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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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好像有点推过头了。
  满,你说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最近在琢磨一件事,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问问你。
  被搂着肩膀的俞满一脸的不知所措,听益凌说完这些话,愣了好长一段时间,突然猛地抱住胳膊瑟瑟发抖的摇头。
  凌哥,我是个B啊,咱俩不合适的,求求你摇了我吧!
  益凌皱眉:谁跟你说这个了?
  三分钟前益凌把俞满拽到这个犄角旮旯里,离篮球场比较远,益凌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别人。
  我就想问问你,益凌压低声音:我以前,睡着了之后是不是不太老实,喜欢摸别人,抱别人什么的?
  俞满满头问号: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咱俩小时候不是经常一起睡觉吗?
  小时候俞满被他爸爸带着在益家宅子里玩,俞爸爸有时候很忙没空回家,益凌的母亲看他和益凌关系好,就经常把他留下一起过夜,和益凌同吃同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哪儿还记得?俞满皱眉想了想:好像也没有吧,挺老实的。
  是吗?益凌眉头紧锁,一脸深沉的思考着什么。
  那天早上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益凌当时脑子已经炸成了烟花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现在回头想想,总觉得有些不对头。
  他虽然睡相算不上多好,但是之前也从来没有过大晚上做着梦抓着一个人就动手动脚的。再说就算真的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益凌啧了一声,早知道那天早上就应该好好跟柏泽霄问问细节。
  就因为上回那件事太尴尬,益凌最近一段时间一直没好意思找柏泽霄,每天上学都和做贼似的,偷摸趴在窗口确认对方已经走了才敢出门。对方似乎也看出来益凌是在躲他,非常识趣的没有过来打扰。
  现在算算日子,两个人已经快一周没有见过面说说话了。
  益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听的俞满浑身发毛。
  怎么了你?最近一直看你情绪不高的样子,俞满想了想:是因为那个叫柏泽霄的?
  益凌点了点头,闷闷的恩了一声。
  俞满了然,难怪。
  从前放学的时候益凌总是一打铃第一个冲出教室,这几天人都走光了还赖在座位上不肯挪窝。
  俞满看向他:你们俩吵架了?
  也不是,益凌抓了抓头发,不知道该怎么和俞满提这件事:就,你谈过恋爱吗?
  俞满的表情瞬间像吃了一坨苍蝇,一脸嫌弃:单身狗不配是吗?
  也不是,我换个问法。益凌琢磨了一下:没谈过喜欢的人总有过吧,你有
  益凌咳了两声,顿了顿:你有,想过和对方有一些身体接触吗?比如,抱抱啊,或者,接吻什么的?
  当然有啊,俞满点点头:这都没有还算什么喜欢?还不如做朋友。
  那如果你,不小心真的这么做了呢?
  俞满没听懂:什么意思,你是说交往?
  没有,就,睡着的时候,接触了一下,益凌大拇指和食指对在一起:就一下。
  俞满眯着眼:一下?还是亿下啊?
  啧,跟你说正经事呢!
  俞满哈哈笑了两声,两个人好歹认识这么多年了,俞满也不至于真的笑话他。
  我大概懂了,俞满点了点头:所以把人吓到了?
  益凌烦躁了点了点头,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确实是,小哭包哭唧唧的表情他还记忆犹新:要是你,你会怎么办?
  我再跟你确认一下,你是真的喜欢他,不是就随便玩玩?
  当然!益凌点头:不然我至于这么纠结吗?
  俞满耸耸肩:那就趁势表白啊,他同意了就在一起,不同意再说,这不是很简单吗?
  表白?!
  益凌恍然,对了!表白!
  他怎么给忘了!
  明明之前刚认识那会儿还天天想着怎么把人追到手,结果相处时间一长,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益凌扼腕,低骂了一声,白瞎了那天早上那么好的气氛!就应该当时表白!
  俞满看一眼益凌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经验啊小伙汁,不是我们说你,这方面你真的不如高简阳。
  益凌不置可否,耸了耸肩,正要说话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表白,你要跟谁表白?
  声音有点大,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益凌一回头,谢飞羽就站在他身后,一如既往的一身痞气:不得了啊,小雏鸟也学着别人谈恋爱了?小心早恋影响学习。
  益凌抬手,一个篮球扔谢飞羽脸上:我的成绩还有可以影响的空间,你呢?
  谢飞羽被砸了个正着,却没生气,舔着脸凑过来:喜新厌旧啊益神,好歹我也是你前cp吧,你就这样对我?
  滚犊子,谁和你cp?
  你!谢飞羽熟稔的揽过益凌的肩膀,把他拉到身侧,压低声音道:让你留意上回打我的人,你找到没有?
  就你提供的那点线索能找到就有鬼了!益凌挣开: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这是一中,不是你的底盘。
  小气劲儿!谢飞羽运着球:来一把嘛,让我看看益神的实力有没有退步。
  一中的户外篮球场旁边有个斜斜的草坡,站在最高处,能清晰的看见球场的全貌。
  柏泽霄安静的站在树下,看着益凌和俞满聊天,和谢飞羽你推我搡的打球。
  他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好看。
  柏泽霄的目光贪婪的追随着益凌。
  已经一周了,他拼命压抑着想见他的渴望,作为上次自己做过火的惩罚,也是给益凌时间平复心情。
  可是着都快一周了,益凌还没有来找他。
  柏泽霄额头抵着树干,静静的看着益凌抢过谢飞羽手里的球,举起来砸在他身上。
  他笑的好开心啊。
  他都不想我吗?
  柏泽霄遥遥望着益凌,人生第一次,他感觉到了害怕。
  他真的不能失去他。
  绝对不能。
  这一场球把益凌这几天积压在心里的郁闷全部发泄了出来,身体很累,心却意外的鼓胀,有些情绪酝酿了太久,正急不可待的需要爆发。
  益凌走在回家的路上,脚下轻盈,情绪高涨。
  不然,表白吧!就今天!
  这个想法从脑子里蹦出来的那一瞬间,益凌眼前一亮,仿佛终于找到了最优解,整个人都通透了。
  表白吧!
  还等什么?
  益凌迈开腿,迎着冬日的寒风,朝家的方向奔跑而去。
  柏泽霄!
  柏泽霄正倚在窗户边上画画,厚厚的一大速写纸已经快用光,每一张都是益凌的脸。
  见不到人,说不了话,柏泽霄只能每天每天抱着画纸,用炭笔勾勒对方的样子。
  柏泽霄还沉浸在没有我他依旧很开心的阴郁气氛里,压根就没有听见门外咚咚咚的上楼声。
  房门猛地被打开,柏泽霄吓了一跳,画纸四散中,益凌红着脸,喘着粗气,站在门口紧紧的盯着柏泽霄。
  哥?
  柏泽霄站起来,话还没说上一句,益凌三两步走上前,一把把柏泽霄抱进怀里,少年的声音混合着呼吸的剧烈起伏,他伏在柏泽霄的耳边:我好想你。
  话音落的一瞬间,一股热意从柏泽霄的眼眶中汹涌而出,他声音颤抖,带着委屈:哥。
  我来晚了,益凌吻着柏泽霄的额头: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柏泽霄忍不住了,紧紧抓着益凌后背的衣服,哭的伤心: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不会的,永远不会。
  心脏砰砰的跳。
  益凌把柏泽霄拉开一段距离,认真的看着对方的眼睛。
  霄霄,你听我说,接下来的这句话很重要,你好好听,好吗?
  益凌喉头发紧,他深吸一口气,稳住几乎要跳出来的心脏。
  我喜欢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喜欢,我和别人说你是我媳妇儿,这句话是认真的。我想保护你,替你擦一辈子的眼泪,陪你度过人生每个开心的瞬间,我希望以后的生命时时刻刻都有你。你那天问我想不想亲你,答案是想,第一次见面就想,每天都想!
  益凌顿了一下,想说的话一鼓作气都说完了,他看着柏泽霄,突然有些词穷。
  我是认真的,益凌补充了一句:让我做你男朋友!
  补充结束,这下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益凌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
  是不是太干吧了,这种时候应该还要说点什么?
  他的意思够清楚吗?柏泽霄能明白吗?
  靠了,早知道应该提前跟高简阳取取经!
  益凌正想着,柏泽霄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哽咽道:我也是。
  益凌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你说什么?
  我说,柏泽霄抽噎着:我,我也喜欢哥!
  好喜欢好喜欢,喜欢的快要疯了。柏泽霄哭着:哥好久没和我说过话了,我好难过,心脏好痛,但是我不敢去找你,我怕你生气。
  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益凌心疼道,他轻轻把柏泽霄揽进怀里:这辈子,我唯独没办法对你生气。
  柏泽霄抽噎着:哥,我好喜欢你。
  恩,我也喜欢你。
  安静的房间中,两个少年紧紧拥抱在一起,益凌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么满足过。
  这辈子,有这么一个人,就够了。
  哥。
  大概哭了十几分钟,柏泽霄仰起脸,咬着下唇,红彤彤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益凌的脸。
  怎么了?
  柏泽霄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咬得极重,下唇中央已经泛出淡淡的血色,一片嫣红。
  别咬那么重。益凌温柔开口,身后去捏柏泽霄的下巴,拇指接触到对方的皮肤,还没怎么用力,柏泽霄已经乖乖松了口。
  淡粉的唇瓣微张着,柏泽霄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带着某种无声的邀请。
  益凌一瞬间接收到了信号。
  这
  怎么说已经双方表过白了,亲一下,也没问题吧?
  益凌抿了抿唇,双手按着柏泽霄两边的肩膀,心跳如雷,他郑重的深吸一口气,慢慢靠近。
  益凌不断告诫自己要轻,要温柔,用最体贴的方式给柏泽霄最好的体验。
  结果皮肤碰上的一瞬间,一股蛮力猛地把益凌整个掀翻在地,(后面脑补吧,jj写不了了。)
  益凌脸憋得通红,怎么都推不开按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细胳膊,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柏泽霄终于抬起头,眼上还挂着泪,像是渴望终于得到满足的喜极而泣。
  益凌的那点不满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行吧,孩子憋得太久了,第一次太激动手重一些也是有的。
  益凌躺在一片画稿中央,黑发散乱,耳侧就是那张带着长假发的,柏泽霄为他画的第一张图。
  余生,请多指教了,霄霄。
  益凌歪头,嘴角还红着。他冲柏泽霄勾唇一笑,和画上的笑容相互呼应着。
  柏泽霄的心涨得满满的,他伸手撑在益凌耳侧,将那张图紧紧的抓在手心中。
  以后,千万,千万不要让我离开你了,哥。
  第23章
  两年后。
  开学第一天, 青城一中的蓝白条校服在柜子里放了一个暑假,终于再一次得见天日。
  益凌穿好衣服,隔着笼子戳了戳瓢儿的屁股:爸爸去上学了, 你在家好好呆着。
  瓢儿正撅着屁股啃苹果枝,被戳了两下不耐烦的躲到一边,压根没理他。
  真不可爱,益凌啧了一声, 拿着书包下楼。
  出了门, 一个少年站在益凌家门口的台阶下, 一身校服干净清爽,他站的笔直, 两手插兜, 正仰着头,正在看不远处树梢上的两只麻雀。听见开门声, 那张介于少年和成年人的精致脸孔转过来, 冲益凌微微一笑:哥。
  益凌三两下跳下台阶, 站在柏泽霄面前。
  又长高了?益凌仰头,他记得暑假之前他还能和柏泽霄平视,短短一个多月已经要仰头看他了。
  有吗?暑假入营的时候量了一下是一米八一,现在不知道长了没有。
  益凌感叹, 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柏泽霄的头发:明明两年前还只能抱着我的腰哭来着, 现在都这么高了。
  哥,柏泽霄微红,小声的反驳了一句:我很久没哭过了。
  这两年年纪大了, 自尊心强了不少,益凌有时候想起来,还有些怀念从前天天带着纸巾, 随时准备给小哭包擦眼泪的日子。
  正想着,柏泽霄突然低头凑过来,益凌下意识的一躲,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开,气氛诡异的安静下来。
  柏泽霄先是一愣,随即眼神中有些失望:我们都一个多月没见面了。
  八月份的时候,柏泽霄那个一直对他不闻不问的爹不知道怎么突然回心转意,一通电话把柏泽霄召回了本宅,和几个关系要好家族的孩子一起塞进了柏家弄的国际夏令营,说白了就是贵族儿童社会交际会。
  两个人被迫分开了一段时间,虽然每天都有打电话或者发信息,但是依旧比不上面对面的交流和身体接触。
  你不想我吗?哥?柏泽霄语气带着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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