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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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礼物也是贵重,显得皇恩浩荡,而且给柯逸轩也送了一样虽不比于正南的那件差太多的珍奇物件,也够让众人羡慕嫉妒恨了,得福亲自送来的,眉开眼笑的表达了皇上的恭贺之意,那神情语气让在场的人无不沉思啊!
  这是什么意思?皇上对于太师收了这个徒弟是这么大加恭喜,那心底是非常乐见起成了?为什么乐见其成?难道也有意栽培柯逸轩?
  那一日之后,各家各府里每晚辗转反侧的人多了起来,哎吆喂,人生最辛苦的莫过于去揣摩别人的心思啊!
  有所求必有所忧,放下才是真正的解决之道,而不懂的人依然在苦苦挣扎,为了将来没有选择错误,一次一次在夜里煎熬自己的脑细胞,前面仍是茫然四顾,而白发又多了几根。
  穆青也忧,却不是忧锦绣前程,家族命运,而是忧变回女儿身。
  一开始听了九爷的计划,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可是随着纪清宜的马车就快要到京城,她却忽然有那么点心神不安了。
  做男子不过才几月而已,怎么就近女情怯了呢?
  而九爷却是激动亢奋的,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他家小青青换上女装,娇媚可人的模样,让人做好的女装早已经准备好,就摆在寝室的床边上,一身脱俗的月牙白出尘卓然,他无数次的夜里睡不着都在脑子里幻想她穿上会是何等惊艳模样。
  奈何,穆青不配合他,说是要等到纪清宜回了京城再穿,她也说不来,心底是什么感受,原本不注意妆容美貌,一身学子袍服简简单单,倒也没有多想过,可做回女子,忽然有种女为悦己者容的紧张了。
  这副身子的长相算不上绝色,顶多就是清秀可人,那双眸子倒是澄澈干净,黑白分明,可是因为她活了两辈子的缘故,她知道,必然也没有少女的那种娇俏灵动,多半是通透漠然的,看尽一切的虚无飘远,而她的性子更是做不来那些撒娇卖萌,屈意承欢的娇媚婉转,说白了,大概是没有什么女人味,所以她穿男装才会那么成功,没有人怀疑,可是穿了女装,还是这个样子,她忽然不知道他会怎么看她?
  别人她无意,便不会在意,可是对他,用了心,便会希望自己在他眼里是最完美的。
  那一日赏菊会上,她也看过那一众名门闺秀的姿色,姹紫嫣红,如百花盛开,或明艳动人,或妖娆妩媚,或端庄温婉,却无一例外的都是一朵花的姿态,她真心觉得自己不是女人花,说是一株小草还差不多。倒不是她自卑自怜,而是她觉得自己柔韧不屈,随遇而安的性子说成是草更贴切,即使被拔起,被践踏,一样可以生机勃勃,不与百花争艳,不与大树比高,活的自由自在,世人如何评判,只闲看云卷与舒,去留随意。
  穆青的这点小心思,太过兴奋期待的九爷没看出来,只当是她性子清淡漠然,反正纪清宜回京也就是这两日,曾经以为她是男子的煎熬都忍了,还等不了这两日?
  期待越深,他相信满足的那一刻会越幸福!
  又过了一日,上午的时候,护送纪清宜的青龙卫传回消息,经过几日日夜兼程,终于下午就可以抵达京城了。
  消息传来,九爷激动的差点拉着穆青就回青莲院换衣服,还好,众目睽睽之下,还有那么一点理智清醒,忍下了,不过上课的时候,那唇角一直勾的弧度像是要飞起来,那双眸子也亮的吓人,众人不由的都猜测,这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喜事,能让傲娇的九爷高兴成这样?
  心底好奇着,却没有几个人敢问,几位皇子的脸上都是不动声色的沉思,八爷似笑非笑的盯着穆青,他今天下午也跟着去看热闹如何?九弟不会舍不得吧?扫过她前面的苏子涵,忽然又眉头一皱,不行,他还要继续攻占这位未来的大舅子呢!
  自从那日赏花会后,他忽然觉得与其将来被父皇稀里糊涂的指婚,还不如主动自己挑一个顺眼的,而那个苏子韵么,呵呵,能慧眼识的他这个英雄,那必然是对他有好感的,他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她的好感吧,于是自恋到令人发指的八爷,去丞相府登门拜访,约人家出去游玩赏花,可去了三趟,都以丞相府关大门为结局告终。
  于是,被拒之门外的八爷恍然顿悟了,原来是他未来的大舅子和岳丈不舍的嫁女,所以硬要拆散他们这一对情投意合的有情男女,他怎么能忍心让佳人以泪洗面,从此两人做苦命鸳鸯?于是放下豪言壮语,一定要让大舅子和岳丈对他刮目相看,夹道欢迎,迫不及待的把女儿嫁给他。
  无痕听到这异想天开的话时,不雅的掏掏耳朵,就当没听到,听到了还得恶寒半天,所以无视就好。
  苏子涵本来还在好奇九爷的欢喜是从何而来,瞥见八爷灿烂的笑脸,一下子半点兴趣也没有了,只觉得满心满肺的都是郁闷悲痛,他们家怎么就惹上了这位大神啊?本来安安寂静的日子被搅的鸡飞狗跳,偏人家越挫越勇,根本就不知道脸皮为何物,也不懂的拒绝是什么意思,若他不是皇子,早就被拖到野外砍了一了百了了。偏又动不得,告诉自己那妹妹时,只有一声呵呵的笑,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所以,唉!他现在是自家门前雪都扫不干净,哪还有闲心去管别人家?
  九爷一上午都心不在焉,到了下午,拉着穆青就不想上课了,不过,想着那几人沉思的目光,还是又忍住了,自己和青青一缺席,必然会让那些人警觉,以后再联想到纪清宜进京的事,指定会闻到味了。
  虽然,他也知道,这件事瞒不过那几人,早晚都会知道,可是能多拖延几天是几天,等他和青青大婚后,他们就算知道了也无可奈何了。
  于是,九爷给青龙卫又传了消息,万般不愿的让他们把速度慢下来,等到放了学,再进京,那样他们悄无声息的出馆,就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了。
  而一路风尘仆仆的纪清宜接到这消息就无比悲催了,他容易么?一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累的浑身酸痛,就想着赶紧回家沐浴更衣,好好的休息一番,谁知,临到家门口了,又要他慢着速度了,那早些天不要命的赶路又是何苦来着?
  他在荒郊野外,凄凉的无语问天,满面悲愤,而崇文馆里穆青正读着一封书信,是她家里写来的,谁的笔迹她看不出,反正不会是她那一对大字不识的父母的,信是托了大勇的哥哥穆忠送来的,穆忠在京城一家店里当掌柜,隔断时间便回汉阳府一趟,从家里带些东西捎给她们三人,穆青自从和九爷在一起后,休息日多半是被他霸占着,所以很少再有空和那两人去穆忠的店里聚聚。
  一来,她隐约觉到了他俩的心思,所以有了回避之意,二来,她对那个家里的一切也不太上心,可是,她不上心,他们对她的一切却都上心的不得了。
  她的那些光辉事迹,传遍京城,自然最后也不会漏下汉阳府,尤其是她这个主人公又出自那里,所以传过去的各路版本被描述的更加绘声绘色,惊天动地,大有几分光宗耀祖的味道。
  再等到那赏菊会后,太子少儒的头衔一公布天下,汉阳府沸腾了,整个穆家庄更是亢奋的如打了鸡血,太子少儒啊,不止是他们穆家祖坟上冒青烟,而是整个穆家庄的坟头上都积德了。
  据说,当时消息传过去的时候,全庄的男女老少都大兴祭拜祖宗,对着凤凰山的方向三跪九叩的,感恩仙山显灵保佑,甚至还想着家家捐钱,为穆青建个金身之类的,以表彰歌颂她为穆家庄挣了脸,赢了光,最后还是被柯雪儒拦下了。
  拦下了这个,众人心中的狂喜还没有发泄出来,都憋的难受,尤其是穆青家里的那几十口子老老少少,于是又想着来京城探望,沾沾喜气,太子少儒啊,那得是多大的官,俸禄一定不少吧?稍稍给他们个十两八两的就能让他们滋润好些日子了,若是能再给在京城谋个好差事,一辈子还愁吃喝?
  那想法多的,迫不及待的去收拾包袱,想来京投奔穆青,最后,穆忠实在看不下去,跟他们说,穆青虽然封了少儒之职,可现在还在崇文馆读书,那里规矩很严格,不能随便进出,而且现在也还没有进朝堂,俸禄什么的估计还没有开始发放,至于权利,那个位置被惦记的人很多,所以更要遵纪守法,不要被人抓了什么把柄,若不是有紧要的事情,大家还是不要去京城打扰她为好,等在京城安顿稳妥了,再去也不迟。
  众人听了,这才冷静下来,也深以为然,虽然还有点遗憾,不能去京城看看那遍地繁华,不过在庄里从此后也可以昂着头走路了。
  最后,那些人请了庄里比较有文化的一个酸秀才给写了一封家书,让穆忠给带去,表达他们的欣慰和欢喜。
  穆青读的时候,却只觉得字里行间都是掩饰不住的狂热贪婪,还有水蛭般的吸血提醒,让她莫要忘了亲情孝道,有出息了要多多提点自己家里的人,若是有俸禄便接济家里一下等等,她走马观花的浏览了一下,便收了扔在一边了。
  九爷兴冲冲的跑进寝室,想看他家小青青换衣服时,看到的就是她清冷冷的小脸商勾着一抹嘲讽的冷笑,凉薄漠然,似游离在这三丈红尘之外。
  他心底一惊,飞快的上前把人抱紧自己怀里,那遍体的凉意让他既心疼又心惊,“青青,青青,你不要离开我。”
  九爷轻颤的话音里掩饰不住的脆弱和慌乱让穆青刹那间清醒过来,心底也是一痛,反手抱住那紧绷僵硬的身子,小脸埋进他的胸口上,“不会,傻瓜!”她刚刚看了那信,思绪一下子又飘回到刚刚穿越而来的那种感觉,孤独一人,总是有种遗弃这个世界和被这个世界所遗弃的凄凉,可现在,她不再是一人,在这个世界上有了在意她关心她的人,也有了她留恋不舍的人,她不会再想着……回去。是的,回去,她从穿越来就一直在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否再会去,如今,已经很久不想了,此刻感受到他的紧张,她更是放下了那个念头。此心安处是吾家,他在这里,她还能去哪儿?
  “真的?”九爷的美颜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此刻竟微微苍白,他也不明白为何看到她那副模样,就慌乱的失去了理智,执着的要求一个保证,一个誓言,“青青,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我会对你好的,很好很好!我,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情啊爱啊的字眼,九爷羞着说不出口,不能没有你是最真切的内心感受,没有她,他根本活不了。
  穆青心底动容,搂的他更紧了些,“我答应,只要你不负我,我必不会离开你,你若负我,我就……”
  “你就如何?”九爷因为她的保证而渐渐的喘过那口气来,揪的生疼的心也松开了些,下巴轻轻的安放在她的肩膀上,灼热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耳朵里。
  “我就,废了你再离开。”穆青的手缓缓的下移了几分,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九爷忽然一下子想到初次见面她就拿这个来威胁过自己,然后呼吸粗重了,美颜羞红了,浑身荡漾起来,热热的仿佛要燃烧了。“青青……”
  婉转的一声呢喃,含糖量很高,屋里的温度顿时升高了,暧昧的气息让人心都颤颤的。
  穆青一下子闻到了危险的味道,这货又要发情了,忙去推他,“不是要换衣服去城门吗?还不快出去。”
  九爷涌上来的那点旖旎心思闻言终于落了,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他其实很想看他家小青青换女装的,奈何青青的眼神羞恼的太有震慑力,他才不情不愿的离场。
  寝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穆青当初在乡试那日为了骗过九爷,换过一次女装,所以穿起来虽然费劲却并不手生,解下长长的裹胸布,白瓷般的肌肤上该有的曲线已经柔软的起伏,女子的抹胸熨帖的附上,束的纤细腰肢不盈一握,凸显的那不太高扬的小山都抬头挺胸了,倒是有了几分盎然的气势,柔软的月白裙衫流畅的如山上倾泻的流水,划过玲珑有致的曲线,洒落地面摇曳成步步生莲的荡漾风情。
  挽起来的头发散开,她端坐在镜子前,守着他准备好的各种精致名贵的首饰兴叹了,九爷百密一疏,不知道她不会捯饬古代繁复的发型,还让人拿来这么多的东西,是要怎么别到头上去?
  她无力的想着实在不行就跟上次一样,还打理个简单的公主头算了,可是,唉!那点女为悦己者容的小矫情又刺激着她不服输,最后,从两边挑了几绺头发,细细的编了一下,再在后面用一朵莲花形的玉石簪子别住,剩下的依然飘逸的散开,和公主发大同小异,不过加了那编发,显得终于雅致高大了些,也让她觉得不那么随意了,起身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总觉得哪里还不够似的,想了想,还是拿起那些修饰妆容的胭脂水粉,可往脸上扑的那一瞬间,又懊恼的放下,什么时候起她如此看中自己的外貌了?
  其实,打扮的再美,还能美过那只妖孽去?她就是她,不明艳,不妩媚,他喜欢的也绝非是她的这张皮囊,不然不会是在她还是男子之身时,就缠着她,如今,她这是钻了牛角尖了,庸人自扰起来,女子啊,丢了心,便连着智商一起丢了。
  前世书上说恋爱中的女人会变笨,她还不以为然,如今她算是信了,不但是笨,还傻的可以。
  心里想开了,便也没了那些纠结,不过打开门的那一瞬,还是有些微微的不自在,那货看到这个模样的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什么表情也没有,因为等的焦灼的九爷在听到开门声的抬眸瞬间,整个人就傻了,怔怔的瞪着那从门里走出来的人儿,绝色的美颜上一片呆滞空白,这是……他家小青青?
  清丽脱俗,婷婷袅袅的如一朵出尘的白莲,眉若远山,眸若秋水,粉嫩的唇如初绽的花瓣,月白裙衫下玲珑的身子是最美的曲线,不磅礴跌宕,却自有一股温婉柔和的荡漾,尤其是以前那宽大的男子衣衫遮挡了腰上的纤细,如今被轻轻一束,顿时不堪一握的那股风情立刻显现,鼓动着他情不自禁的往前,再往前,想要亲手摸一下,亲手描绘那诱人的一高一低,紧致,平坦。
  “青青,我是不是在做梦?”
  九爷走近了,却又伸着手不敢触碰,唯恐这是个*的美梦,一碰就会碎,连声音都带着咿语的不真实,呆萌的模样让本来还有点不自在的穆青扑哧一笑,“笨蛋,天还没黑呢!你就想着做梦了。”
  这一笑,如含苞待放的莲花一刹那绽放,惊艳的令人窒息,于是九爷被迷的更呆更傻了。直直的看着她,错不开眼,脑子里一片空白。
  ------题外话------
  亲们久等了,抱歉哈,尽量还是早上更。
  ☆、第六十九章 声势浩大接她回来
  直到外面响起夜白的暗号,一切都准备就绪,要马上启程了,九爷才恍然如大梦初醒,美颜羞红如瑰丽的朝霞,一双凤眸潋滟着春水的光泽,痴痴的、着迷的,又无措着、躲闪着,伸出去的手忽然更加不敢碰,不敢去亵渎一般。
  “青青,你,你好美!”什么样的词汇在此刻九爷混沌的脑子里都想不出来,吞吐半响,也只说了这最原始的一句。
  穆青也脸红了,虽然不再介意这张皮囊的美与丑,可是被自己在意的男子夸赞,还是甜甜的在心底无比受用,嘴上却又矫情的嗔他,“别贫了,快点走吧,不然真来不及了。”
  “喔,喔,好……”九爷英明的脑子还是有点不好使,下意识的听着,下意识的想去牵她的手,却又不好意思,以前她是男子装束时,搂搂抱抱都做过了,可是忽然换回女装,他却情怯了似的,难为情起来。
  那呆萌的模样很可爱,又很好笑,也让她心里一疼,穆青主动去牵了他的手,指尖一触,都是情不自禁的一颤,有什么情愫与之前不一样了似的,情窦初开的那种慌乱羞怯又一次到来,比当初更炽热,更浓烈,更让人脸红心跳。
  九爷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心微微出汗,心底的感觉很奇怪,想要亲近,却又生出几分慌乱和羞涩,一颗心煎熬纠结着,又满满的甜蜜幸福着,他觉得他也许是疯了,脑子晕晕乎乎的,连怎么走到门口的都不知道。
  直到稀里糊涂的开了门,冷风一吹,一个激灵让他清醒了几分,然后再听到一片掩饰不住的夸张的抽气声,各种不敢置信、目瞪口呆、惊艳震撼的灼灼狼光,九爷彻底醒了,醒了也恼了,然后又怒又酸的甩上门,砰的一声震天响,隔绝了那些还没有回过神来的眼神。
  “青青,被他们都看到了。”九爷的声音里是说不出的懊恼,很想把那一群青龙卫的眼珠子给挖了,很想。意念太强烈,让门外的一众人都开始觉得眼眶疼痛,浑身冷汗,也从震撼的呆滞中清醒,妈呀,他们刚刚看到了什么?他们怎么能看的那么出神?他们会不会被九爷宰了?呜呜,看那扇被摔的摇摇欲坠的门板,他们心都碎了。
  穆青却好笑的瞪了他一眼,“难不成以后我都不见人了?”
  若是可以,九爷真的很想把她的美藏起来,不让任何一个男子看到,哪怕是从小就跟着他的护卫!可现在不但看了,还看了好多眼,心里如何不恼恨?可是他也知道不能因为自己的吃醋而去禁锢她,否则那就不是喜爱而是一种伤害了。“见是见,只是……”九爷飞快的从怀里拿出一条面纱,小心翼翼的给她带上,“青青,把这个带上,嗯,外面风大,莫要吹坏了肌肤。”
  九爷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刚刚晕了傻了,也忘了拿出来给她带上,一来遮了脸,不会被别人认出怀疑,二来么当然是源于他的那点爱吃醋的小心思。
  穆青不置可否,也不点破,带了就带了,也正好遮起她那点换了女装的不自在。
  可带上了,九爷瞧了一眼,又狠狠的一抽气,似乎更加懊恼了,为什么遮起脸来,还是那么美?
  白色的面纱遮住鼻子下面的部分,只露出一双眸子,可也正因为如此,便显得那双澄澈的眸子更加动人,一汪秋水似的,里面一颗黑色的珍珠,黑白分明,熠熠生辉,一嗔一恼,一颦一笑都在那双眸子里演变成惑人的风情。无需言语,只要望一眼,似乎就会被深深的吸进去,溺死在里面。
  此刻九爷就是如此的感受,溺在里面,无力挣脱,而那遮掩起来的部分看不到更是多了几分神秘诱惑,诱惑着想要揭开面纱,一窥美人娇艳。九爷无意识的吞了一下口水,痴痴的就想去揭开,快要触上的刹那,又猛然惊醒,神色凌乱到不忍直视,“青青,怎么办?爷不想让你出去了。”
  他都姑且受不了,更何况是别人?一想到别的男子也会被诱惑,整个人就好像被泡进了醋里,满心满肺的酸意。
  穆青无语的叹息,“不出去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换回女装,当一个男子比女子可要方便多了,如此就这样吧,我还想着将来可以中状元,登朝堂,报效国家呢!”
  这似笑非笑、半真半假的话顿时有用了,九爷那些酸啊醋啊的立刻烟消云散,开玩笑,青青不当女子,他娶谁去?男子?男子哪里有女儿身的千娇百媚?不敢再犹豫,对着门外低吼了一声,“还不把马车驾到这里来,外面那么冷,难道要爷冻着走到大门口去?”
  咳咳!禁闭的门外有谁一下子没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外面冷吗?几人面面相觑,好吧!冷就冷,只是九爷练的玄风掌在冰天雪地只穿单衣都没有任何感觉,现在还怕冻着?
  是不想让穆公子再被他们看见吧?想到刚刚那一刹那的惊艳震撼,顿时一个激灵冷颤,啊啊……好冷,快去把马车赶来吧,免得被九爷惦记上了,他们看的那么出神不是故意的好不?实在是……脑子一时又要想起那一幕,猛的掐了肉一下,不能想,不能想,再想不但要被九爷挖眼珠子,怕是连脑子也要一起洗去了。
  马车从大门口一直驾到屋门口,夜白才敢小心翼翼的请示,“爷,马车来了。”说完就快速的低头,就差没闭上眼睛,以示忠诚。
  九爷开了门,凌厉的眼神扫过一众俯首到快要弯起来的青龙卫,勉强满意了,这才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家小青青上了车,穆青很无力,她都带着面纱了还想怎样?
  谁知下一秒,人家九爷还有更强大的办法,“青青,下一次,爷给你准备一个帽子好不,一圈都垂着轻纱,你喜欢什么样的颜色的?”
  穆青瞪了他一眼,彻底无语,也不再理他。
  九爷却犹在认真思考,做什么样的帽子才能既遮的严严实实,又不影响青青走路,还不能太丑,影响美观,也不能太奇怪突兀,不然吸引的目光会更强烈,哎呀,好复杂纠结。
  骑着高头大马的一众青龙卫也好复杂纠结,哎呀,要不要这么声势浩大啊?
  九爷专属的华丽超大马车缓缓前行,前方有人开道,后方有人断后,四周也围着一众青龙卫,个个都全副武装,目光凛凛,所过之处,路人皆回避退缩,眼神惊惧又好奇,这是要干什么去?
  九爷的马车招摇而扎眼,而青龙卫个个都神采非凡,走在路上十分高调,今日出动了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百个,一路穿街走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九爷就是要这种效果,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把他喜爱的女子接回来了,他家小青青是他的。为此不惜出动所有的青龙卫,警告那些心有不轨的,若是和他争抢,他绝不会手下留情,必拼死相护。
  穆青此刻还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浩大阵仗,因为她一出门就上了马车,路上又被小气霸道的九爷哀求着不要掀帘子,所以等到出了城门,到了和纪清宜回合的京郊,她终于可以挑开帘子看了一眼,不由的惊了一跳,果然,那货说给她惊喜不能太期待,还是惊吓差不多。
  四周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黑衣劲身的人,只不过脸都背对着马车站着,行成一个保护圈,圈子里是两辆马车。
  她顿时有种黑社会在荒郊野外做什么不轨交易的无语感脚。
  而被交易的她还不用下马车,不是不想,而是被九爷以没有必要给阻拦了,她无语望天。
  九爷心虚的解释着各种理由,什么这个地方是荒郊野外啦,什么天气太冷怕冻着她啦,什么四周都被青龙卫控制,绝对不会被人看到了,所以种种,她没必要下车,下去再上来,不是最后结果都一样?
  能一样吗?她可以出去透透气,可以去纪清宜的车里打个招呼,人家辛苦了一路,为了接她,她怎么着也得感谢一声吧?
  九爷很殷勤的说,他会代替她把一番心意送到的。
  于是,九爷到了另一辆车上去感谢纪清宜了,而纪清宜绕是他再古板教条,严肃认真,被如此对待,也想哭了,他容易吗他,一路颠簸跑出去几百里远,接一个根本就不在那里的人,偏偏为了逼真,他一点的路都没有少跑,好不容易颠簸着又回来了,却又被要求在这荒郊野外的多等了几个时辰,这些辛苦也就罢了,他的干妹妹嘛,他这做兄长的出心出力都应该,可是为什么折腾了那么多天,连妹妹的一面都见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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