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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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片场,盛厘化完妆就去听陈渊讲戏,今天主要拍徐媛和周烙的重逢戏,这是一场大戏, 剧情激烈,比较难拍。陈渊说:“徐媛对周烙恨之入骨, 周烙对徐媛的爱是畸形的,等会儿徐媛要打周烙一个耳光,要那种用尽力气去打的感觉,等会儿先试一下戏。”
  打耳光这种戏不好拍, 盛厘跟景颐鸣ng了将近十次, 她放不开,怕自己力道控制不好,真的一个大耳光打到景影帝的脸上。眼看快到中午了, 景颐鸣说:“这样,厘厘,等会儿你就真打吧。”
  盛厘愣了下,犹豫道:“这样不太好吧?”
  打别的地方还好,打耳光真用力打,那不仅是疼,还挺难堪的。
  景颐鸣笑笑:“大老爷们皮糙肉厚的也不会多疼,余驰腰上都撞得青了一大片,那疼的程度也不见得比挨耳光轻,他都能忍下来,我也当是为艺术献身了。”他说到这里,四处看了下,“今天余驰还没来?”
  陈渊说:“他腰伤还没好,黄总不放心,要求他去拍个片子检查,今天给他放一天假。”
  盛厘皱眉,昨天她还问过余驰腰怎么样了,他说没事。这两天剧组正常拍摄,她看他好像也没什么事的样子,还以为真没事了。
  有了景颐鸣的话,盛厘放开了拍这场戏,终于在中午之前结束了。
  一下场,盛厘就拿手机给余驰发微信。
  当时余驰正在回酒店的路上,黄柏岩又翻了翻拍片结果,皱眉道:“你也是够能忍的,都青成这样了,也不说去检查一下,还好没伤到骨头。不过医生说了,你这肌肉损伤得有点严重,起码得休息个两三天,你前两天都没休息,我跟陈渊说了,你明天下午再去片场,休息个一天半。”
  “不用了,小题大做。”余驰感觉这点疼还能忍受。
  黄柏岩:“都已经说好了,就休息休息吧,你一年也没几天休息。”
  手机震动,余驰点开看了眼。
  盛厘:【检查怎么样?有伤到骨头吗?】
  余驰无声勾勾嘴角,回复:【没有,姐姐放心。】
  盛厘:【你去医院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余驰:【我们什么关系,我需要跟姐姐报备行程?】
  盛厘沉默片刻,敢情她那份文档一点用都没有?都教你怎么泡我了,你还嘴硬!盛厘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生气,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回复:【今天不是有我们的戏份吗?你突然不来了,至少要告诉我一声。毕竟,跟前男友拍吻戏这种事,有点尴尬,我得做好心理准备。】
  余驰面无表情地盯着“尴尬”两个字,原来曾经的亲密无间和情难自禁,到了如今,只剩尴尬了吗?余驰冷着脸回复:【那给姐姐提个醒,你跟你前男友还有床戏。】
  盛厘:“……”
  她被噎了一下,好几秒后,才回了句:【谢谢提醒。】
  那边没再回复。
  盛厘凭借一己之力,把天给聊死了,还把两人推进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
  余驰被黄柏岩盯着,强制休息了一天半,下午两点才去片场。
  这部戏他依旧是素颜出镜,所以到片场只要换衣服鞋子就行,一般他到现场之后,服化组的工作人员就会把衣服送过来,今天他都到了十多分钟了,衣服还没送过来。
  他环顾一周,看到平时给他送衣服的姑娘正在跟盛厘说话。
  小陈对那个姑娘印象深刻,他们也呆过好几个剧组了,可以说在剧组里,只要是个女的,就没有不喜欢余驰的,特别是年轻姑娘,几乎都是余驰的颜粉。
  这个姑娘挺特殊的,虽然她表面算客气,但偶尔还是会表露不耐烦,小陈还跟余驰说过,这姑娘要不是黑粉,那就是对家的粉。小陈说:“我去问问吧。”
  “我去。”
  余驰大步朝那边走过去。
  那边,盛厘有点头疼地看着面前的姑娘,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剧组里能遇上路星宇的脑残粉。
  昨晚凌晨一点,路星宇的几通电话把盛厘从睡梦中吵醒,那家伙显然喝多了,一接通就大着舌头说:“姐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当初何元任给容桦推荐过余驰,本来容桦应该、应该签的是余驰……哈哈哈哈哈我他妈真是个笑话,容姐也挺后悔当初没签余驰,你呢?你是不是也会这么想,要是当初容桦签的是余驰就好了,这样你们就早早的在一起,真正的一起长大,互相扶持,你喜欢他,他喜欢你,皆大欢喜啊……”
  “也不用解绑什么cp了,直接捆绑到老,是不是?”
  “你不用回答,我知道你就是这么想的,就算容华没有签余驰,你们都能遇上,还他妈谈了恋爱,你还帮他赎身,他踩着我往上爬,你也不在意,你不喜欢我呜呜呜……”
  路星宇又哭又骂,最后还是容桦把电话抢走了,跟她解释了几句,说路星宇偶然得知何元任当年给容桦介绍过余驰的事。
  路星宇问容桦:“你是不是后悔没签余驰了?”
  容桦实话道:“确实有点后悔。”
  这话对路星宇打击很大,当晚把自己关在家里喝酒,喝醉了发了条微博——路星宇v:这个世界太他妈操蛋了,感觉自己这几年活得真他妈没劲儿,我该何去何从?
  半夜三更,这家伙还上了一次热搜。
  粉丝全在底下喊心疼的,让他好好休息,顺便再把余驰骂一轮。星盛cp超话都在喊话让盛厘去安慰路星宇,还有很多cp粉对盛厘跟余驰接同一部戏很不满。
  一时间,盛厘的微博评论和私信都要爆了,骂她的,让她安慰路星宇的,叫她别管路星宇的……
  大半夜闹这么一出,盛厘昨晚都没睡好。
  眼前的姑娘是服化组的,年龄看着也就二十五六岁,她提着个大袋子,小心翼翼问盛厘:“厘厘姐,最近小路哥会来探班吗?我不是想打扰他,就是看他最近很不开心,我代替粉丝们给他送点小礼物,还写了一些信,想让他开心一下,振作起来。”
  盛厘有些无奈:“给他的礼物你们直接寄给他就好了,或者给他探班接机的时候给他不就好了?”
  “也不全是给他的,还有给你的。”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粉丝寄的礼物那么多,他不一定能看到,姐姐寄过去,或者带去给他,他肯定会看的,也会高兴。”
  不等盛厘拒绝,姑娘就双手合十朝她拜了拜,哀求道:“拜托啦,姐姐,我们就是想让他振作起来。”
  盛厘目光瞥向她身后,余驰手抄在兜里,站在两米之外,漫不经心地看着她们。
  她收回目光,想了想,说:“那你放这里吧,我让圆圆寄给他。”
  姑娘欲言又止,犹豫片刻才把袋子递给圆圆,踌躇道:“小路哥最近很难过,姐姐多多安慰他一下,好不好?”
  盛厘平静道:“有机会我会传达给他,他的粉丝很关心他。”
  “打扰一下。”余驰冷不丁出声。
  那姑娘吓一跳,忙回头,看到余驰才突然想起自己还有工作,她不情不愿道:“余老师抱歉,我不知道你来了,我这就去给你拿衣服。”
  余驰淡声道:“麻烦快一点。”
  等那姑娘跑去拿衣服了,圆圆想起她说里面还有给盛厘的礼物,就把袋子拉开倒出来,想把礼物分出来,免得把给盛厘的寄给路星宇。
  哗啦——
  倒出来一看,竟然有好几个q版立牌,立牌上的人物姿态亲密,惟妙惟肖,一看就是盛厘跟路星宇,其中一个嘴对嘴接吻的立牌从桌上滚落,在地面上弹了几下,落在余驰脚边。
  盛厘:“……”
  圆圆:“……”
  两人同时呆住,傻眼了。
  余驰低头看了一眼那个立牌,抬头盯着盛厘看了两秒,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盛厘手肘撑在桌上,捂了捂脸,这姑娘不仅是路星宇脑残粉,还他妈是个狂热cp粉!
  圆圆回过神来,飞快跑去把立牌捡起来,一股脑全塞进袋子里。她一边塞一边哭丧道:“怎么办啊厘厘……都怪我,呜呜呜……”
  盛厘一句话也不想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只知道,晚点两人要拍吻戏。
  这下好了,要怎么拍?
  这段时间两人培养出的那点默契,都被这两天一系列的事给破坏了,盛厘想起刚才那个不忍直视的立牌,以及余驰那声冷笑,简直尴尬郁闷到了极点。
  就一个立牌,她竟然有种被老公捉奸的错觉……
  该来的躲不过。
  盛厘心情复杂地去补了妆,喝了一杯温水,就被陈渊叫去说戏了。
  余驰垂眸看剧本,专注听着戏,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陈渊看向盛厘:“这场戏很重要,这个吻一开始是徐媛主动,程南一开始有点抵触,他不是不喜欢徐媛,是怕徐媛那种随意的态度,他想让徐媛感受到那种珍重的感觉,想让徐媛知道,他并不是只想跟她上床,他很尊重她。徐媛虽然是主动方,但这一次,她要带着一点献祭的感觉去亲程南,因为程南跟别的男人都不一样,他赤诚干净,她渴望他,却又害怕他真的喜欢她……”
  “哦,好……”盛厘点头,情绪却不太对。
  陈渊让两人先试了一下走位,余驰看着坦然自若,盛厘表面平静,心跳却一直在加快,还有些心虚和尴尬,这不该是徐媛的状态。试走位的时候不用真亲,但两人依旧很亲密,脑袋靠得很近,呼吸都喷在对方的脸上。
  正式开拍前,陈渊又说了句:“要舌吻,激烈的那种。”
  ……
  徐媛跟周烙见面后,就被他缠上了,哪怕她打了他一耳光,叫他滚。徐媛被缠了几次,直接打电话给程南,说:“程警官,你什么时候回来,有人骚扰我。”
  当时程南正在出任务,没办法马上回来。
  等待的那几个小时,徐媛想起周烙,突然涌起一股报复心理。
  天色灰暗,程南回到老胡同的楼道里,一抬头就看见二楼有个人影倚在门外,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亮起。徐媛转头看他,嘴角轻轻翘了起来,“程警官,我等你很久了。”
  程南迅速跑上楼,站在她面前道歉:“对不起,我……”
  “你什么?你怎么这么紧张我啊?一上来就道歉。”徐媛整个人贴上来,勾住他的脖子,仰起脸贴近他的唇,吐气如兰,低声道,“不准躲,别躲……”
  程南僵直着脖子,没再躲开,却皱了皱眉。
  “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
  “喜欢过哪个女孩子吗?”
  “……”
  “你喜欢我吗?”
  程南喉结滚动,低哑道:“喜欢,但是……”
  “我没什么不干净的病,每年都做身体检查,别拒绝我。”徐媛踮起脚尖,缓缓地、缓缓地把唇贴在他嘴唇上,舌尖他的唇缝轻轻一扫,咬住他的唇,语气又变得轻挑起来,“不嫌我脏的话,就亲亲我呗,程警官。”
  程南呼吸变得急促,却一动不动地僵持了好几秒,才突然低头按住她的后脑勺,把人抵在墙上,重重地回吻她。
  ……
  盛厘心跳极快,她在余驰舌头抵进来时身体就有点发软了,唇舌相交的深吻持续了几秒,属于徐媛的情绪已经被破坏了,她不知道余驰有没有被影响,但她知道自己这场戏没演好。
  果然,陈渊喊:“卡!”
  这时,余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绅士地松开了她,除了嘴唇有点红之外,看起来并没什么异样。
  陈渊说:“徐媛,你的主动权都被拿走了,情绪和动作都不对,再来一次。”
  盛厘抬头看了一眼余驰,脸有点发热,她深吸了口气,“好的。”
  以前盛厘拍吻戏,多少有点漱口水或者牙膏的味道,那种味道反而不容易让人出戏。刚才的那个吻戏,全是余驰纯粹干净的男性气息,跟他们以前接吻时的味道和感觉一样。
  昨晚没睡好,之前余驰那个冷笑,以及跟前男友拍吻戏的种种复杂情绪,在心里不断反复,导致盛厘没办法完全代入徐媛的情绪,以至于这场戏不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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