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果园碎尸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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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在这个木屋之中查看了一番,确定了是凶案的第一现场。
  还在这里捡拾到了几块尸体遗骸,对比过后,这具碎尸也算是拼凑齐全了。
  再看了下切割的凶器,那把铡刀,施画的脑中已经有了一个凶手毁尸的一个画面。
  庄柯在木屋之中,还找到了一些物品,其中有两样一定不是这个庄家果农应该有的东西。
  一件质地不算贵重,却是庄户人家无法穿的起的内褂子。
  一袋足有一百枚的银钱,而装钱的袋子,也是锦锻材质。
  屋里卧室的炕上还放着一个炕桌,那上面有一盘吃了一半的菜,还有两个碗和两个酒杯,分别放在两边,证明,当时是有两个人在这里吃东西。
  酒杯里还有剩酒,桌上还有一个剩下半壶的酒,看来是喝到一半,起了冲突,所以才会留下这些。
  炕边的地上,放着一双破洞的布鞋,一看就是庄户人所穿过的,上面还有泥土的痕迹。
  最后,他在炕柜上的最下层里,再拿出了一个小锦囊,里面有一封信。
  他立即拿出来给施画看,皱眉的道:“看来,这件事,与阳平郡王脱不了干系,而这个赦云奎,也不过是个跑腿的,可想来,这位郡王虽然权力不大,却也是世袭的爵位,家中的财力也不弱,为何非要如此呢?”
  施画看了眼信中内容,也皱眉:“下毒?也真想的出来,为了一己之私,视无辜人的生命如草芥,真是可恶。”
  “谁说不是呢,如果一旦要是真的实施了,这庄子里所有卖出去的水果,必会让全国的民众有损,别管这毒是否厉害,一定会将矛头都指向远定候府,这个庄子,也就毁了,白给都不一定有人接手。”庄柯沉着脸的摇头。
  “阳平郡王……看来他们之间的过节可不小,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施画轻叹了口气。
  庄柯轻碰了她一下:“这个阳平郡王向来心眼特别小,而且记愁,你可要小心些。”
  “我只是办案,又没得罪他,我小心什么?”施画没明白的看着他。
  庄柯摇头:“非也,这个人向来会歪曲事实,看看咱们这些人里,大头他自然是不敢动的,想要一解心中不快,自然是要从咱们这些小喽啰身上动手,而你是这次主检的仵作,你想,他会放过你?”
  “庄先生说的有道理,小四,莫要大意。”高俊也马上提醒。
  施画还是没当回事的耸了下肩:“我不过就是做了职责之内的工作罢了,想必他也说不出我什么错处来,如果真的就是想找茬,本仵作也不会怕他,先干活。”
  几人都不同意她的话,却还是将现场再搜查了一遍后,再回到了庄子上。
  此时天也有些晚了,庄子里的各家都开始准备生火做饭,可也因为庄子里发生了命案,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行动起来也有些慢。
  此时平阳郡王也已经转醒了过来,却被告知只能留在庄上招待外客的院子里行走。
  严霄带着一行人正从庄子里走了出来,一路上大家都汇报着所查到的线索。
  这时有人来报,远定候爷和张韵竹来了,同时,熙颜郡主也来了,都停在了庄子主厅堂那里,同时,远定候已经与阳平郡王发生了语言上的冲突。
  严霄不由轻笑出声,在场的所有人也都互看了一眼的笑了起来,看来,这好戏就要上演了。
  施画轻咬了下嘴角,轻拉了下严霄的衣袖:“少卿,这么多大人物聚在这里,这案子还要通报吗?”
  “没必要,在案件审结之前,所有人都不要外漏一个字,他们想吵,我们就听着,也不要上前劝阻,或许就能知道这件案子发生的前因呢。”严霄对她挑了下眉,得意的一笑。
  大家也都在点头,这个主意很是不错。
  当他们一进到这个大院子,看到的是两方阵营对峙着,而在堂上的厅里,也有一波人,站在两侧,相互争吵着,声音还真不小。
  厅外的人在看到严霄他们一众人进来,立即收起了架势,都安安分分的各退了几步,将路让出来,让他们进去。
  而厅上的吵架声,依旧响亮,没有减弱的迹象。
  严霄带着众人也不着急进去,只是站在厅堂外,安静的听着。
  厅外阳平郡王的家丁看到后,想要出声提醒,却被官差给逼住了,他们再缩了下脖子的,垂头立于一侧,没人敢再说话了。
  只听厅里两方吵着:
  “你一堂堂郡王,单凭一个腰牌,就指明了被杀之人就是你的亲眷,还带人来庄子上闹事,也是真的不要了脸面了……”远定候气愤的道。
  “你这庄子里确是死了人,而且还是被碎了尸的,怎么?心虚了?怕人知道你这庄子不干净,所出的果子都是靠死人的血肉来施肥所得?怕传扬出去?告诉你,晚了。”阳平郡王也大声的回着。
  “什么晚了,我的庄子里不会有你所言的这种事情,现在有大理寺的人办案,一定会还本候一个公道。”远定候声音更大了些。
  “公道?你庄子里死了人,是事实,再公道也抹不去,看谁还敢买从你庄子里出去的果子,会吃死人的……”阳平郡王语气不屑的回呛着。
  “是与不是,也不是单凭你一口之词所定的,想要我这个庄子的人也不少,但能想出如此卑劣手段的人,也真是不多。”远定候也怒喝着。
  “远定候爷,说话得有凭证,莫要在此信口开河,这种污蔑之词还请慎言。”熙颜郡主立即帮腔。
  “慎言?是要慎言的,现在案件还在调查之中,郡王和郡主就一口咬定是庄子里的人杀了一位大官,这也叫慎言?”张竹韵也开了口。
  “你一个小姐,也配与本郡主说话,没有教养,难怪会被夫家休了。”熙颜郡主开始语出不逊。
  远定候一听就要开口,张竹韵却按住了他,只是微微冷笑:“家教与否不劳郡主费心,本小姐那不是被休,而是和离,郡主一个未出阁的人,想必是不明白这其中的区别,还是别再丢人现眼了。”
  熙颜郡主立即瞪起气愤的眼睛,而站在厅外的施画,却暗暗的为自家姐姐竖起了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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