婢便立着,正笑盈盈的跟奴婢打招呼呢,一没留神,旁边的牛舍里一头大黄牛红舌头伸出老长就将他头上的一串红啃了。程管事面红耳赤,把奴婢笑得不行!”
  绿蕉正给谢琳琅戴上一对金丝药神的小坠子,闻言笑着白她一眼,对谢琳琅道:“王妃娘娘您瞧瞧,奴婢今早让她替奴婢跑趟腿儿摘些个鲜花来,她就编排出这么一桩子事来,明摆着在说簪花招老牛呢!”
  青杏啐她一口,笑道:“奴婢是觉得承野王怪有趣的,好端端的马车不乘,愣是养了一栏子牛!奴婢脑袋绕不过这个弯儿来,想不通。”
  谢琳琅也笑了笑,道:“本朝不尚牛车,你不知道也是常事。前朝贵族子弟就多喜乘牛车,里面放一张三足凭几,牛车较慢,且行走起来平稳,任意坐卧也不颠簸。到了本朝□□皇帝尚耕稼,以牛犁地,这才慢慢禁了牛车。只是承州这地界儿,朝廷诏令也多有下达不到者。”
  前朝乘牛车是风尚,世家子弟互相攀比,纷纷将牛车装饰得富丽堂皇,设幔帐挂流苏,顶棚前后出檐,比公主出降的宝车还要奢华绮丽。
  青杏想了一想,“噗!”地一笑道:“怪不得奴婢之前见一个小厮拿着手巾把子拾掇那老牛呢!埋头一副认真模样,将那老牛的蹄子、双角擦得锃亮!”
  绿蕉给谢琳琅整好妆面,便从青杏手里择了一朵淡黄月季给谢琳琅簪在发间,花瓣上还挂着露珠,瞧着生机勃勃。
  青杏也真不愧耳报神这个称号,就趁早晨这功夫出去兜转了一圈儿,回来时将承野王的几个小妾打听得一清二楚,总归那几个小妾也都不是什么秘密,探问起来倒也容易。便趁谢琳琅拿勺子舀燕窝粥时,嘴皮子剪利的回禀了个明白。
  承野王有六个侍妾,五个是先帝赏的,说是瞧着承野王治理承州有功赏他的美人儿,但其实大家心中都清楚,那些美人儿还是盯梢儿的作用更大些。还有一个是当地府台的庶女,虽是庶出,因那府台家中主母早逝,庶女排场也并不比嫡女小。这六个侍妾不分你我,一律按年纪排大小,从大夫人到六夫人不等。
  那位府台的庶女排到第五,便称一声五夫人。
  如今这六位夫人中,只有五夫人得了一女,今年才六岁,祖宗一样,被宠得无法无天。
  屋里正说着,就听外间竹帘一动,隐约听见有击节声传来,碧桃立刻就皱了眉,不知是哪家的丫头小子,这般不懂规矩,进王妃娘娘的屋竟不先通传就乱闯,若是有什么要紧话让他听去一字半句,往大了说,只怕他命都不保。
  一面寻思着就走到外间,瞧了一眼倒笑了,回头道:“王妃娘娘,您猜是谁?竟是一只大白猫!”
  谢琳琅咦了一声,也起身过去看,果然是,飞着两只耳朵,一副不高兴的模样,闯进门来就钻到矮几下面,高高抬起一条腿,拿舌头舔毛。谢琳琅瞧着可爱得很,想抱,又怕它不驯服被抓伤了,正犹豫着,就听外间儿一个丫鬟的声音,气喘吁吁道:“大姑娘,雪团儿不知钻哪儿去了?那畜牲就是不知好歹,大姑娘想抱它它还不领情,咱们何苦来非要上赶着它?咱就不理它了,晾它一晾,也让它知道知道时务……”
  院子里一个穿着藕色缠枝花小襦裙的姑娘提着裙子跑得飞快,闻言想了一想,便停下来,道:“这是谁的院子?”
  那个丫鬟忙歇了口气,陪笑道:“这是王爷义妹的院子,咱们都要尊一声慕娘子,王爷吩咐不让咱们打扰慕娘子。”
  那姑娘歪着头寻思一阵,就忘了那只白猫,听见树梢上的知了卯着劲儿,鸣成一片震天响,立刻就要让人做粘网来,她亲手拿着去粘知了。
  一群丫鬟婆子手忙脚乱的伺候着这位小祖宗,她终于玩够了,便坐在持蛾园前面的一个石凳上,她腿短,两脚够不着地,悬空着前后踢踏,张口就来了一段节气歌:“正月过年耍狮子,二月惊蛰抱蚕子。三月清明坟飘子,四月立夏插秧子。五月端阳吃粽子,六月天热买扇子……”
  谢琳琅是以承野王的义妹名义进的王府,昨天晚上刚到时,府里的女人们便得了动静,纷纷表示要来拜见,大概是被承野王弹压住了,便没人再提来见她这茬儿。
  这位五夫人大概是捉摸着“义妹”这种称呼不大对味儿,且承野王专为这位义妹拾掇的持蛾园又细心妥贴,谁知道义妹能不能变成七夫人呢?又见这位义妹有着身孕,可不更是如临大敌了么!她不敢逆了承野王的意,但是大姑娘人小,谁敢拦?大姑娘什么都不懂,身边的丫鬟婆子可不傻,好歹能略探一探底,哪怕只瞧瞧义妹长什么样也成啊!
  那几个丫鬟婆子乜着眼瞅了半天,只见着了持蛾园负责院子洒扫的几个小丫头子,还都是自家府上的,想来也不能知道这位慕娘子什么底细。
  等了许久,眼瞧着大姑娘没了耐性,要去别处玩儿了,才终于见正房外间竹帘一挑,绿蕉冲着门外道:“菱角儿,去角房请剪子,可小心些,若戳着人了,仔细你的皮!”
  立时就有一个小丫鬟笑嘻嘻的应了声,去绿蕉手里拿了钥匙,跑腿儿去了。
  绿蕉见她脚程倒快,便立在檐下等她。一个婆子马上瞅准了时机,脸上堆起笑来,凑上前拐着弯儿道:“姑娘生得可真俊俏,我刚刚打眼儿一瞧,见姑娘这周身气派,还以为是慕娘子呢!真不愧是京里来的人,跟咱们这些土老冒儿一比,真是强到了天上去!”
  绿蕉客气的笑道:“妈妈过赞了,咱们初来乍到,还要多仰仗妈妈关照呢!”
  那婆子见她搭话,立时喜笑颜开道:“咱们哪里敢当!慕娘子可是王爷的义妹,是咱们的主子,哪里轮得到咱们关照呢!”又瞧了眼不远处的大姑娘,笑道:“慕娘子怎么从京里来承州了呢?咱们这儿倒底不比京城富庶,也不知慕娘子能不能住得惯?咱们大姑娘听说来了位义姑姑,早就嚷嚷着来瞧,闹了这一通了,”说着讪讪一笑,“也没见慕娘子露个面儿,回头咱们大姑娘不定还要怎么闹呢!大姑娘这气性儿,啧啧,奴婢就怕大姑娘生闷气,气着了身子,小小的人儿想见义姑姑,却见不着,岂不伤心么?”
  这话说的,谢琳琅不出来见这位大姑娘,倒还有过错儿了!此时菱角儿已经跑了回来,将剪子递到绿蕉手里,绿蕉仔细拿了,笑容不变道:“妈妈是伺候大姑娘的,若是大姑娘有个什么不好,妈妈又岂能担待得起?”说完就拿着剪子进屋了。
  那妈妈脸上红了一通,碰了个软钉子,等出了持蛾园时还不忘偷偷“呸!”了一声,心想这丫鬟倒是牙尖嘴利,只怕慕娘子不好对付,想了想,便回去找五夫人复命了。
  萧慕与承野王在外书房议事直到晌午,承野王没那份儿称帝的心思,给萧慕做个后盾倒是游刃有余。
  虞绍抿了口茶,道:“承州少动荡,从前朝到如今也没什么变化,天灾蝗灾的也少见,单说提供粮草,供上几年也不成问题。只要不让我帮着出兵就成,藩王一旦出了兵,下回不管是谁当了皇帝,就有理由捉摸着撤藩了。”
  萧慕笑道:“我总不能让你没了老巢。不过,你府里我瞧着不大安生,别在你不趁意时捅了娄子坏了事。”
  虞绍咳嗽两声,道:“先帝赏的人不能随意打发,至于五夫人……”他眸子瞬间暗了一暗,“总之你不必担心,也许到了最后时刻,五夫人才是最致命的一击……”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轻轻敲了两下门,承野王外书房防卫最严,敢在此时来敲门,显然是有极重要的事情发生。
  两人几乎是同时站起来,脸色都瞬间黑沉下来,京中有变!
  打开门,只见墨烟险些踉跄在地,明显是快马疾奔,体力不支,他勉力撑起身子跪坐在地,几乎是一字一句道:“昨夜急报,太康帝驾崩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开了三场会,都快被熬成了浆糊~~
  我写了请假条,可是怎么没发出去?
  ☆、第90章 恭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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