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起点男穿到晋江文_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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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守埋了头,心道,你这不坑我么,我要是答应了你,那和萧袍晖的梁子就结定了。萧守开口:“萧守与流风公子同座已是高攀,更遑论与世子同座。今日得见世子与流风公子已是莫大的福气,怎可得寸进尺。还恕萧守先告退。”
  子枯微微一摆手,萧守忙抽身退出。
  再看时,中下游的位置几乎都没了。萧守沐浴在阳光下,内心却是一片阴风冷雨。这就是传说中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吧。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咏志了
  子枯坐在凉亭里,不时扫一眼那个坐在下游的少年,嘴角上翘的弧度昭示着他现在的心情。随侍在身后的一位娇俏侍女循着他的视线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问道:“子枯,你可是看出什么了?”
  子枯淡淡一笑:“珞珈觉得呢?”
  珞珈思索片刻,开口:“萧守此人名利之心甚重,不然就不会费心思来求这前边儿的位置。但此人也颇为自傲,不然不会那么干脆地拒绝萧袍晖。嗯,好在他还知道些轻重,不会随意得罪人。”
  子枯又看了眼正和周围才子相谈甚欢的萧守,开口:“萧守所求的,未必就是他真心想要的。明明是个淡泊之人又偏逼着自己蹚这尘世的浑水。聪明、愚笨?纯真、狡诈?天真、老辣?都是也都不是……珞珈,我似乎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
  珞珈垂了眼睑,声音里不带半分情绪:“子枯觉得他有用?”
  子枯想了想,忽然笑了笑,摇头不答。
  萧守坐在后边儿,浑然不知有双眼睛还关注着自己。萧守拿出了在聊天室里勾搭美眉的聊天技术,不出十分钟便获得了大量信息。
  比如,这次诗会是大儒周太傅举办的,每年都有一次,为的是给学子们一次露脸的机会。
  比如,这次诗会的场地是由世子洛子枯无偿提供的,洛子枯在文人中的风评很好。
  比如,诗会举办的形式正是流觞曲水。
  萧守坐在后边,满耳都是大家讨论的嗡嗡声,只得靠着眼睛去捕捉整场的信息。人差不多来齐了,一老头出场了,周围的人都站起来了。萧守自然也随着大家站起来,向那位老人鞠躬。萧守估计着这就该是那位大儒周太傅了。老头讲了几句,就在凉亭里坐下了。萧守一双媚眼瞪得贼大,还是不知道这诗会到底开始没有。
  萧守正疑惑着,却见一个木制托盘托着十盏酒杯顺着溪流缓缓漂下,萧守注意到,有两个个青衣小童拿着竹竿一直跟着托盘前行。一阵悠扬的笛音自凉亭那边响起,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却清晰可闻。音韵中如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鸣泉飞溅,花团锦簇。
  萧守精神一振,情不自禁开始yy这吹笛之人该是一位何等美妙的女子,在本人大展文采的这一历史性时刻,怎能没有美人见证。芙蓉塘边,长笛墨轩,才子佳人……多么狗血而美好的情节啊!
  笛声渐悄,曲毕,一小童利索地伸出了竿子,酒盘被截住。另一个小童把酒端给对应位置上的那位白衣生仅仅是因为那身斯文打扮,萧守相信,只要那书生光着膀子往菜市口一站,绝对会有不少大娘大大婶围着他买猪肉。龚自珍那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的愿望,实现起来原来如此人品。萧守远目……
  那书生衣,屠夫身的才子站起身来接过了酒杯。等了一会儿,凉亭那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芙蓉。”这声音倒是够大,至少终于让萧守听清楚了。萧守的嘴张大了,一会儿变成o字形,一会儿变成x字形,莫非那位兄台的名字叫芙蓉?这个世界太极品了……
  芙蓉才子饮了酒,坐下身来,提笔挥写,写毕,将文章交给了那小童。小童拿起那文章朗声诵念,却是一首诗,“碧玉水榻烟罗帐,丹蔻描点胭脂妆。芙蓉夺得日霞红,水天媚色共一塘。” 念罢,诗文便被呈给了上边儿的人,新一轮的小酒杯漂流记又开始了。
  原来刚刚上边儿喊的不是人名而是作文命题啊!萧守的嘴总算恢复了 = 字形,摆脱了对芙蓉哥哥的无限残念。
  萧守看了这一轮,心中有了计较。对于自己,难题有三,一是这属于命题作文,要是来个生僻到死的命题,自己就死定了。二是,自己这字的长相目前还处于见光死的阶段,得想办法省掉写字这一关。三是,穿越之后还没喝过这世界的酒,要是一杯下去直接干翻,那就糗大了。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那盘子得漂到自己面前才成,虽然萧守对于自己主角的运势还是很有自信的,但也不能保证完全不发生意外。萧守狡黠一笑,计上心来。
  当子枯再一次将目光扫向那个位置时,却突然发现萧守不见了。子枯微微蹙眉,这家伙跑哪儿去了?不久,便看到萧守飞快地往座位上走,两手互握在身前,袖口笼得严严实实。子枯看向萧守走来的方向,那边,貌似是花坛啊,花间好像还零散地摆着各色石头。子枯了然一笑,不愧是萧守。
  此时,曲子似有停意,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托盘,等着看花落谁家。而子枯的视线却是盯住了萧守。果不其然,一只小脚自案几下伸出,脚尖还抵着一块颇大的石头,那只不老实的脚缓缓将石头推至溪边。
  托盘停,酒杯举,才子起,一声“旭日”的命题传来,与此同时,一石头被偷偷推入溪中。除了那凉亭中的某人,无人发觉。
  子枯看着那鬼鬼祟祟的某人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
  周太傅有些意外地看着一向淡然的洛子枯。“世子?”
  洛子枯收回了视线,转过头,作无辜状:“何事?”
  周太傅默然无语:“……”
  随着太阳攀登的脚步,气温也越来越高,连水里的鱼都恨不能剐了那一身鱼鳞直接裸 泳。凉亭里的还好些,在小溪边排排坐的才子们可就遭了大罪了,集体洗桑拿。托盘里只剩下最后一杯酒了,萧守面前的溪水已经比别人窄了将近四分之一。那些石头虽没有露出水面,但绝对在托盘的水线之上。
  萧守觉得自己就像被放在河滩上暴晒的鱼,只剩下吐白沫的力气了。衣襟不知何时已经被拉开,露出精致的锁骨,汗珠晶莹,双颊绯红,展现出惊人的媚态。
  笛声渐渐低缓下来,托盘飘到了萧守面前,结果被石头所阻挡,晃啊晃啊就是无法继续前进,萧守下方人的视线都快把托盘给烧穿了。结果直到笛音停止,那托盘也没跨过萧守那关。小童似笑非笑地瞥了萧守一眼,将酒杯端给他。
  萧守强打着精神,缓缓起身,接过。等着上边的人给自己出题。
  凉亭里的人们,看着下方的儒衫少年,商量着要出什么题。
  萧袍晖难得开了口:“菊花如何?”
  周太傅惊讶地看着他,“这夏日咏菊,是否有些不合时宜?”
  萧袍晖的视线却是锁定了洛子枯,洛子枯淡淡饮了口酒,一脸的事不关己。
  萧袍晖看洛子枯不理自己,只得对着萧守的方向冷冷一笑:“那少年可不就是这夏日的菊花么。”
  周太傅虽然不明白他是何意,却也不至于随便拂了萧袍晖的意,于是点点头。
  萧守听到上边传来一声“菊花”,有些意外,又有些窃喜,古诗里咏菊的可谓不胜枚举啊,老子的运势果然很强,这样不合时节的题目也能让我撞到。萧守慢慢饮下那杯酒,觉得还好,只是微微有些眩晕。
  萧守坐下,却并不提笔,而是唤过那青衣小童,微微一笑,挽起了衣袖,露出了那被白色纱布层层包裹的手腕:“在下今日执笔有些困难,小兄弟可否代笔?”
  小童看着萧守那笑意盈盈的脸庞,不知不觉就点了头。走上前来,捉了笔,等萧守开口。
  萧守想了想,李白的《感遇》和黄巢的《咏菊》都是不错的选择,不过黄巢的那句“我花开后百花杀”终究是狂了些,低调才是王道,所以萧守最后决定还是剽李太白的。
  小童在萧守的示意下,写好,朗声开念“可叹东篱菊,茎疏叶且微。虽言异兰蕙,亦自有芳菲。未泛盈樽酒,徒沾清露辉。当荣君不采,飘落欲何依。”
  当萧守的诗被念出后,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萧守沐浴在人民群众的目光下,一脸淡然,内心却在狂笑,惊讶吧,崇拜吧,太白的诗,由不得你们不拜倒,让赞赏来得更猛烈些吧!
  当然,太白的诗是极好的,这首诗借物抒情的思想也是明确的,“当荣君不采,飘落欲何依。”本意是如果我年轻时不被朝廷重视,等到老了还有什么用呢?
  但这诗配上萧守那墨发松散,衣襟微开的模样,就由不得人不想歪了。当我开得正美好的时候你不来采摘,当我枯萎时,谁知道又会漂向哪里呢?这美人想让人抓紧时间采的究竟是哪朵菊花呢?众人突然有了鼻血长流的冲动。
  所谓诗词这种东西,果然是淫者见淫,志者见志啊……
  小童拿了纸卷,呈上去。十首诗被拿出来一起比较,最后夺魁的自然是萧守。萧守得了传令,在众人或暧昧,或艳羡,或妒忌的目光中,向着凉亭走去。萧守的嘴角止不住的往上咧,虽然这样的画面早就在他的脑海中放映了千百回,但一旦上演真人版,萧守还是觉得跟在云间飘似的。萧守不断提醒自己“宠辱不惊,宠辱不惊,宠辱不惊……本人身为第一才子,得了名次还傻乐那就太掉价了。”
  凉亭中人,居高而看,萧守笼着这正午的日光,缓缓显出身形。美人款款,身姿袅娜,脸庞浮了红晕,发丝染了晶莹,眼角晕了风情。衣领敛起却留了松松痕迹,像是等人来挑破,面色淡然却隐了红唇微挑,像是邀人来品尝。怎香艳二字了得。
  众文人无语问苍天,我承认都是太阳惹的祸,导致那天气太热他太诱人,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他一起变断袖。
  亭里的人在看萧守……
  周太傅看到走上前来的萧守,被深深的打击到了。他原以为那篇佳作是首难得的咏志诗,看到作者才明白这居然是首闺怨诗……这个世界太不真实了!
  萧守也在看亭里的人……
  萧守看到站在角落里执笛的人,也被深深的打击到了。他原以为那吹奏长笛的是位难得的美人,看到真人才明白她居然是个芙蓉书生似的大叔……这个世界太不真实了!
  不管谁是谁的风景,这一老一少都在一刻,深刻理解到了距离产生美这一真理。
  吃瘪了
  美人并不是到哪里都吃香的,尤其长得像萧守这样妖娆妩媚的,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无数媚上惑主,红颜祸水,美 色 误国……这些反面案例。比如,现在已经过了被美色所惑的年纪,只能想到美色所祸的周太傅。觊觎葡萄的狐狸是可怕的,更可怕的是吃不到葡萄就认定那葡萄是酸的的狐狸。
  周太傅看着萧守,越看越不满。看看这衣饰,衣冠不整、披头散发;看看这姿态,袅娜娉婷、扭捏作态;看看这模样,狐媚惑人、男身女相!这样的人纵有锦绣文采又如何能作国之栋梁,更何况他还一味拿大借他人之手写诗。
  萧守看那周太傅不说话,眉头皱得跟凑对的蚯蚓似的,一时也想不透这老头对自己到底是哪儿不满了。莫非是老子已经帅到人见人妒的地步了?难道我长得帅也是种过错……上天,你待我何其不公!(上天:老子什么时候创造了这种对自己长相毫无自知之明的生物?作者啊,你待我何其不公!)
  “咳咳……”萧袍晖一声咳嗽打断了这拿东非大裂谷当代沟的两人的意识交流。
  周太傅看看萧袍晖,又看看萧守,觉得自己貌似嗅到了jq的味道。看那萧袍晖之前的态度,破天荒地抢了题目不说,还是那么个不合时宜的,该不会他们之前就串好了词吧,这诗是不是萧守所创就有待商榷了。
  周太傅脑中的推演越来越不堪,只觉得怒气上涌,这对狗男男把这诗会当什么了,调情之所么?口气连带着也轻慢起来:“萧公子倒是好才情啊。”
  萧守却是不知他所想,不然明年的今天就多半是这老头的忌日了。萧守恭敬答道:“先生谬赞,小生惭愧。”
  周太傅看他那不卑不亢的样子,更觉有气,是觉得有萧袍晖给他撑着而有恃无恐?只能说,当人长得过于妖孽时,笑也是媚,哭也是媚,站也是媚,坐也是媚。哪怕内在是萧守这种正“直”好青年的,也逃不过被yy成诱受的杯具。
  心情不爽的周太傅决定拿捏他一下,于是开口道“老夫欲再出一题,公子可有兴趣?”
  萧守心里还偷乐呢,觉得自己算是被赏识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最终考验了吧,等过了这一关,就该被拜倒,引荐,崇敬了!萧守压抑住自己雀跃的心情开口:“还请先生赐教。”
  周太傅拈须一笑:“老夫想请萧公子填一词——后 庭花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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