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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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手扬了扬,“谢谢老婆。”
  荣浅转身,见厉景呈双手抱在胸前,人斜倚着车身,“就他这样还救你,是你养的小白脸吗?”
  荣浅想想,凌觉还真符合,但她当即沉下脸,“你别瞎说。”
  “你是我老婆,荣浅,我给你结婚证了吗?”
  “可我已经签字了。”
  “签字算个x,我去办了吗?”
  荣浅咬咬牙,“那你给我,我去办行了吧?”
  “我还就不办了,就跟你耗着。”
  荣浅看向厉景呈扬高的下颔,分明是一张精致绝伦的脸,到哪都是高大上的配置,傲娇总裁最上上等的一款,怎么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无赖到令你跺脚呢?
  “你跟他这样明目张胆,很快整个南盛市的人都能知道,等到差不多时机成熟,我就把我们结婚的事公诸于众,还会告诉媒体,你是小米糍的亲生妈妈。”
  “你——”
  “你不想认女儿吗?”
  想,她当然想。
  可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别人知道她是厉景呈的妻子,十有会怀疑她和凌觉……
  “厉景呈,事情都这样了,你干嘛还要多此一举?”
  男人手指朝她点点,“你现在先想着怎么赔我的车吧。”
  荣浅余光睇向四周,那伙人和凌培南的眼线说不定就布置在这,“你以后别来了。”
  “这条路是你的?署名了吗?”厉景呈朝撞车的部位拍了照后,拉开车门坐进车内,荣浅没想到他就这样走了,再看看自己的车尾,真是出师不利。
  刚到公司不久,秘书便敲门进来。
  “荣小姐,前两日来的凌先生想见你。”
  “你把他带到会议室吧。”
  “好。”
  荣浅进去时,凌培南站在窗前,“孩子呢?”
  “叔叔,你别急,待会有人想见您。”
  “还能有谁?”
  荣浅莞尔,“肯定是个您最想见的人。”
  凌觉来时,完全换了身行头,笔直修挺的西服,头发也修剪过,发蜡固定后显得精神奕奕,完全是豪门总裁的范儿。
  是秘书带着他进来的,凌培南看见凌觉时,吃惊不小,他摘下眼镜看看,“凌觉?”
  “叔叔。”
  男人大步上前,同凌培南一个用力地拥抱。
  “凌觉,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荣浅也跟着站起身。
  “叔叔,这两年你可好?”
  “好,好,你呢?”
  “我先前在国外养病,这会也全好利索了。”
  凌培南神色激动,似乎是真心为见到凌觉而高兴,他拍了拍凌觉的肩膀,“那个孩子,真是你的?”
  “当然,他是我儿子。”
  “你这样说,叔叔就放心了。”
  荣浅在旁开着玩笑,“叔叔,那我就不用带颂颂做亲子鉴定了吧?”
  “看来这件事,以后要时刻被你放在心里了。”
  凌觉看了眼荣浅,笑出声来。
  孙佳麟接到厉景呈的电话后就出门了,他刚到酒吧,就看到门口停着的车。
  男人吃惊,走进去看到厉景呈坐在吧台处,“你车被人撞了?”
  “嗯。”
  “谁脑袋上长毛,有这胆子啊?”
  “你脑袋就没长毛?”
  孙佳麟一听这口气,“荣浅撞得?”
  要不然,厉景呈能话里话外帮着吗?
  “嗯。”
  “够可以的啊,把你车撞成这样,你怎么人家了?”
  “她新来的男人撞得。”
  “啊?”孙佳麟彻底懵了,“不是霍少弦吗?”
  厉景呈抿口酒,现在觉得霍少弦那段都不算事了。
  他简单跟孙佳麟说了个大概,孙佳麟惊讶地张着嘴,“够可以的啊。”
  厉景呈垂下眼帘,手指拨弄着杯沿。
  孙佳麟手臂轻碰他下,“都这样了,你总该死心了吧?我就说过,荣浅真不是省油的灯,这种女人咱惹不起,书兰多好啊?”
  “这世上还没我厉景呈惹不起的女人呢。”
  “不是,兄弟,你这太死脑筋了,”孙佳麟轻呷口酒,“她回来时,就够可以的,又让你以为那小鬼头是你儿子,现在那野男人都出来了,你还把她当宝干嘛?”
  厉景呈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没说话。
  孙佳麟替他满上,“那你有什么打算?总不至于追在她后面跑吧?我看她就是个油盐不进的货。”
  男人狭长的凤目斜睨向他,孙佳麟举起手来,“我嘴欠,行了吧?”
  “我追她跑,追得都累了,这次我就安安稳稳坐在那,我看她会不会来找我。”
  “得了,就她?”
  “以前,我心里没谱,可我现在看清楚了这形势,那男人都出现了,我就变着法得让他好看,荣浅让我不好过,我就让他更不好过。”
  孙佳麟嘴里的酒差点喷出去,“你够狠的啊。”
  “更狠得你还没见过。”
  “不是,”孙佳麟没法理清楚这里面的必然性,“荣浅现在是想跟他过日子,才会把他带回家吧?她都这样了,你整那男人也没用啊。”
  “怎么没用,我让他穷困潦倒,做什么事都做不成,四处碰壁,到头来还要靠个女人养家,我再略施小计,让荣浅在拍卖行也举步维艰,当他们为了生计开始不停争吵,就知道两人之间没有爱情多么可怕了。”
  孙佳麟挑眉,“然后你再照单回收?”
  他怎么觉得厉景呈心理这么阴暗呢?
  “然后,我也不要了。”厉景呈说完,将手里的半截烟丢在酒杯中,听着里面传来刺里啪啦的响声。
  孙佳麟没再说什么,凡是厉景呈想做的事,没一个能能阻止得了的。
  凌觉到拍卖行这么一趟,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他和荣浅的关系。
  送完凌培南,凌觉开着荣浅那辆瘪了后尾的车去买车,荣浅看着销售来来回回奔跑的身影,“你有钱了?”
  “我是凌家少东,你这话是寒碜我吗?”
  凌觉替荣浅选了辆霸气的白色款宝马x6。
  刷卡时,荣浅忙拉住他,“你真买?”
  “当然,怎么了?”
  “我有车,那辆修好就行了。”
  “那辆小破车怎么配得上你凌家少奶奶的身份?”
  凌觉将卡递出去,荣浅还想阻拦,男人双手捧住她的脸,这样亲昵的举动使得荣浅动弹不了,“荣浅,我想买给你,以后我给你的好,你乖乖受着就行了。”
  车子当天下午就办好了,凌觉开着新车,到了家里,将另一张卡交给荣浅,“改天他要找你,你就用这里面的钱赔他。”
  “这是?”
  “不管怎样,就算我现在没有回凌家,但我依然是凌家的少东,我们暂时不回去,就待在南盛市,那些人好不容易找来,换来换去得反而惹人怀疑。”
  荣浅握着那张银行卡,凌觉去将买来的东西都塞到冰箱里。
  吃过晚饭,荣浅回房看资料,颂颂这两晚都睡在凌觉那边。
  她不知不觉翻看着书,感觉到口渴,拿着水杯起身往外准备倒水。
  走出房间,看到凌觉的房门敞开了一道缝。
  荣浅握着水杯蹑手蹑脚走去,也不知道颂颂跟着凌觉会不会吵闹,她站在门口,里面只开了盏壁灯,温和柔美的灯光下,颂颂趴在小床内睡得正香甜。
  荣浅放了心,目光往下移,却看到凌觉坐在地板上。
  旁边,滚落着五六个啤酒罐。
  她掩饰住讶异,白日里看凌觉心情很好,这会,荣浅却站在外面都能感受到这股忧伤和哀凉。
  凌觉单膝屈起,头往后仰,枕着床沿,荣浅看到男人喉间轻滚,他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情绪,这样的悲怆和感伤,看在眼中令人动容。
  凌觉脚边是个钱夹,敞开着,荣浅并不能看真切里面放了什么。
  她轻轻将房门带上。
  荣浅转身靠着墙壁并没立马离开,她觉得手里捧着的水杯就好像和她的心情一样沉重,荣浅抬起小脸,出神地盯着某一处。
  她想象着,她离开的那年,厉景呈最初是不是也是这样度过的?
  心情颓废到极点,身边却还有个那么小的孩子需要照顾,他一旦垮了,孩子也就垮了。
  他高傲、绛贵,最初的难以承受显露于人前后,一次次嗜人的想念会不会也令他和凌觉这样,只能在没人看见的时候,守着女儿独自舔舐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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