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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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夕一再度在棠总脸上发现了怀念的神色。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怀念的人或事可能跟自己的过去有关系。
  时钟快要指向十二点,夕一思索着棠总的举动,走回房间。
  门一开,灯光昏暗,好像只开了床头灯。
  一股浓重的酒味袭来,紧接着,一个黑影扑到他身上,一边扑腾一边大叫:别这样,撩你的是薛遥,你找他去!
  听声音,不是凌语归又是谁。
  夕一忙扶住乱动的人,他在跟谁说话?
  随着一阵妩媚的浅笑,一位穿着酒红色短裙的女子从里面走出来。
  她衣着整齐,但光着脚,发型也有些许凌乱,所以他们刚才是在
  抓住凌语归胳膊的力道倏地加重,酒醉的人没有多少痛感,只觉身体仿佛被铁箍箍住一般无法动弹。
  去棠总办公室时夕一取掉了面具,女子见房里多了一个人,本来倒抽了一口气。
  下一秒,她看清夕一的脸,目光倏地一亮:唷,又来了个小帅哥,你们是住一起的吗?
  夕一冷着脸:请你出去。
  哎,别急嘛,我们
  给你两分钟收拾东西,别让我动手。
  夕一陡然散发出的暴虐之气让女人知趣地不再说话,逃也似地拿上东西离开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瞬,夕一的手也松开了。
  猛然失去支撑,凌语归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这一摔不重,但也把他混沌的脑子摔清醒了几分。
  刚刚他还在死命推拒薛遥硬塞给他的小姐姐,怎么这会就躺地上了?
  朦胧中,他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朝房内走去。
  熟悉是因为这个背影很像夕一,但对方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
  糟糕,凌语归抱住头,他不会看到自己和小姐姐拉扯那会的糗样了吧?
  关键是,自己真的没做什么。
  他喝到站不住了回房间,没想到那妹子跟在后面进来,一把就把他推床上去了。
  要不是他拼命反抗,只怕裤子都被她扒了,但因为喝醉力气使不到点子上,他折腾好一会也没把对方彻底推开。
  小姐姐还以为他在闹着玩,动作更加大胆。
  所以是因为夕一突然回来,自己才保住了贞操?
  那可得好好谢谢他,顺便跟他解释清楚,他真没做什么。
  于是,凌语归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发现果然是夕一站在床边。
  酒壮人胆,凌语归也不例外,不管不顾地上手直接从后面抱住了夕一的腰:谢、谢谢,还有,我跟那个人没什么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喝醉就去睡。
  夕一黑着脸转过身,语带嫌弃。
  凌语归的手被无情地掰开,他嘴一瘪,又抱了上去。
  这会两人面对面,他的脸直接埋进对方的颈窝里,闷闷地恳求:你是不是生气了,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生什么气。
  就是刚刚,我刚刚真没做什么。听到他的回应,凌语归急切地说。
  没做什么,都能把人带回来,那做了什么,还不得上天?
  她自己跟过来的,凌语归打了个嗝,满脸通红地抬起头,我今晚都没怎么跟别人说话,光顾喝酒了,不信你问薛遥!
  闻到酒味,夕一皱皱眉,再度想推开他: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就知道你生气了,那我道歉好不好凌语归死抓着夕一的衣服不放。
  看见礼服上的褶皱,夕一无奈地说:那你打算怎么道歉?
  我
  欣赏着凌语归茫然无措的模样,夕一又起了逗弄的心思:嘴上说说可不行。
  那、那
  凌语归低头不知在想什么,夕一好笑地望着他的发旋,正要开口提示,对方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他一口。
  这样道歉可不可以?
  亲完之后,凌语归猫一样攀住他的肩膀,眸中水光潋滟,不知因为醉意还是羞涩,脸颊和嘴唇都泛着淡淡的樱色。
  夕一愣了愣,可能是见他没什么反应,凌语归喃喃自语道:还不行吗,那再来一次?
  还没来得及回答,夕一就再次被强吻了。
  这一次不像上次那般蜻蜓点水,凌语归不但没有马上离开,甚至还有加深这个吻的趋势。
  夕一耸耸肩,反正吃亏的不是他,干脆地迎合起来。
  比起醉醺醺的人,他的动作热情而直接。
  亲密间隙,凌语归无意识地发出小动物般嗯嗯的哼声,低沉又带着些许少年人的青涩,听起来无比撩人。
  与此同时,他的手在夕一背上毫无章法地滑来滑去,好几次都摸到了腰下。
  少有遇上凌语归如此主动的时刻,夕一的鼻息逐渐粗重。
  他恋恋不舍地放开尝起来无比甜蜜的嘴唇,耳中似乎能听到两人剧烈的心跳,空气也仿佛升温不少。
  作为房内唯一一个完全保有理智的人,夕一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
  但对方显然不那么想,凌语归半眯着眼睛,整个人不停地蹭来蹭去,大有种把自己当树袋熊挂在夕一身上的趋势:怎么停下来了,我还没道歉完
  倒是还没忘记方才的承诺。
  夕一抓住他的手腕:我很想继续接受道歉,但你得保证你明天醒来不会后悔。
  第59章 第 59 章
  为什么要后悔。
  傻傻地笑了两声,凌语归趴在夕一胸膛上,直直地注视着他。
  这个人真好看,甚至可以说是女娲最精致完美的作品。
  微红的眼角、高挺的鼻尖、温润的唇瓣
  每一处都让人有想以吻描摹、细细品尝的冲动。
  要是真放手才会后悔。
  凌语归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
  这次吻上的是夕一的下颌处,他很早就想试试了。
  夕一微微低下头,他知道凌语归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醉。
  温热的鼻息喷在敏感的脖颈肌肤上,毛茸茸的头发也不断地蹭在脸颊旁。
  还需要忍耐吗?
  当然不。
  夕一拉开凌语归,在他一脸不情愿又要黏上来之前时抬起对方的下巴:这可是你自找的。
  夜还很漫长。
  凌语归光知道宿醉会头疼,却没想到今天醒来全身都如同被抽了骨头般酸软。
  他转头看向旁边,夕一完美的侧颜近在咫尺,或许是被美景所刺激,昨晚的记忆终于涌进脑海。
  凌语归第一个反应,是自己能不能不声不响地逃走。
  不过他只是扯了下杯子,那边夕一就动了动,像是马上要睁开眼睛。
  凌语归放弃地把脸埋进被子里,算了,还是别自欺欺人。
  鸵鸟般躺了一会,被子突然被掀开。
  夕一托着头微笑:准备把自己憋死吗?
  你就希望我憋死别碍你的事吧?见到他的笑容,凌语归又脑补起昨晚他跟棠总聊天的模样。
  夕一貌似没反应过来:我这是关心你,一大早哪来这么大火气。
  关心?才跟棠总沟通完感情,又跟我、跟我凌语归想了半天没想到合适的说法,情急之下把某任女友骂自己的词用了出来,总之,我用不着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关心!
  跟你怎么了?你没说完我可不懂。
  不懂就滚去找你家棠总问!或许是宿醉的缘故,凌语归火气十足。
  若不是现在一动腰就酸痛无比,他保证能起来揍,不对,揍是揍不过的,还是摔门走吧。
  没想到,夕一那家伙不但没有反应,反而笑出了声:原来你这么在意棠总?
  不在意,我有什么好在意的,昨晚也就是喝醉了而已。
  听到这里,夕一缓缓眨了下眼睛。
  这人装鸵鸟的本事还真是一流。
  不过关于棠总的事,有必要解释一下:其实我答应棠总的邀请,并不是因为你想的那个目的,昨天我们确实只是聊了会玉雕。
  凌语归还没说话,夕一又道:还有我俩的事,昨晚我确实有点乘人之危,不过具体情况你应该记得,不能全怪在我头上。
  凌语归面上一热,他确实记得自己拉着夕一不放的样子。
  棠总带来的危机感在酒精的催化下,他当时真有种放手就会失去这个男人的错觉。
  清醒过后想起来,凌语归顿觉无比丢脸。
  他绝不能承认自己如此重视对方:记得就记得,昨晚我只不过是喝醉了一时冲动,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做了场梦吧。
  夕一挑挑眉:反正事情是你开的头,如果你希望这样,我没问题。
  没想到夕一会答应得如此干脆,凌语归又有些失落。
  强行压下别扭的心情,凌语归淡漠地点头:这就是我所希望的。
  他以为两人可以回到以前的相处模式。
  可才一天没到,他脑海里就不由自主地浮现了无数遍昨晚的情景,包括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记忆中的身体太过秀色可餐,要不是太累,他可能都要当场起反应。
  这种后遗症,在拍摄短视频时更加明显。
  镜头前,夕一每次做出的亲密动作,都变成了一种甜蜜的折磨。
  他要演出享受的样子,又不能让夕一看出他是真的心动不已。
  几次下来,凌语归觉得自己的演技有了很大提高。
  累归累,看到不断接近两千万的粉丝数,凌语归还是很开心的。
  更值得高兴的是,香盈袖已经开始跟穆导合作。
  这笔收入可大大超过了衣服零售的利润,还能让钱晓巧的才华有施展之地,可谓一举两得。
  临近过年,凌语归打算给自己放个小假,带夕一和姐姐一家回村过年。
  一来是因为今年的确很累需要休息,二来是回去给凌文秀撑腰。
  凌父是个很古板又窝里横的人,凌文秀上次因为家暴逃回家,就是被他送回去的,所以他们并没第一时间把凌文秀离婚的消息告诉他。
  但他现在肯定已经知道这件事,凌文秀独自带女儿回去,说不定会被他拒之门外。
  凌语归必须一同回去说服凌父,至于夕一,他一个人也没地方去。
  除夕前一天,三个大人一个小孩大包小包地出现在凌家门外。
  凌家的房子还是十年前翻修的平房,质量没问题,但外表颇有些老旧,再加上长时间没有女主人,疏于打理,院子里都长杂草了。
  凌语归在掉漆掉得看不出原来颜色的木门敲了敲,又敞开嗓门喊了几声,门才慢悠悠地打开。
  凌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走出来:你回来干什么,还带了这么多人,有本事把你姐带走,就一起死外面别回来!
  刺耳的字眼听得夕一都忍不住皱眉。
  凌语归心里也不舒服,但毕竟是自己老爸,他也不能说什么重话:爸,大过年的,说这些多不吉利,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别说那些过去的事了。
  第60章 第 60 章
  您看,凌语归把小花拉过来,我们特意带小花回来给您拜年的,小花,快叫爷爷。
  凌父再不悦,也不会对唯一的孙女甩脸子。
  小花乖巧地走到老人身边,照母亲教的拜了拜:爷爷,小花给您拜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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