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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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情况下,庄柔还能老实待在衙门中,楚夏便觉得要好好利用这块玉佩。只要拿着它,再假装是庄学文的意思,就可以让她无比的听话了。
  他越想越兴奋,已经开始琢磨,要怎么用这块玉佩了。
  正当他高兴时,萧然站在门口说道:“大人,玄机营派人送了东西过来,庄柔的盾到了。”
  “去把她叫来,省得烦我十几天,耳朵都快生出老茧了。”楚夏松了口气,总算是来了,这盾牌再不来的话,自己可就受不了了。
  突然,庄柔的脑袋就从窗外伸出来,兴奋的问道:“大人,盾牌来了!”
  楚夏刚想让她别藏在自己窗外,就看着她风一样的跑出去,到府衙侧门接她的盾牌去了。
  他起身走到外面,看着萧然说道:“你说她不出去的时候,怎么如此烦,天天缠着我。想想还真怀念她整天出去的日子,有种远香近臭的感觉。”
  萧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脑海中出现的那个字,他不敢说出来。
  “走吧,我去看看是不是按我画的图纸所制。”楚夏背着手,就往外走,打算去看一眼。
  这才走到院门口,就看到庄柔举着个盾牌跑了回来,这力气也是日日渐长。
  “大人,这个盾牌非常结实,可我说的是边缘要打磨锋利,现在依旧是这么宽。”庄柔把盾牌抬进院子,指着它便说道。
  这盾牌非常大,立在地上也有她的腰高,厚足有两寸,全由精钢所制。
  上方下尖,周围有半掌宽的一圈黑边,正面没有任何花纹,只是刷了层红漆。整个盾牌朴实却又与众不同,那无比艳丽纯正的红色,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庄柔摸着那片红色,忍不住问道:“大人,我看其它的盾牌都有图案,这个却没有,但是比那些都要好看。”
  “有花纹的地方容易让对方的武器有支撑点,让对方能够有机会发力。而这面盾牌很光滑,武器攻击过来时很容易滑开。”楚夏上前说道。
  然后他转到盾牌后面,让庄柔扶好,指着一个方形铁槽中,那块手指厚的铁块说道:“你用力把这里推过去试试看,小心点,别站在盾牌两边。”
  庄柔好奇的按住铁块,用力把它推到了另一边,就只到咔的一声,盾牌四周瞬间冲出一排厚实的锯齿刀刃,它们每块都有手掌长,刀刃反着银光,异常的锋利。
  而且除了四周打磨出刀刃,其它地方全是手指厚,这样也不容易折断。
  “哇!”庄柔很是惊讶,她没想到盾牌也能做得如此精巧,竟然还能在里面放进机关。
  “大人,你那的能工巧匠也太厉害了,这样的盾牌也做得出来。好想见见这位师傅,一定是位知识渊博的老者。”她蹲在那不停的摸着盾牌,只差扑上去舔了。
  楚夏一把捧住她的脸,双手把她的脸和嘴挤得像头猪一般,一字一句的说道:“记住,这是本王画的图。玄机营手艺最好的人,是本王!”
  “大人,你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吗?”庄柔含糊的说道,要不是得撑住盾牌,早把他的手打开了。
  “哼!”
  楚夏放开她,站起身潇洒的一撩头发,得意的说道:“纨绔是本王的习性,玄机营的手艺是我的喜好,本王的兴趣就是制作各种奇技淫巧的物件。”
  “一个小小的机关盾,还没有会自动点头的小木鸟难做,你真是太小看本王了。”
  庄柔愣愣的看着他,又瞧了一下手中的盾牌,无所谓的说道:“随大人的便,只要有这个盾牌就好了。没有其它机关了吧,再往里面装东西可就真薄了。”
  见她一点也不仰慕自己,楚夏不爽的哼了声,“没了,一面盾还要怎么精巧,结实不就行了。”
  庄柔把铁块推了回去,那些锯齿刀刃全部缩了进去。从侧边完全看不出来,这样骑马就不怕无意中伤到自己和马了。
  “大人,多谢了,我会好好爱惜它的。”说完,她便心满意足的举起盾,往自己待的书房跑去。
  楚夏有些想笑,只不过是面盾牌,就让她开心成这样。不过这样也好,最少她不用再来烦自己,可以在院子里练几天盾了。
  然而等他到清风居装假办公务,混了大半天后,便找不到庄柔了。
  派人在衙门里找了一圈,才有人说看到庄驸马晌午的时候,背着盾骑马出去了。
  楚夏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她那天说听话全是装的!
  什么老实待在这里,只不过为了等盾牌,所以才天天过来问来了没有。现在拿到盾牌,她竟然连说都不说一声,就连人带盾拍屁股走了。
  他拍着桌子站起身,手无意中碰到腰间的玉佩,顿时气得一口气上不来,这玉佩有屁用啊!
  第449章 铃阁来客
  庄柔背着盾骑马出了城,沿路上看到流民的日子越发的不好过了。
  之前还有百姓同情他们,遇到讨饭时会给些吃的,在她没出来这些日子里,又发生了三起抢劫村镇的案子。
  依旧说是流民所为,而且表现的确实像流民,他们只是抢了些粮食就跑,穿着打扮也不像卫所的好。
  还有便是武器,这回拿的全是棍棒这种容易得来的东西,偶尔有几人带着锋利的凶器,也不外乎是不知哪里抢来的菜刀或是柴刀。
  现在的流民是人人喊打,百姓见到他们也不再可怜,而是嫌憎的远离。流民只能靠官府发得那点清粥度日,身染疾病的人撑不过去,还没到最艰难的时候便没了。
  庄柔从一开始就知道,就算她找来银子,也没有楚夏在其中捣乱,流民也不可能全部保下。
  孩童和女子还能卖掉讨口吃的,青壮男子又本就占优势,分到的食物也更多,最先死的便是身体不好,又无力抢夺食物的老人。
  这一切,都怪那个落魄还想造反的王爷!
  庄柔没见过此人,却先恨了起来,如果不是他想造反,把皇帝逼急了,也不会想早些解决仁王。
  没有太后国舅那群人,朝廷就会拨银子出来救灾,流民也不会深陷这些阴谋诡计中。
  她看着路边的流民,想着如果把仁王的人全部干掉,皇上的皇位一安稳,哥哥也不用再利用这些流民。
  对!就这么干。
  庄柔自认自己不是个好人,她存有私心,不然这事只要杀掉庄学文和楚夏,那个傀儡皇上就搅不起什么风浪。
  不过这也只能缓一时,除非能直接逼宫成功,不然仁王想上位还是要打。
  再说,谁会为了流民把庄学文和楚夏,这两个她最在意的人给杀了。
  她骑在马上,任它自己走,自言自语的说道:“如此的话,直接杀掉杨榕好了。”
  于是,庄柔便拉转马头,往卫所所在的地方骑去,她打算在卫所周边躲着,寻机会把杨榕杀了。而且在那边能盯着外出抢劫的人,见一个杀一个。
  当庄柔把目标盯上卫所时,一个大冷天也拿着一面玉扇,在寒风中轻扇的白面公子,骑马带着一人来到了卫所。
  杨榕亲自到大门外迎接两人,紧皱的眉头也随着二人的到来松开了。
  他把两人迎进指挥使司,让人备好厢房,又端上好茶,才拱手问道:“二位能来的如此快,真是解了杨某的围,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白面书生摇摇扇笑道:“在下白原广,人称玉面公子。这位是一线灰,秦秋。”
  相比白原广的和气,秦秋只是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很随意的对他拱拱手,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杨榕没有听过两人的名号,他平时并不和江湖中人打交道,他们有分工,江湖人那是罗云凡的那条线。
  但毕竟这是他重金请来的人,凭着对方开的价和名声,不可能派不行的人来。
  而且他只请了一人,这多来了一个,难道是白送?
  “久仰、久仰。贵阁办事可真牢靠,有两位高手保护我,那就不怕任何刺杀了!”杨榕客气的说道,他发现自己的人打不过庄柔后,便决定请江湖中的杀手来保护自己。
  等那庄柔近身时,便可以让保护自己的杀手杀了她。
  白原广摆摆扇子说道:“杨指挥使你搞错了,你请的人是我,而他是有其它任务要办。”
  “之所以住你这里,是因为他的目标和你有些重合,就行个方便好了。”
  杨榕愣了愣,看向了一线灰,“不知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阁下要找的目标是谁?”
  秦秋看着他就咧嘴笑道:“只有死人能知道。”
  “……”杨榕吃了个憋,心中虽有些恼,但也知道些江湖规矩,好像确实不能说。
  他打着哈哈缓解着尴尬,“无妨,不管是谁,阁下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多谢,不过有刺客来的话,我是不会出手帮忙的。”秦秋吊儿郎当的说道。
  要不是白原广手上有信物,杨榕都要觉得,此二人是不是楚夏的奸细了。杀手不是那种冷酷不言,好像死人一般没有表情的杀人傀儡吗?
  现在却来了一个混混,一个书生,和想象中的江湖杀手差距太大了。
  杨榕在心中暗暗的骂了一句,便正色说道:“我请白阁下来,主要是有个女人,无时无刻想要我的命。别看我这里人手多,但是却只是普通的手下,根本就打不过她。”
  “我的任务是保护你三十日,如果对方不上门的话,我是不会主动去寻她的。所以你不用和我介绍她,反正只要有人要对你动手,就算是只苍蝇,我也不会让它近你的身。”白原广笑道,杀人和保护的价格可不同,这指挥使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见他根本没有先出手的意思,杨榕也有些不满,要不是没办法,他根本不想找这些江湖人。
  光是请人过来保护自己,竟然就要十万两白银,也不过才一个月。而且过了日子就算加钱也不会留下来,说他们忙,没空在这种任务上浪费时间。
  但现在人都来了,自然也得供着他们,到时故意把庄柔引出来便行了。
  杨榕打定了主意,便客气的又闲聊了一些,直到白原广明确的说要回房整顿后,才派人带他们回房。
  二人一走,他马上把丁谋士叫来,打听庄柔是不是还在衙门中。却得到一个好消息,庄柔已经出城了,但人却不知道跑哪去了。
  “哼,她不会就这么算了,一定又去多管闲事。今晚我就亲自出马,吸引她过来,让这姓白的把她干掉!”杨榕对庄柔的恨意已经忍无可忍,一刻也不想再等。
  丁谋士很担心的劝道:“大人,这样太危险了吧?”
  杨榕冷哼一声说:“怕什么,有铃阁的人在,还能被那女人伤了?罗云凡说过,铃阁有规矩,如果任务失败,接任务的人只有一次补救的机会。”
  “像这种保护的任务,如果我出了事,那这位白公子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而铃阁会派出人,把任务失败之人清除掉,失败就要命的话,他们还不得全力以赴!”
  “原来如此,看来杀手的日子也不好过啊!”丁谋士可没见过这种江湖组织,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做杀手比造反危险还要大,竟然还有人肯干。
  杨榕则想到庄柔的死样,坐在那就嘿嘿嘿得发出阴冷的笑声,把旁边的丁谋士吓得就是一个哆嗦。
  第450章 家有狸奴
  傍晚过后,杨榕以现在流民抢劫太多,要带兵出去巡逻为由,叫上白原广一起出了门。
  秦秋没跟着他们一路,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房间,没人看到他去了哪里。
  杨榕带了三十多人,浩浩荡荡的到处游走,就怕别人不知道出门了。面对他的行为,白原广心知肚明,这家伙是想把人引出来,让自己帮忙杀掉吧。
  这种行径他并不阻止,要真能把人引过来,那杀了人之后,他这个保护的任务几乎就可以完了。
  那时不是提前离开,就是整日吃吃玩玩,不用马上回去。虽然有时候得干满期限,但闲的时候也不少,这也是他最喜欢接此类任务的原因。
  他不像秦秋那种疯子,只爱接杀人的任务。风险太大了,这次秦秋要是不能解决掉上次的任务,那便只有来世有缘再见了。
  杨榕只差派人在队伍前面敲锣打鼓的告知所有人,自己出来了,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来报怨了。
  白原广一脸微笑,天寒地冻的扇着他得小扇子,漫不经心的骑马跟着在杨榕身边,一点也不嫌无聊。
  而庄柔站在土坡的一间屋子废墟后,借着半堵泥墙挡身,瞧着杨榕浩浩荡荡从坡下的官道上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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