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四皖南事变之黄桥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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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刘医生抱着天佑来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我的身体不住的颤抖,我的手也抖得厉害,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娃娃,我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问向刘医生:“这,是我的孩子?”
  刘医生笑道:“那是自然了,来,将军,抱抱这个小家伙,是个可爱的小男孩儿,很健康,将军您放心吧!这个孩子很健康!您听这哭声多么响亮,一定是个很健康的孩子,欧阳将军,文成公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这个孩子的。”
  儿子!儿子!那么,就叫天佑了!欧阳天佑!欧阳天佑!父亲,母亲,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天佑,一定要保佑天佑,让他安全的度过这一生,不要再经历我们经历过的痛苦了。
  我接过那个用襁褓包裹住的小婴儿,听着他清脆的啼哭声,我顿时感觉到一种血脉相连的亲切感,这就是我的儿子啊!欧阳天佑!
  “云海,来,把这个小家伙给校长抱抱!”校长走到我身边,一脸慈祥的微笑看着天佑,我便把天佑递给了校长,校长接过天佑,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嗯!真好看,这鼻子特别像云海!这嘴巴,就像兰儿了,真像,还有一点文成公的影子啊!哈哈哈!不错不错,将门虎子,将门虎子,我国又得一员大将啊!”校长这一说,岳父岳母大人和令仪姐都围了过来,而我则是走入了产房里面,我想看看兰儿。
  兰儿浑身都汗透了,头发更像被水打湿了一样,苍白的面色,让我看的极为心疼,我走了过去,拉住了兰儿的手,紧紧地握住;兰儿睁开了眼睛,看见我,微微地笑了一下,虚弱的说道:“云海,我们的儿子,儿子……”
  我含着眼泪点点头:“兰儿,谢谢你,谢谢你,我们有儿子了,他就叫天佑,欧阳天佑。”
  兰儿笑着点点头,她很高兴,她一定很高兴。
  天佑出生以后,令仪姐就正式的住在了我家中,帮助兰儿照顾孩子,还有就是照顾兰儿坐月子,岳母大人也常在百忙之中挤出时间来照看兰儿;我也不得不把工作量削减了狠多,一开始甚至全部都把工作推掉了,一心一意的陪着兰儿和天佑,给他们最完整的爱,可是事情往往就会这种时候前来,而且让我感到没有办法置身事外,没有办法无视这种事情的发生。
  不过我也不后悔,我必须要做这些事情,我才能给他们安全,给他们和平,给他们幸福,他们是我全部的思念和感情寄托之所在,我不得不尽全力的保护他们,而保护国家,就是保护他们最好的方式,我希望等天佑长大以后,可以得到和平安全的生活环境。
  民国二十九年十月六日,我再一次接到了校长的紧急召见,我很奇怪,这次又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到了校长的办公室门口,听到了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的声音,我打开门,看见校长背对着大门,看着窗外,旁边是一个碎裂的水杯,还有一个噤若寒蝉的侍从室官员,我示意那个侍从室官员离开,而后走到校长身边,弯下身子把所有的碎片捡起,丢掉,淡淡的问道:“校长,又是为何发怒?太过生气不好。云海和您说过无数次了,这些问题一定要改掉。”
  校长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起来,大声的说道:“这些叛徒!叛徒!土匪!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我一忍再忍!一忍再忍!他们还是不知足!可恶!可恶!非要逼得我出兵平叛,这些家伙才甘心是吗!”
  我大为震惊:“校长,怎么了?什么叛徒土匪?”
  校长把一张电文放到我的面前:“自己看吧!”
  我拿起电文略微扫了一下,顿时大为震惊!这是江苏省政府主席韩德勤将军发来的求援电报。
  新四军突然过江,偷袭在黄桥的国军,而后后退,诱使国军前进,并分化瓦解部分地方军队,得以在黄桥一役,歼灭了国军十二个团,保安第十六旅全部,保安第三旅、保安第五旅各一个团,共计一万一千余人,第八十九军军长李守维中将、独立第六旅旅长翁达中将及旅、团长数人阵亡,新四军俘虏国军三十三师师长孙启人,九十九旅旅长苗瑞林、一一七师参谋长等师、旅、团军官三十余名,下级军官六百名;新四军乘胜追击,进占海安、东台等地并重占姜堰。韩德勤将军请求援助。
  新四军,竟然攻击了国军?还杀死了一万多国军!杀死了那么多我军的军官?韩德勤将军我知道,参加过徐州会战,立下战功,那些军队也都是和倭寇交过手的军队,怎么会,怎么会?
  震惊之下,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愣了半天,我只说出了三个字:“为什么?”
  校长慢慢的说道:“今年初,三月五日,他们包围延川县政府,并将其武装保安团缴械,随后他们派出萧华部,歼灭山东省保安第二十五旅。四月,他们不知足,集结八路军精锐,袭击正对倭寇交战之高树勋、朱怀冰及冀察战区总司令鹿钟麟部,把那几支部队都给剿灭了!好嘛!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可以忍,我们谈判过后,也算是解决了!但是!七月四号,他们又发动对李明扬部的攻击。
  先前八路军徐向前在八月十四日偷袭山东省政府所在地鲁村,扩展地盘,影响抗日行动!后面的新四军陈毅及管文蔚部,在七月擅自由江南防区渡过江北,又偷偷袭击韩德勤所属陈泰运部。并切断我军江南江北补给线,政府严令制止,仍顽不遵命!
  他们还厚颜无耻的形容此类对我们作战战果是什么“反摩擦斗争的胜利”!无耻!无耻!就算如此,我也可以忍,别做的太过分,我可以做一部分的忍让,苏联那里我不得不交代,毕竟我们还要靠他们给予我们一些军援,我们实在是没有什么军援了,可是他们触犯了我的底线!底线!竟然敢对韩德勤部下手!还一打就把江苏省的游击力量全部毁掉了!全部毁掉了!他们不打倭寇!反倒来打我们!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校长一拳捶在了桌子上,桌子震动了一下,我也被震醒了,我的心头涌现出了一丝怒火,渐渐的有不能容忍之势,但是我还是保持了理智:“校长,我们毕竟是友军,他们这么做,难道没有理由吗?他们就敢这样堂而皇之的进攻我们吗?不去管抗战大局吗?先前他们不是还出动了百团兵力对倭寇进行攻击吗?为何要无缘无故破坏抗战大局?校长,此事有待商榷。”
  校长的嘴角露出一丝讥笑:“大局?哼!大局!理由是什么,哼!他们想发展,想发国难财!我已决定,调派九十二军李仙洲部援助韩德勤!剿灭他们!”
  我一惊:“校长难道要对新四军用兵?校长,国家敌人未灭,此时动摇抗日根基,是大忌啊!校长,我们万万不可如此做!万万不可!”
  校长点点头:“不能再无所作为了,否则我们在那些地方的游击部队和地方政权迟早都要被他们全部消灭!这些人对地方政权的打击实在是太厉害了,趁我们的主力部队在和倭寇交战无暇他顾的时候,就打击地方军,分化瓦解地方军,我们在华北等地的很大一部分地方政权已经被他们得到了,倭寇占领不了的地方,几乎都有他们存在,这样不行!”
  我心里不断的变换着各种想法,而后我坚定地说道:“校长,此事请交给云海解决吧!云海一定会解决好这些事情,不会让校长烦扰的。”
  校长看了看我,惊讶的问道:“云海,你,你难道……”
  我摇摇头:“云海此去,只带警卫营,云海希望把这件事情弄清楚,毕竟现在是在对付倭寇的时候,内战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云海绝对不会开第一枪,但是要是他们真的做出了让云海不能容忍的事情,云海绝不姑息!校长,这件事情我们必须要吸取教训,加强对地方政权的保护,还有就是舆论攻势,他们非常善于用舆论攻势,而我们总是落于下风,这是不可以的。
  虽然我们倡导新闻自由,但也绝不能放任那些厚颜无耻之徒对国府的污蔑,所以我们也要找一些专门的人才,披露一些事情,和他们打笔战,军事上的事情,实在是不好在这种时候解决,所以就在新闻方面,用政治手段解决,校长,您的那位文胆陈布雷先生,就是个中好手,可以请他出力,驳斥那些言论,以正视听。”
  校长点了点头,对我说道:“这个主意好,以前为了大局不能太过张扬,导致太过缄默,以致不可收拾的后果,但是现在不同了;云海,情报上面的事情,你和雨农商量好了吗?”
  我点头:“目前我们的技术不够好,所以我请专门人用地方方言编组了一套电码,暂时行用,要是再发生这类事件,我们就可以不必担心倭寇明白我们的方言电码,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要是有机会,我们还是要请专门的专家为我们解决这类问题。校长,我们在这方面的确很落后,必须要请一些国际上的优秀专家,为我们弥补这些短板。”
  校长说道:“那云海,此去江苏,要万万小心,那里还有不少倭寇的军队,一定要当心,万一有什么不好,就放开手去做,校长会支持你的。”
  我点头说道:“但愿不会有那些事情的发生,云海的名头还是狠响的,无论他们有什么招数,云海就接着就是了!云海一定会把最满意的结果带回来给校长!”
  校长点头,但是随后又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天佑才出生不到一月,你这样就去了,是不是有些?”
  我低下头,笑了笑:“云海就是个忙碌命,这件事情还是让云海去处理吧,要不是云海的话,云海真的会担心其他的将军会和新四军真的打起来,到时候可就是真的糟糕了,国际舆论和国内舆论,我们都不占优势的,但是云海一去,定倭将军的名头,谁都要卖几分面子给云海,校长放心吧!”
  校长这才放心的给我签发命令,还有一份关于让新四军停止不法行为的命令文件,并且校长还会立即召开会议商讨对新四军虽然我不知道这样的文件对新四军有没有实际效力,但是我定倭将军的名头和警卫营的强悍实力,应该足以让这份文件变得有实际效力。
  这个世界上可以主导一切的还是实力。
  我在《大公报》有一个记者朋友,我曾记得他对我说过,八路军和新四军成为华北、华中两支独立的军队,配着他们的边区政府、抗币、共产党旗、国际歌等等成为一个独立的体系,若干友邦人士从重庆飞向延安,乃有“一个中国还是两个中国”之感……
  过去我的感觉并不是非常的严重,但是如今,我却深刻的感受到了这种潜在的威胁。
  我必须要确定一些事情,这也是我必须要做的,我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的发生,但我绝不害怕!我这时才明白校长的所作所为,明白了校长的意思,明白了校长的战略,其实我一直都狠明白,但是这些事情全国百姓不明白,我们必须要在报纸上把这些事情全部写出来,那样才能取得舆论上的优势,和他们打嘴仗,打笔仗,但是绝对不能妄动刀兵,一旦如此,可就真的是内战了,现在的情况下,谁也不能发动内战。
  我必须要去好好的警告一下新四军,我也要问清楚事情之缘由,我不愿意打内战,我不想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同胞,但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猪!比我军强悍数倍的倭寇和苏联人我尚且不惧,面对他们,我又有何惧之有?但是我也要警告一下韩德勤将军,如此轻易的就被新四军打成这样,这样的部队,能和倭寇作战吗?再者,他和倭寇打过仗,在徐州也和板垣征四郎交过手,双方打得也狠激烈,虽然战败了,但是也在后来完成补给,大肆破袭倭寇补给线,立下战功,如何会这般的不经打?新四军是天兵天将?比倭寇还能打吗?
  因为武汉地区被倭寇的十一军占据,所以我只能取道长沙,再从长沙往东北而去,这一路上并不安全,我先乘船,后乘火车,再乘汽车,于十月十七日赶到了韩德勤将军所在地兴化,而此时新四军止步于东台县,停止了追击。但是我估计他们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攻击,于是我当即命令东叔和唐宇打出定倭战旗,挂于兴化城头,定倭战旗之所在,便是我欧阳云海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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