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九章 华定来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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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子莫若父,虽然华延钧不知道长子华宸做过的恶事,但是他了解华宸的才能德平庸,但这权欲之心却是谁都难比啊。华宸会在这重要关口违背众臣子的意思来为夏雨瞳求情吗?
  夏雨瞳也不是不知,但是她侥幸地希望着华宸还有一点人性。
  华宸在东宫里躲着,他知道自己是躲不过这事的,现在还是得听令去后宫见夏雨瞳。
  本来华宸是想装病回绝这宣旨的人,但是海葵对那宣旨的太监特意加了一条:在宣读皇后娘娘懿旨的时候,要记得说皇上在皇后娘娘身边。
  华宸想给皇上华延钧好印象就得硬着头皮往椒房宫去了。面对父皇和嫡母,华宸不知今日的事该如何回答,走了一路来都还没将腹稿给打好。
  “华宸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吗?”夏雨瞳将以前的事情给翻出来:“那时候你父皇在为前朝大庆平定江山,为了获得兵符而将你和母后还有华宁一同送入大庆宫里为人质。”
  “儿臣记得。”华宸偷偷地抬头忘了华延钧一眼:满脸愤怒。
  夏雨瞳却还是要说:“那时候母后为了保护你和华宁,委身于大庆皇帝,尔后生下了一女洪月娥。如今大庆亡国,洪月娥有幸活下来,但你父皇要杀了她。皇后不忍,那是母后的孩子啊。”
  “是的,母后慈悲为怀恩泽天下,儿臣明白母后的心。”华宸抬头看华延钧的双眼已经是在瞪着自己了,赶紧低头,却没有看到夏雨瞳眼里含着的泪水。
  “华宸,你现在也成家了,可明白那时候母后是为了保护你和华宁而不得已做出这失节之事,现在母后不忍心看到洪月娥死去,你,就看在那时候母后救你的情分上,来向你父皇说这事!保洪月娥一命!”
  夏雨瞳和华延钧的目光都落在了华宸身上,华宸全身是汗了,现在他也管不了许多,只知道向上爬,那就要靠拢能给他权力的父皇了:“儿臣认为,洪月娥一事看似简单,但现在已经事关大原朝的声誉了,儿臣觉得此事当由父皇定夺,母后不必去管。”
  “华宸你!”夏雨瞳站起来指着他:“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嫁人后的第一次脱口而出的脏话是这么出来的。
  皇上华延钧没有批评夏雨瞳的脏话,而是想对华宸说道:华宸,你在朝堂上不为你母后说话,朕不怪你,但是现在,你一句话都不为她说,朕看不起你,懦弱无能还妄想着什么?
  这些都没有骂出来,因为华延钧就算听到华宸说了这些话也不会改变他所做的命令。
  在这尴尬情况下,华宸觉得自己是得到了皇上华延钧的认可了,于是就劝夏雨瞳:“母后,儿臣知道您心痛,但是那洪月娥真的是留不得。有谣言传母后那时候是在看风向,看大庆皇帝是一国之君就引诱大庆皇帝……”
  华宸被抓住了脖子,是华延钧在拧着他的脖子:“那大庆皇帝不是人,但谁也不得羞辱你母后的名声!”哐当一下,华延钧将华宸扔在地上。
  华宸还搞不清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此时此刻夏雨瞳对华宸的最后一点希望都没有:养育你就是养育了一条毒蛇。
  夏雨瞳的幼子,亲生的华定本来是与此事无关的,因为他是在夏雨瞳离开大庆皇宫后出生的。所以说来,华定与此事无关联。但是华定为了夏雨瞳在奔跑。
  华定来请教他足智多谋的五叔华延钢了:“五叔,现在我母后一定是十分难过,她想要见到洪月娥,那是她的女儿,可是满朝文武都要杀洪月娥,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五叔,您帮帮我母后吧,帮帮她吧,她不想失去孩子。”华定给华延钢磕头。
  华延钢眼神深邃,让华定起来,镇定道:“华定,五叔只能告诉你,人一生是要做出牺牲的,现在这个洪月娥的存在是羞辱了你父皇的尊严,你父皇不容许洪月娥存在。而你,华定,你是你母后唯一的儿子,要明白你父亲不但是父亲,他还是皇上,天下人的命都在他手里。”
  华定来不及细想:“我明白五叔的意思,但是这世上没有天命不可为的事,何况我父皇不是天,只是天子。我必须去为我母后讨要这个公道!”
  华延钢看着华定离开的身影,点头道:“有骨气有胆量有见识,华定,我将未来押在你身上是不会错的。但这一关就难过了。”
  椒房宫,华宸还在被华延钧说教着。华定冲了进来,没有看到华宸被打的一幕,也没有心思去管华宸,只是看到夏雨瞳在不停地落泪,而华延钧一点也不管。
  华定噗通一下跪下去:“父皇,儿臣请求您放了那洪月娥,若洪月娥死了,母后受不得这打击,她已经失去了华宁华宥哥哥了,不想再失去一个女儿了。”
  华延钧觉得今日真是难得一见华定这么渴望地跪在自己面前,以前华定那憎恨自己的眼神还在面前晃荡你额,与华定现在祈求的目光交错着。
  倏地,华延钧半蹲下去细看这个儿子,是想到了什么重要事情:“华定,你母后生下了那个孽种洪月娥之后才生下了你啊。”华延钧就是看着想着,也没有对华定说要如何。
  夏雨瞳看华延钧那心思又来了,就走过去与华定跪在一起:“皇上说得对,臣妾就是用这失节了的身子为皇上生下了华定,皇上难道要因此对华定有何偏见?”
  “华定是朕的孩子。”华延钧站起来道:“皇后不要疑虑太多,朕只是要那洪月娥的命而已。”
  “父皇,儿臣愿意用这郡王的名号来换得洪月娥一命!”华定向华延钧再次提出交换条件。
  华延钧恼怒:“朕封你为郡王,难道这郡王的尊严还比不过那个洪月娥的命?”
  华定回答干脆利落:“父皇封的郡王是无尚光荣的,可是儿臣不想看到母后难过,于是就用这郡王的名号来换洪月娥的命。父皇切莫生气。”
  华延钧已经生气地冲天了:“华定你为什么不说用你自己的命来换那孽种洪月娥的命啊?”脚踩在华定的手指上。
  此时华定是跪着的,双手伏在地上,被华延钧踩得生疼却一声不吭。华延钧一边生气一边感叹着这个儿子的冷静,听他解释道:“如果儿臣的命可以换来父皇母后的快乐和毕生幸福,那儿臣死无怨言。可是儿臣知道母后疼爱儿臣,如果儿臣死了,那母后一样会难过。所以儿臣既要保住洪月娥的命也要保住儿臣自己,这样母后才不会难过。母后不难过,才可以侍候好父皇,打理后宫,母仪天下。”
  华定,你还真能说啊,以前没发现啊。这句句都是真情啊。可是朕不会被你这几句话陷进去。
  皇上华延钧还是固执着的:“华定,你只在乎你母后的心情,要留下那孽种,不为我大原考虑,待那洪月娥被斩后,朕就送你去冰州守着,不得回京城!”
  还有就是:“洪月娥,必须去死!”
  “父皇,求您放过洪月娥吧,您看母后都哭晕了。”华定跪着去捉住华延钧的腿,力气真大。
  华延钧对他的手是一下子踩下去,却一点不心疼。
  “皇上,把脚拿开!”夏雨瞳命令华延钧,她看不得这样,自己的夫君用脚踩着自己的爱子的手。
  华延钧就将脚挪开了:“华定,对你母后好好说说,不要让父皇为难!”
  看似是扬长而去,只是华延钧心里为夏雨瞳的难过而疼痛,却敌不过自己的那男人的尊严,所以夏雨瞳与别人生的女儿洪月娥必须死。华延钧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就是对华定的看法有所改变:似乎没哪个皇子有华定这样的坚决之心,孝顺之心。
  只是华定,你只孝顺你母后却不想想你父皇。
  椒房宫里,夏雨瞳晕过去后,华定令宫女们给夏雨瞳喂药按摩,夏雨瞳似乎是心里被那没见面的女儿洪月娥牵挂着,很快醒来了。看到眼前的华定用红肿的手来扶着自己。
  夏雨瞳不禁对华延钧愤怒倍增了:延钧,你怎么对华定下这样的手啊?脚踩华定的手,这是多侮辱人?何况他是你的儿子!
  “华定,这事与你无关,你为何要过来啊?这下惹恼了你父皇,看这手。”夏雨瞳细心地按一下:“疼吗?”
  华定缩了一下手,这十指连心怎会不疼,可现在华定在乎的是母亲的心:“母后,在这关口我怎么可以不来呢?我不会让你再失去一个孩子了。既然父皇执意要杀洪月娥,那我就救下洪月娥来。我已经在想办法了,母后您别担心。”
  “如果你要救洪月娥,那你以后的未来,在你父皇眼中可就是没有未来了啊。”夏雨瞳不同意华定这么做。
  但是华定却是成竹在胸:“如果我救了洪月娥,父皇定会恨我,那我的前途是会受影响。可是我还年轻,来日方长,母后不用担心。”
  “嗯,先去把手指涂涂药水吧。”夏雨瞳满意地点着头,为这个儿子而骄傲着:华定,你已经是将所有皇子都落在后面了。
  华定去擦着药,还真疼啊,但是忍着不喊出来,等丝巾包好了手指再去看夏雨瞳,准备自己救洪月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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