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不一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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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至深夜,屋外突然落起雨来,雨很大,夹杂着冷冽的风。
  天幕,雷鸣电闪,轰隆不断。
  我跪在灵堂前,背后不时有风掠击,吹得我不寒而栗。
  小慧每每添加一次冥纸后,便又回到我身旁跪下。
  我也记不清她来来回回了多少次,也不想说话,只默默地跪着。
  此时,小慧添完冥纸后,又回到我身旁跪下。
  “小风哥,你可以跟我说说话。”
  她小声地与我嘀咕了一句,接着低下头去,很是怜楚。
  我没有开口,只微微闭上眼,整个人都沉浸在爷爷离世的悲伤中。
  不一会儿,父亲跟母亲来到了灵堂中。
  见我跪着,一动也不动,母亲开口道:“小风,要不你回屋休息一会儿?让你爸在这守着。”
  我睁开眼来,摇了摇头。
  父亲怔了怔后,走到铁盆前,往盆里添加着冥纸。
  沉寂半响,我突然说道:“爸,妈,小慧,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陪陪爷爷?”
  闻言,父亲一愣,可想了想后,他竟是径直离开了去。
  母亲见状,有些迟疑,而后轻声一叹,对着小慧说道:“小慧,你也忙了一天了,去休息吧。”
  小慧道:“我想在这里陪小风哥。”
  还不待母亲说什么,我已淡冷道:“我不要你陪,你走。”
  小慧愣了愣,委屈地流出泪来。
  她站起身,继而与父亲一道离开了灵堂。
  此时,屋外的大雨仍旧凌厉,如刀的冷风不时地割裂着我的后背。
  我跪在灵堂前,脚已麻木,没了知觉。
  可我不在乎,依旧跪着,两目直直地盯着爷爷的棺木。
  看着看着,眼泪不由自主地流淌出来。
  “爷爷,你有什么冤屈,就告诉孙儿。孙儿断然不会让你,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去。”
  我抽泣地说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这时,屋外突起一阵炸雷,继而一道闪电落到了院子中。
  我打了个冷颤,只觉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整个灵堂就好似一个冰窖一般,寒冷无比。
  “恩?”
  我皱了皱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我没有起身,虽然归来的途中遇到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可我并不认为,爷爷会害我,他就是变成厉鬼,也还是那个疼我爱我的爷爷。
  我依旧跪着,身体越来越冷,以致后来,我不自禁地打起抖来。
  这时,我突然听到,爷爷的棺木中,似是有动静。
  因为外面的风雨很大,且还有雷电交加,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迟疑之下,我缓缓站起,两脚麻木,疼痛非常。
  我站定了好些时候,方才迈出脚步。
  每每走上一步,屋外便有闪电雷鸣,雷电之光,落照到灵堂中,足将整个屋子映照得冷清恐怖。
  灵桌上的蜡烛,来来回回地飘动个不休,似乎随时都有熄灭趋势。
  我来到铁盆前,朝盆里添加些冥纸,接着将目光凝定到爷爷的棺木上。
  沉寂半响,我突然听到,棺木之中果真有动静。
  我深呼吸了口气,又朝前走了几步。
  就在我立定的时候,灵桌上的蜡烛突地熄灭。
  见状,我连忙走回,想要将蜡烛给重新点燃,可就在这时,头顶的灯泡倏地也灭了。
  霎时间,整个灵堂顿陷黑暗之中。
  同时,那铁盆中的冥纸,也在一阵阴风的吹卷下,四散而起。
  我怔在一旁,整个人落入黑暗中。
  “停电了?”
  我暗暗嘀咕了一句,心中多少有些发怵。
  就在我愣神之际,我看到灵桌上蜡烛的光亮,倏地从蛋黄变成了幽绿。
  火苗来回地摆动着,显得怪异而恐怖。
  我咽了咽口水,心中的惊骇已然无法言表。
  “爷爷生前便最疼我,即便他死了,化作了厉鬼,他也绝不会加害于我!”
  我在心底这般与自己说道,同时深深呼吸了口气。
  不多时,我整个人都安定了下来。
  此刻,灵桌上的蜡烛依旧泛着绿油油的光亮,整个灵堂在这光芒的落照下,更显阴森。
  我伫在灵堂前,刚想着不管不顾继续跪下为爷爷守灵。
  可就在这时,爷爷的棺木中,突地传来一道道刺耳的声响。
  那声响,就若有人伸着爪子在不断地挠着什么东西一般,只一闻听,便让人不寒而栗。
  “难道是爷爷?”
  我一脸疑沉,接着缓缓走到棺木跟前。
  近距离下,我能清晰得听到,棺木中的声音。
  迟疑了好些时候,我伸出手来,探落到棺材盖上。
  “开还是不开?”
  我有些纠结,迟迟拿不定主意,毕竟爷爷已经盖棺,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人死后一旦盖棺,那便再不能将棺材盖打开,否则会招来厄运。
  可我又被棺木里面的声音,搅扰得心神不宁。
  好半响后,我心下一横,猛地便是将棺材盖给推开。
  “滋滋...”
  让我没想到的是,棺材盖打开的一刹,一阵幽白之烟从棺木里面袅袅升腾而出。
  我愣在一旁,神魂都做紧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我要探眼而视的时候,棺木之中,突地竖直而起一双手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直把我吓了个踉跄,险些便是摔倒在地。
  我退到了一旁,两目直直凝定在那一双手上。
  那是一双惨白的手,病态的手,手指上的指甲很长,乌黑发亮。
  “恩?”
  我眉头一皱,只稍稍一看,便发现了过来。
  那一双手,根本就不是我爷爷的手。
  “谁?是谁在棺材里?”
  我冲着棺材颤巍巍地喝道,我爷爷的手,满是褶皱,且我爷爷极为爱干净,从不蓄指甲。
  我极为的肯定,那一双手不是我爷爷的,一定不是!
  就在我喝出声来后,爷爷的棺木之中,突地传出一阵阴冷的笑声:“咯咯....”
  这笑声,阴鸷而寒冷,听得我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的满身都是。
  “好熟悉的笑声。”
  我连忙朝着身后退了好几步,同时觉得那笑声极为的熟悉,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
  稍想了想,我终是记忆了起来,日间乘坐出租车回来的途中,那司机中邪后,便是发出过类似的笑声,难怪我会有种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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