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三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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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布点了点头将袖中的‘豹泪’取出放在了小厮的托盘上,而后对着张老板拜礼道:“待会再向张老板讨教。”
  那张老板手中的茶盏抖了两抖,隔着座位朝着陈明湛喊话:“方才这小兄弟就是今晚出‘豹泪’之人?”
  陈明湛笑着点了点头:“正是,只是我二人从未在宝盏居的鉴赏会上买卖过,对行情也不甚了解多谢张老板方才的解答了。”
  “我滴个乖乖,真是看不出来呀,就一个酸秀才样儿还揣着这么贵的玩意儿呢。”张老板砸砸嘴一脸的不可置信。
  很快靳布就原路返回,只是这张老不愧是生意人,靳布刚出现他就自来熟地上前拉住靳布带她落座,未了又将自己的座位往靳布旁边挪近了几分。
  “敢问小兄弟在哪儿高就?”尚未等靳布屁股落下面前就送来一盏新茶。
  靳布觑视了陈明湛一眼,对方无奈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卖些脂粉香氛之类的,女人家的生意没有张老板的茶叶体面上档次。”靳布干干笑了笑心里泛出丝丝悔意来。
  早知道这‘豹泪’有让人变脸的作用她应该把它挂在胸前的,这样她与陈明湛必会被人以礼相待,亲如至亲。
  “脂粉生意?”张老板嘀咕道,“我怎么没听说有哪位皇亲国戚的亲戚是在做脂粉生意的呀。”
  正说着,宝盏居的掌柜又带着人走了过来。
  尚未等掌柜说些什么,一旁的张老板一下站起身:“宋公子今日竟过来了?”
  靳布顺眼望去,一年轻男子身着象牙白长衫外罩一金丝祥云纱衣,站在那掌柜身后冲着靳布温温地笑着。
  只是这人似乎耳朵不大对劲儿,张老板声若洪钟他竟一直置若罔闻。
  “靳公子,这是飞云阁的阁主宋大公子,方才宋公子相中了‘豹泪’想先询询价。”掌柜微微躬身介绍道。
  飞云阁……
  宋大公子……
  听着来头挺大的,可不是靳布装不认识,她是真的不认识。
  一旁的陈明湛机警地站起身走到靳布身边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靳布:“飞云阁宋家,金陵城,不,应该说是整个大夏东部的首富呀!”
  整个大夏东部的首富?这样的介绍让靳布有了些印象,她是在哪里听说过来着。
  ‘东宋南云’,整个大夏有数以千计的富商,但富可敌国的仅有两家,一个就是住在金陵城中的飞云阁宋家,另一个则是住在江南的云家。
  那这位就是大夏两首富之一‘东宋’的当家的?
  靳布脸上立马堆起一朵花来,既是首富那出价肯定不会含糊。
  “请问公子意欲何价出?”宋飞逸开门见山道。
  靳布咬咬唇,方才这张老板买一套吴四指的茶具在五千两左右,现下她手里只有一只,虽说是孤品但若要价太高估计也不太好出。
  思忖半晌靳布犹犹豫豫的伸出两根手指,试探道:“三千两?”
  价格一出,宝盏居掌柜的猛地抬头,陈明湛眼睛一瞪,张老板惊讶反问:“三千两?”
  “贵了?要不我再降点价?”靳布弱弱道,诶,楚修然还说这一只能卖一万两呢,这三千两都把这几个内行人给吓着了。
  也是,毕竟别的茶具都是一套,而她这只有一只。
  不过靳布倒是很佩服面前的宋大公子,不愧是首富之一听到这价格依然面不改色。
  “要不……”靳布心一横直接朝着宋飞逸询问,“宋大公子你愿意出何价购买我就什么价出。”
  “嗯?”宝盏居掌柜一怔。
  张老板忍不住掩嘴笑:“小兄弟这生意做的忒有意思了,哪有这样喊价的。”
  陈明湛已然放弃坐回到位置上轻抿了一口茶为自己压惊。
  靳布有些不解地瞅了几位内行人一眼,怎么自己报两次价都让人看了笑话?!
  反正这‘豹泪’她一分钱没花,不管她卖了几何都属于白捡的钱。
  这样一想靳布心安理得了许多。
  “我出三万两。”宋飞逸面上依旧是温温的笑意。
  “三万?”这下轮到靳布傻眼了。
  未等靳布回过神宋飞逸身边的小厮已经将一叠银票塞进了靳布手中。
  “还有此次交易宝盏居所收的抽成待会儿也从我这里出。”宋飞逸继续温温道。
  宝盏居掌柜闻言点点头,眼神不住往靳布身上瞄。
  要知道每次鉴赏会上的交易,宝盏居都会从交易价中抽取一成的中间费,这费用一般都是由卖家出。
  三万两的一成可是三千两,不知道这面生的小公子是何来头竟能让飞云阁的宋大公子高价买下‘豹泪’,还一并出了抽成。
  靳布低头思索片刻将银票尽数收进怀中,朝着宋飞逸抱拳:“交易已成,不知宋大公子现下可有时间可与我同饮?”
  那宋飞逸似乎一直在等着这句话,闻言点头:“本公子已经在隔壁酒楼设宴,还请公子移驾。”
  “好。”靳布边走边想这人出了三万两就为与自己面对面私谈一次,到底为何目的。
  身后陈明湛也站起身跟了上来,奈何宋飞逸的小厮伸手一拦:“这位公子请留步。”
  靳布眼神在宋飞逸的面上转了转,继而安抚陈明湛:“明湛兄先在这里饮茶,我去去就回。”
  陈明湛犹不放心,肃穆交待:“我不进去就在楼下等你,若有何不妥你就摔杯为号。”
  “噗呲。”靳布笑出声来,“放心宋大公子不像是会谋财害命之人,估摸着有些话要说。”
  二人对话皆没有避着宋飞逸。
  靳布原以为这般恶意揣测的话会让宋飞逸动怒或者生气,没想到这位高人面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他们二人谈论的那人不是他。
  大约喜怒不形于色说得就是这样的人罢。
  靳布赞叹无比,难怪人家能做成首富,只是这般情绪稳定波澜无波的脾气倒让她有些犯怵。
  真是脾气好肚量大还行,若是个睚眦必较的哪句话踩雷了都看不出来。
  “敢问宋大公子花三万两所谓何事?”进入酒楼包厢靳布将银票尽数掏出来放在宋飞逸面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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