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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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尘很想说分开走,但他不好意思开口,到大道上,踩在阳光上,却驱不散他满身的愁云惨雾。
  迎面走来一个穿着运动装的男生。
  林暮小跑过来:阮师兄!
  阮尘社恐症二度发作,硬着头皮应了一声:你好。
  林暮看看他,再看看牧星海。
  气氛微妙的有点不对。
  林暮笑了下,看着牧星海,却在对阮尘问:阮师兄,你怎么跟牧星海在一起啊?你们很熟吗?
  他的语气有那么一点点阴阳怪气,阮尘可以察觉出来,是试探暧昧的发问。阮尘心生害怕,连忙摇头,像是沾上病菌一样避之不及地说:不熟。不熟。
  作者有话要说:
  啊,三万字是肯定写不完了,感觉四万字也写不完。
  不想被骂所以才写免费啦_(:3))_也没有更新压力,反而感觉写得比较好,喜欢的话,多留(不骂我的)评论就好啦,么么哒
  第12章 低烧12
  牧星海脸都绿了。
  可他又不能开口否认,只能把这个误会给咽进腹中,一时缄默。
  林暮疑虑深重地直视着他,锐利的像是想要看穿他一样,语气不善地说:牧星海你不是说你跟阮尘不熟吗?
  阮尘尤其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
  林暮是在捉奸吗?他喜欢牧星海?
  牧星海说:是不太熟。
  眼睛不眨,声音不抖,撒谎撒的像真的。
  他拈了下发麻的指尖,按捺住想要去抓住阮尘的冲动。
  阮尘如芒在背,不再看他们,脸色苍白,仓惶地说:你、你们聊,我先走了。
  说完,他步履匆匆地往边上走,想要脱离出这让人难堪的局面。
  却被林暮拦住去路。
  阮尘不知所措,想求助,下意识回头看了牧星海一眼。这个无意的举动落在牧星海跟林暮的眼中都有别样的含义。一个心里舒服了,另一个就不舒服了。
  牧星海长腿一迈,没三两步就跟上来了,站他身侧落后半步。
  气氛愈发焦灼诡异。
  阮尘在心底叹气,觉得自己平白无故被卷入风暴中,真是无辜。
  林暮没好气地问:牧星海,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牧星海淡淡地说:不是你拜托我帮你追阮尘吗?正好遇见了,我就想和他套个近乎,所以正好走在一起。但他现在见到你,我感觉他挺害怕的。你追他有一阵子了,也没什么进展,我觉得你还是别继续骚扰他了,他显然对你没有意思,强扭的瓜不甜,算了吧。
  牧星海说第一句的时候,阮尘就讶然地猛抬起头,瞠目结舌,面红耳赤。
  追什么?这在说什么?
  林暮气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他捂了那么久没跟阮尘捅破,不就是怕吓跑阮尘吗?结果就这么被牧星海突然说出来了。
  这算什么用意?
  其心可诛的用意。
  我就说呢,你之前还蛮好说话的,怎么后来怪怪的。我把你当朋友,你就是这么做朋友的?林暮说,怎么?你是改口味了想试试男人吗?
  没有。只是出于好心。假如阮尘是个女生,这样被人纠缠,我也会出手相助。牧星海一本正经、正气凛然地说。
  林暮将信将疑,但牧星海实在太直了,他一向和女人交往,对同性示好敬而远之,他还是不敢相信,或许牧星海只是狗拿耗子。
  林暮说:你说的好像我是在骚扰一样,我也没做什么让阮师兄为难的事啊,是吧,阮师兄?
  问题突然被抛回阮尘身上。
  林暮和牧星海都看着阮尘。
  阮尘紧张到浑身僵硬紧绷,额头上冷汗都要冒出来了,他嘴唇嚅嗫了下,才结结巴巴地说:我不、不是同性恋。对、对不起。
  他心里一慌,说:我有过女朋友的!我喜欢女人!
  林暮:
  牧星海:
  趁着林暮跟牧星海都发愣,阮尘这下总算是逃掉了。
  他头都没回。
  外头他也不敢去了,上完课,像是乌龟缩进龟壳一样躲回自己的宿舍。
  也不管跟牧星海的约定。
  等到了三点半。
  牧星海发来消息:【师兄,你怎么还没来?】
  阮尘:【还要去吗?】
  牧星海:【我们都说好了,你不来的话,我现在过去找你】
  这句话看上去没问题,却看得阮尘心惊肉跳。
  他只好换了一身衣服,偷偷出门去,为掩人耳目,他还戴上了口罩和一顶他为登山买的遮阳棒球帽,穿的也是登山款的防风冲锋衣和牛仔裤,灰扑扑的,应当不起眼。
  四点十五分左右,阮尘才到牧星海的住处。
  他忘了具体门牌号,迷了十分钟路,实在找不到,牧星海打电话来催,下楼把他领进去。
  牧星海气压低沉。
  阮尘大气都不敢出。
  一进门,随着落锁的咔哒声,牧星海问:你跟女人谈过?你别告诉我你跟我说有经验是跟女人。
  阮尘不敢吭声,只软弱惊惶地望着他,微微张着嘴。
  即使没说,他的表情也进行了回答。
  牧星海看着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光鲜漂亮,还这样一副受气包的模样,过来见他也不知道打扮一下,发梢乱翘,土里土气。
  他拎着阮尘的衣领有些粗暴地把人揪过来,低头亲吻下去。
  阮尘被动地承受着。
  当牧星海的齿尖划过自己柔软的舌头,他就会忍不住微微发抖,既是舒服,也是害怕,害怕会被嚼碎。
  阮尘没怎么拒绝,可这个吻仍像是强吻,如泼油沾火。
  牧星海如此亲了好几下,还不解气。
  他满肚子的火在乱烧。
  阮尘听见牧星海解皮带的金属撞击轻声,他身体动弹一下,满脸赤红,不好意思地看向牧星海,说:不去卧室吗?
  牧星海把他拉到沙发,大马金刀地张腿坐着,只拉开了拉链。
  阮尘觉得眼睛像被烫了下,飞快地别过脸。
  牧星海拉一下他的手,冷声说:过来。
  阮尘僵硬地摇了摇头:不不要。
  牧星海重新说一次:过来。
  阮尘没办法,只得走了过去,无奈接受了这场折磨。
  牧星海刨根究底地问他。
  你什么时候谈的女朋友?
  大学的时候,大四分手了
  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又没问过我
  男人呢?你不是同性恋吗?
  阮尘眼角发红,喘息细碎:没、没有。
  牧星海还是生气,那这算什么意思?那阮尘为什么会跟他睡?气极了地问:你最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腰摇成这样,你还要说自己喜欢女人吗?
  阮尘啜泣地说:我、我不知道
  牧星海见他这样,更加心火燎烧,他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这个男人如此有兴趣。他还记得那天在帐篷里,他还想,阮尘这样不害臊,还那么会勾引人,一看就不是第一次被男人搞,才对他有些粗暴。
  阮尘出了满头满身的汗。
  黏哒哒地被抱着。
  可既然阮尘以前是喜欢女人的,又为什么会跟他表白?是怕他误会吧?他也太糟糕了,还跟阮尘撒气。
  牧星海略消气了,对自己感到懊恼,抚摩着他战栗着的光滑脊背,问:那我是你第一个喜欢的男人吧?
  妈的,这样说就好像初恋一样。他兀自心动起来。
  我什么时候喜欢你了?阮尘真觉得莫名其妙,他又累又困,没戴眼镜,视线模糊,在牧星海怀里抬起脸,困惑无辜地望向他。
  可牧星海现在看上去格外经不起刺激,他不敢轻举妄动,怕吃更多苦,他现在都感觉被掏空了。
  瞧见阮尘这可怜巴巴的模样,牧星海心一下子软了。
  牧星海别扭地开口:我不知道这些阮师兄,我觉得这样也不是一回事。要么我们还是不做炮友了。
  阮尘:?!
  结束了吗?太好了!这样就不必再整天提心吊胆,还要受心灵的谴责,他总算可以回到平静安宁的生活中。
  还没来得及高兴起来。
  牧星海亲一下他微红的嘴唇,跟情窦初开一样,脸颊发烫、心跳慌乱,却无比温柔地说:我们谈恋爱吧。
  第13章 低烧13
  牧星海眼睛一眨不眨地凝望着阮尘。
  阮尘也没扎眼,甚至缓缓地睁更大,原本只是脸颊微红,却在牧星海问出这个问题后,一下子全红透了。
  牧星海竟然有几分懊恼,觉得吓到阮尘了,也觉得这个场合不太正式。
  他应当知道阮尘是个再内敛腼腆不过的人。他更为自己的提问感到吃惊,他怎么会提出跟一个男人谈恋爱?只是睡几次还算是一时冲动,谈恋爱可就不一样了。但他现在什么都顾不了了。
  牧星海满脑子只想着:快答应我,快答应我。
  且此心声的频率随着阮尘犹豫而越发急躁催促。
  阮尘就是慢半拍的性格,最近他尤其了解这一点。
  而此时此刻。
  阮尘莫名地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是在小师妹的生日会上。
  那是近三四年来,第一次有人邀请他去生日聚会,又是他喜欢的女孩子,他无法拒绝,装扮整齐并带上一份价格不菲的礼物前去参加。
  聚会上尽是他不认识和不熟悉的人。
  阮尘很尴尬,低头不停地喝水,导致跑了好几趟厕所。
  然后牧星海主动跟他搭话了,问:没事吧?身体不舒服?
  阮尘本来在这人群中就格外在意牧星海,出于好奇和羡慕。光是看到牧星海能简单地和人打成一片,他就羡慕的不得了,他觉得自己只会死读书,还读不太好,而在社会上其实还是擅长人际交往的人更吃得开。就比如讨女孩子喜欢,他就原不及这个比自己年纪小的男人。
  牧星海跟人说话时,会直视着你的眼睛,仿佛专注,毫无敷衍。
  但是,即便他在笑着,你能感觉他礼貌、热情,却感觉不到你们的距离有接近。
  不像现在。
  阮尘觉得牧星海在与他无比相接近。
  这辈子,从未有人对他这样过。
  所以,就算他知道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对象也不对,可还是很心动。
  阮尘懵懵懂懂、欲拒还迎地问:谈恋爱要做什么呢?
  阮尘以前谈过的恋爱是得有多仓促潦草啊?牧星海想,却觉得他更可爱了,说:谈了你就知道了。
  阮尘又流露出畏葸之色,说:你才刚分手
  他还是觉得不行。
  被别人知道得多尴尬。
  我本来想的就是我们偷偷谈。牧星海说。
  阮尘怔一下,心尖上才稍燃起的火苗瞬时被熄灭了,他声如蚊讷:哦
  牧星海见他眸中的光黯淡下来,一副兴意阑珊模样,不由地慌了一下,赶紧补充说:我是说,同性恋爱,本来就不好太高调,不必宣扬得让人知道。
  阮尘像是理解地点点头:你说得对。
  说完,阮尘说:我要回学校了,还有工作得做。
  尽管阮尘没说一个不字,可牧星海还是觉得自己被拒绝了。
  阮尘起身,穿衣服,离开。
  牧星海想留他下来,却说不出来,只着急地跟在他身后,直到阮尘要走出门,他说:等过段时间,稍微一段时间,我再告诉别人,我们在谈恋爱,怎么样?
  阮尘坐在鞋凳上,在系鞋带,没抬头,说:我们也没在谈恋爱。
  系好了。
  你把我当炮友挺好的。你也不会为难,保持现在这样就可以了。
  阮尘说完,站起来。
  不小心碰翻了牧星海随手放在玄关柜子上的男士香水,被撒了一身。
  香味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没完全消散。
  蒋婷婷一下子就发现他身边的味道变了,好奇地嗅了嗅他,说:师兄你擦香水了啊,这个味道好熟悉啊。
  她说:我前男友就喜欢用这款古龙水,男生都喜欢这种味道吗?
  阮尘慌到偷偷攥紧拳头,支吾着回答两句。
  蒋婷婷笑眯眯地说:没什么好害羞的啦,男人注意卫生也很正常啊。
  阮尘想了想,问:你你前男友是怎样的人呢?你之前说他好像出轨了,真的出轨了吗?
  蒋婷婷敷衍地说:他啊,他就是个海王,什么朋友都有,整天这里玩那里玩,也不避讳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也不清楚他。反正分都已经分了。
  阮尘:挺可惜的
  蒋婷婷没听清:你说什么?师兄。
  阮尘忌讳:没什么。
  这时。
  他们导师宋英彦从门口进来。
  蒋婷婷忽地转头跟他说:其实啊,我本来都快跟牧星海谈婚论嫁了,说好今年过年他要带我回去见家长的,他妈妈还说要让我们一起出过念书的。但是没办法,我还是更重视感觉和爱情。
  阮尘愣了一愣。
  他还没说话,宋英彦走过来,问:你们在说什么呢?
  蒋婷婷看向他:在聊八卦,老师你要听吗?
  阮尘看向宋英彦。
  宋英彦今年36岁,相貌端正,身高一米八上下,比不得牧星海的英俊夺人,也称得上是相貌端方,他作为学校最年轻的博导,工作和研究都一帆风顺,身上总有一股风发意气。
  尽管老师有所掩饰,但阮尘也有感觉到他心情不好,轻笑了一声: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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