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章 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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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伯炎是什么人,又岂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最终,他的脸色渐渐恢复平静疏漠,紧抿的薄唇轻启,吐出云淡风轻的话来。
  “你在这好好想想,别妄想陌夙会来救你,他若有本事闯进来,你也不会在这了,他敢来,我就有办法让他有去无回,还有,想清楚明白了告诉我,我会考虑给你自由,在这之前,你就乖乖待在这,哪也别想去”。
  羌芜一股怒气濒临崩溃,她朝他破口大骂,“靳伯炎,混蛋!你不是人!”。
  男人置若罔闻,也不再看她,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羌芜听到门外落锁的声音,她冷笑一声,掀开被子钻进被窝,既然逃不脱,何不睡它个昏天黑地。
  就这样过了几天,靳伯炎再也没有进来过这间屋子,这也是羌芜庆幸的地方,一日三餐都是保姆按时送上来。
  这天吃过午饭,羌芜窝在卧室的沙发内看电视,保姆进来收拾碗筷。
  羌芜视线从电视屏幕上收回,落在保姆忙碌穿梭的身影上,门是开的,可是她知道自己出的去这门,也离不开这座囚笼。
  她拿起遥控器随意调个台,也许是这几日太过憋闷,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似是聊天般随口问道,“炎少一般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事找他”。
  保姆也不隐瞒,微笑答道,“正常情况都是晚饭时间就回来了”。
  若是她向他妥协,以后会远离陌夙,他会不会放她离开?
  答案是否定的,承诺不算什么,水月镜花,他不会信她,不会轻易放她离开,不然不会费尽心机将她从婚宴现场绑来。
  考虑给她自由,那不过是一个囚禁她冠冕堂皇的理由。
  而她,也不会辜负陌夙。
  “噢,这样,我最近睡眠不好,你给我在下面取几个花瓶上来,最好是新鲜采摘的百合芍药之类”。
  保姆疑惑的看她眼,“阳台上不是有新鲜坛花吗?里面栽种的花枝可要比那些名贵的多得多”。
  羌芜无奈笑道,“那些个盆栽硕大无比,我有那力气搞的进卧室吗?我是要搁置在床头柜上安神助眠的”。
  保姆不做他想,点头恭声应下,“好的,我马上去办”。
  没过多久,保姆捧了两瓶插花进来,都是院子里栽种的新鲜花枝,娇艳欲滴,空气一瞬间浸满馥郁芳香。
  保姆在床头柜上摆弄好,这才转身下了楼。
  羌芜抬起脚步走过去,俯身轻嗅着那些鲜艳美丽的花朵,微微勾起嘴角。
  傍晚时分,羌芜听到院子里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她走到床头柜,将里面的插花取出来,手捧着古典精致的花瓶走进浴室。
  双手高高举起,而后猛然松手,哗啦一声瓷片碎裂了满地。
  她弯腰捡起其中一片锋利,揣进兜里,而后打开浴室的门,漫步走了出去。
  恰好卧室的门传来开锁的声音,保姆进来送饭,身后跟了两名女佣,羌芜心情大好,走过去坐在桌前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两名女佣就站在旁边看着她吃,她若不吃,那两人就不走,羌芜心笑,他还怕她饿死在这不成?
  放心,她不会亏待自己。
  他,不值得。
  羌芜吃饱后抽出纸巾轻拭嘴角,心满意足的伸个懒腰,佣人见状过来收拾碗筷。
  羌芜盯着他们的动作,忽然笑了下,她缓缓站起身,掏出兜里的东西,佣人一抬头,见她手握尖利的瓷片,正抵在自己的手腕上。
  她冷冷道,“让靳伯炎过来见我”。
  “尤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佣人面色微变,一时怔住,不知该如何是好,脸上露出讶异,她哪来的那东西?
  “有话好好说,炎少吩咐,除了放您出去这一条,其他的您尽管提,他都会尽量满足你”。
  她们又不是傻,炎少一直不来看她定然是不想见面,她被囚禁的日子能吃能睡,这样的人也会寻死?
  羌芜想笑,尽量满足她?她和个废人一样被囚禁在这里,纵然是珍馐海味伺候,抱着金银珠宝睡死又能怎样?
  见她们无动于衷,她心下一横,手中尖锐的瓷片狠狠划了下去,钻心的疼痛骤然传来,殷红血色汩汩而出,顺着白皙纤细的手腕溅落在白色地毯上。
  “尤小姐!”。
  佣人登时惊骇的手足无措。
  “快去,通知炎少!”其中一个扑上来抱住羌芜摇摇欲坠的身子,另一个不敢怠慢,着急忙慌朝书房奔去。
  靳伯炎赶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晟子和阿越,看来之前几人是在书房谈事情。
  羌芜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额角冒出细密的汗津,几缕发丝黏贴在颊侧,墨岚在一旁给她包扎手腕的伤口。
  这一下,划的并不浅,她还真下得去手。
  墨岚捣弄完,收拾好自己的医药箱,看了眼站在床边自进来后脸色就寒冽如霜的男人。
  他走过去拍拍他的肩,“炎,如果一个人心不在你身上,强要也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逼迫自己放下,省的彼此折磨”。
  靳伯炎没有吭声,目光紧紧攫着床上昏厥过去的女人,墨岚轻叹口气,“我先走了,你们就继续相爱相杀吧”。
  墨岚走后,男人杵在那一动不动,阿越和晟子几次想脚底抹油,可是老大没发话,他们也不好动作,万一这怒火殃及池鱼,那就惨了。
  半晌,靳伯炎吩咐晟子将人带上来,男人颀长的身子坐在沙发内,利眸一扫中央战战兢兢的几名佣人,目中划过阴狠,“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住吗?”。
  几名佣人闻言一哆嗦,甚至不敢抬头,其中一个大着胆子解释,“炎少,我们二十四小时轮流盯梢,并未见她走出过这扇门,庞姨说是尤小姐要求送花瓶上去,说是睡眠不好……”。
  男人噌的站起身,一脚踹翻了面前被拾掇出来放在桶子里的花瓶碎片,“噢,她要花瓶你们就给,她要刀子你们也给吗?”。
  男人嗓音并未有任何怒气,却阴冷的令人骇怕,众人立刻噤若寒蝉。
  “都滚下去,明天不用来了”。
  男人不耐的摆摆手,手掌轻撑着前额,这时,有人小心翼翼推门而入,“炎,炎少,花瓶是我给尤小姐的,和她们无关”。
  男人皱眉,一把视线扫过去,寒冽似冰刃,保姆浑身一颤,吓得几乎站不稳。
  靳伯炎瞥了眼阿越,他立刻会意,将站在卧室的众人一并带出去,省的老大看了烦,当然,这些人都要换掉。
  羌芜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天光微亮。
  “醒了?”。
  一声醇厚却略带沙哑的嗓音在头顶传来,身子虚乏无力,羌芜睁开眼帘,入目的却是一具肌肉结实赤裸的胸膛。
  她的心猛地沉进谷底,视线缓缓上移,坚毅有型的下巴,再往上,薄而冷艳的唇,高挺的鼻梁,狭长幽深的眸子。
  这人眉眼如画精致,蛊惑阴魅,一身气度,潭底却有种慑人的暗鸷,令人几乎不敢直视。
  他们,竟然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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