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人面的繁杂
听到这些对话对我们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收获，但这个收获所能起到的作用似乎只有一个：就是让我们知道，何时是我们的死期。
想不到特里克恩居然藏得这么深，要不是我们凑巧...呃，应该说，要不是犹塔里那么能吃，用他的食物残渣把我们一路带到这里，我们到现在还以为一切都很安全。
“可是你的母亲毕竟是个厉害人物，我听说整个皮特曼家族都是由你母亲一个人撑起来的。”
“事实上我也觉得很奇怪，家族的企业亏损了很久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前年开始，突然就来了个大幅的盈利，而且一下子就偿还了许多债款。今年更是赚的让人难以想象，家里的大小亲戚几乎都拿到了一份红利，所以有很多人都靠向她了。”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些话了，之前听梦莎说的时候我就感到十分奇怪，说什么扭亏为盈的问题...其实我一直都对这方面不是很理解，更不明白这对于他们这样一个庞大的家族来说，金钱到底有什么意义。但是现在听特里克恩也这么说，就有点留心起来了。
“最奇怪的是，前年年底，按照我们的产量计算，有好几笔订单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我亲眼看见，就连父亲的脸色都不对劲了，你知道，那老头从来就没为任何事情慌乱过，可是我母亲她...她居然不知道从哪儿搞到的货，把那些单子全都补完了！唉，太神奇啦！”
我知道，他所说的货就是指牛肉了。这事委实让人好奇，牛肉这东西可不像香烟啤酒之类的食物，可以在短期内增加产量的。一个地区的牧场能够生产多少牛肉，基本上是可以预估的。
“她就不能从其它牧场进货吗？”杰罗姆问道。
“这怎么可能？那一年我记得非常清楚。我那位喜欢做慈善的父亲和别人签订了保护协议，所以当听说我们家族的产量严重不足时，很多订货商把大单拆成了小单向其它牧场采购，几乎所有牧场的产量都供不应求。她能找谁进货？再说了，这么大的量，不可能没有人知道的，那些订货商不是傻子，要是知道我们为了供货还要找其他人购货的话，他们也不会再找我们了。”
“嗯，只能说，你母亲是个生意上的天才...”
“她也就这点值得骄傲一下了，至于其它的事，她办的实在是太糟糕，嘿，把特雷克母子囚禁在地下室里，以为父亲他不知道吗？”
“你是说你的父亲一直都知道特雷克他们就在地下室里？”
“当然，说真的，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够令我感到害怕，也就只有我的父亲了。我都能知道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只不过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把人放出来...”
“如果特雷克在的话，那你...”
“你是想说他们会把继承权交给特雷克？呵呵...除非我还会继续装傻下去！可我会那样做吗？这个家里那些有实权的人，都知道我的情况，他们更知道，在强权面前，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我对特里克恩的感觉已经从惊恐慢慢转变成佩服了，这的确是个有想法的人。当然了，惊恐还是有的，要不是我们误打误撞地听见这番话，真不知道落在他手里会是个怎么样的死法。
“那你的父亲知道你一直在装样子这件事吗？”
“我想他应该不知道，我对我的演技还是有信心的。其它人为了我许给他们的利益，也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唉！”杰罗姆突然长叹了一口气，“虽然如此，我还是觉得我们是在冒险...你知道吗？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输过了。而一次失败，就败的那么惨！你应该知道在战场上被俘虏是什么样的事，那几乎把我几十年的信心都摧毁了...”
“所以师傅，我觉得这一次的冒险是值得的！或许，你的信心会重新竖立起来的！”
“我的信心...唉，其实我的信心现在全都在你身上了。你知道的，我没有子女，我...”
“师傅，请你相信我，我对您的感情和您对我一样的深厚。所以我才认为，您的仇是非报不可的！”
“我不是想说什么报仇...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完全没有必要再这么装下去了！你应该找个机会，向你的父母说明原委...”
“原委？他们两个人一个整天只会沉思着谁都不明白的事，另一个则整天想着怎么算计别人，哪有空和我说半句话？哼，要不是我一直都想找到那个藏宝室，我早就离开这里了！”
嗯？居然有藏宝室？就在这城堡里吗？我的所有情绪一下子全都消失了，我立马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了起来。
“难道这城堡里真有什么藏宝室吗？”
“虽然这个传说已经流传了非常久的时间，恐怕多少都会有些变样了，但我觉得它有很大可能是真的，因为父亲他曾经亲口承认过，他到现在也没能走完这座城堡里的所有房间。而且，我并不稀罕什么财宝，我只是听说，在那个藏宝室里有一件能够让骑士们冲锋陷阵，所向披靡的神器！”
哇，我是真的动心了...大概是以前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太多了，神兵利器对我的吸引力到现在都没有消退过。
“可我怎么觉得，这事情听起来像神话？”
“师傅，我研读过皮特曼家族的历史，曾经有许多祖先在历史上都是威名赫赫的骑士，而且对国王非常忠诚。你知道阿金库尔战役吧，被亨利五世屠杀的骑士里有很多都是我的祖先，他们后来都被镶在了先祖之墙上。但是就在那场战役过后的一个时间里，据说那时候圣女贞德都还没有出生，而我的一位先祖骑士在一场战役里以少胜多，取得了非常辉煌的胜利！据他说，靠的就是那件神器。而且他的话被记录在了族谱里，那里面不止一次地提到了这件神器，这是不会有假的！我想，如果能够得到它，就算在战场上直面那个魏明远，我也不会输给他的！我甚至能够用这件事逼迫父亲和母亲把整个家族交给我...”
我听得眼睛都有些发亮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是个...曾经是个非常坚定的无神论者！要不是雪妍发现我不对头，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可能半天都不会醒过来。
接下去，他们又聊了一些闲事...他们似乎一直在等人，我想那些被等的人应该就是这几年里特里克恩交往的所谓江湖豪杰了。我突然觉得现在很有必要马上回去和雅美她们商量...特里克恩召集的骑士是否真的能对付我们还不好说，但如果那支精锐卫队实际上已经落入他的手中，那我们的情势就万分危急了。更重要的是，从他刚才话语的态度中可以了解，他的父母亲应该都阻止不了他的...一个是阻止不了，另一个是根本就不想阻止！
而且我们现在呆的这条走廊是个死胡同。如果一会儿又有人来他们的房间，那就会从我们的身后出现...于是我向雪妍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和我一起慢慢退出这条走廊。
才走了不过十步，前面就有脚步声响起，看来是被我不幸言中了。我和雪妍都是脸色大变，正巧身旁就有一扇门，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们推开那扇门就躲了进去。
脚步声从门外经过，还伴随了一些交谈声，我辨认出来了，这几个经过门口的人正是之前在赛场上出现过的那一哭一笑，一胖一瘦两名骑士，嗯，也许还有他们的坐骑。
雪妍显然也听出了他们的声音，大吃一惊道：“怎么回事？这两个不是相互受伤，都被抬到医院去了吗？”
“呵，”我苦笑了一声，“看起来，这两天我们在这座城堡里看到的很多事情都是有人在演戏给我们看！嘿，他们还真好客，没收我们门票钱呢！”
可巧的是，门外的人突然在门口停住了脚步，我和雪妍又是一惊，以为被他们发现了，但很快才明白，是后面又有人追了上来，好像是个女的。因为我听到的是一个女声传来，我仔细辨认了一下，突然脸色变得煞白！
“你怎么了？”雪妍伸手过来，在我的额头上一抹，又在地上一甩，居然有很多水滴。我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全是汗水。
“你没听出来吗？这个女人...”
“是有点熟悉，嗯...她是谁？”
“朱利叶斯！”
“这不可能！”
可是我不会听错的，门外那个人发出的，的确是朱利叶斯的声音！只听得那个胖胖的哭脸骑士正在问道：“朱利叶斯，我听说你的坐骑跑了啊！”
“不是跑了，她是被夫人转送给她的侍女了。”非常奇怪，朱利叶斯的话里似乎没有半分的惋惜。
“转送？那还真是可惜，我一直觉得你的坐骑挺乖巧的！早知道就找你要来了。”
“乖巧？你的眼睛还真是不好使...那个贱人以为我不知道她来皮特曼家族是为了什么！”
“喂喂！那也是个小美女，怎么说她是贱人？”
“哼，明明是个挺有名气的骑士，为了追男人，跑来给我当坐骑，你说她不贱？”
“什么？追...追男人？”胖骑士显然是吃惊不已。
另一个瘦子则问道：“对了，你不是被老爷责骂并且关起来了吗？怎么跑出来的？”
“得了吧，那个老头哪有心思处理我，他又在抱着相框哭呢！所谓的关起来不过是让我去一个单间里思过，要出来简单的很！”
“这可真是稀奇，罗伊老爷一向最重面子，你当众带着金铠甲投敌，把他的脸都撕成碎片了，居然只是让你思过？”
“说话别这么难听！什么投敌！？是大哥让我这么做的...否则谁有这个雅兴去陪那群白痴聊天？”
现在雪妍的脸比我还要煞白！好在门外那几个人很快离去了，要不然她可能会忍不住冲出去揍人了。我知道，她最反感欺诈和背叛了！
门口突然出现的这个情况，让我们都有些担心后面是不是还会有更多人聚往这里。所以我开始认真打量起我们呆着的这个房间，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后门或是窗户能让我们离开的。可是粗看了一眼之后却非常失望，这里好像是个很简单的单间，而且应该是个客房，因为房间里有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床，另外还有些木制的柜子桌子，陈设十分简单，想来皮特曼家族的那些享受惯了的人是不会住这种房间的，所以这应该是给一些临时拜访，但又需要呆一段时间的人准备。
我刚有这想法的时候，雪妍突然道：“这不是一个客房。”
“你说什么？”我很是疑惑她这回又是怎么猜出我心中所想的。
“你觉得把客人带到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来睡觉，是正常的待客之道吗？”
“啊...确实有道理。可是...这是那些佣人的房间？”
她又摇了摇头，“佣人一般分为两种，一种就是像梦莎那样的侍女，她们的房间应该是在离主人房间最近的地方。还有一种通常就是负责打扫清洁的了，可是这里连一件清洁道具都没有。”
“或许是厨师呢？”
“皮特曼家族的东西很好吃，说明那些厨子也是有一些资格的人，更不会住在这种房间了。你看，桌上和柜子上什么摆设都没有，这里应该很久都没人来了，”她顺手又在桌上轻轻一擦，“你看，这么脏！”
“那他们设置这样一个房间干什么？因为房间太多？”
“不清楚...”雪妍摇了摇头道：“我比较在意的是这个，”她走到那张床的边上，在床脚的栏杆上仔细看了看，又伸手一摸，“你看，床单上都已经很多灰尘了，可是这栏杆却这么干净！说明这栏杆是经常有人在摸的。”
我上前看了看那栏杆，和雪妍描述的完全一致，心中一动，当下和雪妍一人台住栏杆的一边，先用力压了压，没反应，又一起用力往上抬了一下...耳边立时传来一阵轻微的吱嘎声。
其实在抬栏杆的时候，我就猜想过，由于这里有非常庞大的地道系统，很有可能这又是一个通往地道的入口，而栏杆就是机关。
出乎意料的是，地面没有任何反应，更没有任何入口露出来，倒是天花板上竟然动了起来，很快一块天花板向下弯曲，变成了一副折叠的楼梯，而顶上则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口子。
我一阵激动，轻声道：“难道这就是那个藏宝室？这也太简单了吧？竟然被我们找到了！”
雪妍摇头道：“你冷静点吧，刚才克里特恩才说过，没有人找到过那间藏宝室的，而这个机关栏杆这么干净，一定经常有人打开机关，频繁出入，怎么可能是什么藏宝室呢？”
想不到特里克恩居然藏得这么深，要不是我们凑巧...呃，应该说，要不是犹塔里那么能吃，用他的食物残渣把我们一路带到这里，我们到现在还以为一切都很安全。
“可是你的母亲毕竟是个厉害人物，我听说整个皮特曼家族都是由你母亲一个人撑起来的。”
“事实上我也觉得很奇怪，家族的企业亏损了很久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前年开始，突然就来了个大幅的盈利，而且一下子就偿还了许多债款。今年更是赚的让人难以想象，家里的大小亲戚几乎都拿到了一份红利，所以有很多人都靠向她了。”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些话了，之前听梦莎说的时候我就感到十分奇怪，说什么扭亏为盈的问题...其实我一直都对这方面不是很理解，更不明白这对于他们这样一个庞大的家族来说，金钱到底有什么意义。但是现在听特里克恩也这么说，就有点留心起来了。
“最奇怪的是，前年年底，按照我们的产量计算，有好几笔订单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我亲眼看见，就连父亲的脸色都不对劲了，你知道，那老头从来就没为任何事情慌乱过，可是我母亲她...她居然不知道从哪儿搞到的货，把那些单子全都补完了！唉，太神奇啦！”
我知道，他所说的货就是指牛肉了。这事委实让人好奇，牛肉这东西可不像香烟啤酒之类的食物，可以在短期内增加产量的。一个地区的牧场能够生产多少牛肉，基本上是可以预估的。
“她就不能从其它牧场进货吗？”杰罗姆问道。
“这怎么可能？那一年我记得非常清楚。我那位喜欢做慈善的父亲和别人签订了保护协议，所以当听说我们家族的产量严重不足时，很多订货商把大单拆成了小单向其它牧场采购，几乎所有牧场的产量都供不应求。她能找谁进货？再说了，这么大的量，不可能没有人知道的，那些订货商不是傻子，要是知道我们为了供货还要找其他人购货的话，他们也不会再找我们了。”
“嗯，只能说，你母亲是个生意上的天才...”
“她也就这点值得骄傲一下了，至于其它的事，她办的实在是太糟糕，嘿，把特雷克母子囚禁在地下室里，以为父亲他不知道吗？”
“你是说你的父亲一直都知道特雷克他们就在地下室里？”
“当然，说真的，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够令我感到害怕，也就只有我的父亲了。我都能知道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只不过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把人放出来...”
“如果特雷克在的话，那你...”
“你是想说他们会把继承权交给特雷克？呵呵...除非我还会继续装傻下去！可我会那样做吗？这个家里那些有实权的人，都知道我的情况，他们更知道，在强权面前，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我对特里克恩的感觉已经从惊恐慢慢转变成佩服了，这的确是个有想法的人。当然了，惊恐还是有的，要不是我们误打误撞地听见这番话，真不知道落在他手里会是个怎么样的死法。
“那你的父亲知道你一直在装样子这件事吗？”
“我想他应该不知道，我对我的演技还是有信心的。其它人为了我许给他们的利益，也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唉！”杰罗姆突然长叹了一口气，“虽然如此，我还是觉得我们是在冒险...你知道吗？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输过了。而一次失败，就败的那么惨！你应该知道在战场上被俘虏是什么样的事，那几乎把我几十年的信心都摧毁了...”
“所以师傅，我觉得这一次的冒险是值得的！或许，你的信心会重新竖立起来的！”
“我的信心...唉，其实我的信心现在全都在你身上了。你知道的，我没有子女，我...”
“师傅，请你相信我，我对您的感情和您对我一样的深厚。所以我才认为，您的仇是非报不可的！”
“我不是想说什么报仇...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完全没有必要再这么装下去了！你应该找个机会，向你的父母说明原委...”
“原委？他们两个人一个整天只会沉思着谁都不明白的事，另一个则整天想着怎么算计别人，哪有空和我说半句话？哼，要不是我一直都想找到那个藏宝室，我早就离开这里了！”
嗯？居然有藏宝室？就在这城堡里吗？我的所有情绪一下子全都消失了，我立马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了起来。
“难道这城堡里真有什么藏宝室吗？”
“虽然这个传说已经流传了非常久的时间，恐怕多少都会有些变样了，但我觉得它有很大可能是真的，因为父亲他曾经亲口承认过，他到现在也没能走完这座城堡里的所有房间。而且，我并不稀罕什么财宝，我只是听说，在那个藏宝室里有一件能够让骑士们冲锋陷阵，所向披靡的神器！”
哇，我是真的动心了...大概是以前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太多了，神兵利器对我的吸引力到现在都没有消退过。
“可我怎么觉得，这事情听起来像神话？”
“师傅，我研读过皮特曼家族的历史，曾经有许多祖先在历史上都是威名赫赫的骑士，而且对国王非常忠诚。你知道阿金库尔战役吧，被亨利五世屠杀的骑士里有很多都是我的祖先，他们后来都被镶在了先祖之墙上。但是就在那场战役过后的一个时间里，据说那时候圣女贞德都还没有出生，而我的一位先祖骑士在一场战役里以少胜多，取得了非常辉煌的胜利！据他说，靠的就是那件神器。而且他的话被记录在了族谱里，那里面不止一次地提到了这件神器，这是不会有假的！我想，如果能够得到它，就算在战场上直面那个魏明远，我也不会输给他的！我甚至能够用这件事逼迫父亲和母亲把整个家族交给我...”
我听得眼睛都有些发亮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是个...曾经是个非常坚定的无神论者！要不是雪妍发现我不对头，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可能半天都不会醒过来。
接下去，他们又聊了一些闲事...他们似乎一直在等人，我想那些被等的人应该就是这几年里特里克恩交往的所谓江湖豪杰了。我突然觉得现在很有必要马上回去和雅美她们商量...特里克恩召集的骑士是否真的能对付我们还不好说，但如果那支精锐卫队实际上已经落入他的手中，那我们的情势就万分危急了。更重要的是，从他刚才话语的态度中可以了解，他的父母亲应该都阻止不了他的...一个是阻止不了，另一个是根本就不想阻止！
而且我们现在呆的这条走廊是个死胡同。如果一会儿又有人来他们的房间，那就会从我们的身后出现...于是我向雪妍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和我一起慢慢退出这条走廊。
才走了不过十步，前面就有脚步声响起，看来是被我不幸言中了。我和雪妍都是脸色大变，正巧身旁就有一扇门，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们推开那扇门就躲了进去。
脚步声从门外经过，还伴随了一些交谈声，我辨认出来了，这几个经过门口的人正是之前在赛场上出现过的那一哭一笑，一胖一瘦两名骑士，嗯，也许还有他们的坐骑。
雪妍显然也听出了他们的声音，大吃一惊道：“怎么回事？这两个不是相互受伤，都被抬到医院去了吗？”
“呵，”我苦笑了一声，“看起来，这两天我们在这座城堡里看到的很多事情都是有人在演戏给我们看！嘿，他们还真好客，没收我们门票钱呢！”
可巧的是，门外的人突然在门口停住了脚步，我和雪妍又是一惊，以为被他们发现了，但很快才明白，是后面又有人追了上来，好像是个女的。因为我听到的是一个女声传来，我仔细辨认了一下，突然脸色变得煞白！
“你怎么了？”雪妍伸手过来，在我的额头上一抹，又在地上一甩，居然有很多水滴。我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全是汗水。
“你没听出来吗？这个女人...”
“是有点熟悉，嗯...她是谁？”
“朱利叶斯！”
“这不可能！”
可是我不会听错的，门外那个人发出的，的确是朱利叶斯的声音！只听得那个胖胖的哭脸骑士正在问道：“朱利叶斯，我听说你的坐骑跑了啊！”
“不是跑了，她是被夫人转送给她的侍女了。”非常奇怪，朱利叶斯的话里似乎没有半分的惋惜。
“转送？那还真是可惜，我一直觉得你的坐骑挺乖巧的！早知道就找你要来了。”
“乖巧？你的眼睛还真是不好使...那个贱人以为我不知道她来皮特曼家族是为了什么！”
“喂喂！那也是个小美女，怎么说她是贱人？”
“哼，明明是个挺有名气的骑士，为了追男人，跑来给我当坐骑，你说她不贱？”
“什么？追...追男人？”胖骑士显然是吃惊不已。
另一个瘦子则问道：“对了，你不是被老爷责骂并且关起来了吗？怎么跑出来的？”
“得了吧，那个老头哪有心思处理我，他又在抱着相框哭呢！所谓的关起来不过是让我去一个单间里思过，要出来简单的很！”
“这可真是稀奇，罗伊老爷一向最重面子，你当众带着金铠甲投敌，把他的脸都撕成碎片了，居然只是让你思过？”
“说话别这么难听！什么投敌！？是大哥让我这么做的...否则谁有这个雅兴去陪那群白痴聊天？”
现在雪妍的脸比我还要煞白！好在门外那几个人很快离去了，要不然她可能会忍不住冲出去揍人了。我知道，她最反感欺诈和背叛了！
门口突然出现的这个情况，让我们都有些担心后面是不是还会有更多人聚往这里。所以我开始认真打量起我们呆着的这个房间，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后门或是窗户能让我们离开的。可是粗看了一眼之后却非常失望，这里好像是个很简单的单间，而且应该是个客房，因为房间里有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床，另外还有些木制的柜子桌子，陈设十分简单，想来皮特曼家族的那些享受惯了的人是不会住这种房间的，所以这应该是给一些临时拜访，但又需要呆一段时间的人准备。
我刚有这想法的时候，雪妍突然道：“这不是一个客房。”
“你说什么？”我很是疑惑她这回又是怎么猜出我心中所想的。
“你觉得把客人带到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来睡觉，是正常的待客之道吗？”
“啊...确实有道理。可是...这是那些佣人的房间？”
她又摇了摇头，“佣人一般分为两种，一种就是像梦莎那样的侍女，她们的房间应该是在离主人房间最近的地方。还有一种通常就是负责打扫清洁的了，可是这里连一件清洁道具都没有。”
“或许是厨师呢？”
“皮特曼家族的东西很好吃，说明那些厨子也是有一些资格的人，更不会住在这种房间了。你看，桌上和柜子上什么摆设都没有，这里应该很久都没人来了，”她顺手又在桌上轻轻一擦，“你看，这么脏！”
“那他们设置这样一个房间干什么？因为房间太多？”
“不清楚...”雪妍摇了摇头道：“我比较在意的是这个，”她走到那张床的边上，在床脚的栏杆上仔细看了看，又伸手一摸，“你看，床单上都已经很多灰尘了，可是这栏杆却这么干净！说明这栏杆是经常有人在摸的。”
我上前看了看那栏杆，和雪妍描述的完全一致，心中一动，当下和雪妍一人台住栏杆的一边，先用力压了压，没反应，又一起用力往上抬了一下...耳边立时传来一阵轻微的吱嘎声。
其实在抬栏杆的时候，我就猜想过，由于这里有非常庞大的地道系统，很有可能这又是一个通往地道的入口，而栏杆就是机关。
出乎意料的是，地面没有任何反应，更没有任何入口露出来，倒是天花板上竟然动了起来，很快一块天花板向下弯曲，变成了一副折叠的楼梯，而顶上则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口子。
我一阵激动，轻声道：“难道这就是那个藏宝室？这也太简单了吧？竟然被我们找到了！”
雪妍摇头道：“你冷静点吧，刚才克里特恩才说过，没有人找到过那间藏宝室的，而这个机关栏杆这么干净，一定经常有人打开机关，频繁出入，怎么可能是什么藏宝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