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节谍云重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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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和煦的夕阳暖暖地照在周末通辽的大街小巷上。一个年轻的东北军军官浑身洋溢着快乐的气息走在街道上,身上崭新的军服把路上行人的目光纷纷吸引到他的身上,赞许、羡慕、崇敬和尊重的各种眼神让刚刚放假的甘胜心情更加愉悦了。想到自己作为东北军上万装甲兵中的一员却能首个驾驶到了新型坦克,并且不久前还万分荣幸地得到张少帅的亲自鼓励和握手,加上马上就要见到分别乐一周的爱人,甘胜都觉得自己像走在棉花上似的轻飘飘的。
  那所平日思念了无数次的小小但干净整洁的“温记商店”终于出现在了眼中。甘胜一阵激动,立刻加快速度连奔带跑地冲过去,然后直接一阵风闯了进去,“小梅,我回来啦!”
  后堂里立刻快步走出来一个长发披肩、穿着白裙清丽如水的女孩子,满脸是抑不住的喜色和若隐若现的羞涩:“甘大哥……”话没有说完,就被对她朝思暮想的甘胜紧紧抱住。
  “哎呀,你们两个孩子越来越放肆了!”一个一脸嗔怒两眼喜色的中年妇女掀开布帘走出来,双手解着围裙,“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也不怕别人看到笑话!好啦,赶紧准备吃晚饭了!再这样子我让宪兵队把你们抓了去!”
  “妈……”女孩子扭捏道,“伯母好!”甘胜难为情地笑了笑,看着眼前的恋人,他的思绪又回到了两个多月前两人相识的场景。
  那是七月烟雨蒙蒙的傍晚,因为负伤而被从朝鲜战场上送回来的甘胜百无聊赖地在通辽街道上晃悠着。眼看雨越下越大,浑身湿答答而不得不要返回军营的甘胜准备在回去前买包烟,看见一个小巷里面有一扇店铺还亮着灯,便走了过去。
  一个清纯可人的女孩子正在趴在柜台上呆呆地看着外面的雨幕,甘胜说道“请给我一包香烟,谢谢。”
  那个女孩子回过神来,转身去货架上取,悦耳的声音银铃般飘入甘胜的耳中,“请问你需要哪种呢?”等了十几秒也没有得到回答,那个女孩子奇怪地转身,却看见对方一脸傻傻地看着自己,那双月牙状稚气的眼睛里面流动着迷恋的漪澜。就这样保持了几秒,一滴从头发上滑下的雨珠落进了甘胜的眼眶里才让他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的甘胜顿时脸一下子涨红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要一包‘工农’。”
  “哦,”女孩微笑着,却拿出了一包金色外壳的香烟,上面是“金蝙蝠”三个字,“试试这个吧,比工农还便宜,而且听抽过的人说味道非常好。”
  “啊,谢谢。”甘胜慌促地连忙掏钱,却看见一把雨伞被一只纤纤玉手递了过来,“淋多了雨会感冒了,这个给你。”
  “啊,多少钱?”甘胜连忙收回手继续在自己的口袋里面翻着。“不是卖给你的,是借给你的。”女孩善良的微笑一下子透过甘胜的瞳孔直接印到了心里。
  “我一定会还的。”拿过香烟和雨伞的甘胜心虚的如做贼般地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走了十几米他忍不住回头偷偷看,却看见那个女孩也透过雨幕和路灯昏黄的灯光看着自己,顿时觉得自己心思全部曝光的甘胜大窘之下连忙回头飞跑回了军营。
  时间仿佛比以前走的慢多了,又一个周末在甘胜的忍耐煎熬下终于来临了。晴朗天空下,甘胜怀着砰砰跳的心慢慢走到这家“温记商店”,那个自己一直偷偷思念的女孩子仍然在哪里,一眼就认出了他,立刻微笑起来,“是你啊。”
  “嗯…我、我来还你伞。请再给我一包、不,两包上次那个金蝙蝠香烟。”
  接过香烟的时候甘胜鼓起勇气:“我叫甘胜,甘甜的甘,胜利的胜。请问你叫什么啊?能告诉我吗?”
  对面传来了甘胜觉得仙乐般的声音,“我叫温小梅。”
  得到答案后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借口继续搭讪逗留的甘胜如芒在背般低头走在返回的路上,一路上想偷偷回头看却有怕被发现,但是这个普通而温暖的名字却已经被他牢牢地记在了心上。
  一个月只有四次放假见面,每次甘胜都归心似箭就为了那几分钟。又一个雨蒙蒙的傍晚,甘胜浑身微微颤抖地跑进来,哆哆嗦嗦掏出钱:“给我金蝙蝠,谢谢。”
  温小梅满眼惊讶,潭水般的眸子一下子亮起来:“你、你生病了?”
  “我没事,只是感冒有点发烧。给我香烟。”甘胜牙齿打颤道。
  “哎呀,你生病了不能再抽烟了,对你身体不好。你会有很大烟瘾的。”温小梅着急道。
  浑身一阵热一阵冰的甘胜那张还有几分稚气的脸在抽搐着,他像个孩子似的带着哭腔道:“拜托啦,给我香烟吧!我很难受啊!”
  女孩子带着哭腔道:“你不能抽了,真的对你不好。你要别的都给你,我就不能给你那烟了。”
  甘胜脑子一热,一个月心中贮满的思恋一下子喷涌而出冲昏了脑子。他突然一把抱着温小梅,急促道:“我要你!我要你!”一下子紧紧吻住了她的双唇。温小梅软软地倒在了他的怀里,眸子中尽是被融化的温柔。
  认识了温小梅后,甘胜感觉自己的生活一下子从以前的黑白变成了彩色,每一天都是阳光明媚。每一周艰苦的坦克训练和枯燥的装甲兵学习课后,温小梅和她母亲为了养家糊口开的那家小店带给了远离家乡的甘胜久违的家的温暖,每个周末那里都有热腾腾的可口饭菜和被洗的干干净净带着香味的衣服。
  “小甘,来吃晚饭了!”温母端着最后一份豆腐鲜鱼汤从厨房走进房间里,今天桌子上摆满了甘胜喜欢吃的饭菜,洋葱炒肉、红烧肘子、酸菜白肉、清蒸鲍鱼,直看的甘胜食指大动,“伯母,今天怎么做这么多的好吃的啊!是不是什么特殊日子?该不会是小梅的生日吧?哎呀,我忘了准备礼物啦!”
  温母慈祥地笑起来:“你天天训练的那么苦,给你补补嘛!哎,你今天好像心情特别好嘛!”
  一阵温馨的感动划过甘胜的心头,“是啊,伯母。前天我终于见到张少帅啦!他还和我握手并鼓励我继续努力呢!我真是太激动了!”
  “哦,是吗?张少帅怎么会突然到通辽来呢?”温母奇怪道。
  “呵呵,小梅、伯母,我偷偷告诉你们,你们可绝对不许告诉再别人了!”甘胜眨眨眼,“少帅到这里来是因为军工厂里一种新型坦克研制成功啦!”
  “什么新型坦克啊?很厉害吗?”温小梅好奇道。
  “嗯,厉害着呢!我可是全东北军第一个驾驶这种坦克的人呢!在实弹试验的时候,一炮就把几公里外的一辆报废的二号坦克轰的粉碎!实在是太厉害了!听凌博士他们说,这种坦克的综合战斗力是世界第一的。张少帅把它命名为‘东北虎’坦克,这名字真是太适合了,听起来就威武。”甘胜兴奋道。刚刚说到这里,体内突然传来的一种淡淡的但是非常清晰的难受感觉让他皱紧了眉头,如同几千只蚂蚁在骨头里面爬似的又痒又酸涩,手也开始不由自主颤抖了起来。旁边的温小梅紧张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有点难受,可能最近太累了。”甘胜呻吟道,“给我烟。”
  “甘大哥,再给我讲讲那新坦克的事情嘛!”温小梅撒娇道。
  “我…好难受…不能再讲了,我们有保密规定的……给我烟。”甘胜牙齿在打颤,双臂抱紧身子抖个不停。
  温小梅取出一盒“金蝙蝠”,“是这个吗?甘大哥?”
  “是的!快给我!”甘胜抖索着手去取。
  温小梅轻轻一笑,却慢慢退后,声音仍然甜甜的,“当然可以给你了,不过——你要继续说关于新式坦克的事情。”
  “小梅,你…开什么玩笑,这是军事机密!我不能乱讲的!”甘胜惊愕道。
  温小梅脸上的笑意和柔情慢慢地消退,语气平静地让甘胜觉得刺耳:“甘胜,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告诉我‘东北虎’坦克的事情,我才给你香烟。”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甘胜的心头,他望着面前这个与以前截然不同判若两人的温小梅,再望向旁边的温母——温母脸上仍然是和蔼的笑容,但是却已经越来越变得狰狞。“你们…你们…小梅你…”甘胜虚弱道,汗珠开始流出他的额头。
  温小梅冷冷一笑:“我不叫小梅,也不姓温。我和你一样是军人!我是中统局东北特别行动组成员,你可以叫我‘金莲花’,这是我的代号。”温小梅——金莲花望向旁边的“温母”,“她也不是我母亲,她的代号叫‘雌狼’,身份和我一样。”
  甘胜顿时如晴天霹雳般被震惊了,他双眼顿时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道:“原来你们是南京的特务!我宰了你们!”
  金莲花冷冷道:“来啊!我是上尉谍报员,你是上尉装甲兵。看看谁更能打!”
  甘胜摇摇晃晃挣扎着起来高喊一声扑上去,金莲花和雌狼一起上前,干净利索地几个擒拿格斗动作将甘胜击倒并死死地摁在地上,雌狼淡淡道:“甘胜上尉,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和我们乖乖地合作!”
  无法动弹的甘胜昂着头喊道:“做梦!我宁愿死也不会被你们拉下水的!”
  “呵呵!真有骨气!”雌狼嗤笑道,“合格的军人都不怕死,这一点我很钦佩你!但是你不和我们合作的下场比死还万劫不复!我现在就可以带着我的女儿去军营控告你强奸我女儿!我可以让我的女儿在身上多抓几道印子,再弄的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然后我们跑到大街上嚷嚷,接下来会怎么样还用我说吗?作为特工,我们这点演技还是有的!你和我女儿亲热的证据,那些床单、内衣内裤我们可都好好地保留着呢!”
  甘胜急促地呼吸着,额头上青筋直暴,一字一顿咬牙道:“休、想!我、绝、不、屈、服!”
  一沓照片丢到了他的眼前,甘胜顿时双目瞳孔急剧缩小——“这是我趁着你和我女儿睡熟了的时候拍的。怎么样,很清楚吧!浑身上下每个地方全都看到了。”雌狼阴森的笑容中尽是无尽的恶毒,“你要是不和我们合作,那么这些照片将被洗出一千张!一万张!散播在通辽的每一个大街小巷上!到时候,甘胜上尉,你可就名扬东北了!你就是自杀了,也背着一个跳进黄河也永远永远洗不清的黑锅!你的一切都会完蛋!生命、前程、名誉、军籍和你军人的荣誉统统变成泡影!还有你的父母兄弟姐妹,他们无论走到哪里都因为你而抬不起头!永远有厌恶和鄙夷的眼神看着他们!你所在的部队也永远唾弃你并以你为耻!”雌狼的话字字如钢针般刺在了甘胜的心上。
  两滴豆大的泪珠慢慢涌出了甘胜的眼眶,他浑身颤抖,双手狠狠地用力抓着地板,深深地抠出了几道抓痕,指尖全是血迹,但是他还是控制不住,开始无声地哭起来。
  “毒瘾发作这种如蛆附骨的滋味很难受吧!”雌狼继续在甘胜的心上增加着使他屈服的沉重筹码,“我们这一招可是和你们东北安全部学习的。你抽的‘金蝙蝠’香烟里面每一根都掺有我们精心计量的鸦片,一点点地让你染上毒瘾!呵呵,张学良在东北已经实行了禁毒法,普通人只要持有超过500克的鸦片就会被枪决!在这么严厉的法令下,离开我们的话,你毒瘾发作生不如死的时候是根本找不到鸦片的。”
  金莲花一直冷静地在旁观察着甘胜的反应,此时知道了他的心理防线开始崩溃,柔声道:“甘大哥,何必呢?我们又不是让你去行刺张学良,我们只是想让你帮忙做一件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绝对没有人会怀疑你的。哎呀,你看看你,这么英勇的装甲兵,还得到过白银战斧勋章,怎么哭的像个小孩子。来,我帮你擦擦眼泪…”
  甘胜触电般弹起来,躲开了金莲花拿着绢帕的手,惊恐道:“你别碰我!原来你们一直在骗我!我怎么这么傻,居然还傻乎乎天天幻想着以后和你结婚永远在一起,我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哈……我真是猪脑子…你就像你的代号一样,拥有美丽的外表,但是却含有剧毒!我、我怎么就中了你们的圈套呢!原来那个雨天你主动借给我伞…那么美丽的邂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啊…”甘胜痛哭起来。他从来没有这么伤心痛苦过,过去几个月来的种种美好温暖的回忆刹那间破灭了,幻想的碎片犹如利刃在他的心头切割着。
  “甘大哥,我也不想欺骗你的感情啊!但是这是我的工作,我也身不由己啊!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的,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南京。我一定会在上峰面前好好推举你,保证你以后会荣华富贵。你这种人才也是党国所需要的,另外到时候我也可以真的嫁给你呀……”金莲花继续细声细语道。
  “不要说了!”甘胜哭够了,脸上慢慢恢复平静,“你们究竟要什么?我可以配合你们,但是只有这一次!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痛快!”雌狼道,“我们要‘东北虎’主战坦克的设计图纸和所有的数据资料以及训练大纲草案!你给了我们之后我们立刻就离开东北,绝对不会再来找你!”
  “我不是设计人员!我拿不到这个!要进入资料室需要主管张学铭的亲笔签名批准和他给卫兵的电话通知的!”甘胜咆哮道。
  “别在我们面前玩借口!对东北五号兵工厂我们了解的不比你少!像你这种战功赫赫杰出的装甲兵会得到张学铭的信任的。至于用什么理由让他允许你进入资料室,那是你的事情!”
  “为什么…是我…”甘胜咬着嘴唇默默地流着泪,牙齿都把嘴唇给咬伤流出了血。
  “也许我们搞不过你们整支军队和东北安全部,但是要搞你们中的一个人,那是易如反掌,是绝对逃不了的!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雌狼冷漠道,然后向金莲花示意了一下。金莲花很快取来一个香烟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个半个巴掌大的金属仪器,“我们知道资料有很多,你是抄不完的。这是微型照相机,里面有微缩胶卷。到时候你拍下来就是了,现在我们教你怎么使用。”
  甘胜含着泪拼命忍住情绪控制住自己,用不停哆嗦的手慢慢学会了使用。
  “甘上尉,祝你好运,我们等待着你的好消息。”最后,雌狼满意道。
  “报告!”“请进!”
  甘胜机械地正步跨进张学铭的办公室,眼睛有些茫然,动作十分僵硬。
  张学铭面前对着小山一样的处理公文、各种文件资料,他脑袋埋在里面,没有抬头看:“是甘上尉吧!你要进资料室阅览资料的申请我批准了。你说的有道理,一个优秀的装甲兵是应该多了解了解自己战友的身体构成啊,到时候在战场上战友受伤了也方便修理。不过原则上是现在还是要保密的,看在你是我们东北军难得的优秀装甲兵的份上,我就破例准你进去一次,但是只有一次,而且不许做笔记!上午12点前必须出来。这是批准条,我现在给警卫部打电话,通知他们对你放行,到时候你签个字就行了。”
  甘胜上前一步,接过批准条,敬礼,“谢谢长官!”他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
  张学铭应了一声,抬了一下头,“呀!甘上尉,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被哪个姑娘抛弃了?呵呵,好了,我不开玩笑了,你抓紧时间去吧!”说完张学铭继续埋头忙起来。
  甘胜咧着嘴苦笑了一下,敬礼,转身出去。
  资料室内,甘胜取出‘东北虎’坦克的结构图纸和训练纲目走到一处角落,看了看四周没有人,他慢慢取出微型照相机对准图纸,但是摁在按钮上的手指却犹如千斤重怎么也用不了力,“我就要成为叛徒了!”甘胜的手越来越哆嗦,泪水又涌出了眼眶啪嗒啪嗒滴落在了图纸上的“东北虎”身上。
  “甘大哥你真好!”在预交地点,拿到东西后的金莲花一脸灿烂的笑容,望着神情恍惚的甘胜,她嘻嘻笑道,“甘大哥,你真的不和我们去南京吗?那要不要我陪你最后一次...”
  “滚!”甘胜突然近乎歇斯底里般暴怒起来。
  望着他踉踉跄跄的背影,金莲花脸上甜美的笑容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寒冰般的冷漠,“不知好歹!哼!我看你怎么死!”
  “咻!”一发穿甲弹划破空气闪电般飞到靶场远处的空地上,炸开一个巨大的弹坑。
  不远处用望远镜看到这一切的张学铭怒气冲冲地跑到刚才发射这发炮弹的“东北虎”坦克旁边,厉声道:“甘胜上尉!”
  坦克炮炮手甘胜一直心神不宁,听到后连忙爬出来,“到!”
  “你是怎么操控的!着弹点和靶车偏了多少!你自己看看!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张学铭声色俱厉怒斥道。甘胜下午的表现太荒唐了,连续发射的数发炮弹都没有击中目标,几乎一直在神游太虚心不在焉的样子。
  “报告长官!我…我……”甘胜脸上惨白。
  张学铭盯着他半分钟,“来我办公室,我和你单独谈谈。”
  在吩咐门外的警卫把门关上后,张学铭对着惶惶不安的甘胜和颜悦色道:“现在这里就只有你和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甘胜的嘴唇在抖动着,眼光闪烁不定,“我、我……”突然他一下子扑倒在地,撕心裂肺般爆发出嚎啕大哭,泪如泉涌,“张长官……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少帅!对不起东北军!我…我做了东北军的叛徒!”
  张学铭大吃一惊:“究竟怎么回事?”
  “终于到手了!”温记商店内,金莲花从和甘胜接头后带回来微型照相机里面取出了微缩胶卷,长吁了一口气,“任务完成,我们该把这个东西立刻安全转交给老板了。相信我们这一次必将是大功一件!
  “是的!是要交给老板。”一把小巧的手枪出现在对面雌狼的手中,对准了金莲花,“不过不是你的老板,而是我的老板——戴老板。”
  金莲花瞪大了眼睛,“你原来是军统的人!”
  “哼哼!”雌狼冷哼一声,“不用点手段对付你们中统,戴老板怎么在委员长面前把徐恩曾这老家伙给挤下去?废话少说,胶卷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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