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拯救修仙界我也是很拼了_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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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片刻,那道人影就从剑上走下,止步于熊熊燃烧的枫树前。
  来人是谢停云,他表情十分复杂,愤怒有,惊讶有,但更多的是……悲哀。他开始念诀,右手五指微屈,掌心朝下,一道散发着银白光芒的罩子从枫树顶上落下。白光一寸寸融到树上,火焰逐渐熄灭,但不少树枝已然烧焦,这力道轻轻一碰,便断落在地,在雪上散成焦黑碎片。
  “这棵树怕是不行了。”巫长老从另一个方向赶来,“守在山门的弟子传来消息,有个魔修打伤他们跑了,据描述是个元婴期女魔修,使一根火红缎带。”
  “红娘子方庆柔。”谢停云收回手,宽带袖口垂下,将手指完全遮掩,“派人去追了吗?”
  “魔道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已有三十年,掌门已着人探查此事,但没去追。”巫长老道。
  “也是。是谁干的都已知道,便番不着浪费功夫和他们玩你追我躲的游戏。”谢停云半眯眸子,抬步走向结界内。
  他边走边四下打量,目光在地面横着的那截断枝上停留过后看向顾青行,“单凭你们对付不了红娘子,是谁救了你们?”
  “一、一个前辈。”王潇抢先回答,说得磕磕巴巴。
  “一个大乘期雷灵根修士,他说他也姓谢。”将最后一点药粉洒上沈淮初伤口,顾青行起身将瓷瓶递过去,“这是他给我们的。”
  谢停云脸色难以形容,他仔仔细细地查看白瓷瓶,半晌才开口:“是我北凛剑宗的东西,他长什么样子?”
  第20章 炼气01
  巫长老开口:“停云,那事已过去三十年,人死不能复生……”
  谢停云打断她:“三十年了,我至今未找到他的尸骨。况且北凛剑宗修士大乘期者虽不少,雷灵根却不多。”
  巫长老不再与谢停云纠结这个问题,她唇线紧抿,目光落到结界后的王潇身上。王潇被她看得浑身一激灵,立马脱口而出:“身量颇、颇高,脸、脸上两只眼睛一张嘴,倒挺好看的。”
  沈淮初没忍住“噗”了一声,然而再寻常不过的笑放在灵兽身上就有些奇怪,倒像是打了个喷嚏。顾青行立马回身,但灵兽身上到处都是药粉,他无处下手,只得拍了拍脑袋。
  沈淮初不好意思地撩起眼皮往上看,这才发现顾青行脸色差极了,白里泛着青灰。怕是红娘子那一掌伤得不轻,当时已经濒临昏厥的人强行撑起来,本就只有丁点儿修为不知损耗去多少。
  偏生有能耐那两人都没注意到这边,谢停云还在询问王潇关于谢凌之的事,巫长老则将目光投向另一边,急得沈淮初恨不得变回人形吼一嗓子。
  “我看他招来声势浩大的雷电,因此推测他为雷灵根。现下想来,也不排除他是雷灵根与其他灵根混杂的修士。他着蓝衣,不像是北凛剑宗的服饰,也没见着他使剑……”
  王潇终于把舌头捋直了,但声线依旧有些抖。伴随着这样的声音,沈淮初反手轻轻碰了碰顾青行,希望他能别硬撑着,然而顾姓少年以为自家灵兽在和自己闹着玩,他拨开那只湿哒哒的爪子,还道了句“别闹”。
  别闹别闹别闹,这人对他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别闹,沈淮初气得用鼻子猛哼一口气。这人干脆死了算了,后面的任务也就一了百,他就可以不用在这鬼世界待了。
  沈淮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反正顾青行只是个书里的人,死了他也不会……想到这他顿了一下,情绪也跟着低下去。
  哎,无论怎么说,至少现在这个冷冰冰的少年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少年正半蹲在自己身旁,沈淮初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虽然温度正逐步退去。
  沈淮初将脸扭回去,挤眉弄眼、比手动脚向他传达自己的意思,少年的眼缓缓眨了一下,沈淮初以为他又要说“别闹”,那边的巫长老却突然出声:
  “停云,指天峰撑不住了!”
  巫长老掩在宽大袖口下不停卜算的手指骤然顿住,接着取下腰间酒葫芦拔开塞子对准指天峰的方向泼去,酒水化为流光迅速窜出,然后她把剑抛往半空,细长的剑瞬时变大。
  “王潇,你回紫罗峰好生待着。停云,你我先去指天峰,那个地方不能塌!”巫长老语速极快,脚踏上剑面,疾驰而去。
  谢停云大步走向顾青行,将一个黑瓷瓶塞到顾青行手中,“缓坡后有一山洞,你且服下,然后躺倒山洞石床上,不要睡过去,也不要乱动心神,等我回来。”
  “勾红,你送他过去。”谢停云冲沈淮初扬了扬下巴,便乘剑飞往指天峰。
  沈淮初心道一句原来你没瞎啊。
  他忍痛翻身站起,翅膀一扇、爪子一抓,拎起顾青行冲向谢停云所说的山洞。
  因为浑身都痛,手中的少年又一副要断气的样子,沈淮初从没这样拼命过。他直直撞开挡在洞口的藤蔓,将顾青行丢到石床上。
  顾青行虽然眼半睁着,但意识已经失去了,沈淮初咬咬牙,变回人形拖走少年手中的瓷瓶,拔开塞子将里面的东西往手心一倒。谢停云没说要吃多少分量,沈淮初先喂了一颗到顾青行嘴里,半晌后少年干脆眼都不睁了。
  沈淮初骂了一句粗话,往顾青行嘴里塞进第二颗。他钳着顾青行下颌,把少年的头微微抬起,恍惚一瞥,竟见嘴里有两颗药丸。沈淮初又骂了一句,这次骂的是自己。
  娘的,这该怎么办,难不成把嗓子眼撬开,让药丸滑进去?他可做不出这般粗暴的事,尤其是面前的少年已经气若游丝、半死不活了。
  他上上下下将这山洞仔仔细细瞧了一番,最后拾了一把散在深处地面的干木枝,堆起来燃上火,又从乾坤袋摸出一只小锅和碗,去外面挖了点雪煮开,把药丸丢进去化了。
  然后沈淮初将药丸煮成的药汤兑成合适的温度,重新回到石床边,一点一点灌进顾青行嘴里。
  “喝下去喝下去。”沈淮初小声念叨着,他满心满眼盯着顾青行惨白的嘴唇,没注意到少年眼皮抬了一下。
  渐渐的一碗汤见底,顾青行眉间那抹黑消散不见。沈淮初将碗一丢,腿一软跪坐在地。他浑身都被汗湿透,衣裳全黏在身上,刚才没注意,这会儿只觉得伤口火辣辣的疼。
  真是造孽。
  顾青行面色好了些后,沈淮初抬手抹去头上的汗,扶着石床站起,慢慢往洞口挪去。
  沈淮初去了白天时和谢凌之待的那个水帘洞,尝试着用谢凌之给的半块玉璧联系他。
  沈淮初本以为那货正满玉屿山窜,没想到片刻功夫不到就出现了。
  “你压根没离开落月峰?”沈淮初讶然。
  “反正也没地方去。”谢凌之将下摆一撩,坐到沈淮初身旁,“衣裳脱掉,我给你看看伤。”
  沈淮初依言照做,血痕斑驳的背露在谢凌之面前,任他在上面涂涂抹抹。
  “指天峰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巫长老说撑不住了?”沈淮初边龇牙咧嘴嘶叫,边扭脸问谢凌之。
  身后人的手指顿了顿,“不清楚,对我来说那就是埋了我三十年的地方,所以我下午时又回去翻了一趟,看能不能找出点线索。”
  “线索?”沈淮初皱眉,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哎不是,你翻了什么?怎么翻的?”
  沈淮初这话刚说完,便听得远处闯来一声轰响。他扭脸看向外面,视线却被茫茫瀑布遮挡了掩饰。
  “就那样翻的。”谢凌之指指洞外,“你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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