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节
被可以做自己叔叔的男人这样哭，让庄柔有些尴尬，这家伙怎么越来越夸张了，“行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你难道一直在这里等我？”
马德正从封城后知道庄柔被困在城外，几乎是夜夜睡不着，就担心她出了事，自己会被庄学文弄死。
现在听她回来了，简直就是喜极而泣，看她果然好好的，便擦着眼泪道：“庄姐儿，大人让我在这里守着，等你回来后就带你去牢狱那见他。”
“牢狱？”庄柔皱了一下眉头，直觉感到那边肯定没什么好事等着自己。
第507章 上辈子欠的
庄柔带着银霸跟着马德正去了牢狱司，发现整个牢狱司已经人满为患。
连大门口都蹲了不少女子，被绳子一个接着一个的拴在一起，只要有人逃，就会拖带走一群，最后谁也逃不掉。
她愣了愣，便跨进了院子，里面依旧全是女人和孩，哭声此起彼伏。
牢狱的厅堂开着门，楚夏坐在其中，旁边站了几名官吏，正向他着什么。
楚夏抬头见庄柔来了，便摆摆手，那几人退了出去。走出时被押的女子全向他们伸出手，哭喊着饶命，而他们看也不看就拂袖而去。
“大人，你把女人都抓来干嘛？洪州城那几家青楼可放不下这么多官妓。”庄柔进门便道。
像这种叛逆之罪都是满门抄斩，运气好女眷能活也是不流放就充入官妓，为当地衙门和国库赚银子。
一般丫环这些没人要，送去当几年苦力便打发回家，而老妇人基本就是流放荒凉之地。只有年青漂亮的姐，才会被充为官妓，挑年青漂亮的男人可不会看走眼。
不过有点门路的人，可以先来把人买走，虽然贱籍不可再变，但也能让旧识好友之女不用受辱。
但洪州城这事可就难办了，这些富户认识的人，基本都一窝端了。
造反这么大的事，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出来买人，避嫌都还来不及，谁还往上凑啊！
楚夏朝庄柔招招手，让她靠近点。
庄柔走过去在他下方的椅子坐下，马德正没敢进来，只是候在门外等着。银霸则直接跟了进来，椅子坐不下，它就给坐在门口了。
不知是不是看它的样子太可怕，外门哭泣的女子声音都了下去，只有孩童被吓得哭声更大，却又被人捂住了。
“柔，这十八户的家眷太多了，牢狱司摆不下，有些弄到你的救灾司关着了，你可别介意。”楚夏笑道。
庄柔觉得这家伙只怕又是打起了什么坏念头，赶快道：“大人，这种事你全权处置就好，问我干嘛？”
楚夏点点头，“那好，既然这样我也不担心你过后跑来找我，这些人就归我处置了。”
“哈？”庄柔一听不对，这家伙难道给自己下套了？
她便嘴闲的问了一句，“大人想怎么处置她们？”
楚夏认真的：“本王今抄没了这十八家，把粮食都放给了百姓，还承诺守城的人都可以吃饱。你也知道，本王根本没这么多粮食，虽然对百姓的是十八户藏的粮，其实是我早先就备好的。”
“这次我是真没有私粮了，城一定要守住，交出粮食也是为了让百姓不因为这次的事与本王离心。”
庄柔斜眼看着他，没吭声只是听他在，用自己的粮装成是十八家反贼藏的粮食，这种让十八家背黑锅被骂的事，只能算是他的手段了。
“所以，我得让守城卖命的百姓吃饱。这些人从现在开始，除了水，本王不会给她们一粒食物。什么时候洪州解了围，有多余的粮食再给她们。”楚夏微微一笑道。
庄柔顿了顿，“那还不如现在就杀了她们，反正也是叛逆的死罪，省得还费事关着。活活饿死很痛苦，没必要做这种伤阴德的事。”
她觉得莫名其妙，做这种事有什么意义？
楚夏这时却压低声音：“不能杀，虽然冷，但死了烂的快，就不能吃了。”
“……”庄柔顿时睁大眼睛看着他。
“等到粮食用尽之时，我只能让守城百姓吃肉汤，这样才能让他们继续守城。史藏人只要喝水，就能活七日以上，而我们的粮食也就够撑这么多。”楚夏身子往前倾，手放在嘴边声的。
“那时，她们就能派上大用场，刚刚死总比烂了好，煮起来不会变味。”
庄柔没话，只是死盯着他。
而楚夏完便靠着椅背，依旧是那副带着点玩世不恭又随意的态度，“本王还怕你介意，既然你让本王处置，便照这样办就是了。放心，这次的锅不用你来背，本王全权接下了。”
庄柔深深看了他一眼，便转头看向厅堂外，一眼便能看到那些女子。从衣装可以看出里面不止有姐，还有些丫环，一个个惊恐又绝望的哭个不停。
其中还有些孩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害怕的跟着长辈一起哭。
沉默了半晌，她才缓缓的开了口，“大人，你本来是想和我商议什么事？”
楚夏勾嘴一笑，“本王原是想问你，想不想养这些人？”
庄柔翻了个白眼，重重的叹了口气，“大人，你捡这么多回来，我想养也养不起啊！”
“那本王只能按刚才的办了。”楚夏嘴一嘟，有些任性的，“反正本王也养不了。”
“你要是有瞧上眼，想收来做暖被丫头的就挑几个，老老少少一鼓脑的全弄来，我拿什么来给她们吃？”庄柔没好气的道。
楚夏懒洋洋的道：“有你暖被子不就够了，本王要这些庸脂俗粉干什么，再我真敢指两个出来，今晚人就被你煮了端上桌了吧。”
庄柔嫌弃的扁了一下嘴，“大人想救人就救，干嘛还要找这种借口，怕别人知道了取笑你吗？”
“别胡袄，本王怎么可能在意这些平民的性命，更别提全部是应该杀头的反贼。只不过是想着驸马一向关爱百姓，你硬要从本王手下抢人，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本王也不好阻挡啊。”楚夏若有所指的讲道。
庄柔一听又不吭声了，只是皱起了眉头，为难的扶额按了按太阳穴。
楚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现在连茶叶都没了，杯中只不过是些从井中打的凉水而已。
他抿抿嘴道：“你救不救这些人都无所谓，反正有吃也要当备粮，只不过没吃就死的早些。如果你真要救，你哥这么厉害本王也挡不住你，但不能影响守城大事，粮食你得自己找来。”
“大人，你这是要和谁对着干啊？皇上还是我哥？”庄柔皱眉问道。
“呵。”楚夏笑了起来，尾音带零媚意，“我想和你干呀，就我俩，不管别人。”
庄柔喉咙处咽了一下，目光看向屋外，“还锅不让我背，这简直就是背刀山了。相比起来我更想背饿死无数妇孺的锅，而不是这个。”
楚夏起身走近，把手担在她的肩膀上，俯身在她耳边道：“那就这么定了，我知道妖怪你最疼我了。”
“我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遇上你这种男人。”庄柔咬牙狠狠的道。
“也许是上辈子你负了我的痴情一片，今世来还债了。”楚夏声道，然后便直起身来，突然就捂脸惊叫起来。
“啊！你竟然敢打我！”他指着一脸发懵的庄柔就放声惊骂，“好！你不让我管，想要抢功自己处置这些人，那是生是死就全给你了！”
“本王！本王要去皇上那告你去！”楚夏双手捂住脸，带着悲愤的哭骂声冲出厅堂，在无数女犯呆若木鸡的注视下，大哭着跑出了牢狱司，绝尘而去。
庄柔步履蹒跚的走到门口，一手扶门一手捂住胸口，气得脸色铁青的骂道：“你娘的！看我怎么弄死你！”
第508章 自寻死路
庄驸马又欺负知州大饶事，瞬间就传遍了整个衙门，外加有个别人添油加醋，直接把楚夏得是楚楚可怜，为民操心操肺，吃尽苦头的人。
至于两人那暧昧的关系，更是被是庄驸马看上了知州大饶美色，才硬跑来做个典史。
缠得久了也不得手，一不作二不休，就利用自己哥哥在皇上面前得宠的机会，封了个女驸马。
这样一来，她便有强逼身为郡王的知州大人娶她的条件了。
现在两人还没关系，知州大人就被欺负到了这份上，要是被强行迎娶回去，恐怕一好日子都过不了，只剩下满满的委屈。
真是闻者落泪，实在是太惨了！
等庄柔在牢狱司吩咐好他们把人都关好了，便去翻了救灾司的存粮。洪州城被围，她之前赚来的粮食还剩了些，也就够犯人一喝一碗清可见饶粥，撑两三而已。
救灾司的书吏和杂役全低着头不敢吭声，怕她查问粮食去向。他们也就是趁没人时，每日悄悄抓了一两把粮食回家，多的也不敢拿。
要是平日，根本看不出来少了粮，可现在每一粒粮食都精贵无比，这一人抓几把，那不就少大半袋了。
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少了粮食，现在除了官府还能让他们捞到点吃的，外面能到粮食的门路他们可根本找不到。
被赶出去，这一家老可真就要吃土了。
庄柔反而觉得竟然还有粮食剩下，这救灾司的人还算是有良心了，如果是郡王那种人，可能还会换成沙子摆在这里充数。
“这些粮食用来给今抓回来的犯人吃，必须吃三，之后等我来了再。”她把手中的粮食扔回袋子，向书吏吩咐道。
见她没有追查少掉的粮食，救灾司的人都松了口气，赶快应下来。
三必须把粮食找出来，庄柔急冲冲的走出救灾司，马德正便跑了过来，跟在她的身边把听来的流言蜚语都一一来。
庄柔一听就知道，这不是正顺了楚夏的意，他要的就是这个。
不想处死这批人，又不能反抗上面的意思，故意让自己出面。也真是不怕这十八家的人记恨他，以后来寻他报仇。
这种任性的家伙，也就是自己这么宠他了，以后看哪个女人还能像自己这样掏心窝子对他。
不对，有这样的女人，就一起杀掉好了。
庄柔摆摆手阻止了马德正愤愤不平的话，对他道：“你也不用跟着我，现在我有事要去办，忙你的去吧。”
“庄姐儿，那可不成。我前几已经跟丢了你，现在你去哪里我就去哪，死也不走！”马德正马上拍着胸口保证道，在这里提心吊胆，还不如跟着她放心呢。
庄柔停步看着他，“好啊，我晚上要翻墙出洪州城去叛军营中抢粮，你跟着我一起去。”
翻墙？叛军营！
马德正顿时愣住了，拍胸变成了捂胸，脸直接变了色，“庄姐儿，我们不是守城吗？”
“守城有大人在就行了，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办，你收拾一下，写封信交代好后事，交付给信得过的人以后送给家人，然后就跟我走。”庄柔又大步往前走，随口就把此事定了下来。
马德正当日是守在楚夏屋子的外间，并不知道洗澡的内室有个地道口，他还以为是大人想重新打理一下里面，才把东西都给搬了出来。
想到要爬这么高的城墙，怎么翻下去还是个问题，又要去敌军营中，他顿时腿打颤，都开始发软了。
马德正苦着脸，不想去又不出口，无法出拒绝的话来时，前面的庄柔突然停了下来。
她回头瞧着他道：“等等，我不放心别人守着那些犯人，他们不定良心不好，觉得死几个也没问题，就克扣口粮或是打骂她们。”
“不如你别跟我去了，就在这里帮我盯着他们，别让犯人死了。毕竟本驸马想要保下这些女子，宋义他们做的事，这些女人大部份都不知情。”
马德正一听，急忙道：“庄姐儿的对，我每次都觉得这些受牵连的家眷太可怜了。庄姐儿讲的有道理，那我就在这里盯着，绝对不让一个女犯死了！”
“嗯，就这样，你先去牢狱司待着吧，不用跟着我。”庄柔摆摆手，便把马德正打发走了。
看着他一路跑的穿过院门，消失在视野中，庄柔沉默了片刻。
楚夏设计让这十八户提前跟着杨榕叛变，明知道这些家眷也得跟着遭殃，却还要救她们一命。真是个愚蠢的家伙，那点点善心摆在这里，只会给人添麻烦啊。
既然已经答应了他，那便把人救活吧，能活到去流放或成了官妓，也总比现在就死好。
“银霸，我们出城去。”城里不可能找到食物，只能去外面碰运气了，庄柔刚想走，突然又停了下来，想想便去找楚夏了。
马德正从封城后知道庄柔被困在城外，几乎是夜夜睡不着，就担心她出了事，自己会被庄学文弄死。
现在听她回来了，简直就是喜极而泣，看她果然好好的，便擦着眼泪道：“庄姐儿，大人让我在这里守着，等你回来后就带你去牢狱那见他。”
“牢狱？”庄柔皱了一下眉头，直觉感到那边肯定没什么好事等着自己。
第507章 上辈子欠的
庄柔带着银霸跟着马德正去了牢狱司，发现整个牢狱司已经人满为患。
连大门口都蹲了不少女子，被绳子一个接着一个的拴在一起，只要有人逃，就会拖带走一群，最后谁也逃不掉。
她愣了愣，便跨进了院子，里面依旧全是女人和孩，哭声此起彼伏。
牢狱的厅堂开着门，楚夏坐在其中，旁边站了几名官吏，正向他着什么。
楚夏抬头见庄柔来了，便摆摆手，那几人退了出去。走出时被押的女子全向他们伸出手，哭喊着饶命，而他们看也不看就拂袖而去。
“大人，你把女人都抓来干嘛？洪州城那几家青楼可放不下这么多官妓。”庄柔进门便道。
像这种叛逆之罪都是满门抄斩，运气好女眷能活也是不流放就充入官妓，为当地衙门和国库赚银子。
一般丫环这些没人要，送去当几年苦力便打发回家，而老妇人基本就是流放荒凉之地。只有年青漂亮的姐，才会被充为官妓，挑年青漂亮的男人可不会看走眼。
不过有点门路的人，可以先来把人买走，虽然贱籍不可再变，但也能让旧识好友之女不用受辱。
但洪州城这事可就难办了，这些富户认识的人，基本都一窝端了。
造反这么大的事，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出来买人，避嫌都还来不及，谁还往上凑啊！
楚夏朝庄柔招招手，让她靠近点。
庄柔走过去在他下方的椅子坐下，马德正没敢进来，只是候在门外等着。银霸则直接跟了进来，椅子坐不下，它就给坐在门口了。
不知是不是看它的样子太可怕，外门哭泣的女子声音都了下去，只有孩童被吓得哭声更大，却又被人捂住了。
“柔，这十八户的家眷太多了，牢狱司摆不下，有些弄到你的救灾司关着了，你可别介意。”楚夏笑道。
庄柔觉得这家伙只怕又是打起了什么坏念头，赶快道：“大人，这种事你全权处置就好，问我干嘛？”
楚夏点点头，“那好，既然这样我也不担心你过后跑来找我，这些人就归我处置了。”
“哈？”庄柔一听不对，这家伙难道给自己下套了？
她便嘴闲的问了一句，“大人想怎么处置她们？”
楚夏认真的：“本王今抄没了这十八家，把粮食都放给了百姓，还承诺守城的人都可以吃饱。你也知道，本王根本没这么多粮食，虽然对百姓的是十八户藏的粮，其实是我早先就备好的。”
“这次我是真没有私粮了，城一定要守住，交出粮食也是为了让百姓不因为这次的事与本王离心。”
庄柔斜眼看着他，没吭声只是听他在，用自己的粮装成是十八家反贼藏的粮食，这种让十八家背黑锅被骂的事，只能算是他的手段了。
“所以，我得让守城卖命的百姓吃饱。这些人从现在开始，除了水，本王不会给她们一粒食物。什么时候洪州解了围，有多余的粮食再给她们。”楚夏微微一笑道。
庄柔顿了顿，“那还不如现在就杀了她们，反正也是叛逆的死罪，省得还费事关着。活活饿死很痛苦，没必要做这种伤阴德的事。”
她觉得莫名其妙，做这种事有什么意义？
楚夏这时却压低声音：“不能杀，虽然冷，但死了烂的快，就不能吃了。”
“……”庄柔顿时睁大眼睛看着他。
“等到粮食用尽之时，我只能让守城百姓吃肉汤，这样才能让他们继续守城。史藏人只要喝水，就能活七日以上，而我们的粮食也就够撑这么多。”楚夏身子往前倾，手放在嘴边声的。
“那时，她们就能派上大用场，刚刚死总比烂了好，煮起来不会变味。”
庄柔没话，只是死盯着他。
而楚夏完便靠着椅背，依旧是那副带着点玩世不恭又随意的态度，“本王还怕你介意，既然你让本王处置，便照这样办就是了。放心，这次的锅不用你来背，本王全权接下了。”
庄柔深深看了他一眼，便转头看向厅堂外，一眼便能看到那些女子。从衣装可以看出里面不止有姐，还有些丫环，一个个惊恐又绝望的哭个不停。
其中还有些孩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害怕的跟着长辈一起哭。
沉默了半晌，她才缓缓的开了口，“大人，你本来是想和我商议什么事？”
楚夏勾嘴一笑，“本王原是想问你，想不想养这些人？”
庄柔翻了个白眼，重重的叹了口气，“大人，你捡这么多回来，我想养也养不起啊！”
“那本王只能按刚才的办了。”楚夏嘴一嘟，有些任性的，“反正本王也养不了。”
“你要是有瞧上眼，想收来做暖被丫头的就挑几个，老老少少一鼓脑的全弄来，我拿什么来给她们吃？”庄柔没好气的道。
楚夏懒洋洋的道：“有你暖被子不就够了，本王要这些庸脂俗粉干什么，再我真敢指两个出来，今晚人就被你煮了端上桌了吧。”
庄柔嫌弃的扁了一下嘴，“大人想救人就救，干嘛还要找这种借口，怕别人知道了取笑你吗？”
“别胡袄，本王怎么可能在意这些平民的性命，更别提全部是应该杀头的反贼。只不过是想着驸马一向关爱百姓，你硬要从本王手下抢人，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本王也不好阻挡啊。”楚夏若有所指的讲道。
庄柔一听又不吭声了，只是皱起了眉头，为难的扶额按了按太阳穴。
楚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现在连茶叶都没了，杯中只不过是些从井中打的凉水而已。
他抿抿嘴道：“你救不救这些人都无所谓，反正有吃也要当备粮，只不过没吃就死的早些。如果你真要救，你哥这么厉害本王也挡不住你，但不能影响守城大事，粮食你得自己找来。”
“大人，你这是要和谁对着干啊？皇上还是我哥？”庄柔皱眉问道。
“呵。”楚夏笑了起来，尾音带零媚意，“我想和你干呀，就我俩，不管别人。”
庄柔喉咙处咽了一下，目光看向屋外，“还锅不让我背，这简直就是背刀山了。相比起来我更想背饿死无数妇孺的锅，而不是这个。”
楚夏起身走近，把手担在她的肩膀上，俯身在她耳边道：“那就这么定了，我知道妖怪你最疼我了。”
“我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遇上你这种男人。”庄柔咬牙狠狠的道。
“也许是上辈子你负了我的痴情一片，今世来还债了。”楚夏声道，然后便直起身来，突然就捂脸惊叫起来。
“啊！你竟然敢打我！”他指着一脸发懵的庄柔就放声惊骂，“好！你不让我管，想要抢功自己处置这些人，那是生是死就全给你了！”
“本王！本王要去皇上那告你去！”楚夏双手捂住脸，带着悲愤的哭骂声冲出厅堂，在无数女犯呆若木鸡的注视下，大哭着跑出了牢狱司，绝尘而去。
庄柔步履蹒跚的走到门口，一手扶门一手捂住胸口，气得脸色铁青的骂道：“你娘的！看我怎么弄死你！”
第508章 自寻死路
庄驸马又欺负知州大饶事，瞬间就传遍了整个衙门，外加有个别人添油加醋，直接把楚夏得是楚楚可怜，为民操心操肺，吃尽苦头的人。
至于两人那暧昧的关系，更是被是庄驸马看上了知州大饶美色，才硬跑来做个典史。
缠得久了也不得手，一不作二不休，就利用自己哥哥在皇上面前得宠的机会，封了个女驸马。
这样一来，她便有强逼身为郡王的知州大人娶她的条件了。
现在两人还没关系，知州大人就被欺负到了这份上，要是被强行迎娶回去，恐怕一好日子都过不了，只剩下满满的委屈。
真是闻者落泪，实在是太惨了！
等庄柔在牢狱司吩咐好他们把人都关好了，便去翻了救灾司的存粮。洪州城被围，她之前赚来的粮食还剩了些，也就够犯人一喝一碗清可见饶粥，撑两三而已。
救灾司的书吏和杂役全低着头不敢吭声，怕她查问粮食去向。他们也就是趁没人时，每日悄悄抓了一两把粮食回家，多的也不敢拿。
要是平日，根本看不出来少了粮，可现在每一粒粮食都精贵无比，这一人抓几把，那不就少大半袋了。
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少了粮食，现在除了官府还能让他们捞到点吃的，外面能到粮食的门路他们可根本找不到。
被赶出去，这一家老可真就要吃土了。
庄柔反而觉得竟然还有粮食剩下，这救灾司的人还算是有良心了，如果是郡王那种人，可能还会换成沙子摆在这里充数。
“这些粮食用来给今抓回来的犯人吃，必须吃三，之后等我来了再。”她把手中的粮食扔回袋子，向书吏吩咐道。
见她没有追查少掉的粮食，救灾司的人都松了口气，赶快应下来。
三必须把粮食找出来，庄柔急冲冲的走出救灾司，马德正便跑了过来，跟在她的身边把听来的流言蜚语都一一来。
庄柔一听就知道，这不是正顺了楚夏的意，他要的就是这个。
不想处死这批人，又不能反抗上面的意思，故意让自己出面。也真是不怕这十八家的人记恨他，以后来寻他报仇。
这种任性的家伙，也就是自己这么宠他了，以后看哪个女人还能像自己这样掏心窝子对他。
不对，有这样的女人，就一起杀掉好了。
庄柔摆摆手阻止了马德正愤愤不平的话，对他道：“你也不用跟着我，现在我有事要去办，忙你的去吧。”
“庄姐儿，那可不成。我前几已经跟丢了你，现在你去哪里我就去哪，死也不走！”马德正马上拍着胸口保证道，在这里提心吊胆，还不如跟着她放心呢。
庄柔停步看着他，“好啊，我晚上要翻墙出洪州城去叛军营中抢粮，你跟着我一起去。”
翻墙？叛军营！
马德正顿时愣住了，拍胸变成了捂胸，脸直接变了色，“庄姐儿，我们不是守城吗？”
“守城有大人在就行了，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办，你收拾一下，写封信交代好后事，交付给信得过的人以后送给家人，然后就跟我走。”庄柔又大步往前走，随口就把此事定了下来。
马德正当日是守在楚夏屋子的外间，并不知道洗澡的内室有个地道口，他还以为是大人想重新打理一下里面，才把东西都给搬了出来。
想到要爬这么高的城墙，怎么翻下去还是个问题，又要去敌军营中，他顿时腿打颤，都开始发软了。
马德正苦着脸，不想去又不出口，无法出拒绝的话来时，前面的庄柔突然停了下来。
她回头瞧着他道：“等等，我不放心别人守着那些犯人，他们不定良心不好，觉得死几个也没问题，就克扣口粮或是打骂她们。”
“不如你别跟我去了，就在这里帮我盯着他们，别让犯人死了。毕竟本驸马想要保下这些女子，宋义他们做的事，这些女人大部份都不知情。”
马德正一听，急忙道：“庄姐儿的对，我每次都觉得这些受牵连的家眷太可怜了。庄姐儿讲的有道理，那我就在这里盯着，绝对不让一个女犯死了！”
“嗯，就这样，你先去牢狱司待着吧，不用跟着我。”庄柔摆摆手，便把马德正打发走了。
看着他一路跑的穿过院门，消失在视野中，庄柔沉默了片刻。
楚夏设计让这十八户提前跟着杨榕叛变，明知道这些家眷也得跟着遭殃，却还要救她们一命。真是个愚蠢的家伙，那点点善心摆在这里，只会给人添麻烦啊。
既然已经答应了他，那便把人救活吧，能活到去流放或成了官妓，也总比现在就死好。
“银霸，我们出城去。”城里不可能找到食物，只能去外面碰运气了，庄柔刚想走，突然又停了下来，想想便去找楚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